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佛殿來客
“能進入到這里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說不好和我們一樣,也是修行之人,若是那妖女又要故技重施的話,這人恐怕會有危險。我看,咱們要去聯系一下他,防止他被欺騙。”娃娃沉吟道。
龒姓男子苦笑道:“你呀,就是時時替別人著想。咱們現在都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進入到了這里。就算是有人進來,這人是好是壞,是否修行之人,我們一概不知,哪能貿貿然的就找上門去。況且,那赤身族的陣法也不是擺設,咱們除非守株待兔等那人出了赤身族的聚居地,否則如何能聯系到他?”
娃娃點頭道:“這倒也是。不過若此人真乃修行之人,或許咱們可以聯合起來,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方法離開這里。”
龒姓男子笑道:“你剛剛不是還說,留在這里隱居,也是個不錯的打算么?怎么才一轉眼的功夫就反悔了。”
娃娃撒嬌的在男子身上一拍道:“討厭,人家只是覺得若是無法出去的話,留在這里隱居是一個不錯的打算。但若是能出去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的。這地方畢竟太過隔絕了一些,咱們在這里就等于斷了一切的聯系。何況,你我也不是無根之人,被困在此處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那天龍一脈,還有我的白蓮一脈如今都怎么樣了。”
龒姓男子輕哼道:“管他們做什么,咱們不是早已經和他們斷開聯系了么,他們怎么樣,和我們有何關系!”
娃娃嘆道:“說是這么說,但咱們畢竟都是從他們那里出來的,哪兒能絲毫沒有牽掛。何況,十二脈和我巫教之間的恩恩怨怨,自古以來便是形同水火,一旦碰上就是你死我亡的下場。當日你我的結合,已經給雙方結下了更深的梁子,難保不會在你我之后,雙方出現更大的爭斗。而我巫教如今還處在分裂之中,遠沒有你十二脈強大,所以我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
龒姓男子無奈的一笑道:“娃娃,你還是好好收收心,別整日記掛這些事兒了。優勝劣汰,這是自然法則,誰也無法改變的。咱們的結合,那是咱們的事情,和巫教,和十二脈都沒有關系,我們是超然于外的存在。
即便他們現在爭斗,即便一方滅了一方,我們最多也只是個觀眾而已。
何況,巫教雖然分裂,但整體實力也不容小覷。十二脈雖然強大,但各脈都有各脈的打算。自古以來,你強我弱,你弱我強的現象不時的在兩者之間轉換,也沒見到一方徹底的滅殺了另一方,所以你就別杞人憂天了。”
“好吧,好吧,都聽你的還不行嘛。”娃娃笑了笑,目光觸及洞外的天色,輕聲道:“天快亮了。”
“天快亮了。”
縱橫馳騁的馬蹄聲如同雨點一般強大著地面,若非馬上之人著裝透著現代感,或許給人一種回到古時戰場的錯覺。跑在前頭的兩匹高頭大馬上坐著一對男女,其中的男子抬頭看了看天色后,勒住馬韁說道。
隨后馬嘶不止,一眾騎馬之人紛紛勒住馬韁,馬翹前蹄,好一會兒才落下地來,已是不再前行。
“是啊,天快亮了,咱們找了這么久,也沒有找到那人所說的地方,他該不會是在誆騙我們,故意帶我們兜路吧?”另一匹為首的高頭大馬上坐著的俏麗女子,勒住馬韁后皺著眉頭說道。
顯然,這一對領頭的男女正是暮秋堂和鹿映雪,隨在身后的便是影衛以及摸金派的精英。
自從阿爾斯楞招出他師傅可能出現的地點以后,他們一眾人馬便隨著此人開始在草原上奔行尋找。但是半天一夜的時間過去了,卻始終沒有搜尋到阿爾斯楞所說的那個地方,如今天都快亮了,也難怪鹿映雪會生出這樣的疑惑。
“呵,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么大的夠狗膽,活膩味了不成。”暮秋堂一撥轉馬頭,步入隊伍的中央。
阿爾斯楞隨暮秋堂他們出行尋路以后,便一直由一名影衛押解著,倆人共乘一匹良駒,被包圍在隊伍的中央。而在阿爾斯楞旁邊,則是天姬靜靜的坐在馬上,不時的用危險的目光掃視著他。
