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一次就很謝謝你了!”楊宗保和鐘局長碰了一下杯。
“這一次我不是主角,你的人厲害……”說到這里鐘局長看了一眼一直在看資料的王鐘:“反正下次不要落在我手里了。”
“沒問題!”楊宗保很灑脫。
“行,我就是想謝謝你。你救了我兒子。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會秉公處理,但是沒想到輪到自己兒子頭上了,反而很軟弱。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你總是讓人措手不及……”鐘局長總覺得自己應該向楊宗保道謝。
“無妨……”
兩人喝了一路,直到快要接近芙蓉道的時候,微醺的鐘局長這才提出要求下車:“我要下去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鐘局長的舌頭都有些大,口齒不清。
“保國停車!”楊宗保讓保國靠路邊停車。
“謝謝招待!”鐘局長下車了。
但是楊宗保也隨著下車。
“額!不用送我了,我沒醉,自己可以回去的!”鐘局長說著就要在路中間去攔的士。
就在這個時候,保國擋在了鐘局長的面前,并不讓他離開。
“楊宗保,你想干什么?”鐘局長瞇著眼睛問楊宗保。
“沒什么。保國比較小心而已,鐘局長配合一下吧!”楊宗保聳聳肩膀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對待保國沒什么辦法!
“到底要干什么?”鐘局長現在很不悅。
“沒什么,就是搜搜身!”保國痞賴的說。
“這是違法的!”鐘局長世道臨頭反而很淡定。
“是違法!”保國可沒楊宗保那么好性子,直接把鐘局長反推在車上,從上到下開始摸了起來。
“……”鐘局長不做聲,任由著保國搜身。
“寶哥!”保國遞給楊宗保一支錄音筆。
“鐘局長……”楊宗保的話里無盡的感嘆。
“我知道,錄音筆給你,我們兩不相欠!”鐘局長落落大方。好像被抓到偷偷錄音的不是他一樣。
“好臉皮!”保國舉起了大拇指:“皮厚質量好!”
“過獎!”鐘局長老臉一絲紅潤都沒有。
“寶哥,怎么說?”保國問楊宗保。
“東西拿到了,就讓人家走吧!”楊宗保被逗樂了。
“你們……”鐘局長氣不過,當然是事情是自己不對,也就沒臉開口了:“我走了!”
“慢走!”楊宗保不送。
“寶哥,就這么讓他走了?”保國不服氣。
“不走,還怎么著?”楊宗保笑了笑,把錄音筆,扔在地上,一腳踩碎。然后還覺得不過癮,對保國說:“把這些渣渣灑河里去!”
“哦!”保國把楊宗保腳下的碎沫收拾起來,重新開車走了。
“好熱鬧啊!”
楊宗保還沒回到陽宅,就發現自己門口停了好些部紅字牌照的車輛。
“家里有事情?”楊宗保問保國。
“沒聽說啊,只不過剛才周逸打來電話說楊碩醒了!估計那些人是來感謝你的!”保國忍住笑。
“看我干什么?要去看楊碩啊。他才是病人,我又不是!”楊宗保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先生!”王鐘忍不住開口了。
“什么?”楊宗保認真請教。
“沒什么!”王鐘果然聰明,馬上意識到不管自己說什么,對方都不可能往心里去,所以果斷的放棄了。
幾人下車之后,是梅叔開的車門。
“宗保少爺,沈清廉和沈紅邦來了!”梅叔小聲的提醒。
“多謝梅叔!”楊宗保知道老人是好意。讓梅叔去泊車,自己帶著保國和王鐘上樓了。
每次楊宅一有事,討論的地點必定是老太太的二層紅磚房。
楊宗保一進去,沈清廉沒有站起來,而是坐在原位一動不動:“楊宗保許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楊宗保沒有不悅,而是坐到了老太太的身邊。剛才一直是老太太在招呼客人。
“宗保,既然你回來了,就好好招待客人吧,我的功課已經晚了!”老太太起身告辭。
“奶奶去吧!”楊宗保把老太太扶進了禪房,這才回過頭對保國說:“去讓廚房準備點吃得,我肚子餓了。”
“好的!”保國的腳步很快,因為他知道好戲快要開始了,所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二位到此有何事請教?”楊宗保回過頭來咬文嚼字。說實在話,來的是沈清廉,楊宗保反而送了一口氣。要知道沈清廉是可以玩文字游戲的對手呢。君子動口不動手,楊宗保喜歡文著來。武的沒什么幾乎含量,也容易讓人產生視覺疲勞。
“我們兄弟這次來是為了謝謝你給楊碩治病!楊碩已經醒了……謝謝你!”沈清廉看起來十分的誠懇。
“沒事,再怎么說我和楊碩也是兄弟!”楊宗保喝了一口茶,順便吃了兩粒麻花果子。其實他不喜歡吃甜食,但是目前的情況,吃點甜食比較有利于精神的愉悅。
“不……楊碩是你的兄弟也是我們的侄兒,所以還是應該感謝你的!”沈清廉禮多。
可是楊宗保心壞的沒有接沈清廉的話,于是就冷場了。
場面一度是,楊宗保喝茶吃麻果,沈清廉喝茶……
“我說你們能不能痛快點啊!我都忍不住了!”沈紅邦很是不耐煩。
楊宗保見沈紅邦黑了也瘦了,不知道經歷過什么。
“咳咳,其實我今天找你還有另外件事!”沈清廉終于耐心耗盡了,所以繃不住的開口了。
“別說了,我幫不了你!”楊宗保趕緊的打斷沈清廉的話,因為他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攙和到那方面的層次里面:“再說,你的問題很簡單啊。成王敗寇,難道你還想霸著現在職位不放?”
