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慘了……太慘了……”值班醫生蒼白的臉色不停的嘮叨。
“聯系吧，我們要盡快出去。”楊宗保對霍嘉絲吩咐道。
“好的。”霍嘉絲略微掙扎的看了楊宗保一眼，還是吩咐下去了。
面對如此的災難，楊宗保也喪失了救人的興趣。何況他現在對r國有著很強烈的抵觸情緒。
楊宗保不救，威廉他們卻四處搜救。日鬼寸步不離的跟在楊宗保的身后，楊宗保去哪，他也去哪，生怕楊宗保會出事。因為在他看來，爺的精神狀態有問題。
慢慢的走上樓梯，樓梯里被許多座椅板凳或者尸體什么的堵住了去路。楊宗保他們常常需要從上面爬上去。幸存者肯定是有，但是楊宗保已沒有太多的感情了。有的時候遇上了躲在一邊受傷的幸存者的呼救，楊宗保權當做充耳不聞，而威廉霍嘉絲他們去全力施救。
喬治的死與其說是給了楊宗保很大的打擊，不如說是讓他醒悟了。楊宗保以前以醫生自居，一直以來遵守著醫生無國界的至理名言，有教無類，致力于做一個世界人。可是這一次喬治的死亡告訴他，就算他以懷仁對著全世界，可是全世界并不會因為他是醫生，而賦予他更多的權利和關愛。喬治也是醫生，雖然后來不再上手術臺，不再直接接觸患者，而是從事了醫院的管理工作。雖然西雅圖圣母瑪利亞醫院的收費價格高，但是每年也在全世界范圍內資助了不少患者，也可以說喬治救了許多人。可是救了別人卻沒能救了他自己，他還是因為一些狗屎的原因，被有心人弄死了。至此，楊宗保對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產生了懷疑。
所以楊宗保漠視那些呻吟，忽略那些呼救。
“約翰醫生，難道你就不能看看那些人嗎？”威廉悲憤的開口。因為楊宗保的樣子和以前的他大相徑庭，竟然能對生命漠視，情急之下竟然喊了楊宗保在米國下東區時用的化名——約翰。
“……”楊宗保還是走自己的路，對威廉的話毫無反應。
“楊……”哈里森也意識到楊宗保不對勁。
“從此之后，找我看病就得付出代價。”楊宗保如同剛開始成為醫生第一天宣誓一樣宣布：“你們也是如此。天下再也沒有白吃的午餐了。我救他們？”楊宗保回頭看了看一些被威廉他們救出來的人，問：“他們給不起代價。”
“你說代價代價的，那么我們也可以不救你，因為你付不起代價。”威廉咬牙，強硬的說。
“代價？我付得起。西雅圖是我的，死而復生的模型是我的，威利斯家族……相信我也有辦法控制，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獲救？”楊宗保哈哈大笑。
日鬼敏銳的感覺到楊宗保又一次發生了變化。上一次感覺到的時候是在營救葉建濤的行動中，那個時候日鬼感覺到楊宗保不在乎了某些東西，而這一次他徹底丟掉了作為圣母瑪利亞的那一套，不再是爛好人了……日鬼無法用語言形容自己的感覺，楊宗保整個人似乎都變得尖銳了。以前楊宗保給他的感覺總是蒙著一層圣人的光輝，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仁慈，憐憫的。但是這一次，日鬼發現楊宗保從朦朧之中走了出來，整個人的線條原來是那么剛硬，一點屈服意思都沒有。清秀的臉上非但不顯得稚嫩，反而讓人感覺到誠真。就是如此矛盾的組合，都體現在了楊宗保一人的身上。明明現在那么的冷酷無情，可是楊宗保竟然覺得他真誠，這的確是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可是日鬼卻非常欣喜這一楊宗保這一變化，因為他總算無懈可擊了，終于不再因為同情之心而軟弱了。
“威廉，他有這資格。”霍嘉絲不比威廉，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心懷天下的好人，雖然并不贊同楊宗保見死不救的行為，但是卻可以理解他。
“可是……可是……”
“走吧。”楊宗保打斷威廉的可是繼續上路。
醫院大樓一共34層，正常的狀態下走樓梯都是困難的，更何況現在是在樓梯各種阻塞的情況下前進。
盡管威廉不樂意，堅持每一層都去搜救。可是馬上他就發現了，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人物。34樓，如果是普通情況，一層層的搜查那沒什么問題，可是現在卻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雖然是白天，但是樓梯間里，卻勉強只能夠看清路。
差不多走了2個小時，這才走上了最后一級臺階。通往屋頂的門把手被楊宗保抓在了手上。楊宗保一用力……門開了……
