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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教城堡內燈火通明,明處暗處都有無數的巫教子弟守衛,經過血族的入侵事件之后,整個城堡的防衛等級在原有的基礎上又提高了一層,如今的城堡內部,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密不透風。
不過這樣的防衛力量可不單單只是為了提防巫教的宵小,其實更多的還是警戒那些異生物的侵襲。
由于巫教這座城堡的位置處于紐約長島西海岸,恰好是異生物登陸攻擊的主陣地,所以整個巫教大本營的城堡不可避免的,受到異生物的騷擾攻擊。好在巫教子弟可不比那些美國大兵般孱弱,在他們的守衛和還擊之下,城堡內的人基本上不會受到異生物侵擾,對于大部分享受巫教羽翼守護的在美華人來說,在如今這個大環境下,這座城堡無異于天堂一般的美好和安全。
其實在異生物登陸西海岸的早期階段,還有美方的勢力在這座城堡的四周布防,甚至想征用巫教的城堡,作為美方對抗異生物入侵的臨時基地。他們的目的自然是想盡可能都在西海岸線擴大布防范圍,最大限度的將異生物的攻擊范圍遏制在西海線,不會影響到美國腹地的人口密集區。
但是對于巫教來說,由豈能輕易的將自己的大本營拱手讓人,別說對方只是俗世的軍事勢力,就算是十二脈這樣龐大的修行勢力,不付出極大的代價,也別想輕易的讓巫教挪窩。所以在吃了幾次大虧之后,美方勢力主動避開了巫教城堡所在的區域,將這里劃為禁地,畢竟他們無法做到在抵御異生物入侵的同時,還得遭受到巫教這種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勢力背后施壓。
“消失了?”
居于城堡中央位置的教主閣,也是燈光明亮,但此時,秦刺的臉色卻顯得有些陰郁,他瞇著眼,不豫的盯著身前的郎志遠。房中,幾個姑娘都不曾離開,從秦刺坐鎮教主閣開始,她們就一直陪同在身旁。
“是的,教主,我們的人手本來已經隱隱約約掌握到了對方的蹤跡,但可惜,對方的行跡太過詭異,而且似乎發現了我們的人手在后追蹤,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擺脫了我們的人手。”
郎志遠拘謹的答著。
實際上,此刻郎志遠的心里也很窩火,因為這次血族的入侵事件,他負有很大的責任,畢竟整個城堡的內部方位布置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被血族成功的侵入,并且擄走了人質,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更重要的是,經過先前的推斷,這頭血族的入侵所展現出來的對巫教內部事態無比熟悉之態,已經隱隱將矛頭指向了他的兒子郎昆。就血緣關系上而言,他不愿意看到這一點,但又不得不承認其中的可能性。
也正因為如此,盡管郎志遠已經抱有大義滅親的想法,但他更迫切的想要追捕到那頭入侵的血族,好從對方口中證明郎昆的清白,本來這一切已經有了眉目,誰知道突然之間就跟丟了,這讓他怎么能不惱火。
秦刺臉色陰晴不定的默然了半天。
屋子里的氣氛壓抑的似乎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龍靈犀等幾個姑娘都焦灼不已,但是看到秦刺這般模樣,又隱隱有些擔憂。偏偏這時候,誰也不敢出聲去打擾秦刺,她們都清楚秦刺的脾氣。最后,幾個姑娘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夏紙鳶的身上。
對于夏紙鳶,鹿映雪自不必說,其實龍靈犀和恐龍妹對她也完全不陌生。當初秦刺和夏紙鳶第二次發生交集的時候,實際上就因為恐龍妹和龍靈犀,要不是當初恐龍妹的鴻蒙靈石吸引了夏紙鳶,后來夏紙鳶又綁架了龍靈犀,恐怕秦刺不會和夏紙鳶又后來那么密切的聯系和交往
也正因為如此,幾個姑娘都很清楚夏紙鳶和秦刺的特殊關系,也明白她是唯一可以對秦刺百無禁忌的人。
夏紙鳶接到幾個姑娘遞來的眼色,心想,這苦差事又落到了我的身上。不過她倒也不拒絕幾個姑娘的求助,因為這讓她有種特殊的優越感,畢竟只有她,才能對秦刺行使這種百無禁忌的特權。
“小刺!”夏紙鳶柔聲開了口,緩緩的勸慰道:“以這頭血族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乃至血族的天賦速度,擺脫追蹤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要理性的看待這一點,這時候千萬要冷靜,否則很容易失去準確的判斷。你別忘了,唐小姐和林小姐還需要你去拯救,這時候,你可不能自亂陣腳。”
秦刺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吁出,似乎在抒發心頭的那股焦灼之意,本來復雜的臉色在一吸一呼之間變得面無表情起來,點點頭之后,他將目光投向郎志遠道:“志遠,這頭血族是在哪里跟丟的,能不能推斷出大致的潛逃范圍?”
