羅成閃電般伸出手,抓住了刀刃,顏輝這一刀便再也刺不下去。《《》》()
顏輝冷笑一聲,手中用力,鋒利的合金鋒刃立刻在羅成的掌中切割出一道深深的創口,鮮血汩汩流出。可顏輝反而怔在了那里,匕首的鋒利程度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用力切下去,別說手掌,就連手臂都可以斬斷,這他嗎是怎么回事?!
讓顏輝更驚訝的事還在后面,掌心中的疼痛似乎沒能對羅成造成半點影響,對方只是輕描淡寫的拽了一下,他便握不住刀柄了。
顏輝大驚失色,一邊向后退,一邊把手伸向肋下,想要掏槍,原本以為用不到這東西,畢竟這里是槍支管理嚴格的東洲,可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顏輝的判斷沒有失誤,剛一交手,他就判斷出對方在格斗方面擁有深不可測的實力,可他沒想到,羅成的速度快得如此不可思議,甚至已超過了他的反應極限。
還沒等顏輝的手觸摸到懷里的槍柄,羅成已沖到近前,一只拳頭在顏輝眼前迅速放大,呯的一聲,顏輝只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四處都是飛舞著的金色光點,正有什么東西從口鼻之中噴濺出來。
自己的鼻梁肯定是斷掉了……顏輝腦中剛剛冒出這個想法,羅成的第二拳便接踵而至,這次顏輝什么想法都來不及有了,徹底昏了過去。
羅成替關玉飛松了綁,目光掃過關玉飛那三根血肉模糊的手指:“小飛。這次是我連累你了。”
關玉飛撕掉貼在嘴上的膠布,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大哥,我沒事。”
羅成拍了拍關玉飛的肩,沒再說話。有些東西不一定非要說出來,羅成想起頭道嶺村的那個根伯,既然寄生魔物都可以對同伴使用治療,自己也應該可以才對,可唯一掌握的恢復術,還是只能對自己施放的,羅成下了決心,等到滿足條件的時候。哪怕耗費再多的能量也要學。
當然,更重要的是想辦法提升關玉飛的實力,哪怕關玉飛只擁有自己十分之一的力量,也不會那么輕易就被顏輝抓走。相對來說,還是這件事情要困難一些,畢竟不是誰都能擁有蘇煙那么變態的天賦。
羅成蹲下身子,先是找出顏輝藏在懷里的槍,扔給了關玉飛。然后拿起小桌上的礦泉水,澆在顏輝身上,沒過多久,顏輝猛的張開眼睛。羅成探出右手,扣住顏輝的咽喉。微微用力,顏輝立即開始掙扎起來。拼命想要掰開羅成的手,雙腿一陣亂蹬,可卻始終無法擺脫羅成那只穩若磐石的手。《《》》()
關玉飛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大哥是想把這家伙活活掐死?
逐漸的,顏輝的雙眼開始翻白,力氣也越來越小,嘴大大的張著,就象是一條瀕臨死亡的魚,直到顏輝的整個身子都軟綿綿的攤在那里,再也沒有力氣動彈的時候,羅成才松開了手。
驟然得到了自由,顏輝的身體本能促使他貪婪的呼吸著久違的空氣,可被扼得腫脹的喉嚨卻刺激得他開始劇烈的干咳起來,一時間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好長時間才緩和下來。
“死過一次的滋味怎么樣?”羅成看著顏輝:“你應該不想再嘗試第二次了吧?”
顏輝連忙搖頭,方才的滋味太可怕了,有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死去,和羅成比起來,他那些拔人手指甲之類的手段簡直就是小兒科,完全沒有可比性。
“那你可以說了,你應該知道我想聽什么。”其實羅成原本是想把顏輝直接扼死的,不過在最后一刻忽然想到可以從顏輝嘴里得到一些梁威的信息,就暫時饒了他一命。
顏輝立刻竹筒倒豆子般把梁威是如何找上他的事情從頭說了一遍,梁威出的價錢不低,只要顏輝能查出兇手的身份,就立即支付十萬金圓券,抓住兇手,顏輝會得到三十萬,如果顏輝可以把兇手活著帶到梁威面前,金額將高達五十萬,五十萬可不是一筆小數字,從這里便可以看得出梁威的決心。
這樣的話,梁威這個人肯定是留不得了,羅成皺了皺眉,這次梁威沒能成功,下次肯定會想出其他辦法來對付自己,雖然羅成一直信奉禍不及家人這句話,可問題在于不是人人都這樣想,今天幸好自己來的及時,關玉飛沒有受到太重的傷勢,但明天呢?羅成不會分身術,不可能陪在每個人的身邊時刻保護他們,那么也只能努力把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了。
以前羅成始終都是小心翼翼的避免觸碰到這個世界的規則,畢竟同為人類,并沒有本質上的沖突,可現在,他已經沒有了選擇的余地。
顏輝不止是把和梁威交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連梁威的幾處住址也都告訴了羅成,詳細的程度甚至讓羅成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特意調查過梁威。
事實上羅成還真猜對了,這是顏輝的一個小習慣,干他們這一行很多時候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屬于行走在律法邊緣的那類人,偶爾也會碰到雇主賴賬,所以顏輝在每接下一個案子的同時,都會首先把雇主調查一番,以備不時之需。
確定自己把幾處住址都記下來后,羅成看了眼顏輝:“這么說,梁威已經知道死掉的家伙是誰了?”