暮秋堂的目光在天姬的身上一劃而過,隨即便落在了阿爾斯楞的身上。此時的阿爾斯楞,周身依舊被禁錮住了,絲毫不得動彈,整個人如同木乃伊一樣,硬邦邦的坐在馬上,除了口能所言,其他的概不能動彈。
“時間很長了吧。”暮秋堂瞇起眼睛,陰冷的盯著阿爾斯楞,“雖然這草原的風光不錯,但是這么奔行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你說對不對?如果你抱著僥幸的心理,想帶我們兜圈子的話,那你恐怕就打錯主意了。”
阿爾斯楞立刻便反應了過來,連忙道:“沒有,我真的沒有帶你們兜圈子。這處地方,乃是禁地,師傅從未帶我來過。我也是因為偶然,才曾找到過此處,后來一次也不曾來過,所以記憶有些模糊,但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能夠找到的。”
“時間,呵呵,這都已經過去半天一夜的時間了,我們這一大幫人就跟著你在這草原胡亂奔騰,你覺得,我還能給你時間么?”暮秋堂冷哼一聲,打斷了阿爾斯楞想要開口的,淡淡的說道:“這樣吧,我再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如果這一炷香的時間里,你還是未能帶我們找到你所說的那個地方,結果會怎么樣,想必我不說,你自己也能猜到。”
說完,暮秋堂已經不給對方任何說話的機會,一撥馬頭,重新回到隊伍的前列,和鹿映雪交流了幾句之后,便朝身后一招手,一行人便再次驅馬疾行,頃刻間,已是消失在了原地。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的很快。
天色已經明亮了起來。
當疾行的馬匹再次停下來是,暮秋堂已是滿臉煞氣,即便是鹿映雪,也有了被人耍弄的怨憤。
兩人不約而同的撥轉馬頭,再次來到阿爾斯楞的身前。阿爾斯楞心驚膽顫的坐在馬上,看到面色不善的兩人,驚懼的說道:“再……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已經有點感覺了,或許很快就能找到。”
暮秋堂冷笑一聲,根本不理會對方,一揮手,那馬上和阿爾斯楞共乘的影衛便像丟死狗一般,將阿爾斯楞丟在了地上。阿爾斯楞被摔了鼻青臉腫,嗚呼哀哉,但口中卻仍舊大聲的求饒。
“圣女,怎么處置他?”暮秋堂轉頭朝鹿映雪征求意見。
鹿映雪冷哼道:“我看沒有留著他的必要了,再讓他繼續領路,恐怕我們就永遠找不到他說的那個地方,更找不到教主了。干脆直接了解了他,我們再順著這個范圍尋找下去,或許能有所發現。”
暮秋堂點頭說:“好。”
再轉過頭時,暮秋堂看向阿爾斯楞的目光,已是殺氣騰騰,正待發話要將這阿爾斯楞千刀萬剮,了解了他這條狗命的時候,忽然間,一路上幾乎從沒有開過口的天姬,忽然抬手一指,開聲道:“前面有東西。”
天姬的坐騎一直就停落在阿爾斯楞的身旁,所以她這一說話,暮秋堂和鹿映雪都聽了個正著。但這會兒,兩人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好奇這位比誰都要“大爺”的女子,終于開了金口。
而是立刻轉過頭去,順著天姬手指的方向看去。可惜,前方不過還是一片茫茫草原,兩人都沒有看出身前的方向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存在。這讓兩人不由狐疑的轉回頭去,看向說話的天姬。
“前方什么也沒有。”鹿映雪皺眉道。
天姬搖搖頭,固執的伸著手指,指著前方,緩緩開口道:“有。”
鹿映雪和暮秋堂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目中都有疑惑之色。倒是地上哀求不止的阿爾斯楞,像是碰到了救星一般,連忙大呼小叫道:“一定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一定就在前面,我們找到了。”
“圣女,看她的意思,前面好像真的有什么東西。她似乎有些奇特的能力,比我們的感應能力更遠也更加敏銳,要不,咱們繼續前行片刻看看?”暮秋堂再次征求起鹿映雪的意見。
鹿映雪看了天姬一眼,猶豫著點點頭說:“那好,就繼續前行看看,另外,我們也探出神識,朝前方打探一下。”
“好!”
