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青山的示意下,小安試著服用了一顆黑色蓮子,頓時,一股極為精純的血肉精華,在火焰的灼燒下,釋放開來,足可抵得上千人血肉。
小安立刻大作修行,將這顆蓮子徹底煉化。
李青山也放下心來,他本欲再帶小安出外執行一圈,但那樣費時良久不說,而且容易惹人懷疑。
生性嗜殺,可以解釋為何殺人,但那些尸體不知所蹤,可不容易解釋,若是被有心人盯上,那可就糟糕了。有了這些蓮子,至少可供小安修行很長一段時間,至少不會因為沒有血肉吞噬而拖了后腿。
讓小安留在這里修行,李青山推開房門,月明星稀,白雪滿庭,他亦要為自己的道路,做些準備了。
這一夜,李青山先后去了仁心島和無為島,找了絕塵子和如心。道家和醫家都擅長煉丹,他們作為兩家首席,手中都掌管著一批丹藥,選了品級較高的買了一些,并且囑咐他們,不要告訴旁人。
百家經此大劫,二人都是忙得不可開交,如心忙著救治病患,絕塵子則是代替未歸的邋遢道人,處理道家的各項事宜,言說幾句,匆匆交易了丹藥,便各忙各的,縱然如心都沒了說笑的興致。
最后則到雜家的金銀島,雜貨總鋪中,將手頭剩下的靈石,全部換成了丹藥,稍微關注了一下其他東西的價格,發現靈器、靈符的價格。開始上漲了。
經此一戰,給修行者們的沖擊,可以想象。李青山考慮了一下,仍是沒有出售自己手中的靈符靈器。
回到云虛島。小安仍在靜坐,看來要煉化這黑蓮子,要花費些時間。
李青山也不打擾她,總結了今夜的收獲,因為盡量挑選品級較高的丹藥來買,所以各種數目倒不是很多,但應當夠他將《牛魔大力拳》修成第三重了。
他并不打算專門閉關來修行,只需每日服用丹藥。并且練拳,想必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成功。那時候,他的力量體魄將再一次變強。他度過天劫的把握,也能增加不少。
天色剛蒙蒙亮,郝平陽就前來拜訪,告訴李青山了一個消息——張蘭青死了。
死在一個白蓮教壇主的手中,只是中了一招。便化為烏有,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如果那個壇主,不是想活捉郝平陽的話,他也已經死了。
說到這里。郝平陽聲音沙啞,眼圈發紅。
李青山沉默良久:“我能做些什么?”
“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他的仇,也已經報了。我準備去他家里一趟。”郝平陽又胡亂言說幾句,便走了。
這是那個皮膚黝黑,老實守成的男人,留下的最后一點的存在。
李青山又沉默了一會兒,便開始練拳,在空空寂寂的竹林中,將《牛魔大力拳》練了一趟又一趟,直到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方才氣喘吁吁的躺倒在地。
天色一點點的亮了起來,這一天,在爭鳴島舉行了一場集體葬禮,說是葬禮,但大多死去的修行者,都沒留下尸體來,就算有尸體,也是送回家鄉安葬。
各家弟子在龍蛇湖上放燈,紀念那些他們認識或不認識的同窗。
李青山遠遠望著,燈火飄散在黑暗中,漸行漸遠,回到云虛島,繼續修行。
一顆顆丹藥,轉化為一絲絲藥力,融入他的身軀之中,再變成一股股力量,在他的身體中洶涌著、澎湃著,等待著釋放之時。
爭鳴島上,一座樓閣拔地而起,在墨家機關術的作用之下,建筑的速度,快的驚人,更別說還有許多機關建筑。
樓閣的最頂端,十二家家主,匯聚一堂。
邋遢道人滿臉不忿,他追殺黑蓮壇主,終也沒有沒成功。一念大師瞧他一眼,他幾乎就要跳起來大罵,不過是考慮到當下的氣氛,才沒有如此做。
黃土翁大口大口的抽著旱煙袋,農家的損失很大,不在于弟子,而是他那些寶貴田地果園,被禍害的不輕,白蓮教弟子,看到那么多靈果,根本不管成熟與否,便強行采摘,雖然都找回來了,但也損失了不少。
在他們斜后方的位置上,是各家首席弟子,亦是靜默跪坐。
唯有王樸實身后,空著一個位置,花承贊去閉關了,以他的性子,會如此不顧大局,也可見他心中下了怎樣的決心。
小安一身緇衣,柔軟彎曲的長發,勉強用木釵綰成一個發髻,仍長長的垂落在身后,她消化了一顆黑蓮子,《朱顏白骨道》的修為又有所增長,便順便將煉器修為推到了第八層,好更符合一個首席弟子的身份,也對得起一念大師所給的靈藥。
李青山的目光掃過如心,她微微頷首,嘴角亦微微一勾,這個震撼了百家經院的大事件,對她似乎沒造成什么影響,相信如果不是顧及他人的感受,她仍可無所顧忌的說笑。
這豈止是沒有醫者父母心,簡直是沒心沒肺,讓李青山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柳長卿這個大管家,仍居于首座,清咳兩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便開口道:“百家經院,經此大變……”
一番沉痛哀悼之后,忽然話鋒一轉:“……卻也暴露出許多的漏洞來,某些家主,軟弱無能,連自己的腰牌都看管不好,還有何面目觍顏竊據家主之位?”
雖未指名道姓,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末位的劉川風,這一場醉夢,終未能讓他完全躲過一劫。
劉川風臉色一陣尷尬,卻也習慣了,反正柳長卿沒資格罷免他家主的位置,他之所以失去腰牌,還不是那位計劃中的一環,他又何德何能,可以阻止。
柳長卿道:“我百家經院急需一位有能力、負責任的家主,來看護云虛島的大陣。”
李青山心中奇怪,總不能一家占兩島吧,家主們也是分身乏術啊!
柳長卿道:“為了盡快補充我百家經院損失的力量,我提議新一家入駐清河府百家經院,守護云虛島大陣,褚道友,請出來吧!”(文昌書院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