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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摩察覺到格瑞姆斯神色的細微變化,卻似是早有預料,淡笑道:“主教先生是不是對我的話有所懷疑?”
格瑞姆斯訕笑道:“我也不是懷疑,只不過先生您所說的一年時間,是不是稍稍有些夸張了一些。”
“夸張么?”閻摩搖搖頭,“我可一點都不覺得夸張,甚至我覺得或許都用不了一年時間。”
格瑞姆斯頓時咂舌,心中鄙夷道:“看來我擔心的沒錯,這人就是個大話連篇之輩,幸好我沒拿他的話當真,更沒有答應他什么,否則要是拿此事匯報給教皇陛下,豈不是要被教廷里的那幫家伙笑話死。”
不過格瑞姆斯念及此人畢竟是他和他那些手下的救命恩人,所以,倒也不好把話說的太直白。
一時間就沉默了下來。
閻摩看出格瑞姆斯心中所想,見他不在開口,微微一笑道:“看來我在主教先生的心中,應該已經淪落為狂妄自大之人了吧。”
說著,閻摩見格瑞姆斯要開口說話,揮斷了對方,繼續道:“其實不管我所說是真是假,對于教廷來說都沒有什么損失,更不會對主教先生您有什么損失。主教先生何不嘗試著,為我和貴教廷教皇陛下搭建一座交流的橋梁,說不定,你們的教皇陛下會對此感興趣呢?”
格瑞姆斯一聽這話,又見閻摩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樣子,心頭就有些猶豫起來。但仔細想想,又覺得此人所言確實不假,他最多也就是引薦此人給教皇,最后的結果如何,那也是教皇陛下的決斷,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損失。若此人真是個滿口大話之輩,他大不了也就是被同僚笑話幾句,但若是此人并非是在說大話,那他促成這樣的事情,功勞自然是少不了他的。
“這個買賣,似乎也并非不劃算。事若不成,于我沒有任何損失,事若成了,那就是天大的功勞。”
格瑞姆斯頓時有些意動。
閻摩見狀,趁熱打鐵道:“我若是貴教廷教皇陛下交流有果,必然會大力推崇主教先生您的引薦之功。日后,若是教廷的勢力。順利的綿延到華夏這片廣闊的土地上,那主教先生您就是最大的功臣了。”
“功臣不敢當,為教廷盡顯一份自己的力量,本就是我應該做的。”格瑞姆斯擺擺手,臉上卻多了一份火熱的笑意,顯然是被閻摩給說動了。便見他稍一思忖后,點點頭道:“既然這樣,回頭我立刻聯系一下教皇陛下,我想,教皇陛下一定會非常歡迎先生您去我們教廷作客的。”
大祭司和他們的族人,對于秦刺和夏紙鳶這兩位貴客,表現的極為熱情和尊敬,不僅以最高的規格接待,還極力挽留他們多留幾日,更是主動提出了要和秦刺交流一些關于圖騰術的門道。
秦刺對于圖騰術也頗有興致,上次因為時間緊湊,他還沒有來得及請教,就匆匆離去。而這一次,秦刺同樣無法再次逗留太久,因為他還記掛著呼市那邊十二脈的事情,所以在做客了半日之后,秦刺和夏紙鳶便不得不婉拒了大祭司的一再挽留,一起離開了九頭蛇山,返身前往呼市。
臨別是,出于對秦刺和夏紙鳶救命之恩的感激,大祭司分別贈與了倆人一塊墨綠色的金屬牌和一枚白玉扳指。據大祭司說,這兩樣東西,都是他偶然得到,覺得不是俗物,但卻沒有找出其妙用,便借花獻佛,給秦刺二人留作紀念。
一路疾行。
回到呼市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此時,距離秦刺離開十二脈單獨出行已經有三日之久。
雖然時間不長,但秦刺走的無聲無息,并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故而,他倒是有些擔心,那幾個姑娘找不見他蹤影,會不會因為心急胡亂猜測之下,給他惹出什么亂子。當然,秦刺更重視的,是他離開的這幾日,十二脈中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小刺。”
長街盡頭,夏紙鳶突然收住了腳步,秦刺自然也隨之收住了腳步,轉頭問道:“怎么了?紙鳶?”
