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起自己的悲痛,楊宗保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楊鳳凰。就算去看了她,那現在自己該怎樣面對她即便是安慰,自己還能給她什么安慰他和楊鳳凰之間到底是個怎樣的狀態呢。
但是不管怎么說,楊鳳凰還是自己孩子的娘。所以楊宗保決定去走一趟。
楊鳳凰在病房里,身體上的痛苦遠遠比不上心理上的。現在的楊鳳凰失去了往日的那種霸氣,整個人萎靡下來,失神的望著天花板,不吃也不睡。
楊宗保走進病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狀態。
楊鳳凰早就發現了楊宗保,只是身體虛弱根本起不了身,所以沒什么表示,其實內心也是恨不得趴在楊宗保的身上痛哭。
“好點了沒”楊宗保問。
“……”楊鳳凰的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楊宗保肯定知道她的現狀,知道了她身體上的缺陷。說不出來的滋味纓索在楊鳳凰的心頭。
“好好休息。”楊宗保也不知道能說什么。
直到楊宗保走出病房,楊鳳凰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不是楊鳳凰不愿意說,而是一旦開口就會哭出聲。這是楊鳳凰怎么也不會在楊宗保面前顯露的。
很久之后,楊鳳凰看了自己床邊的營養餐。艱難的坐了起來,強忍著疼痛,就要伸手端。可是因為離手術才過一天的時間,楊鳳凰實在是沒有力氣,眼看著營養餐是吃不成了。
突然一只手搶在楊鳳凰的面前,營養餐被端了起來。
楊鳳凰抬頭一看,再也忍不了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其實剛才楊宗保出去就一直沒走,一直在門外偷偷看著楊鳳凰,發現她倔犟的樣子,竟然走不了了。
“吃。”楊宗保喂到楊鳳凰的嘴邊。
楊鳳凰一邊抽咽一邊張開嘴巴。
兩人,一個負責喂,一個負責吃。
“結婚吧。”一碗喂盡,楊宗保突然說。
“……”楊鳳凰沒有搭話,只是一個勁的哭。
楊宗保也不著急,收拾好碗筷等著。
“我不能生孩子了。”楊鳳凰覺得楊宗保有權知道自己的狀況。
“我知道。”開玩笑,手術的時候楊宗保就在旁邊,怎么會不知道。
“好。”楊鳳凰已經泣不成聲了。
“好好休息,一切等你好了再說。”楊宗保很滿意自己的處理方法。
在楊宗保走出了病房之后,楊鳳凰很久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沒想到一切來得那么突然。但是馬上楊鳳凰就冷靜下來。現在還不是能嫁給楊宗保的時候,因為欺騙。楊宗保很討厭欺騙,這是楊鳳凰之前就知道的。所以現在更不能在對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嫁給楊宗保。半喜半憂之中楊鳳凰的情緒好了不少。
“老板。”日鬼等在外面。
“嗯。”楊宗保先制止日鬼說話。把他帶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這地方還是楊宗保在省立醫院做小醫生的時候發現的,就是回收醫療廢物的地方。
醫療廢物是每天由專門人員專門回收的。所以傾倒的地方很是安靜。在兩個棟建筑物之間,只能見到很小一片天。
楊宗保接過日鬼遞過來的煙,吞云吐霧了起來。
“老板,你不覺得事情有蹊蹺”日鬼也說了句老實話。
“不用你說我都知道。這一步步實在是太巧了。”楊宗保吐了個煙圈圈:“有人提議我走那條路,馬上楊鳳凰就出事了。楊鳳凰出事之后,就有蛛絲馬跡指著某些勢力。要說這一切都是偶然的鬼都不信。但是我們現在是兩眼漆黑一片,只有等著對方先出招我們才能有對策。”
“那您和楊鳳凰求婚”日鬼心里感嘆,老板真的是厲害啊。
“那是我的私事,你不用多言。”楊宗保很不喜歡日鬼提起來。
“……”日鬼沒想到楊宗保說變臉就變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好了,散了吧。”楊宗保說完,心里煩悶,準備會急診做做事。
日鬼見楊宗保沒有了談話的性質,一下子就不知道隱藏在醫院的哪個角落里去了。
楊宗保現在也是隨身不離人的保護著。老太太拿走孩子尸體的事情楊宗保也已經知道,只是奇怪老太太對楊鳳凰的冷淡。越想越覺得復雜,索性不去想。把精力集中到工作之上。省立醫院的急診室也是熱鬧得不得了。畢竟整個市的病人不是一個精誠醫院可以看得完的。
“院長。”急癥室主任一眼就認出了楊宗保。急診室主任李明是極少內心贊同楊宗保把這次考人事代理的指標全部留給醫院內部的醫生的人。
“嗯。”楊宗保隨便應了一聲。
雖然沒有表現得多禮貌,但是急診室主任還是在楊宗保的回答中感覺到了楊宗保的善意。也是知道了楊宗保這個人脾氣,所以李明也不計較。
