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院長就算不救我,也要為著其他無辜的人著想啊。”趙火生這次是跪得非常實在,沒有一點水分,腰桿筆直,小腿全部都貼在地上。
“這件事情還有無辜的人?”楊宗保坦然接受者趙火生的一跪。他是該跪跪,不為別的就為那么多死者。
“楊院長開玩笑了。”趙火生知道楊宗保不會輕易表態。
“我沒開玩笑啊。你無辜?或者說強輝公司無辜?”楊宗保慢悠悠的喝了杯茶,
“楊院長果然厲害,竟然知道幕后是誰。也罷,我也不做作了,求楊院長救救那些還被蒙在鼓里的藥物試驗人。”趙火生給楊宗保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我是該死,但是那些人可以不死。這一切都要靠楊院長。”
“為什么找我?”楊宗保沒答應也沒不答應。
“楊院長表面上就是個醫院的院長,無數的光環加身。可是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有一股正義。你不會看著無辜的人死去,這就是你比其他人可靠的原因。”趙火生說這話時很肯定。
“我倒是道德高尚。”楊宗保自嘲了一下,但是總不能讓別人一直跪著:“坐。”
“謝謝楊院長。”趙火生起來的時候,腳有些發麻,差點再次跪了下去,好在及時扶住了茶桌,才沒有摔倒:“對不起,腳麻了。”趙火生自嘲的說。
“無妨。”楊宗保給趙火生斟了杯茶:“后面有誰?現在的阻力是什么?”
“阻力?”趙火生苦笑一聲:“就是停止不了了。”
“你把名單給我,我安排人停藥。”楊宗保想了想說。
“可是如果這樣做,楊院長你所承擔的壓力你想到過沒?”趙火生也沒想到楊宗保的膽子這么大,要知道斷然的阻斷藥物試驗,所承擔的后果那是不可想象的。加上可以把現在參加藥物試驗的死亡原因歸結為因為楊宗保強行阻斷試驗。可能還會被提起國際訴訟,賠償損失什么的。這也是趙火生不敢貿然停止實驗的原因。
“我知道啊,所以這件事還要趙局長您牽頭啊,我只是幫你做事。”楊宗保當然不可能那么傻,把責任全部自己扛下來。
“我?”趙火生倒是沒想到自己出面阻止。
“是的,我出人員和經費,把試驗藥物追回,并且對參與實驗的人員進行身體檢查。”楊宗保干脆把話說清楚:“你來我這是為了救人,不是為了你自己,這樣做不是最好?”
“那我的家人……”趙火生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其它辦法了,只是擔心家人……
“放心,你的家人我會妥善安排。”楊宗保這點可以保證。
“謝謝,名單一個小時之后給你。”趙火生知道木已成舟,不做不行了。
“……”楊宗保舉杯告辭。
“老板,你說那老小子可以信任不?”日鬼坐在了原先趙火生坐的椅子上面。
“一個男人肯給你下跪,就是信他一次又如何?”楊宗保覺得男兒膝下有黃金,能下跪的不管是何種原因,總歸是想過了很多的,幫他一次又如何。
“老板你的想法總是與眾不同。”日鬼陪著楊宗保在黑暗之中等著。
一個小時過后,趙火生還沒來。
“時間過了。”日鬼提醒說。一個小時,楊宗保都換了三壺水了。
“我忘記了一件事。”楊宗保聲音里帶著自責。
“什么?”日鬼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搞不清楚狀況。
楊宗保沒有理會日鬼,而是給保國打了個電話,讓他去趙火生家去看看。
“怎么啦?”日鬼問。
“我忘記了件事,趙火生可能出事了。”
楊宗保話音未落,保國就來了電話:“寶哥,趙火生消失了。”
“被人帶走?”楊宗保問。
“他老婆和女兒說有人到家里把他擄走了。”
楊宗保從保國的電話里聽到了女人的哭聲。
“安頓好他的老婆孩子,派人保護,順便在家里找找有什么發現。”楊宗保答應過趙火生照顧他的妻兒就一定要做到。
掛上電話,楊宗保帶著日鬼趕往趙火生的家。
等楊宗保趕到的時候,趙火生的老婆孩子已經被安排走了。他的房子里一片狼藉。
“電腦等電子產品全部都被帶走了。”保國見楊宗保來了,報告說。
“嗯。”楊宗保在地上翻找著滿地的狼藉。
“全找過了,沒有寶哥想要的東西。”保國跟在后面。
可是楊宗保是什么樣的人,心思如針,不會放過任何一點可疑之處。可是搜尋全屋都沒有發現。
“老板怎么辦?”日鬼問。
“……”楊宗保沉默半響,深吸一口氣:“去找歐陽立人。”
“好嘞。”日鬼唯恐天下不亂,摩拳擦掌,準備開始大干一場:“手癢死了。”
歐陽立人被找到的時候正在富麗華喝酒。
