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藥,江松端著盛滿血水的盤子從教室里出來。日鬼就迫不及待的擠進去了。
“你也不讓我歇會。”楊宗保瞅見日鬼的那張丑臉,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段日子見得太多了,怪不得這么忙碌呢。
“爺,喬治去了r國了。”日鬼只能嘿嘿傻笑。
“他去干什么,醫院很悠閑嗎?”楊宗保沒好氣的說,要知道喬治也不是一個喜歡挪地方的人,怎么會無緣無故去r國?聯想到自己也要去,楊宗保不相信巧合,所以這里面一定有什么隱情。
“爺,你是怕出事?”日鬼跟著楊宗保久了自然是他眉頭一皺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楊宗保是個七竅玲瓏心的人物,日鬼跟著他這么多日子,即便不能心思通達,但是總比常人強上一點。
“嗯,不是怕出事,是已經出事了。”楊宗保默默的開始刷牙。
“……”日鬼也覺得事情太多了。這段日子就沒有歇過,可是忙日鬼倒是不怕,危險也不會怕,問題是爺這次冒了這么大的風險也沒得到什么好處,所以為楊宗保抱不平:“爺,別管了,您又沒撈到什么好處。”
“這是好處能夠解決的事情嗎?”楊宗保白了日鬼一樣。
“沒好處做什么啊……”因為被楊宗保責備,日鬼雖然敢嘮叨,可是聲音卻越來越低,到最后幾乎是蚊子叫。
“沒好處也要做啊。再說了即便是現在沒好處,也不一定日后沒有好處。咱們多行善事,修點功德吧……”
楊宗保說著說著意外的瞧見日鬼張大嘴的蠢樣,老臉一紅,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怎么?爺說錯了?”
這是楊宗保第一次自稱爺,日鬼很高興。這是楊宗保終于口頭上承認了他的地位,那這一輩子再也不會被楊宗保排斥在外了。
“哥。”江松再次進來了,手里拿著蓋澆飯。
楊宗保也不客氣,接過去就吃。
“上面安排明天去r國參加一個國際性學術會議。”江松把電腦擺在了楊宗保的面前。
楊宗保嘴里塞滿了東西,但是還是分了精神朝電腦屏幕看了看。
“一場生命科學的會議。”江松繼續解釋,順便放了幻燈片。
“現在不是禁止對胚胎干細胞的克隆研究嗎?”楊宗保一看邀請函就知道是掛羊頭賣狗肉的招式。不出意外就是拉幾個同盟,以免面對大眾的譴責。前幾年出現了克隆羊多利,可是這幾年銷聲匿跡了,就算是有機構還在從事這種研究但是也漸漸躲入了暗處。要知道人類的起源就來自于那個小小的細胞。創造生命是上帝的事情,神圣的領域不是人類可以指染的,所以再后來進行克隆的研究就被灌上了違反人倫道德的帽子,所以漸漸的轉入地下。可是沒有誰能夠抵抗那種誘惑。就連楊宗保也會有一絲被吸引。成為上帝,那是多么大的吸引力啊。可是如果不做的太出格,大家都是真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不管是主張研究的激進派還是反對研究的保守派,誰都不知道他們的主張對未來是否會有什么影響。所以這次r國這么大張旗鼓的邀請世界頂級學者參加會議的目的,讓楊宗保很不理解。
想了一會兒,楊宗保開口了:“村上呢?”
“我去叫他。這幾天怕他找不痛快,讓他去干了點活。”江松起身往外跑。
楊宗保狐疑的看了一眼日鬼。后者急忙搖手,趕緊的撇清自己的關系:“和我沒關系,我這幾天可是很忙的。”
楊宗保收回了眼睛,這幾天日鬼確實跟在自己身邊沒能夠生出多余的手腳。可是楊宗保忘記了,有的時候做手腳只要一句話,而說一句話的時間就很短,只需要幾秒鐘。
不錯日鬼是做了些手腳,這要怪上村長相不太和眼緣,加上日鬼著急楊宗保的安全,所以帶隊趕回營地的時候就對江松說了這個城里需要救治的從事服務性行業的人們需要救治。江松被楊宗保熏陶了那么久,早就習慣了和日鬼之間打啞謎,何況當年還是日鬼看著他復健,所以兩人之間多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于是江松立刻拎著村上投入到防治墾丁性傳播疾病當中去了。而且一扔就沒讓他回來
過了蠻久的時間,村上終于被帶到了楊宗保面前。
村上回來之初想的是好好的和楊宗保告一狀,以表示自己的委屈,可是見到楊宗保面的時候,什么話都不敢說了。楊宗保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看起來實在是沒什么好心情的樣子。這個時候熟知楊宗保冷血性格的村上就算有天大的委屈還是選擇閉上了嘴巴。
“知道怎么回事嗎?”
