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自己做的功夫不能白費,給別人撿便宜。半路上楊宗保給保國去了個電話:“保國,給我看緊門口,主干道旁邊別給我留一個人,大門給我看緊了,一只蒼蠅都不要給我放進來。”
“寶哥,你做啥了?”
“我做了什么?你小子不是看得很清楚嗎?給我皮繃緊點,把那對招子轉個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楊宗保心想,剛才自己做了什么保國就躲在旁邊給看了一清二楚,現在還跟自己裝傻,這不是找抽嗎?
回到房子里,老太太正在那里烤火看電視。面前的火盆里燒的是茶餅,空氣中滿是茶葉的清香。
“參觀回來了?”老太太見楊宗保回來,把自己手上的懷里塞進楊宗保的手里。
楊宗保拒絕了:“嗯,房子很大,不知道能不能住滿。”
“鳳凰,心眼不壞,就是人急躁了點。”老太太突然提起。
“嗯,我知道,正在給她教訓呢。”楊宗保說完把手里的衣服遞給老太太。
“你做事太狠了。”老太太拿著衣服,半天才發出聲音。
“您心疼了?”楊宗保反問。
“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是你的媳婦,我管不著。”
既然老太太表明了立場,楊宗保就無所謂了。
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很快地上就蓋了一層。
保國來了電話了:“寶哥,算了吧,大小姐執拗得很,蹲在原地已經半個消失了。”
“你心疼?”楊宗保語氣不善。保國或許對于大小姐太友善了。
“哥,別啊,一個女孩子,凍壞了不好。”保國在另外一邊,沒有注意到自己語氣里的急切。
“等著。”楊宗保掛上了電話。
“差不多就行了,過猶不及啊。”老太太看著電視,好像不是對楊宗保說的。
“我省的,只是不希望以后麻煩。大小姐,顯然是看不起我,如果不一次性給個強烈的印象,恐怕降服不下來。”楊宗保不慌不忙的說:“等下我再看看。”說完繼續安心的看著電視,旁人根本無從得知他在想些什么。
雪越寫越大,幾乎看不到人影了。楊宗保這才起身,往外走。
“女人有的時候需要哄的,你的手法雖然有些出其不意,但是可能會造成反效果。”老太太在后面說。
“我知道。”
楊宗保走下了樓梯。
外面的雪還真是比較大,這一會的時間都沒過腳脖子了。
雪地里,一尊好像玉石雕刻的玉女像蹲在那里。頭上已經雪白一片。楊宗保走到了她的前面:“覺得自己干凈嗎?”
楊鳳凰已經凍得沒有了知覺,連頭都不能抬一下,只能用眼睛表示自己的憤怒,但是可悲的發現,就連這么小小的一個動作都顯得異常的艱難。
“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我死。我只是要你知道,你今天所受到的一切,我也曾經受過,只不過你還有人來回頭找你,而我卻是自己走出去。那么你現在是不是要和我和解?我可以提供兩個方案。”楊宗保上去把外衣披在了楊鳳凰的身上,抱起了她,全身冰涼,看樣子真的是受了不少苦:“第一,你做我真媳婦,那自然什么矛盾都沒有;第二,你恨我,不管用什么手段把整個楊家弄你手里,讓我一文不值,算是報復我,怎樣?”
感覺到手里的身體輕顫,楊宗保滿意的笑了。不管她的選擇如何,自己都不吃虧。
回到房子的時候,老太太已經回房間了。一落地,楊鳳凰就推開楊宗保緊緊的靠著烤火的盆子。看著沙發上自己原先穿在身上的衣服,猶豫了半天,穿上了。
看樣子,受了半天的苦,總算沒有白費。
“你現在知道我的處境了?”楊宗保倒了碗熱血遞給楊鳳凰。
楊鳳凰接過來湊近嘴邊,但是突然一碗水全部潑在了楊宗保的臉上。
臉上頓時疼的要命,但是楊宗保只是把水用衣服袖子擦了個干凈,蹲下身,往火堆里添了塊茶餅:“看樣子你選擇第二種。沒有問題,我不會阻止你,你加油。”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果然是有點本事的女人,沖動過后,很會計較得失。
“我有什么目的?反正對于你只有好處對不?咱們男婚女嫁給不相干,多好?”楊宗保雙手一攤顯得特別的無辜。
“你會幫我?”楊鳳凰問。
“不會,說了各憑本事吧。我建議你如果現在身體暖和了就去泡個澡,免得著涼了。”
“用不著你假好心。”楊鳳凰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還是起身照著楊宗保的話去做了。
“誰?”楊宗保感覺身后脖子一涼,從沙發上摔了下來。姿勢難看之極。
“好小子,感覺還蠻靈的,這樣保護起來,輕松點。”一個光頭出現在了楊宗保的眼前,只不過對楊宗保難看的姿勢頗為鄙視。
“如果閣下不在背后偷襲,我也能躲得漂亮點。”楊宗保知道這房子里不可能有危險的,所以揉了下自己摔痛的屁股,重新坐到了沙發上。
“偷襲?別說的那么難聽,咱這是受人之托訓練你的逃命能力。”光頭大言不慚。
“我不相信這個社會會需要逃命,我是遵紀守法的公民,受法律保護。”楊宗保說。
“你就編吧,這借口,你騙自己啊?”光頭不耐煩的抓了抓頭:“聽好了,我道上的名字叫日鬼,以后遇到麻煩而我又不在的時候,就報我的號,一般的小鬼不會靠近的。但是……”
“但是遇到大鬼了我就自求多福了?”楊宗保接著他話說:“你這好像是說,你所謂的保護我就是用你的名頭。”
“對頭,果然聰明。和尚我不喜歡太拘束。”日鬼坐在沙發上,把腳翹了起來。
“和尚?你哪里剃度的?”不說還沒注意到,一說楊宗保就發現日鬼的腦袋上的鬼頭刺青的脖子上有九個戒疤。
“龍虎山。”日鬼也不避諱:“江西的,不過還好不太疼。”
“哦,酒肉和尚,學濟公啊?”楊宗保難得諷刺人。
“不是,濟公免費,我是收費的。”日鬼拽了個二五八萬。
“原先叫啥名字?”楊宗保在從各方面了解,不打無準備之仗是楊宗保做人的準則。
“不能說,被通緝了,我這還是找老太太借錢整容的結果呢。”日鬼摸摸自己的皮相:“怎么樣還不錯吧?”