包廂的門被突然推開,門口出現了一群兇神惡煞般的人,歐陽立人當著小姐的面當然不能示弱:“你們是干什么的?不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找的就是你。”
排開眾人,楊宗保走進了包廂。
“楊宗保,你來干什么?”歐陽立人一見到楊宗保就和炸毛的貓一樣,非常反感。
“找你啊。”楊宗保看到包廂里還有個外籍男人,這個男人很面熟:“有朋友在?正好一起。”
“這是公眾場所,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歐陽立人本能的感覺到不善,緊張起來。
“出去。”楊宗保只是說了聲。四個陪酒的吧女,立刻起身,快速的走了出去。
“你們別走啊,怕什么?我花了錢的,你們得留下……”
沒人理會歐陽立人,一個個的都走了。
當房間剩下楊宗保他們之后,外籍男人有話說了:“我不參與你們個人恩怨,先走了。”說完就要腳底抹油。現在這種情況是誰都知道有問題,不求脫身的是傻瓜。
“來了,就別走啊。這頓酒,我請了。”楊宗保當然不會讓對方走。
“你什么意思?想干什么?”歐陽立人一時之間摸不清楊宗保的態度,所以也不敢太過于強硬,現在是對方的人數比較多。
“你把藥物試驗的名單給我。其實也是小事一樁。”楊宗保走過去,坐到了沙發上面。日鬼保國守在楊宗保的旁邊,如同兩大金剛一樣。
“那不可能。那是機密。”歐陽立人紅著臉吼道。
“這位是楊院長吧?”外籍男人還算冷靜,立刻明白了楊宗保的身份。
“有何見教?你就是這次試驗的負責人吧?”楊宗保早就知道對方是誰。
“楊院長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否則對您和您的醫院也沒什么好處。”外籍男人非常的高傲,顯然是沒把楊宗保放在眼里。
“您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繼續插手有人會傷害我?”楊宗保問。
“當然,我沒有任何威脅楊院長的意思,只希望楊院長您能夠置身事外。”外籍男人好像已經吃定了楊宗保一樣,非常自信。
“把名單和計劃交出來。”
沒想到楊宗保不吃這套,只把矛頭對準歐陽立人,方法外籍男人是個擺設一樣。
“不可能。”歐陽立人覺得楊宗保有求于自己所以頓時高傲起來。
“你認為我是在和你商量?”楊宗保沉默了一會問。
“你在公共場合能干什么?綁架我們?”歐陽立人臨死不忘拉上外籍男人一起墊背。
“日鬼。”楊宗保也不多說,有的人不能講理,不上拳頭不知道怕的。
日鬼聽到楊宗保叫自己,一下子就蹭到歐陽立人的面前,先是一拳砸到了他的太陽穴上。歐陽立人瞬間覺得眼前一片漆黑,腦袋在腦殼里碰撞了幾下,沒等緩過勁,另外一拳接著到了……
“你們這是違反人權。”外籍男人哪里見過這么野蠻的架勢,哆哆嗦嗦的掏出電話,準備報警。
可是被一直盯著的保國發現了,一腳踢飛了手機,順便挨了幾拳。
一時之間慘叫聲不絕于耳……
“老板,808號房間有人鬧事。”
花和尚的屬下向花和尚報告說。
“鬧事怎么啦?就算他把我們這燒了都可以,你們幫著守著,別讓人發現了。”花和尚正在給人紋身。
“是。”
花和尚的回答,他的屬下早就預料到了,所以根本沒去管從808號包廂傳出來的哀嚎。
“808號房怎么啦?”正在被紋身的人問。
“和你沒關系。”花和尚冷著臉說。
“呃……”
被揍的兩人的呻吟聲越來越弱了,幾乎呼痛不出來。
“停手。”楊宗保見日鬼把歐陽立人揍得嘔吐了,怕他把人揍暈過去,自己不好問,所以出言阻止。
“娘、的,早就想揍這小子了,骨頭真軟。”日鬼甩了甩手,說。
歐陽立人的臉上開了染房,什么顏色都有,就是沒有正常的臉,鼻涕眼淚一把……
“名單,和試驗具體步奏。”楊宗保對歐陽立人要道。
“不會給你的。”歐陽立人也是硬起。要是其他人,肯定早就交了,可是對方是楊宗保,他就是不愿意低頭,所以硬扛著。
“是嗎?日鬼歐陽局長家里還有什么人?”楊宗保突然問。
“嗯,一個老婆,一個孩子,還有一個媽。”日鬼早就把他的家世調查清楚了。
“一樣揍了吧。”
“你傷害老人孩子?他們是無辜的人。”歐陽立人不敢相信楊宗保會這么無恥。
“你傷害了無辜的人。”楊宗保反駁:“我這算是為那些枉死,或者將要枉死的人報報仇。給你積德。”
“你會不得好死的。”歐陽立人用睜不開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楊宗保。
“是嗎?那是死了之后的事情。現在告訴我名單在哪里?”楊宗保沒有被歐陽立人惡鬼一樣詛咒給影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