“警署的化驗報告已經出來了,梁威說,一定是兇手給他兒子注射了某種基因藥水,所以才會把他兒子變成怪物。”
“想象力真是夠豐富的。”羅成笑了笑:“看在你這么配合的份上,我會讓你死得舒服一點。”
顏輝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掙扎著向后退去:“你、你不能殺我!我知道的已經全告訴你了!”
羅成淡淡說道:“如果你直接找上我。或許我真的不會殺你,可你不應該從我身邊的人下手。”
顏輝后背已經貼上了墻壁,退無可退了,看著羅成平靜的眼神。顏輝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年輕人絕不是在虛張聲勢,情急之下尖叫了一聲:“我是聯邦調查局的人!”
羅成的腳步為之一頓,不過只是一瞬間而已,便繼續向顏輝逼近:“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拙劣的謊言嗎?”
“是真的!我說的是真的!”羅成短暫的停頓落在顏輝眼里,就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我有證件!”
羅成的眉毛皺了起來,到了這個地步,對方似乎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證件在哪?”
“在我左邊的口袋里。”顏輝舉著手,生怕被羅成誤會。這個年輕人擁有的力量太可怕了。
羅成蹲下去翻出了顏輝的錢夾,果然找到了證件,照片和顏輝本人對得上,可名字卻叫做遲日峰。職務是協助調查員,屬于級別最低的那一種。
“證件上是你的真名?”羅成問道。
“對對,兄弟,殺了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見自己的證件明顯發揮了作用,顏輝,或者說是遲日峰,眼中頓時又爆發出了神采。
“可我怎么知道證件是真的呢?”羅成笑了笑:“如果我愿意的話。我隨時都可以去辦一張一模一樣的東西。”
“那絕對不可能。”遲日峰苦笑著說道:“什么都可以冒充,但上面的鋼印采用的是納米技術。沒辦法冒充的。”
見對方說得頭頭是道,羅成也有了猶豫。他可以殺一個私家偵探,也可以毫無顧慮的去干掉梁威,可聯邦調查局的人不是那么好殺的,那意味著羅成和這個觸角遍及整個聯邦的強大組織站在了對立面上。
想了想,羅成再次撥通了葉鎮的電話。
“羅成哥,又怎么了啊?你能不能放過我?”電話剛一接通,葉鎮就不滿的抱怨起來。
“我也不想麻煩你,問題是這家伙說他是聯邦調查局的人。”
葉鎮一驚:“你說什么?誰是聯邦調查局的人?”
“就是那個顏輝啊,對了,證件上面的名字是遲日峰,我是想問你,這個證件有沒有什么辦法辨別真偽?”
“遲日峰?你等等。”片刻之后,葉鎮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遲到的遲,日出的日,山峰的峰?”
“對,怎么?他還真是調查局的?”羅成頓怔住了。
葉鎮沉默了一會:“我長這么大就沒服過誰,不過我現在是真的佩服死你了。”
“什么意思?”羅成滿頭霧水。
“大哥你這惹禍的本事究竟是天生的啊,還是后天培訓出來的?”葉鎮簡直就是欲哭無淚:“我怎么覺得你是上天派來玩我的呢?”
羅成不耐煩了:“有話給我好好說,這人到底是干嗎的?”
“你沒殺他吧?”葉鎮反問道。
“暫時還沒有,不過如果你再磨磨磨蹭蹭的,那可就不好說了。”
葉鎮松了口氣,勉強打起精神:“幸虧你沒殺他,這個遲日峰倒是沒什么特殊的地方,問題在于他哥可是特級調查官,資格比我老得多,這個證件估計就是他哥替他辦的。”
羅成挑了挑眉,敏銳的抓住了葉鎮話中的重點:“這個證件是他哥替他辦的?那就是說,其實他是假的?”
葉鎮苦笑道:“也不能說是假的,相當于是在我們那里掛個名,這種事你不會不懂吧?再說現在討論這個還有意義嗎?哪怕是掛個名,他一旦出了事情,整個總局都會被驚動,到那時候你以前做過的所有事情都會被翻出來!”
聽到葉鎮的話,羅成反而笑了:“聯邦調查局一共有多少人?一萬還是兩萬?恐怕不止這個數字吧,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驚動總局?我想問問你,忙得過來嗎?”
葉鎮道:“我這也是為你好!遲日軍不是那么好惹的,你以為所有的特級調查官都和我一樣好說話?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我姐,我才懶得管你這些破事!”
“大哥,算了吧……”關玉飛突然低聲道。
羅成笑了笑,如果沒有關玉飛這句話,也許他還會反復考慮其中的得失,可關玉飛寧愿忍下這口氣,想息事寧人,不愿給羅成惹麻煩,反而促使羅成下了決心。
羅成抬手一拳,正轟在顏輝的胸膛上,電話那邊的葉鎮聽到顏輝的慘呼,氣急敗壞的叫道:“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