“今天急診還好,不是很忙,院長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李明見到楊宗保的精神狀況也不是很好。
“沒事。”楊宗保現在就算快要暈厥的狀態都不愿意一個人呆著。
“這里確實是不好休息,要不,你到10號檢查房吧。那里面是我今天坐診。現在沒人,可以去休息一下。”李明把楊宗保的意思是理解為沒有安靜的地方。
楊宗保也不好拒絕。在最里面的10號檢查房里的沙發上躺著。把沙發和檢查床之間的簾子拉上,以免有人打擾。
或許是十號檢查房一般就是主任專用的,所以里面很整潔,沒有其它檢查房那樣雜亂。
楊宗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照著那個急診科主任李明的吩咐躺在了沙發上。似乎是那段時間沒意識一樣。
但是有楊宗保待的地方從來就不會安靜多久。楊宗保命中帶病人。只要是他人在醫院,病人就會不斷的上門。
10號檢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你進來坐一下,我給你插個尿管,先把尿液引出來再說。”
“謝謝。”
楊宗保沒想到會這么快就有人打攪。本來要出去的,但是一聽到就是個插尿管,就把想要起身的想法給收了回去。畢竟插個尿管就是幾分鐘的事,沒必要讓自己挪動身體。
楊宗保從簾子的縫隙中向外看。雖然不能看得很完整,但是隱隱約約加上楊宗保自己的經驗,幾乎都可以場景重現了。
“啊……對不起。”
楊宗保聽到了男人尷尬的道歉,就知道男人的那家伙中途起來了。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有經驗的護士或者醫生都會聽一下,等男人軟了下來,再繼續。可是……
“啊……”
男人極力忍耐的聲音非常得意壓抑。
“你放松一點啊,放松一點,你這樣怎么進得進去呢”
也不知道是女醫生還是女護士特別的慌亂。
楊宗保從簾子的縫隙之中看到了是女醫生非常著急,結果本來拿著病人那地方的手變成了套、弄。這下可好,男病人被折磨的更加痛苦。尿、道口完全緊閉起來,尿管根本插不進去……
兩人糾結著,一個叫放松,一個卻因為局部充血而愈加緊張……
楊宗保看不下去了,這樣下去會有慘劇發生的。急忙起身準備阻止不和諧的情況發生。
“啊……”
“啊……”
男人女人同時叫了出來。把楊宗保嚇了一跳。
“變態。”女人壓低了聲音叫道。
“對……對不起……”男人慌忙的提上褲子來開房門跑了出去。
“嗚嗚……嗚嗚……”
女人坐在地上哭了出來。
楊宗保本來已經起身了準備幫忙,但是這種情況不知道該怎么解決。
“誰,誰在那里”
楊宗保不想暴露,但是還是被人發現了。
“你還好嗎”楊宗保無奈只能自己走了出去。
但是一走出去,楊宗保就后悔了。
女醫生,因為女人穿著白大褂,所以楊宗保能夠確定對方是個醫生。可是現在這個醫生的狀態不太好。原本披著的頭發上面有可疑的果凍樣膠狀固體。
楊宗保可不想伸手去扶對方。因為太惡心了。
“有的男人很容易被刺激到,那也不是他們愿意的。其實一開始當你刺激到他的時候就該住手,亂搞的話就等于……”其實楊宗保見到女醫生逐漸變得欲哭無淚的臉,不好意思把嘴里沒說完的話繼續下去——等于你給別人免費擼了一次。
楊宗保沒說不等于女醫生不明白,兩眼淚汪汪。突然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女醫生惡狠狠的抓著楊宗保的領子說:“你不許說出去。”
因為楊宗保比對方高一個頭,所以女人的頭頂正好對著楊宗保。
楊宗保一個勁的遠離女人的頭頂,一靠近就有怪味。
“你……混蛋……”女醫生肯定知道楊宗保在嫌棄自己什么,罵了句自己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楊宗保突然感覺到很可笑,大笑起來。
因為有了這個小插曲,楊宗保感覺心里的不舒服好了很多。也有了饑餓的感覺,可惜省立醫院的食堂比不上精誠的,楊宗保就只叫了個面包,自己跑到醫院的花園里啃。
太陽很好,楊宗保啃完面包,就又開始發呆了。
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這是楊宗保這么些年以來首次的無所事事,意外的覺得這種感覺還不錯。這10多年以來從來就是忙忙碌碌,每一天都在費心焦急,似乎沒有片刻的休息……
“你怎么在這”康樂其實送病人出手術室的時候在走廊上就看到了在花園里的楊宗保,所以送完病人就一路找來。
“你現在不在手術室”楊宗保不想回答康樂的弱智問題。
“剛送完病人。我要去你的醫院。”康樂想了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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