暮秋堂點點頭。
死狗一般的阿爾斯楞再次被提上馬,馬匹縱行而起,清晨的露水,打濕了草原,也沾染了馬蹄,讓馬蹄的踏地聲顯得更加清脆。數十匹良馬奔騰起來,仿佛密集雨點墜落而下,急速有力。
不過片刻時間,暮秋堂和鹿映雪的臉上都有了一絲喜意。雖然在兩人的前方還是一片茫茫的草原,但是通過神識的擴散打探,他們已經發現,在前方極遠處,確實存在著一處地方,似是一座巨大的佛殿。
有了這樣的發現,再聯想起阿爾斯楞先前說過的話,兩人都覺得,此處應當就是他們苦尋良久,要找的地方所在。是以,一行人揮鞭如雨,打馬疾行,轉眼間,已經奔行的極遠,直到那座佛殿前才停了下來。
“就是這里,我說的地方就是這里。”阿爾斯楞看到這處佛殿,止不住的大呼小叫起來,臉上也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
可惜,根本沒有人在乎他在說些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面前這座看似宏偉卻又稍顯怪異的佛殿上。
“奇怪,這佛殿怎么給我一種非常奇特的感覺,連我的神識都無法穿透進去,好像被什么力量給阻隔了。”鹿映雪皺眉道。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暮秋堂聞言,點點頭說道。
“不知道教主是否就在其中,不過這地方,想必應該是和歡喜禪宗有關系的,看這建筑,就明顯帶著一種另類的佛門風格,和歡喜禪宗的做派,極為相像。或許,那人的師父,真的就是將教主引到了這里。”鹿映雪沉吟道。
暮秋堂凝聲道:“是或不是,咱們進去一窺便知。不過此處如此奇怪,也難保不會是什么早就設好的圈套。還是讓那家伙給我們當探路石比較好。”
“好!”
鹿映雪點點頭,隨即便翻身下馬。
而暮秋堂也朝身后一招手,一行人66續續下得馬來。
“把他帶過來。”
暮秋堂朝身后的阿爾斯楞一指,便有影衛像提死狗一般的提著此人,帶到了他的身前。
“你既然來過此處,想必對這里應該不陌生,那就頭前帶路吧。”暮秋堂盯著阿爾斯楞說道。
阿爾斯楞哪敢說不,雖然無法點頭,但是口中卻是連連應是。
此刻,佛殿正廳之中,正有兩人一臉警惕的望著入口處。這兩人顯然就是早已經進入到佛殿之中的玉無瑕和夏娜。
由于摸不著門路,兩個姑娘便一直在此止步不前。但是先前在石柱子上的發現的拳印,給了他們莫大的鼓舞,她們知道這是秦刺留下的痕跡。同時,她們也覺得,這大殿的門路,或許就隱藏在這些石柱中。
于是,兩個姑娘圍繞著這些石柱子花費了大把的精力和時間,可惜最終的結果還是一無所得。無奈之下,兩個姑娘便學著秦刺的做法,以拳擊打這些石柱,但卻仍舊沒有任何的異像發生。
這讓兩個姑娘困惑不解,也不得不心急如焚的在此處逗留到了天明。
當然,秦刺擊打這些石柱,立刻就產生了異象,而這兩個姑娘同樣是擊打這些石柱,卻沒有產生任何的異象,這難免有些奇怪。
實際上,這并不奇怪,這些石柱的存在,雖然不是門戶,但卻是一把鑰匙。一把連接著秦刺如今所處的那個世界的鑰匙,也是在歡喜禪宗的通行令牌被毀之后,唯一能夠進入到那個世界的方法。