夏紙鳶笑道:“陪你回到呼市,我們也應該分手了,說好了,替你拿到那些圣肖神獸,自然要替你辦妥。”
秦刺稍一思忖,點頭道:“也好,等你湊齊了這些圣肖神獸,我這邊的事情也差不多就完結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諾亞方舟,搜集那些血族先祖的血液,為你療傷。不過……你也要注意安全。”
夏紙鳶嬌笑道:“你還是擔心好你自己吧,我現在雖然實力沒有完全恢復,但在這一界,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兩人都不是普通人,暫時的離別自然也不需要贅言太多,話已說盡,相互一點頭,便分頭離開。
酒店。
秦刺已經將自身的修為切換成了練氣修為,剛踏進酒店大門,目光便略過殷勤問好的門童,看到狴玲瓏三女正快步而出,面色有些焦急。
“玲瓏,小柔,婀娜。”
秦刺連忙喚了一聲。
三女現秦刺,滿臉的焦急頓時化作驚喜,接下來,自然又是埋怨了一番秦刺的不辭而別,好在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秦刺也習慣了,笑著安慰了幾句,便問三女這是要去哪兒?
狴玲瓏已經習慣性的抱上了秦刺的胳膊,而蘇小柔和兎婀娜也都圍繞在秦刺的身邊,這三個姑娘都是絕色佳人,而且比俗世的姑娘,多了幾分唯有修行者才具備的獨特氣質,這一下都聚到秦刺的身旁,如此艷福,自然也是羨煞了不少的旁觀者。
“還能去哪兒,找你唄。”夏紙鳶嘟嘟嘴:“那天我和小柔族姐還有婀娜族姐休息夠了,回房間找你的時候,卻現你根本就不在房間,隨后,我們找遍了四周,也沒有看到麒麟哥你的蹤影。
最后我沒辦法,便出了升龍影令,但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只好將影令收回。本以為你只是出去一會兒,很快就會回來,誰知道,麒麟哥你這一走就是這么多天,我了幾次升龍影令,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不,我和兩位族姐商量了一下,打算再出去找找呢。哼,麒麟哥,就算爹爹允許你單獨出行,但你也不能總是不告而別啊,”
說到最后,夏紙鳶已是一臉氣呼呼的模樣。
秦刺心念一動,暗想,我可沒看到升龍影令出現啊?不過隨后一想,自己先是在夏紙鳶布置的結界里修煉,隨后又急匆匆的趕往了九頭蛇山。以升龍影令的效力,既無法穿透結界,也無法擴散到更大的范圍,所以這玲瓏出升龍影令的時候,應當都選在了這種不恰當的時機,所以自己才不曾看到。
“唔,我當時琢磨那根燒過棍,有了一些現,所以走的匆忙,忘記和你們說一聲了。”秦刺簡單的解釋了一句,隨即看看周圍,見有不少人正看著他們,便又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房間吧。”
就在秦刺和三個姑娘剛走不久,酒店大門旁,一道不顯眼的烏光驟然躥出,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閃現了一下,很快的又消失不見。這一幕不巧被一個門童看到,這門童使勁的揉著眼睛,納悶自己怎么好好的,眼睛卻花了一下。
房間。
秦刺早已經得到了狴永生的允許,可以單獨出行,加上如今十二脈隨著座位置的塵埃落定,已經基本上平靜下來,所以他這幾日離開,除了三個姑娘著急,以及百騰蛟問過一句之外,倒也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
而現在,秦刺返回,也同樣沒有太過引起別人的注意。
“小刺,你這幾日不見蹤影,連升龍影令都尋不到你,你該不是離開呼市了吧?”蘇小柔將泡好的茶遞給了秦刺。
秦刺接過茶水,抿了一口點頭道:“是離開了呼市。”
“啊?麒麟哥,你跑去哪兒了?”狴玲瓏急忙問道。
秦刺也沒有細說在九頭蛇山的事情,只是一言帶過,隨即卻把話題帶到了那根燒火棍上,從而也引起了三個姑娘的注意和好奇。
兎婀娜還記得當日助秦刺吸收了玉匣子上的意識能量,便連忙問道:“麒麟族兄,你是不是解讀了那段意識,所以現了那根燒火棍的奧秘?”
