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槍,精準、刁鉆、狠辣。92.就愛看書網
看著田中大尉那破裂的鋼盔和眉心處的血窟窿,一眾日軍士兵登感頭皮發麻,一陣陣地雞皮疙瘩在他們厚實的肌肉上慢慢地泛起。
風,似乎變得越發的寒冷。
他們握著槍的手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在能見度如此低下的黑夜,在百米開外的距離,對方竟然能把握時機如此準確,如此精準地開出一槍,準確無誤地爆掉了自己的中隊長—田中大尉的腦袋。
要知道,田中大尉是以優異的成績從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他的軍事素質,無論是射擊還是白刃格斗,都是可圈可點的,警覺性更是沒得說。
但現在,卻如此輕而易舉地讓人給爆掉了腦袋!
在這樣的黑夜,這種距離,就算是讓自己臥姿據槍射擊固定人形靶,都不到三成的幾率命中眉心。
這只能說明,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不知名的敵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槍爆掉一個鬼子軍官的腦袋,張學良沒有過多的欣喜,更沒有新兵第一次殺人后的興奮
他依舊不緊不慢地貓著身子,亦步亦趨地行走著。
他的心,也微微緊了緊。
因為,他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那感覺讓他如芒在背,如鯁在喉,仿佛無數條毒蛇正吐著信子,暴露著森冷的毒牙注視著他。
八嘎!“看著全身被打成篩子,像死魚一樣躺在地上的日軍士兵和腦袋被爆掉的田中大尉,藤田進怒火中燒,一種深深的恥辱像刀子一樣猛刺他的心。
連敵人的面都沒見著,皇軍就死了一百多人!
這簡直是大日本皇軍前所未有的恥辱!
濃密的眉毛漸漸地鎖緊,陰狠、毒辣,眼鏡蛇一樣的目光慢慢地從眼睛里流露出來,體內的血液劇烈晃動,似乎一頭沉睡千年的怪獸要破殼而出。(77nt千千)
擲彈筒分隊,給我上!炸死那些個可惡的”抗日分子“!”
戰刀一揮,一抹凄冷的白光乍現。
一個個短小精悍的日軍士兵整齊劃一地走了出來,每個人相隔約五到十米,然后蹲下身子,一臉漠然地將一門門大正十年式擲彈筒擺了出來。
大正十年式擲彈筒,口徑為50mm,質量只有26公斤,非常便于單兵攜帶作。
這種輕型迫擊炮,雖然射程只有250—300米,但是射角大,彈道彎曲,炮彈發射后在半空中成拋物線,能對隱蔽在戰壕工事內的人員和武器造成極其恐怖的殺傷。
咻咻咻!
一發發炮彈破膛而出,在夜空下畫出一道道優雅至極的弧線,歡快地向目標飛馳而去。
小心!是迫擊炮!“張學良劍眉倒豎,向一旁迅速撲到,同時氣沉丹田,沖野狼和風影月大叫道。
風影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將身子縮成球狀,向近旁迅速滾動,仿佛一團黑色的閃電,就連他滾地的動作也是如此的優雅。
野狼斑駁的臉依舊是寒冷如冰,只是古井般深邃的銅鈴眼里閃過一道明滅可見的光暈,與此同時,他身形暴漲,瞬間凌空躍起,向左側橫飛而去。
真正的兄弟不需要太多的噓寒問暖,千言萬語盡在一個眼神之中。
轟轟轟!巨大的爆炸聲傳來。
三人原來所在的地面上立時出現了數個深大兩米的大坑,爆炸產生的強大氣浪掀起五米多高的雪霧。
這一下,你們粉身碎骨了嗎?”看著硝煙陣陣,濃霧還未散去的窟窿,藤田進得意地笑了笑,一雙碩大的眼睛也在瞬間瞇成了一條線。
他感到十分的解氣,也十分的暢快。
這些家伙,我就不相信你們能對付得了我的擲彈筒!“噠噠噠!幾聲短促而激烈的槍聲傳來
藤田進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剛剛散去的陰霾又重新聚集到了臉上。
十多個縱迫擊炮的日軍士兵立即垂下了腦袋,歪斜著身子倒在了地上。
中彈的地方,百分之八十五以上都是一槍致命,毫無生還可能的眉心。
震驚、詫異的光暈慢慢地在他的眼睛里跳動起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這么密集的迫擊炮火力覆蓋之下,他們怎么可能活下來?
給我繼續轟!把他們統統給我炸死!”藤田進怒目圓睜,毫無章法地揮舞著軍刀,氣急敗壞地吼道。
軍刀接連劃過一道道凌亂的、無章可循的弧度,似乎受到主人情緒的感染,也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了。
幸存的日軍擲彈筒手立即裝填彈藥,調整射擊諸元,再次開炮。
一個個擲彈筒像是發情了的公獸一樣,臉紅脖子粗地大叫,似乎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噴射著炮彈。
吼吼吼!
一發發炮彈帶著破空之聲,伴隨著凜冽的寒風畫出一道又一道完美到宇宙極限的拋物線,仿佛獅子座的流星雨一般,從四面八方覆蓋而下。
看著地面上被炸出的窟窿和升騰起的灼熱氣浪,藤田進雙目赤紅,咧開嘴笑了。
在這樣密集的炮火覆蓋之下,那些可惡的“抗日分子”就算是鋼筋鐵骨也要粉身碎骨。
但是,收割人命的槍聲卻再一次響起。
尖銳、凄厲,攝人心魄。
前方那微弱的,不停地跳動著的火光更像是來自地獄的催命的鬼火!
猝不及防之下,日軍的擲彈筒手轉瞬間又倒下了十多個,中彈的地方,不是胸膛,就是一槍致命的眉心。
沒有受傷的!全是死亡!
活下來的日軍擲彈筒手紛紛向前推進,傾聽著槍聲,目光漫無目的地向四周圍掃射開來,企圖尋找敵人所處的準確位置,以便調整射擊諸元,給那個隱藏在黑暗之中不停地給皇軍放冷槍的家伙致命一擊。
但是,那槍聲卻時而在左,時而在右,那微弱地閃爍著的火花更是像飄忽著的鬼火一樣,不停地變換著位置。
而收割人命的槍聲卻在不停地響著,那明滅可見的火花每閃動一下,便會有一個擲彈筒手倒在地上。
面對這例不虛發,鬼魅般飄忽不定的詭異子彈,這些作技能嫻熟,實戰經驗豐富的日軍擲彈筒手開始慌了,原本高傲、自信、兇悍的目光漸漸地變得有些迷離,臉上的肌肉也開始微微抽搐了起來。
如果借著月光,一定能夠看到他們那已經變得有些蒼白的臉。
曾經面對百余名朝鮮游擊隊員都未曾有過恐懼的他們,此時此刻,已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