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志超迅速的站起了起來,顧不上屁股和全身的疼痛。而因為動作過猛,站起來后讓他一陣齜牙咧嘴,全身抽筋。他總算知道了,楊宗保就是只典型的笑面虎。
“別這樣,我沒讓你站著啊。”楊宗保得了便宜還賣乖,說起了風涼話:“你早妥協就不比收這么多苦了。”
“我也不知道您是楊宗保啊……”陳志超沒說完就瞧見了在一邊陰測測笑的花和尚,額頭上立刻就見了汗珠子了:“我應該早點說的。”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楊宗保見鬧也鬧過了,言歸正傳。
“這樣的……我長在軍區大院……”
隨著陳志超慢慢的交代。楊宗保也對事情了解了個大概。其中還牽涉到他有些遺忘了的人名——秦自江。事情和秦自江那會兒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小時候無所事事,打架斗毆逞兇一樣不落,最后實在是找不出什么好玩的事情了,所以就隨隨便便找了個學校混畢業證。準備一畢業就當兵去。但是沒想到陳志超也真的是喜歡上了拿手術刀的感覺。所以也還學的認真。可是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每天面對動物實驗一點意思都沒有,所以陳志超想找機會在人的身上動動。結果認識了一些人,就被稀里糊涂騙進了黑診所了。結果狗血的是黑診所的勢力太大,他出不來,所以只能讓他想辦法借助外力。
“你就不問為什么要摘人家的器官?”花和尚有些失望楊宗保沒繼續對陳志超下手。
“欠債還錢,沒錢就要找出能還錢的方式,我認為沒錯。”陳志超為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就這么認為吧。”楊宗保說完就站了起來。
“老師去哪里?”陳志超沒想到事情就這么結束了,對方一點表示都沒有。
“上班啊。你好好休息。傷口要保持干凈,否則感染了就麻煩了。”楊宗保沒有感情的關心了一下,就走了。
花和尚看了陳志超一眼,追了出去。
見兩人都走了以后,陳志超全身力氣突然全部被抽干凈了,倒在了地上,對著一直在旁邊當木頭的冰女說:“勞駕,搭把手。”
“……”可是冰女只是冷冰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眼神似乎在說——和她無關。
“真絕情啊……”陳志超說完,頭一低,就暈了過去。
“楊哥,怎么啦?”花和尚注意到楊宗保的情緒不對。
“那個陳志超很厲害。”楊宗保在富麗華的門口說。
早上的富麗華門口沒多少人,加上門口的保安有意無意的阻擋,在楊宗保和花和尚的周圍人為的隔出了一個真空地帶,以便兩人好說話。
“是很厲害,即便是靠藥物咬牙挺過去的,也足以自傲了。”花和尚理解錯了楊宗保的意思。
“那是一方面。你沒注意到,剛才他和我說話的時候很平靜?”楊宗保提醒:“按理說他應該很疼才對。還有在他知道我是楊宗保的時候態度轉變也太快了點吧?這么容易就把事情全盤托出?這漏洞也未免太大了。他讓我想起了秦自江。那個孩子也是軍人之后。也在大院長大,甚至都被稀里糊涂的卷進了那種時期之中……你覺得不奇怪嗎?”。
花和尚沒想到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楊宗保已經想到了這么多,馬上說:“我好好的看著他。”
“去吧,不要限制他的自由。”楊宗保見保國開車來了,上車就走。
花和尚和保國遙遙的打了招呼,然后走回了富麗華。
“寶哥有線索?”保國問。
“有點,但是不太大。找幾個人去鬧鬧事。那樣的地方關掉比較好。”楊宗保說。
“知道了。”保國突然記起了胡東的交代:“胡東讓你去代一節課。”
“他還說了什么?”楊宗保沒什么表示問。
“他還說,他要去出差,有個會議在京都,不去應付一下不行。”保國想起胡東臨走前的樣子,笑了一下:“他怕你生氣呢。”
“他要是怕我生氣就不會走了。”楊宗保知道保國這是幫胡東開脫。
車子還沒到學校門口,硬是被周逸興奮的叫到了醫院。
“怎么回事?需要我?”楊宗保一下車就看到等在門口的周逸。
“是啊,麻煩了。”周逸拖著楊宗保就往手術室跑。
“說。”
