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救我!
王師兄三人都愣了一下,沒想到竟會鬧到如此地步,一言不合要動起手來。
永信師兄固然是不敢得罪,但對面這位貌似也不是善茬,其本身就是天才,聽聞又與那“一意”關系極為密切。就是方才給永信幫腔的那瘦小男子,這時候也不敢隨便出手,害怕惹上什么禍端。
這一猶豫,李青山已走到階前,高大身軀直逼永信而來。
“好賊子,吃我當頭棒喝!”
永信驚怒交集,手中的木魚錘,陡然變化化作一根梁木般的巨棒,向李青山當頭砸下。
李青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仿佛被砸中了一般,頭腦一懵,面對著一棒,竟有一種無法閃避之感。
這一招非是催動法器簡單揮擊那么簡單,而是天龍禪院中一門絕學,名為“當頭棒喝”,使用棍棒一類的武器,巨棒還未砸下,攻勢就已發出,
同時腦后風聲呼嘯,那砸落在地的木魚更是飛騰起來,木魚頭部中間那道縫隙陡然張開,宛如一頭巨獸張開大口向著李青山吞來,其中涌現出一股莫大的吸力。
這木魚錘和木魚都是法器,組成一套,威力極大,由此便可見天龍禪院的底蘊,以及永信的財力,基本上一招發出,對付尋常筑基修士便可克敵制勝。
“這小子不過是筑基中期,我怎能被他給嚇住了。”
三個旁觀的俗家弟子反而松了口氣,永信師兄如此了得,自然用不著他們幾個多此一舉出手相助。王師兄暗想,“這小子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一下被永信師兄教訓,那也是活該自找。”
前狼后虎,無法躲閃,李青山雙手一扣,掐動法決,一片薄薄的水幕升騰起來——水幕天華。
“這小子竟扛得住我的當頭棒喝!哼,施展法術的速度倒快,不過以為憑借區區一個防御法術,就能抵擋法器之威嗎?”永信冷笑。
木魚張嘴猛吸,狠狠拉扯水幕,木魚錘更是猛擊而下,但那層水幕的綿密柔韌超乎想象,無論如何拉扯,都撕扯不開,木魚錘在上面激蕩出一輪輪波紋,蘊含的開山裂石之巨力,卻全都被水幕吸收消解。
“一個法術的威力怎么可能這么強?!”
不單單是永信大吃一驚,旁觀的三個俗家弟子同樣是睜大眼睛。
李青山與人戰斗,少有施展法術的時候,今日一用,效果竟是出奇的好,修到靈龜變第四重的巔峰,他就仿佛擁有了靈龜的天賦血脈,隨手施展水系法術,都如有神助,再加上還有水神印的加成。
抵擋住永信兩件法器,李青山簡簡單單一掌向前推出,淡藍色的水靈之氣,層層疊疊不斷的積壓,宛如大海浪頭不斷升高,最后化作一場大海嘯。
搏滄海?海嘯式
一掌拍中木魚錘。
砰的一聲巨響,木魚錘脫離永信的控制,撞穿了大殿房檐,打著旋飛了出去。
李青山一掌之勢眼看用盡,運轉《大海無量功》,體內的靈氣宛如大海潮生,源源不斷,生生不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掌向永信拍去。
永信連連后退,竟用肉掌擊飛法器,莫非體氣雙修!隱然覺得今天是踢到了鐵板,敢在大雄寶殿上咆哮的狂徒,果然有些手段。
但立刻膽氣一壯,這里是大佛山天龍禪院,怎容外人放肆,而且憑他的手段,也不止如此。
李青山拍在永信身上,傳出的聲音猶如洪鐘大呂,只見永信身上浮現出一口大金鐘,手印入其中,卻無法將之擊破。
正想著這和尚不愧是天龍禪院的內院弟子,還算是有兩把刷子,眼神一轉,再看永信身上的僧衣,隱隱透出金光,也出現了一個手印,恍然明白,原來這件僧衣竟也是一件法器。
“還好向來謹慎,將這金鐘護體法衣穿在在身上!”
永信心中慶幸,這許多年來,他處理俗事院的俗務,連鎮魔殿都好久沒去了,根本沒有與人交手的機會,方才李青山那一掌陡然拍來,差點有些反應不過來。
俗事院在天龍禪院的位置極為特殊,多半是那些天賦不夠,有對佛學熱忱不足的弟子,才會來到這俗事院中,又有諸多俗事纏身,真正的實力在各院中算是最弱的。
若是其他內院弟子,縱然沒有這么多法器在手,憑本身的修為,也不至于被李青山幾招逼的如此狼狽。
李青山笑道:“看來你這賊禿,這些年來收受了不少賄賂。”
“休得胡言!”
