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艦島幾乎已經消失了,被厚厚的冰封覆蓋,只剩下三座被成冰山的云帆山,還依稀能看到過去的地貌。
大云帆山則被深淵之心生生吞噬了一半,高聳的山峰,變成一個弧形的冰谷,周圍盡是連綿起伏的冰山,斜斜指向半空中的深淵之心,仿佛千萬只渴望的手。
冰谷底部,咔嚓一聲響,堅冰龜裂開來,一群人驚魂未定的走出來,既有修行者,也有鮫人。原來在大云帆山的山腹中,也有類似于野人山八荒殿的建筑,是嵇長風專門用來閉關修行的洞府,也堪稱是云帆宗防御力最強的地方。
當火焰巨神出現的時候,嵇長風就知道,這場戰斗已不是這些人所能插手的了,就命宗門中的長老,帶著眾人躲藏在這里。
他們齊心協力,維持著這云帆宗僅存的法陣,來抵御外面戰斗余波的影響。幾次都以為自己死定了。
無論是火焰巨神撞塌了云帆山,還是地火巖漿從下面噴涌上來,亦或是深淵之心的墨藍力場不斷擴張,都能要了他們的性命,如果吞火人最后贏了,料理他們這些漏網之魚,也不過是順手為之的事情。
在前所未有的恐怖絕境中,他們同舟共濟,再加上運氣不錯,竟然支撐了下來,直到戰斗平息,才從洞府中出來。
“結束了嗎?”“太好了,吞火人被打敗了!”“女王陛下,您沒事吧!”
一群人懷著劫后余生的驚喜與悲戚,還來不及慶祝噩夢結束,種種表情就僵在了臉上。
銀龍王去而復返,沖破厚厚的云層,再一次光臨巨艦島上空,散發著銀色冷銳的光芒,呈現出攻擊姿態,散發出的壓迫感更在火焰巨神
噩夢醒來,是新的噩夢,而且更加恐怖!
銀龍王射出光束,形成一幅巨大的投影其中出現一個面容清秀的青年男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南越王!”嵇長風心中一驚,聲音中含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憤怒,他怎不知這一切背后有著越王府的陰謀,而放走三個仇人那一擊,更是從暗到明,徹底結下了仇恨。
“南越王你是下定決心要站在吞火人那邊,與我族不死不休嗎?”
共淵的聲音冷酷如冰,不顧身上的傷再一次催動“深淵之心”,漆黑球體猛然擴張了一圈,隱隱于天上的“銀龍王”相對峙。
南越王道:“他們是南越王府的上卿,我當然不能見死不救,不過我也不是保姆,做出來的事,無論成敗都要自己承擔代價,你們說,對不對?”
此言讓嵇長風和共淵都稍松了一口氣南越王此言分明是在說,“你們盡管報復火融山,我不會插手!”
目前來說嵇長風最大的仇敵還是火融山,而不是南越王府出手,他就幾乎沒有任何復仇成功的機會只能將仇恨的矛頭指向南越王府,殺戮一切與之相關的人。不過南越王顯然不會好心的幫火融山拉仇恨。
而共淵比嵇長風更擔心南越王會徹底站在火融山那一邊,那樣一來,南海鮫人必將遭到重創。如此表態,雖然誰都看得出是陰謀,也比沒有陰謀要好。
同時也表明了,他們暫時還是安全的。
但共淵又有些不解既然無意展開攻擊,他又來做什么難道只是為了解釋這幾句,南越王需要這樣的小心翼翼嗎?
問道:“既然如此,越王為何去而復返?”
“我要找的并不是你們!”南越王目光一轉,視線穿過漆黑球體,落在了李青山的身上,“李青山,我該殺了你嗎?”
又是李青山!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漆黑球體上,心中都是驚異莫名,不過他們的實力有限,看不出其中的情形。
“你殺不了我!”李青山的聲音從黑色球體中傳來,平靜而蘊含著強大的自信。
一個連三次天劫都沒渡過的小子,竟然說南越王殺不了他,若在平日,眾人定然以為這是天大的笑話,不過現在大家都被他肆無忌憚挑戰強者的事跡搞的麻木了。
“真的嗎?”南越王微微挑眉,不知驚奇還是不屑。
“真的!”李青山道,雖然已經失去了“涅重生”的機會,但憑他現在的速度,絕沒那么容易被擊殺。
“不過聽你這么一說,我更想試試了!”南越王豈是害怕挑釁的人,“不過在此之前,你該知道,我身旁還有一個人,據我所知,你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你此番來霧州,怕有幾分理由就是為了她吧!”
“你想用她來威脅我?”李青山臉色一變,這是他最擔心的事。而且南越王猜錯了,最一開始,他來霧州的絕大部分緣由,就是因為如心。
“看來同你說的不一樣,他還是很在乎你的。”南越王轉過頭,笑著與身旁的如心說話。
如心沉默不語,沒有說什么“不必管我”的廢話,那個最愛自行其是男人豈會聽她的話。但是她也相信,他也不是那種猶豫不決,受人威脅的人。
南越王又轉過頭來,問道:“怎么樣,我可以用她來威脅你嗎?”
“堂堂南越王,做這種事不嫌下作嗎?”李青山道。
南越王思考了一下,“還好!如果能讓你為我所用,化敵為友,這也不算什么。李青山,我很欣賞你,來做我的上卿吧!你在青州得到了,在霧州我會給你十倍、百倍!”
“把她還給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與別人或許還有轉圜余地,但是我們之間,非友即敵!”
“我不想因為莫名其妙-的愿意,結莫名其妙-的仇敵,但是我也不怕與人結仇,反正虱子多了不愁,該報的一定會報!”
“這么說,你是決意要與我為敵了嗎?”南越王眼睛微瞇,李青山的強硬既超過他的想象,卻又在情理之中。
“是敵是友,越王一言可決!但是我李青山,絕不為人臣屬,為人賣命,受人威脅!”
李青山拿出一把算籌,黑白兩色,雙手橫握!
赫然正是如心交給他的越王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