但是這把鑰匙并非時時刻刻都能產生作用,畢竟開啟一個空間的能量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秦刺觸動了這把鑰匙,并被納入那個空間時,這些石柱子早已經蓄積好了能量,足以支撐空間的開啟。但是在秦刺之后,兩個姑娘立刻想再次觸動這些石柱子,卻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因為這些石柱子所布列的開啟陣法,還需要一定的時間,進行能量的蓄積,而能量則是由整座佛殿吸納天地精華提供的。所以這是稍顯緩慢的過程,最起碼也需要兩天的時間,才可以做到。
而兩個姑娘并不知道這一點,所以當她們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無用功,都沒有得到任何的成效之后,就有些喪氣了。但因為秦刺的關系,她們無法放棄這里,就此離開。
所以只能暫時留在此處,尋找其他的辦法。
哪知道,就在天明之時,忽然間,從入口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模糊的人聲傳了進來。這讓兩個姑娘的心底一驚,立刻意識到有人闖到了這里。在不知道這些人是何來歷的情況下,兩個姑娘難免警惕起來。
“無暇,怎么回事?這地方怎會有人過來?莫非那光頭佬還有什么援兵不成?”夏娜皺眉道。
玉無瑕也同樣皺著秀眉道:“這些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到此處,如今不明對方的身份底細,咱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妙。咱們還是暫時借這些石柱藏身起來,待先辨別一下來人的身份再做打算。”
“好!”
夏娜點點頭。
二女身形便隨之一動,雖然這大殿開闊,但因為石柱林立,而柱身也算是寬大,找個不顯眼的位置,屏息凝神,藏身起來,倒也不難。所以很快的,兩個姑娘便各選了一個位置,藏身在石柱后面,但是兩雙妙目,卻是警惕的打量著入口。
不多時,入口處,便有一人鬼頭鬼腦的探入了進來。此人不用多說,自然就是阿爾斯楞。
當然,為了方便阿爾斯楞行走,在進入佛殿之時,鹿映雪已經請求天姬,將此人身上的能量封鎖化去了一些,讓其雙腿可以自主行走。不過同樣也為了提防其有什么小動作,在他周身其他部位的能量封鎖并沒有消除。
“怎么是他?”
當玉無瑕和夏娜看清阿爾斯楞的面貌時,登時一驚。兩個姑娘一直都留身在摸金派中,對于摸金派的死敵,新納粹黨的黨魁,自然是不陌生的。所以看到此人出現之后,兩人皆是一驚。
但隨即兩人便聯想到了先前那光頭佬以及秦刺的描述中,所透露出來的,有關此人的真實身份。
“不好,既然是他來了,定然是為了幫助那光頭佬的。”玉無瑕不敢輕語,只能對夏娜傳聲道。
“那可怎么辦?剛剛那馬蹄聲顯然不是一個人,定是此人帶著人馬過來,咱們是不是趁機先滅掉他們?”夏娜也傳聲道。
玉無瑕道:“此人既然先身進入到這里,咱們正好可以捉住他,有他在手,他身后的那些人馬,應當有所顧忌。”
夏娜道:“好,不過此人的能力也是不俗,咱們兩人不知道能否一次擒住他。”
玉無瑕道:“不管那么多了,先試試再說。”
說話間,玉無瑕的身形已經驟然奔行而出,而夏娜也緊隨其后,兩人如同鬼魅一般,驟然消失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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