永信一聲暴喝,身上金光涌現,又浮現出一層金身來,外有金鐘,內有金身,真可謂是固若金湯,立于不敗之地,立于大殿之前,自用一種“你奈我何”的目光盯著李青山。
李青山收掌后退,他以妖將境界能斬殺妖帥,但是若以筑基修士的身份,卻是絕不可能奈何的了任何一個金丹修士,這滿身都是法器的永信,都能讓他感到有些棘手。
當然,如果是拉開場面大戰一場,李青山相信獲勝的還是自己,但是這里可是在大佛山下,只見柏林之間,人影閃動,其他俗事院的弟子,聽到了動靜,也紛紛趕了過來,問道:“師兄,出了什么事?”
永信收回了木魚和木魚錘,輕輕敲擊幾下,寶相莊嚴,將木魚錘向李青山一指,“此人污蔑我收受賄賂,咆哮佛堂凈地,亂闖我俗事院,我出言指正,他竟暴起傷人,想要害我,我天龍禪院雖是以慈悲為懷,亦不能容此狂徒,眾師弟與我一起將他拿下,送去戒律院中。”
眾僧轟然應諾,向李青山圍了過來,身上皆閃爍金光,幻化金身,都是筑基修士,而且差不多人人手中都有一件法器。
這么多法器一起擊來,縱然他的法術再強也絕難抵擋,如若是尋常的筑基修士,恐怕一下就被搗成肉泥。
永信面露笑容,勝券在握,對李青山道:“你若束手就擒,還有一條生路,否則恐要將血污了這佛門凈土。”
李青山哈哈大笑,睨視永信:“我說要教訓你,你縱然再加上千百人,也是無用。”
永信搖頭道:“都落到這步田地還敢口出狂言,瘋癲至此,尤為可嘆!”
“你不信,那就來試試看吧!”
李青山腳下飛濺起一片水花,縱身一躍,雙臂張開,宛如猛虎撲殺。
永信心中一跳,心下怯了三分,但當著這么多師兄弟的面,怎么能退,反正有金身金鐘護體,諒他也奈何不得自己,下令道:“動手!”
同時將手中的木魚敲的咚咚直響,一聲聲都宛如敲在李青山心中,直接攻擊他的神魂,這才是這套法器的最強使用之法,同時眾僧一起撲上,向來瞬息間便能將李青山制服在地。
李青山一笑,他的神魂何等強大,根本無視那木魚敲擊之聲,這最強的使用之法,反倒是對他最無用,他雙臂用力交錯。
嘩啦啦,一條條黑色鎖鏈,縱橫交錯,永信臉色一變,那聲音仿佛直接在他心中響起,金身手持木魚錘,向李青山額頭猛擊。
眼角余光掃過,卻見眾僧臉上都有驚駭之色,望向他的頭頂,大聲喊道:“師兄小心!”
一座九層寶塔出現在永信的頭頂,其樣式仿佛浮屠塔,卻有著鎮壓一切的大威嚴,從天而降。
鎮魔塔將李青山和永信同時罩在其中,將俗事院的大殿正面震塌了一半,地面出現一道道龜裂向四周蔓延。
眾僧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永信的木魚錘即將敲在李青山頭上,然而李青山的嘴角卻帶著自信的笑容。
一個和尚抬起雙手,吸引眾人注目,開口道:“大家不必擔心,憑永信師兄的修為,又有這么多法器,怎么會怕這賊子!不過片刻,就將擒了那賊子出來。”
“救我!啊!”
話音方落,鎮魔塔中便傳出永信驚惶的呼喊和慘叫。
那和尚臉色一變,大喝道:“大家快救師兄出來!”
十幾件法器一起飛出,狠狠砸在鎮魔塔上。眾僧皆自信滿滿,如此威力,縱然一座小山也搗碎了,但結果卻大吃一驚。
鎮魔塔穩穩的佇立在大地上,根本是紋絲不動,表面連個傷痕都沒有。
這是什么法器,竟然如此堅固!
鎮魔塔中,永信和尚的慘叫聲連綿起伏。
又有人出主意道:“從下面開鑿一條通道到塔下,救師兄出來。”
一群人立刻動手,轉眼就鑿出一條通路來,來到塔下,遇到的卻是和塔身一樣堅固的黑色底座,登時無可奈何。
“快去請首座來!”
永信被鎮壓在鎮魔塔下,感覺周身的金鐘和金身尚在,便穩住心神,喝道:“李青山,你以為這種鬼蜮伎倆會有用嗎?我有金鐘金身護體,你奈我何?李青山?你是……”
永信一聲詫異的驚呼,李青山渾身魔氣繚繞,身形暴漲,壯碩的身軀上覆蓋上一層層角質層,宛如披上了一身重鎧,頭上也似帶上的頭盔,之露出一雙眼眸,放射出刺目的紅光。
永信后退:“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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