眼前的男人,高大清癯,臉頰凹陷,因為頭皮上恐怖的紋身讓他很容易成為別人的焦點,從而避尤不及。臉上雖然看不到明顯的動刀子的痕跡,但是毛發比較的稀疏,就更顯得人比較的沒有那么多親和力。
“如果你要跟在我的身邊,拜托把頭發養起來,這樣會對我的生活造成困擾。”楊宗保避重就輕的說。
“哈哈哈哈……你們祖孫兩個就連悶騷的個性都一樣。”日鬼大笑。
楊宗保并不知道,他和楊家老太提出的要求都一樣。
不過就算是不滿意對方,也要吞進肚子里,因為目測武力值不是自己能夠扛得住的。
“走了走了,免得給你們找不痛快,不要找我,該出現的時候,我會出現。”日鬼拍拍屁股,沒留下一個屁。
客廳里就剩下楊宗保一個人了,電視畫面上還在放著文藝晚會,很喜慶的顏色。但是楊宗保心里可不喜慶,這年過的太累了。斗智斗勇,還費體力,這個時候就想起劉春的好處了。
口袋里找不著煙了,頭一次疲憊感讓楊宗保覺得這么無力。
“寶哥。”保國心有靈犀的遞給楊宗保一支煙。
楊宗保接過來沒有點上直接掛耳朵里了:“我戒煙了,這東西抽多了不好。”
“寶哥,你這下子把大小姐得罪了,往后的日子不好過。”保國真心為楊宗保著想。
“怎么樣不好過。”楊宗保沒有對保國說明,男人和女人之間就是博弈,誰贏誰輸還未見分曉。現在的楊鳳凰肯定看不起自己,甚至都不想見自己一面。但是經過今天這么一鬧,自己給那個天之驕女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接下來肯定會有無限的打擊。這就是楊宗保想要的,一潭死水翻不起多大的浪,只要把它攪渾了,才能夠渾水摸魚。
“大小姐可不是草包,她掌管著整個華興的流動資金。”保國給楊宗保介紹楊鳳凰的背景:“她投資的眼光很好。”
“哦。”貌似這些都不是楊宗保在意的,楊宗保希望楊鳳凰的本事越大越好。
“寶哥,我不知道你要干嘛,但是楊家有你的一份,所以……”
“保國,你知道的。”楊宗保突然正兒八經的盯著保國,直到后者完全繳械投降。
“好吧,寶哥,你愛做啥就做啥,不管怎樣我都支持你。”
初十五之前,楊宗保都沒有排班了,所以就在這里休息個十幾天也沒什么問題。但是閑著十幾天沒有特殊原因完全休息,這事楊宗保干不出來。手里有錢了,在口袋里就不停的蹦跶。楊宗保也有購物欲望,只不過不是衣服,是一些醫學儀器。
楊宗保早就眼紅,那種人腦部的全息投影三圍立儀。可以實時反映人腦部的所有的情況。人腦在這部儀器面前等于裸、體,一絲不掛,毫無秘密。不過因為價格昂貴,國內暫時還沒有引進。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自己動手畫圖了。把人體畫下來,算是學習解剖的一種獨特簡陋的方法。
接下來幾天,無事,只要陪老太太吃吃飯,就行了,幾乎都是自己的自由時間。楊家大小姐早就不見了。保國和周逸老是追隨在楊宗保的左右,像兩尊金剛一樣。
楊宗保住在老太太住的房子里,只不過老太太住的是西頭,楊宗保住的是東頭。兩人除了吃飯時間也碰不上。這房子里好像有傭人的存在,但是楊宗保這幾天都沒有發現影子。吃飯的時候飯菜自己出現在桌子上。每天換下來的內衣褲,直接第二天干凈的被放在自己房門口的籃子里。這房子里就像是有個海螺姑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