天上的烏云吸飽了水分，讓人感覺就在頭頂不遠處。
看向遠處，似乎所有的東西都被泡在了水里。只有孤零零的幾棟建筑物從水里突兀的冒出來。海水里漂著各種深顏色的東西，但是卻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東西。海岸線已經完全模糊了，讓人生出了似乎自己就在大海中的感覺。
“太可怕了。”哈里森心有余悸。
“是啊，人類在大自然的面前什么都不是。”楊宗保看著山下說。
“海水在慢慢的褪去，我們的救援還需要些時間。”霍嘉絲已經和總部聯系上了：“該怎么解釋我們在電站的所作所為？”
“有疑惑恐怖分子想要炸毀電站，我們得到消息前去阻擊，雙方發生了交火……”楊宗保隨口說著：“還需要我說下去嗎？”
“不需要了，但是你認為這個理由他們會信嗎？”霍嘉絲問。
“無需他們信。只需要給出一個借口。他們沒有力量不信是不是？”楊宗保一點都不擔心。
“可是，這需要總統點頭，你認為總統為什么會點頭。當初你那點恩惠，只涉及到私人。但是這件事情弄不好會兩國交惡的。我不敢想像，你弄出這么大的陣仗只為了提喬治討回個公道。”
“你不相信無所謂，我就這樣做了。再說我沒有請總統幫助我，而請你看在過往的情分上幫助我。”
“你在要求我？”霍嘉絲聲音冷了。
“是在要求你。我需要你現在立刻給出官方回答。不通過總統。我相信以你的地位，你的話還是有一定的國際地位，”楊宗保聳聳肩膀。
“你要我先斬后奏？”霍嘉絲不敢置信：“你瘋了嗎？如果弄不好的話，我會以叛國罪被逮捕的。”
“放心，不會的。只不過以后會被擱置起來，變得毫無實權一樣。”楊宗保看得很清楚，不會被霍嘉絲一番言論嚇到。
“不可能的，楊，你知道的。這個黑鍋，我不會幫你背。”楊宗保對霍嘉絲有恩，但是不代表她可以為他獻出一切。每個人都有私心的。
“我知道，你有你的職業期望。從病房里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不甘心的女人。所以才會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但是你畢竟是個女人，心還不夠大。”楊宗保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向霍嘉絲，而是看向了遠處，看向了海天一線之間。
“你什么意思？”不同于楊宗保，霍嘉絲緊緊的盯著楊宗保的側臉，覺得線條非常的有魅力。一般東方男性很少給西方女性有魅力的感覺。因為她們總是漏看他們的年齡。以為他們還是小孩子。
“日鬼。”楊宗保沒有回答，而是對日鬼招招手。
日鬼明白楊宗保的意思，去清場了。
見到日鬼的行動，霍嘉絲知道楊宗保有話要和自己說，所以也屏退了左右。
“你難道不想更進一步？”楊宗保和霍嘉絲周圍十米之內只有他們兩人。
“你什么意思？”霍嘉絲還是不肯輕易表露心聲。
“你果然還是個女人。”楊宗保笑了。
“什么女人女人的，你把話說清楚。”霍嘉絲知道自己在裝傻，但是還是有些惱怒，所謂的女人天生就會無理取鬧吧。
“你還在裝傻？謹慎過頭了吧。”
“……”被楊宗保一說，霍嘉絲不語。
“知道你有你的自尊，但是你最狼狽的樣子我都看過了。在我面前，你還有什么好隱藏的呢？”楊宗保笑說。
“哎……”霍嘉絲終于開口了：“我有心，但是無力。那個位置輪不到我的。”
“為什么輪不到？你缺什么？”楊宗保問。
“最主要的，我沒錢。”霍嘉絲盯著楊宗保，說。
“我有錢。”
“我沒有支持者。”霍嘉絲盯著楊宗保的目光更加緊迫了。
“我會讓威利斯家族支持你。”
“我沒有政績。”
“去幾趟戰場就好。”
隨著霍嘉絲一一提出自己缺少的東西，楊宗保也一一給出了解答方案。
有那么一瞬間，霍嘉絲認為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但也僅僅是一瞬間。
“我是特工出生。”霍嘉絲突然想到了最不利的條件。
“你不是特例。”楊宗保完全不認為這是什么阻礙，因為有國家的領導人就是特工出身，有了先例的事情就好辦了。
“可是那是男人。”霍嘉絲還在找借口，其實是為了從楊宗保嘴里得到信心。
“女人也不是特例。”楊宗保依舊無所謂：“好了，還有什么疑問嗎？”
“你的條件呢？”霍嘉絲突然從楊宗保給她描繪的美好的未來之中清醒過來，知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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