秦刺點頭說:“差不多吧。呵呵,那段意識我已經解讀了,而有關燒火棍的作用我也知曉了。”
蘇小柔目光一亮,連忙道:“那你如今是不是已經……已經打開了那個起源之門了?”
“嗯!”秦刺笑著點點頭。
“真的?”
三個姑娘異口同聲,一臉興奮的看著秦刺,似是還有些不敢置信一般。
秦刺點頭笑道:“當然是真的。”
“呀!”
三個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又轉到秦刺的身上,再也按捺不住興奮之意,一下子如同炸開了鍋一般,嘰嘰喳喳的向秦刺詢問起詳細的情況。
秦刺沒有一丁點的不耐煩,大致的將打開起源之門的情況說了一遍,不過有關夏紙鳶的事情,秦刺卻沒有提出來,倒也不是有意隱瞞,只是夏紙鳶的身份特殊,而且以夏紙鳶的性子,怕是也不愿意她的事情,暴露給旁人知曉。
三個姑娘聽到秦刺的描述,算是徹徹底底的相信了秦刺已經打開了起源之門,打心眼兒底的替秦刺高興。而秦刺卻在這時,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兎婀娜,稍一思忖,便開口道:“婀娜,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也不妨讓你知曉了。”
蘇小柔和狴玲瓏頓時對視了一眼,她們自然知道秦刺所指的是什么,不過她們已經接納了兎婀娜,對秦刺此時的態度,也沒有什么排斥。
而兎婀娜聽到秦刺的話,卻是心頭一喜,她對秦刺的好奇與日俱增,可惜,她也不敢表現的太過著急,怕被秦刺誤會,現在聽到秦刺主動提起,她自然激動不已,連連點頭,期待的看著秦刺。
“呵呵,希望你聽到以后不要太過驚訝。”秦刺先給這姑娘打了一劑預防針,這才緩緩的開口道:“其實,我在練氣之前,修煉的是煉體之術。”
“啊?”
兎婀娜雖然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話還是被驚訝了一下,吃驚的望著秦刺道:“麒麟族兄,你……你之前是煉體的?可若是如此,你怎么會煉體呢?難道……難道你是體氣雙修?”
秦刺早知道兎婀娜會驚訝,但他也不急著解釋,而是隨即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呵呵,我不僅之前修的是煉體之術,而且我的身份說起來你也應該不陌生。我就是十二脈的死敵,巫教的教主。”
“啊?”
這一下兎婀娜完全是懵了,如果說剛剛秦刺說煉體,給她帶來的只是驚訝,那么現在就完完全全是震驚了。
“怎么會這樣?那……那你……”極度的驚訝之下,兎婀娜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問什么了。
秦刺淡淡的一笑,看了看一旁的蘇小柔和狴玲瓏,兩個姑娘立時明白了秦刺的意思,便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到最后,兎婀娜基本上已經完全聽明白了,但心頭的那股震驚還是揮之不去,她看向兩個姑娘道:“你們……你們都知道這些事?”
“當然?”