村上不說話,不代表楊宗保無話可說。
“什么?”村上一下子被問住了。
楊宗保點了點手指頭。江松會意給村上解說了一下。
村上低著頭沉默了一下,抬起頭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天日學會在r國是比較有名的學會
。R國大部分的醫生都是那個學會的會員。這一次召開世界級的會議應該是有重要發現。”村上很激動,但是很好的掩飾了下去,可是還是被楊宗保看了出來。微微的皺了下眉頭,楊宗保感覺很不好。村上不是善良之輩,如果是r國出了什么正道上的成就他會高興,但是不至于高興成這樣,應該是在某一方面r國有著絕對優勢,而這種優勢絕對會讓其它國家俯首稱臣。想通了楊宗保再次開口問道:“問下你們的同仁,探探到底什么事。”
“老爺,這個恐怕不行,天日學會有著嚴格的規定,所以……”
“你不也是天日學會的成員?怎么能不知道呢?”江松冷笑。因為年紀小,這一聲質問竟然比從一個成年人嘴巴里問出來更加的讓人難堪,接近事實的真相。
“好吧,明天我們一起走。”楊宗保擺擺手。
“爺,最近江松少爺讓我去給妓……公關看病,有些力不從心,既然明天要走是不是……”村上實在是不想面對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病,希望能夠脫離苦海。
“那些女人也是可憐,你就當做做好事吧,反正也只剩下一晚了。”楊宗保讓村上出去了。
村上出去之前狠狠的瞪了江松一眼,江松心里很不舒服。
等村上出去之后,江松直接說:“他瞪我。”
“知道了,瞪就瞪了吧,你瞪回去也是一樣的。”楊宗保揉腦袋。
江松立刻乖巧的上前給他揉太陽穴。可是眼睛卻望著村上的方向透露出不符合年紀的陰毒。這一切都被日鬼看在眼里,沒說什么,只是覺得可惜。那些有權人家的孩子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就是要早熟一些。不過就算江松心智毒辣又怎樣,只要和自家爺占著師徒名分,他也就得過且過。況且日鬼自己還不是黑的不能再黑了,何必去和一個灰色的孩子計較呢。
“他不肯說,那就有問題。”日鬼一邊幫楊宗保揉捏,一邊蠻橫的說。
“或許他很不知道。”楊宗保閉著眼睛看不出喜怒。
“不知道就是他的錯。”日鬼依舊不講理。
江松崇拜的望著日鬼,點頭,這才是真的蠻不講理啊。
因為睡飽了,晚上睡不著,瞅見日鬼躍躍欲試,知道他按耐不住,于是出聲:“我一去去瞅瞅。”
“爺……”日鬼為難的說:“我說爺啊,那臟地方哪是您能去的啊?要是讓家里的那幾位夫人知道了,我就算死一萬次也不足惜啊。”
“滾……”楊宗保一腳踹在了日鬼的身上:“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酸?”
“呵呵,和爺呆久了,變得有化了。”
“滾。”
一聲輕吼之后,操場上的正在巡邏的戰士都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看到那半邊丑臉的怪異男人從教室里跌了出來。而那個楊醫生,則跟在了后面。
兩人下樓來,戰士們都接到通知不會去阻攔他們。但是米國方面可沒接到通知,私人的阻攔總是可以的。
威廉出其不意的攔在了兩人的身前:“去哪里?”
“出去玩玩
。”楊宗保說的很隨意,但是沒有停下腳步。
“我也去。”威廉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
“爺……”日鬼猶豫。
“讓他跟著。”楊宗保有著自己的打算。
出了營地,幾人都是便服,雖然和地人相差太遠,但是在黑夜的映襯下,皮膚的色澤被忽視了。
日鬼對道路很熟悉,領著楊宗保他們就走小路。
墾丁因為前段日子的疫情,各國的派兵增加,所以城里的安全暫時達到了一個高峰。那些躍躍欲試,蠢蠢欲動的反對勢力也暫時安靜了不少。
扭曲變形的城市在夜幕下更加的畸形。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肆意的放縱自己,就連那些流鶯燕燕都格外的熱情,只是審美觀的問題,楊宗保沒有停留。
所有的國家都有那么一塊溫柔鄉,事道越亂越繁榮。
楊宗保不停,日鬼也不敢停。照他的要求隨便找一個活動一下也就算了,可是在爺面前他總不好降低自己的檔次,免得給爺丟人。
墾丁的城市不發達,但是紅燈區卻和西方世界相差無幾。有的建筑很現代化,看起來就像是某個西方世界的商業街一樣。但是接著緊鄰的卻是出乎意料的破百。而可笑的是這些截然不同的建筑物里干的確實同一檔子事情。
“爺,那里干凈點。”日鬼指了指漂亮的建筑物。
“你都來過?”威廉抱了一下日鬼的肩膀,親熱的問。
“嗯,一個晚上都干過了。”日鬼美滋滋的想。雖然第二天腰酸背痛但是,那種成就感足以滿足任何一個男人的自尊。
“一個晚上?你吹牛吧?”威廉夸張的演繹。
“怎樣?比比?”日鬼激起了好勝之心,每一男人都不允許別人對他的能力產生懷疑。
“比就比。”威廉也是不服輸的。
楊宗保沒理會像孩子一樣斗嘴的兩人,沒有進入任何一棟建筑物,而是繞到了建筑物的后面。
威廉和日鬼面面相覷之后跟著楊宗保走。
建筑物的后面果然是另外一片景象。那才是真正的紅燈區。各式各樣的女人男人在拉客,語言極具挑、逗,身體極具誘、惑,可是楊宗保卻在她們光鮮亮麗的表皮之下卻是已經開始腐爛了。不用靠近就能聞見那腐爛的味道。
“你不是來過嗎?怎么還沒你家爺熟悉?”威廉奚落道。
日鬼苦笑,不讓自家爺發現的原因是爺知道了會很麻煩。他們明天要走了,用不著在這節骨眼上節外生枝。
楊宗保慢慢的走著,腳步不快,但是也不慢。
就在這個時候,從前面的小巷子里走出來了兩個一邊提褲子一邊說笑的米國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