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就算了。”張學良輕輕彈了彈煙灰,昏暗的燈光照射在他英俊的臉上。
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現過?”今天我去尋找電臺和電話的時候,的確看到一些蘇聯人用很怪異的眼神看著我,不過,我覺得,他們不一定是要殺我們的人,我們這些東方人,在這種地方很少出現,那些俄國人或許只是好奇而已。”韓奇峰眨巴著眼睛說。
小心駛得萬年船,粗心大意,過分自大,永遠都是軍人的大忌。”張學良把臉微微一沉,冷聲說道。
少帥,我錯了,我已經讓兄弟們都在樓下警戒了,就是一只蒼蠅飛過也逃不過他們的眼睛。”韓奇峰有些慚愧地說。
讓一部分兄弟休息,一部分兄弟警戒,每兩個小時換一次班,可別讓大家都累壞了,去莫斯科的路還遠著呢!”張學良揚眉輕笑道。
好的。”韓奇峰心頭一熱,恭敬地答道。
對了,你哥在柏林又來消息了。”張學良嘴角勾起一抹愜意的笑。
我哥?”聽到有韓宇鋒的消息,韓奇峰的眼眸里登時散發出一抹熱切的光。
兄弟情深,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沒錯。”張學良掐滅煙頭,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納粹黨在他的幫助下,在國會選舉中不斷獲勝,希特勒在德國的威望正水漲船高,估計不到半年納粹黨就能夠成為德國的執政黨。”歷史在他的推動下,納粹黨發展的進程比原來快了將近兩年。
我哥幫納粹黨接連贏得選舉?他會玩政治?”韓奇峰睜大眼睛,有些驚訝地問。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哥哥韓宇峰和他一樣,是個只會舞刀弄槍,打仗殺人的純粹軍人,對政治知之甚少。
你也太小看你哥了。”張學良悠閑地出了口氣,淡淡地說。
你哥對那些反對納粹黨的政黨骨干人員以重金收買,頑固不化的,就直接派殺手給暗殺掉,金錢加刺刀的手段,分化瓦解了不少納粹的反對黨,同時,你哥還讓專人挑拔納粹的各個反對黨,并讓人在一些黨派內部制造混亂,使其紛爭不斷,內耗不休。”遠交近攻,威利誘,這不正是當年秦始皇蠃政分化瓦解六國的手段嗎?”韓奇峰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地叫了起來。
讀史使人明智,活學活用,這點,你還要和你哥好好學學。”張學良道。
我明白了。”韓奇峰謙遜地說,轉身離去了。
他媽的!總算解決了!”一身淡藍色棉襖的樸天義一邊大罵著,一邊匆匆忙忙地從洗手間里跑了出來。
怎么?吃壞肚子了?”野狼半閉著眼睛,打趣地問。
這老毛子的面包真他媽的不是人吃的!才吃了幾片,我的肚子就壞了!”樸天義眉頭擰緊,惡狠狠地罵道。
是你自己腸胃不好吧?面包是沒問題的。”風影月冷冷一笑,略帶嘲諷地說。
你腦子才有毛病!”樸天義冷啍一聲,沒好氣地白了風影月一眼。
行了,你們別鬧了
。”張學良立即打圓場道。
窗外的雪花依舊在飄忽,零落,大街上,已看不到半個人影。
房間里昏暗的燈光,更是增添了一種陰森,凄涼的氛圍。
他媽的!這間房子也太陰森了!那個負責管理旅館的,肥得像個甜甜圈一樣的俄羅斯大媽,說話的聲音陰陽怪氣,讓人聽了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樸天義怒目瞪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十分氣惱地罵道。
張學良把雙手交叉,輕輕放在胸前,笑而不語。
一座偏遠的小鎮,一家簡陋陰森的旅館,一個陰陽怪氣的大媽,這場景,像極了后世的狗血恐怖片。
樓凡靜靜地站在樓梯口處。
他的腰板挺得很直,活像一桿筆挺的標槍。
他的一雙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身上,懷揣著一把鋼槍。
盡管夜已深,雪很大,但他還是沒有睡。
因為,他是警衛連的一員,他要保護張少帥的安全。
忽然,他眼前一亮。
一個一身墨黑色棉襖的人走了過來。
他登時感到來者不善,本能地握緊了手中槍。
但是他快,對方更快!
電光火石之間,槍聲已經響起。
熾熱的火舌噴射而出,那是蘇制沙沖鋒槍的聲音。
血光四濺,樓凡身中數彈,睜大眼睛倒地身亡。
敵襲!
聽到槍聲,所有警衛員都是心頭一緊,紛紛掏出奪魂—29自動步槍,對著來人開火。
噠噠噠!刺耳的槍聲打破了夜的沉寂,十多把自動步槍組成的交叉火力立即把襲擊者打成了篩子。
但是,卻有更多身著墨黑色棉襖的俄羅斯人沖了進來。
他們人手一把沙沖鋒槍,瘋狂地向守衛著樓道的警衛員傾瀉著彈雨。
撲!撲!撲!子彈打在墻壁和欄桿上,濺起陣陣耀眼的火花。
一個躲閃不及的警衛員當即被一顆子彈擊中左肩。
注意隱蔽!”韓奇峰咬著牙吼道,抬手一槍撂倒了一個俄羅斯人。
警衛員們在樓道兩層,分左右兩邊呈跪姿或臥姿,依托欄桿,墻壁為掩體,以交叉火力向來襲的俄羅斯人射擊。
這伙俄羅斯人的戰斗素質也相當可觀,在兩人中彈身亡后,其余的人紛紛以各種軍事規避動作閃過子彈,隱蔽到墻壁和門板后面,與警衛員對峙起來。
一時間,小小的旅館槍聲大作,彈片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