在楊宗保的身邊有小護士一直在遞衣服,楊宗保一邊換衣服一邊問情況。等到了手術室的之后,可以直接進手術間了。
患者已經被麻醉,雙腿被架在了手術床上。
楊宗保瞅了一眼發現對方很面熟。
“怎么回事?因為是他才叫我回來的吧?怎么啦?”楊宗保沒有急著動手而是仔細看了看x片。
“那是什么?”楊宗保嘴角一陣抽搐:“什么情況?”在患者的腸道里竟然有個瓶子形狀的顯影。
“你也看到了,顯影碎成了好幾片,不知道怎么回事。”周逸也是看得也是菊花一緊。
“康樂在哪里?”楊宗保嘆了口氣。
“在手術室外面等著呢。”周逸也是因為康樂的原因才把楊宗保叫回來的。他想以康樂和他的關系,應該通知的。
其實楊宗保很冤枉,他和康樂早就說清楚了,妹有情郎無意。
“你們馬上開腹吧!這東西從下面是拿不出來的,何況碎了幾塊了,強行從肛門拿出會傷了腸壁的。”楊宗保決定先去看看康樂。
康樂一個人在角落里抽煙。幾年不見她更顯的清瘦了。
“我哥沒事吧?”康樂見有人靠近不給楊宗保敘舊的機會,把煙頭彈進了垃圾簍,直接問。
“這個……”楊宗保本來想說外傷沒事,但是仔細想想這應該算是內傷。
楊宗保的猶豫看在康樂的眼里就變了味道,因為鐘家寶不好了。
“盡量吧。”康樂繼續抽出了一根煙。
楊宗保把香煙從康樂的手指里抽了出來:“你哥沒生命危險”頓了頓,緊接著說:“女孩子抽煙不好。”
“沒事就好。”康樂看得出來很緊張。
“嗯,沒事。”楊宗保只能重復。眼前的這個高瘦的女孩子曾經對他明白的表示出好感,所以對她,楊宗保是有愧疚的,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康樂咬牙。
楊宗保的好意被駁回。他只能悻悻的返回手術室。
“請你保密!”康樂在他身后開口。
“我知道。”
楊宗保知道一個男人如果出了那種事,肯定是保密為好的,畢竟人言可畏的。
“真暴力啊。”
楊宗保一回到手術室就聽到周逸在感嘆。
“怎么?”楊宗保刷手上臺。
“原來是個啤酒瓶子呢,被從肛門暴力塞了進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體內碎成了幾塊。”周逸一邊取出啤酒瓶碎片,一邊感嘆。
“這件事就在場的咱幾個人知道哈。絕對不能外傳。等下做完手術讓鐘家寶去單獨的病房。”楊宗保總算交代了一下。
“好嘞。”周逸也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保密的好。
“受了挺多的苦的。”楊宗保看著鐘家寶身上的青青紫紫,補充了一句。
傷很重,不復雜但是繁瑣。鐘家寶被推出手術間的時候,一句是十個小時之后了。
“多謝你,楊宗保。”鐘局長也趕來了。
“沒事。你放心,我已經交代下去保密了。”楊宗保對鐘局長的印象很好。也曾經幫過他不少的忙。
“這件事情都怪我。”鐘局長這個男人終于有了崩潰的跡象。
“……”楊宗保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充當聽眾。
“我快退休了。所以讓鐘家寶去做臥底,沒想到鬧出了這種事情……”可憐天下父母心,鐘局長的樣子讓楊宗保有些感觸,悄悄的從病房退了出去。
康樂在門口,嘴里叼著煙,但是沒有點燃。
“需要我幫忙嗎?”。楊宗保問。
“我不知道,那些王八蛋!”康樂壓抑至極。
“算了,還是我來吧。你別鬧事。”楊宗保嘆了口氣,該還的必需還。這世界最難還清的就是人情賬,楊宗保總算見識到了,這是往自己身上攬事呢。但是他隱隱之中有種預感,在他身邊發生的那些接二連三的事情冥冥之中都有聯系。
“謝謝……”康樂咬著嘴唇說。
“不客氣。”楊宗保離開了。
康樂不想進病房。
從醫院出來,楊宗保讓保國直接回學校。胡東給他安排的課是在晚上8點,所以當他趕到的時候還是遲到了半個小時。
楊宗保夾著課本匆匆趕往教室。
教室里人聲鼎沸,大家都在猜測胡東為什么缺席。
楊宗保進入之后,幾乎沒有人理會,出了幾個女生以外。
“胡校長去京都開會了,我來代兩節課。”楊宗保擺起了微笑。
“老師是新來的吧?有沒有女朋友啊?”
楊宗保清秀的臉蛋還是引起了女學生們的熱捧。
楊宗保一直笑著。
“這不是我們圖書館的老師嗎?什么時候能教課了?”
有人認出了楊宗保。
楊宗保還是微笑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