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氣吞聲,薔薇把所有的不滿都憋在心里,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薔薇有的是耐性等待。
楊宗保拿了錢之后,打的去西雅圖。
因為楊宗保滿臉的胡子,樣子變化比較大。再加上西方人看東方人,就和東方人看西方人一樣都是不怎么會分得清容貌,所以楊宗保走進醫院之后,竟然沒有一個人認得出來。
“先生,請問你有什么事嗎?”一個男護士實在是看不下去楊宗保在急癥室里到處晃悠,迫不得已開口問。
“嗯,我找喬治。”楊宗保也不知道該找誰。
“找喬治的?”
楊宗保一聽這聲音,頭皮就開始炸了。急診室的皮埃爾,會走路的生、殖器,出現在楊宗保的背后,朝著他的緊脖子吹氣。
楊宗保立刻轉身,生怕和皮埃爾有身體上的觸碰,以免被傳染上什么不好的疾病。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楊宗保就是不自覺的避開他。
皮埃爾本來準備把手搭在楊宗保的身上,但是見到楊宗保如此介意,只能悻悻的收回手:“喬治代院長可不是那么容易見得到的呢。”
楊宗保受不住皮埃爾的熱情。要知道楊宗保和皮埃爾并沒有什么很大的交情。要認真算起來,兩人最多不過是見過幾面而已。但是就是這幾面讓楊宗保覺得皮埃爾花名在外。
“麻煩,丹斯也行。”楊宗保只能退而求其次。
“丹斯?為什么?找我一樣的。”皮埃爾圍著楊宗保打轉。
“皮埃爾來急診了,頭外傷。”突然在急診室的門口有人高叫。
“我的,我的,讓我來。”皮埃爾因為這個小插曲,迫不及待的舉起手,朝門口搶過去。
楊宗保松了口氣。但是這口氣還沒完全呼出的時候,就被一個有力的臂膀給抱住了。
“楊醫生,嗚嗚,你這一年去哪里了?”
楊宗保被搖晃得差點吐了:“米切爾,你冷靜一點。”楊宗保嘆氣,黑人大媽的熱情還是不容置疑的。
“楊,你這一年去哪里了。怎么變成這樣了?”米契爾一刻也冷靜不下來。楊宗保都差點被她腋下的味道給熏死了:“米切爾,你到底多久沒洗澡了?”
“啊?”黑人大媽總算有些不好意思了,收起了自己的熱情:“這幾天我加班,就沒注意了,嘿嘿嘿嘿。”米切爾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胳膊上的蝴蝶袖晃動得厲害。
楊宗保惡寒,米切爾又長胖了。
“喬治呢?”
“不知道呢,但是丹斯在屋頂,準備坐直升機出外勤呢。”米切爾晃動著自己的腦袋說。
“哦,那喬治呢?”楊宗保只好退而求其次。
“好像也跟著去了。”
“是嗎?到底是誰遇險?”楊宗保奇怪了,什么事都可以讓自己的兩員大將都一起上陣,參加救護啊。楊宗保有些好奇。
“據說是市長的公子。真搞不懂,那些沒事做的公子小姐們,干嘛沒事探什么險,總是給別人找麻煩……”米切爾絮絮叨叨了半天,終于注意到一臉呆滯的楊宗保:“楊,要不你先去我位置上坐坐。正好還有塊披薩沒吃完,我再去給你弄杯咖啡。”米切爾把楊宗保推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去沖咖啡。
楊宗保不知道這家醫院自己還能找誰,只能由著米切爾把自己推到位置上。
“給,咖啡。”米切爾很快就回來了。
“米切爾,能幫我打聽下嗎?骨科有沒有叫孟特妮的骨巨細胞瘤患者。”楊宗保接過咖啡喝了一口。
“好的,幫我這就去幫你問問。”米切爾拍著大胸脯爽快的答應了。
楊宗保道謝過后,就留在米切爾的位置上吃東西。
急診室還不是一般的忙,大家幾乎都是腳不點地。好像只有楊宗保一個人比較閑。
當然急診室從來就不缺事情。
突然楊宗保的面前來了個打聽的憔悴的人:“請問,丹斯醫生在嗎?”
楊宗保想了想剛才米切爾的話,然后回答:“不在,出診了。”
“哦,是嗎?謝謝你哦。”男人顯得非常的失望,然后默默離開了護士站。
楊宗保愣在那里,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非常可惡的事情一樣。
就在剛在,楊宗保看到了男人的身上好像有傷口,但是都不太深,沒什么大事,所以就沒有喊他停下來接受治療。但是男人離開護士站之后,搖晃了兩下,突然倒在了地上。楊宗保急速的沖出去,先是嘆了一下男人的鼻息,發現還活著,才松了一口氣。
“怎么啦?”米切爾也發現了這里的異常,趕緊的過來。
“暈倒了。先不要搬動,查個血糖和血壓。”楊宗保吩咐說。
“好的。”米切爾立刻一邊回答,一邊去取工具。
很快米切爾就帶了個便攜式測血糖儀的回來。
“血糖2.3”米切爾在男人的手指尖上扎了一個洞,擠了點血在試紙上。
“原來是低血糖啊,給葡萄糖靜脈滴注吧。”楊宗保吩咐說。
“好的。”
米切爾很快就招呼男護士過來,把病人搬到了病床上。
楊宗保隨后回到了護士站,繼續發呆。
但是屁股還沒坐熱,米切爾就回來了:“麻煩了,那個病人保險早就沒有了。”
“嗯?”
