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刺。”
房門忽然被人匆忙的推開,露出了唐雨菲那張驚惶的俏臉兒:“小刺,咱們的游艇被海盜劫持了。”
“啊?”秦刺一愣,海盜這個詞匯他還是不陌生的,書上都將其描繪成最古老的職業,一幫窮兇極惡的人在海上討生活。
“現在還有海盜?”秦刺抓抓腦門,隨即便覺得這是一句廢話,既然是一門古老的職業,既然還有著窮兇極惡的人,那么自然不缺乏這樣的職業。
“當然有海盜,南海這片區域最出名的就是馬六甲海盜。可是咱們走的是安全航線,而且已經靠近中國海域了,誰會想到這里也會出現海盜。”唐雨菲跺跺腳急道。
秦刺已經冷靜了下來,問道:“那現在是什么情況?”
唐雨菲說:“海盜一共有六艘汽艇,將咱們的船包圍了,他們手上都帶著砍刀機槍之類的兇器,我哥他們,還有負責這艘游艇航行的船長正在和對方聯系。如果能用錢解決的話,當然最好,怕就怕這幫人只圖眼前的利益,會殺人奪船。”
秦刺思索了一下,便將獸皮往衣領里一塞,便朝唐雨菲招手道:“走,你哥他們在哪里,我們過去看看。”
唐雨菲點點頭,卻又擔心道:“你的身子行么?”
秦刺笑了笑說:“我已經恢復了一些,對了,我昏睡的時候,你喂我喝了參湯吧?”一指那陶罐,秦刺感激道:“幸好你喂我喝下了參湯,不然我這條命又懸著了。”
唐雨菲頓時俏臉生暈,眉目含羞的瞥了秦刺一眼,又飛快的收回,囁嚅著說:“是……是喂你喝了……參湯。”
秦刺倒是沒留意她不自在的表現,揮揮手說:“走,咱們去看看。”
唐雨菲“哦”了一聲,乖巧的在前面引路。
這幾日秦刺一直呆在房間里,自然不知道這艘超大型豪華游艇是什么模樣,此刻隨著唐雨菲一路走過,秦刺倒也急中偷閑的四處打量了一下,覺得當初所掌控的那艘游艇和眼前的這艘游艇比起來,簡直可以說是剛出生的小娃娃。不僅僅是規模上,在設施的完善上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這里簡直就是一個獨立的王國。
秦刺的房間在三層,隨著唐雨菲下到一樓大廳,便看見了廳內擠著一百多人,正熙熙攘攘的討論著什么。這其中大部分都是衣著不凡的年輕男女,也有少許幾個穿著制服的船員。
唐少龍正和幾個關系交好的哥們兒愁眉苦臉的團在一起思慮對策,唐雨菲已經拉著秦刺走了過來。
“哥,怎么樣了?”唐雨菲問道。
一幫年輕人抬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邊還是粗布麻衣打扮的秦刺,換做往日,秦刺這個他們眼中的“大俠”現身,他們這幫人肯定是免不了要起哄一番。但是此時此刻,人人都為自己的小命兒擔心,誰也沒功夫搭理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了。
“還能怎么樣?僵持著呢,現在船長在跟對方商談,就怕對方打的是殺人劫船的勾當。”唐少龍噴出一股濃郁的煙霧,往日那股子風流倜儻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不過相比較周圍有些已經驚惶的小臉兒煞白的人來說,他還算是比較冷靜的。
“船上沒有什么報警的措施么?”秦刺忽然皺眉開口問道。
唐少龍抬頭看了秦刺一眼,苦著臉說:“大俠,船上當然有報警的措施。可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連接不上。再說,就算連接上了,等救援的人來的時候也晚了,咱們怕是得跟你先前一樣,飄在海上等著喂鯊魚了。”
說著,唐少龍掏出煙盒,朝秦刺樣了樣:“來一根不?”
唐雨菲一跺腳說:“哥,干嘛呢?小刺不抽煙,你可別拿你那一套腐蝕人家。”
“行行行,聽咱老妹的,別把某些人的‘嫩牛’帶壞了,到時候跟我這個當哥的算賬。”唐少龍收回了煙,卻還沒忘記挖苦一下妹妹。
“你……”唐雨菲氣的直磨牙齒,但是聽到哥哥口中吐出‘嫩牛’這個詞,她又沒來由的心一慌。
“海盜的根本目的還是為了錢財利益,只要給予他們充足的利益,相信他們是不會害命的。至少在許定的錢財沒到手之前,他們應該是不會動手的。”秦刺淡淡的分析道。
“你不知道。”唐少龍旁邊的一個面色白皙的男子靠在沙發上喪氣的說:“南海這里的海盜都是他媽只圖眼前利益的主兒,咱們遇到的這一批現在還不知道是屬于那一片兒的,要是馬六甲那邊遷移過來的海盜,咱們可就糟了。這幫海盜都是以殺人拋尸出名的。”
“我哥們兒,傅逐魚。”唐少龍揚揚手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就在這時,一陣機槍掃射的聲音傳來,讓本來就人心惶惶的大廳里頓時鬼哭狼嚎,亂成一團。不一會兒,正門里就涌進來幾個船員,其中一個領頭的年紀比較大,穿著也略不一樣,顯然就是船長。
船長一進門就大聲說道:“談崩了。”
唐少龍一下子蹦了起來,捋袖子罵道:“媽的,談崩了就談崩了,大不了老子豁出這條命不要,非他媽拉幾個給哥哥墊背。”
秦刺眉頭一揚,略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挺輕浮的家伙,到了關鍵的時候,倒也有幾分爺們兒的血性。
“哥,你瞎說什么呢?”唐雨菲急的直跺腳,卻把目光轉向了一旁沉著冷靜的秦刺身上,不知道為什么,看到秦刺這幅鎮定的模樣,她有些驚慌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對于她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初在山林中被挾持的時候,也是秦刺給予了她安心的力量,也不知道這個山野少年的身上究竟有著什么樣的魔力。
當然,如秦刺這般鎮定,亦或是如唐少龍這般血性一怒的人自然還是少數,廳內大部分人都已經慌亂的如同無頭蒼蠅。可惜了他們平時愛惜的羽毛,到此刻已經如同光腚的孔雀,恨不得能一頭栽進沙坑里了事。
“小刺,咱們該怎么辦?”唐雨菲有些六神無主的問道。
“靜觀其變。”秦刺淡淡的吐出這四個字,便隨意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眼簾兒低垂著,對廳內的眾生相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