“楊宗保比什么意思?你知道你今天能回來我哥出了多少力嗎?不信你問他!”沈紅邦指著王鐘說。
“是的……”
“我知道!”楊宗保打斷王鐘的自白:“你幫我這份情我遲早要還的,但是你哥現在的問題我幫不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難道還不明白嗎?”。
“你這人,這不知好歹……”
“紅邦!別說了!”沈清廉喝住沈紅邦說。
“你該明白的!”楊宗保沒有理會直性子的沈紅邦,而是僅僅的盯著沈清廉的眼睛說。
“……”看了楊宗保許久,沈清廉嘆了口氣:“那我該怎么辦?”
“杯酒釋兵權!”楊宗保提醒了一句。
“我該退到哪里?”沈清廉問。
“退到我這里吧!他暫時還不會動我!起碼你們沈家不至于完全倒下!”楊宗保想了想。
“沒有別的方法?”沈清廉忐忑的問。
“沒有!”
“我擦!”本來暗藏刀槍的氣氛頃刻間變得淡化了,沈紅邦一臉的憤憤不平:“你們在說什么鳥語啊,怎么了?能說人話不?你們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懂,但是合起來就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了!”
看著沈紅邦抓耳撓腮,沈清廉只是搖了搖頭:“不行的,你這里也不安全。”
“那就申請出去唄!”楊宗保覺得對方的疑慮是多余的:“在外面的話,誰也管不著你……天高皇帝遠,你怕什么?在說去什么很破的國家,爹不愛,娘不親的,正很好沒人管!”
“哪里?”沈清廉慎重的思考楊宗保的提議,越想越覺得很可能。
“南非吧!”楊宗保脫口而出。
不假思索的連沈清廉都覺得奇怪。
“咳咳,別覺得奇怪,我在南非有生意,你過去可以照應我一下!”楊宗保尷尬的解釋。
“去保護大使館?我哥的地位也降得太厲害了吧?”沈紅邦絕不答應,認為楊宗保是在羞辱他們。
“地位是降得很厲害,到哪里估計也就管個幾十人吧!”楊宗保認真的回答沈紅邦的問題。
“哥,你不能答應!”沈紅邦見對楊宗保說話,基本上是雞同鴨講,完全不能溝通,只能轉向和沈清廉溝通溝通。
“提議是很好,但是我真的到了那么一步嗎?我家老爺子還沒有動!況且能動我家老爺子的人很少了!”沈清廉抱著最后一絲僥幸說。
“沒到那一步,你來找我干什么?”楊宗保覺得茶水很淡了,讓王鐘重新泡了一壺。
“好吧,但是去南非不知道會不會被批準?”沈清廉說這話的時候盯著楊宗保。
“別看我,我幫不上什么忙!再說你們家應該可以自己搞定的吧!?”楊宗保只是出主意,可不會攬事上身呢。
“你在南非有生意?”沈紅邦問。
“嗯,準備開家醫院!”楊宗保當然不會老實交代,自然是遮遮掩掩。
“那好吧,告辭了。再次謝謝你給楊碩治病!我那個侄兒能站起來嗎?”。沈清廉問。
“如果毅力足夠的話,沒有多大問題!”
“謝謝!”
“不謝!”
毫無意義的客套話也持續不了多久,很快沈家兩兄弟就起身告辭了。
“哥,那楊宗保完全是個老狐貍!”沈紅邦出了楊宅之后忿忿不平的說。
“你不是早知道他是那種人?”在兄弟這么多人當中,沈清廉和沈紅邦最是親近,所以說話也沒什么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