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韓府門前,高大的門樓下。言情首發言情首發
“當初為了求個親,還是從這打進去的。”李青山笑道。
“是啊,不知不覺間已經這么多年了。”韓瓊枝道。
“是嗎?這倒沒聽師妹說過,道友如此人杰,難道韓將軍還有什么不滿。”岳兵道。
“沒辦法,兵家就喜歡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算是一種特別的招待吧!”李青山聳聳肩膀。
“難道你不喜歡嗎?”韓瓊枝道。
“若是不喜歡,又怎么能打進去呢!現在簡直忍不住要再打一遍,這次不需夫人相助,憑為夫一人,足以打到韓老岳父的面前。”
“你就是想打,也沒人給你打了。”
說話間,門戶洞開,韓鐵衣出來相迎。
李青山拾級而上,進入堡壘般的韓府內,沒了排兵布陣的景象,倒顯得有幾分冷清,沿著記憶中的道路,直來到韓府內堂,還未進門,就聽到不怒僧的怒吼。
“逆徒,你將你師弟騙回來,說什么“說不定比你還先到一步”,這都多長時候了,還不給我滾進來!”
不得不說,不怒僧發起怒來還是相當恐怖的,岳兵與韓瓊枝都是一愣,擔心的望向李青山,在修行道中最不能惹的就是師傅,讓師傅這樣生氣,弟子多半就要遭殃了。
“得了得了,我回來就算你命好了,南越王許了我不知多少好處,一定要讓我留在越王府當上卿,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就在霧州快活了。”
李青山滿不在乎的邁入堂中,不怒僧依舊如故,穿著一件破舊僧衣,袒胸露腹的坐在那里,怒氣沖沖的盯著他。
不怒僧的身旁坐著一個威武老者,灰白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威嚴的國字臉和岳兵有五六分相似,不用問,定是大將軍王岳武陽無疑。
岳兵愕然望向李青山,別看他是大將軍王的親兒子,若敢這么目無尊長,一定會被往死里打,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大將軍王有些不悅,瞳孔微微一縮,兵家頂尖高手那種肅殺之氣釋放出來,立刻有一種強大威壓。
兩位大修士的威壓充斥殿堂,如山如海。韓安軍都屏住了呼吸,韓瓊枝與岳兵想要行禮都做不到。
李青山神情無有絲毫變化,邁步向前,拱手道:“李青山拜見師傅,拜見大將軍王,還有韓老岳父。”
“倒有些氣魄!”岳武陽眸中閃過一絲訝然之色,即便是一個大修士在他的威壓下,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從容。
“那是當然。”李青山一笑。
“南越王想讓你留在霧州?”不怒僧問道,這可是關乎原則性的問題,青州與霧州劍拔弩張,如果不是因為魔災與蝗災,已經打到不可開交了。
“師傅你也開始裝樣子了,南越王是什么態度,你會不知道?”李青山笑道。
“不過是些挑撥離間的小計,你這逆徒,為師問你什么,你就老實回答,一意呢?”不怒僧道。
“她還在閉關修行,不日就將出關,到時候自當到天龍禪院報道。”李青山道。
“那就好。”
不怒僧心中一塊石頭才算是落地,李青山掃滅蝗災的消息傳到天龍禪院,無畏僧最關心的卻是小安的下落,聽聞她沒有和李青山在一塊,生怕出了什么問題,而等了一段時間,李青山渾然沒有到天龍禪院報道的意思,剛好大將軍王來拜訪不怒僧,便一起來到清河府。
“師傅你還真是厚此薄彼,虧我還是你的親傳弟子。”李青山搖了搖頭。
“誰讓你不當和尚,我們佛門中人只關照自己人。”不怒僧笑道,他從來就沒擔心過李青山會背叛天龍禪院,正如他從來沒期望過李青山會忠于天龍禪院一樣,方才發怒不過是想給他點顏色看看,不過果然沒把他嚇住。
“師傅你好像說了什么了不得的真話,說好的普度眾生呢?”
“醉話!醉話!你這小子到哪里都是禍害,若是留在霧州,倒是幫了青州的大忙!”
“對了,你還欠我一件魔寶呢!”李青山忽然想起不怒僧的承諾。
“你就是為了這個才回來的嗎?”
“那還真不是,我在南疆號稱‘野人王’,什么寶貝沒有,還差你這點東西?”
“好個野人王,那就不給了。”
“說好的,怎么能不給,快拿來!”李青山一把扯住不怒僧的衣襟。
“逆徒,你給我放手!”
讓旁邊幾個兵家門徒都是看的發愣,這樣沒大沒小的相處方式,在整個修行道也不多見。但也看得出來,他們師徒二人相處的其實很不錯,岳兵悄悄望了岳武陽一眼,這比親生的強多了。
岳武陽眼神一瞥,似有寒光一閃,岳兵縮了縮脖子,行了個軍禮,中氣十足的道:“稟報大將軍王,岳兵幸不辱命,將師妹安全送達,請來了李統領!”
岳武陽微微頷首,又輕咳了一聲。
不怒僧道:“逆徒,岳道友有事問你,你要老實回答。”
韓瓊枝也投來懇求的目光,怕他的脾氣上來,惹怒了師傅,那她就為難了。
李青山放開不怒僧的衣襟,正色道:“瓊枝的師傅便是我的長輩,請大將軍王盡管發問,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的修羅場從何而來?”
岳武陽開門見山的問道,修羅場不是一般法寶,想要煉制出一件來,耗費的資源與心血,足可煉制十件尋常法寶,對于兵家更有著極特殊的意義。
“大榕樹王送給我的。”李青山坦然道。
“送給你的?為什么?”岳武陽一臉懷疑之色,雖然大榕樹王以平和大度聞名,但就算再怎么大方,也不可能隨便拿這樣的至寶送人。
“朋友之間送件禮物,有什么奇怪的嗎?”李青山理所當然的道。
“你是說朋友,我沒有聽錯吧!”
岳武陽嚴肅的國字臉上,也不禁露出怪異的表情,大榕樹王是何等存在,原本就是名震九州的十方妖王,現在煉化了霧州鼎,更是化為霧州之神,就連自己也沒有自信能與之平起平坐,一個小小的白鷹統領,竟然敢自稱是大榕樹王的朋友,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逆徒,出家人不打誑語,你不要胡說八道!”不怒僧也聽不下去,就算要編瞎話,也編的像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