狴玲瓏得意的說道:“麒麟哥從來沒有瞞過我們。”
“可是,巫教和十二脈不是……”夏紙鳶遲疑著,卻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卻很明顯。
蘇小柔頓時目光一寒,淡笑著說道:“巫教和十二脈確實是敵對關系,但這和我們與小刺之間并沒有什么不妥。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就不應該攪合這些大局的利益。婀娜族妹,你該不是聽到小刺是巫教教主,就有些什么想法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蘇小柔的心頭已經動了一絲殺念,雖然這些時日,她和兎婀娜相處的不錯,但若是此女做出什么對不起秦刺的事情,那她可就不會顧及這些情面,先動手滅掉她再說。
兎婀娜心頭一凜,有些委屈的說道:“小柔族姐,難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這么不堪的人么?你們和麒麟族兄是我朋友,我難道就不是是么?不管麒麟族兄是什么身份,他在我的心里,還依然是麒麟族兄。況且,麒麟族兄的為人,這么多天的相處,我豈能不知,我可以對巫教敵視,但絕對不會敵視麒麟族兄。”
蘇小柔聞言心頭的一縷殺念悄然收斂,笑了笑,說道:“婀娜你不要怪我,我這也是為了小刺,為了我們大家的友誼。小刺他愿意將這些事情告訴你,那就是相信你會為他守護這個秘密,所以,我們都希望彼此不要讓小刺失望。”
兎婀娜點頭道:“我絕對不會出賣麒麟族兄的。”
秦刺笑了起來,開口道:“好了好了,沒有你們說的那么嚴重,呵呵,其實這件事情也瞞不了太久,就算被知道了也無所謂,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這話一說,三個姑娘的臉上不由浮現出擔憂之情。蘇小柔憂郁的看著秦刺,緩緩的說道:“小刺,你可不能這么想。若是此事暴露了,那不管是十二脈,還是巫教,都不可能容忍你的存在,若是這兩邊聯手對付你的話,你的處境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秦刺傲然一笑道:“那可不一定,我若是不愿意,誰也拿不住我,憑巫教和十二脈,都不夠格。”
說著,見三女的臉上還是揮之不去的擔憂,他淡淡的一道:“你們不用擔心,以我如今的實力,在這一界,沒有人可以真正拿得住我。或許你們還不知道,我如今體氣的修為都存于一身,而我的煉體修為已經快要到達破碎虛空的層次了。至于練氣的修為,恐怕不日也可以達到這樣的層次。”
“什么?”
三個女人再次表現出無以復加的震驚。
“麒麟哥,你……你真的快要達到破碎虛空的層次了。”狴玲瓏不敢相信的望著秦刺。
秦刺笑著點頭道:“只差一步了。”
“啊!”
狴玲瓏驚訝的跳了起來,隨即撲向了秦刺,興奮的抱著秦刺左看右看,似乎想從秦刺的身上看出破碎虛空的修為來。
蘇小柔和兎婀娜在震驚之后,也同樣是滿臉的興奮,畢竟破碎虛空不管是對于練氣還是煉體而言,都已經近千年沒有人再能夠達到的層次了。如今秦刺的煉體修為居然快要接近破碎虛空的層次,這自然讓她們無比興奮。
夜色已經逐漸深沉,一架飛往美國的國際航班閃耀著燈光,緩緩的鉆入到云層之中。頭等艙里,一個年輕人坐在小型的吧臺旁,慢悠悠的品嘗著杯中的伏特加。面容姣好的空姐,不時的為他續酒,目光中,對這個渾身透著一股神秘氣息的男子,頗有幾分好奇。
“秦刺,這次,你死定了。既然被我知曉了你的秘密,這一次,我一定讓讓你身敗名裂。”
年輕人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液,露出一抹冷冽的笑。
“郎先生,您已經喝了三杯了,伏特加的酒勁很大,為了您的健康著想,或許,您應該換點其它清淡一些的酒水。”空姐對于頭登場的乘客信息都有一定的了解,畢竟落座這里的乘客,都是沖著頭登場的待遇來的。
“不用,還是伏特加。”年輕人搖搖頭拒絕了空姐的善意提醒,待蓄滿酒水之后,他卻是舉杯一口喝干,重重的放下杯子后,他咬牙切齒的自己道:“郎昆,這是一個機會,你一定不能錯過。只要拿下了秦刺,就是你翻身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