“現在還在失業中,沒辦法支付醫藥費的。”米切爾為難的說:“我們這次可以把他對付過去,但是下一次就不敢保證了。”
“a型糖尿病,需要長期胰島素?”楊宗保問。
“嗯。”
“借給他一個月的藥物,讓他籌錢,簽下合同。”楊宗保想了想說。
“可是,醫院沒有這個先例。”米切爾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米切爾你老是忘記我是什么身份了。讓他再醫院休息一天,等我起草個合同。”楊宗保這個主意是隨意想起來的,但是考慮到長久下去對醫院會是一個很巨大的負擔,如果人人都借藥,那么醫院會被拖垮的,所以楊宗保補充說:“當然只有我同意才行。還有就是下不為例。”
“我知道。”米切爾高興的去告訴病人這個好消息。
楊宗保嘆息,只當是日行一善好了。
喬治沒有回來,但是米切爾把孟特妮的病歷從電腦里調出來給楊宗保看。
楊宗保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查看病歷,仔細研究。果然據病歷,孟特妮的小腿上面一個腫瘤。本來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截肢。但是楊宗保發現她的核磁共振和全身的pet成象結果還好。可以做局部切除,但是骨頭必須截取一段。楊宗保拿出筆記本,開始設計手術方案。
“汪汪……”
不知道那里來的狗叫聲,楊宗保以為自己弄錯了。但是狗叫聲越來越明顯,楊宗保忍不住站起來四下張望。
根本不用往下看,一只紅色眉毛的大狗高度幾乎和護士臺平起平坐。紅色的眉毛,全身彪悍的黑毛全部黏在一起,最可怕的是口水飛濺。狗的脖子被一個捕狗圈給套住了,兩個壯漢拉住才勉強控制住狗。
“怎么回事?”楊宗保皺起了眉頭。
“那狗……那狗……”米切爾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那狗吃了人,現在有一部分人體組織在狗的肚子里,所以連狗一起帶來了。”
“那這條狗為什么還活著?”楊宗保問。
“因為貴唄,據說是中國的藏獒呢,200多萬米元一只呢?”米切爾感嘆。
“那狗咬了哪里?”楊宗保心里在咕噥,還藏獒呢,藏獒的智商在狗里面算低的,還不如最常見的中華田園犬。
“……”米切爾為難的看了一眼楊宗保,然后想了想,趴在楊宗保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那還等什么?”楊宗保不理解了。四下尋找了一下,從米切爾桌子的筆筒里拿了把美工刀,繞過護士站的,來到狗的面前。
狗雙目怒視楊宗保,朝他大聲的犬吠。楊宗保突然之間很厭惡這條狗。狗暴出嘴巴的犬牙上還有絲絲血跡。手持捕狗圈的兩個大漢幾乎都快控制不住暴怒中的狗了。
“我說你們快放了我的狗……”一個囂張的梳著朋克頭的皮衣非主流眼圈男跟在后面叫囂。
楊宗保轉頭就走了。
“哼,孬種。”非主流男人非常瞧不起臨陣脫逃的楊宗保。
可是沒有過幾分鐘,楊宗保就回來了,并且手里多了件東西。
“你敢……”非主流男見到楊宗保手里的東西,立刻制止。
但是非主流男說晚了。
“嗚……”
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音,狗倒在了地上,腦袋上面明顯有個凹槽,鼻子耳朵嘴巴有血液流出來。
“你個瘋子,你知道這狗多貴嗎?”非主流男想沖到楊宗保的面前,但是被米切爾把雙手綁在了背后,不得動彈。
“哼……”楊宗保把手里染血的骨科用的釘錘扔在了一邊,自己拿著美工刀蹲了下去。從狗的肚子切下去。血從傷口涌了出來,楊宗保把手伸進狗的肚子,拉出了胃。再次用美工刀切開了胃。胃里一堆的還沒來得及消化的食物自然流了出來。楊宗保在里面翻出了一個可疑物:“米切爾把這個清理了。”
“是。”米切爾放開那個非主流男,接過楊宗保手上的東西。
“你們把這里處理了。狗送去解剖,做狂犬病的檢測。”楊宗保吩咐那兩個目瞪口呆的大漢。他們穿的是西雅圖的衣服,所以應該是醫院的員工。
“是。”雖然不清楚楊宗保的身份,但是兩個大漢還是同意了。
“我要控告你,你給我等著。”非主流男指著楊宗保的鼻子破口大罵。
楊宗保突然出手,抓住多方的手脖子,用力一拽,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縱狗行兇,我們會起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