郎志遠道:“根據我們的人手反饋回來的消息,是在美國南部的田納西州跟丟的。至于對方的潛逃路線或者大致的潛逃范圍,這個目前還很難測定,因為可供選擇的范圍太大路線也太多,而且很難肯定它是不是借機躲藏起來了。”
秦刺的眉頭一皺,他雖然不習慣于責怪屬下辦事不利,但是這件事情到目前為止,都讓他十分失望。一個潛逃入巫教的血族,即便事先對巫教了解的無比深刻,但是他成功進出,擄人之后又順利擺脫追蹤,逃遁的無影無形,這不得不說,整個巫教,都被這頭血族玩弄了一次。
“難道現在就坐視它逃遁?”
郎志遠聽出了秦刺語氣中的不豫甚至那股壓抑的怒火,他趕忙道:“教主,這件事情,我們巫教上下都很焦急,但對手的狡詐也不可否認,如今我們的人手正在全力追查,除非這頭血族不再露面,只要他露出一絲痕跡,我們很快就能接上對他的追蹤,不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秦刺冷著臉擺手道:“這些話就不用多了,我需要看到的是實際行動和結果,你現在繼續去負責督察此時,有消息了立刻通知我。一定要盡快把握住對方的動向,多浪費一分時間,雨菲和詩琪就多一份危險。”
“是!”
郎志遠離開之后,秦刺氣的摔了一個裝飾的花瓶。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讓秦刺又一種憋火的感覺,他焉能不怒。
說實話,秦刺現在連徹底抹殺所有血族的心思都有。他的性格之中,本就重視身邊人,可以說,但凡身邊人都是他的逆鱗。唐雨菲和林詩琪這兩個姑娘,一個是他唯一明確的女友,另一個和他的關系也是密切曖昧,同時還是爺爺愛人林老夫人的孫女,無論哪一個,秦刺都不能坐視其出現危險。
“小刺,發火也沒用,想要拯救唐小姐和林小姐,目光還得對準那頭血族,如今只有盡快的把握住這頭血族的蹤跡,才能揪出她們倆兒。不過正如剛剛郎先生所說,巫教如此緊迫的追捕,那頭血族應該沒有喘息的空間對兩位小姐造成傷害,況且,如果對方的目的真的是為了威脅你,也應該不會輕易的傷害到兩位小姐。”
夏紙鳶的話讓秦刺慢慢的冷靜下來,仔細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他原本最擔心的就是雨菲和詩琪的安危,畢竟落在血族的手里,對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而言,存在的危險太多。但如果對方的目的是為了借兩個姑娘威脅他的話,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輕易的傷害人質,只會激怒自己,想必對方應該不會愚蠢到這個地步。
想明白這一點,秦刺也稍稍的安下了一點心,微微一嘆說道:“其實從很早開始,我就已經擔心身邊這些和我關系密切,但有沒有自保之力的人,會因為我而遭遇到什么危險,沒想到這樣的情況始終還是發生了。如果這次能夠順利的拯救出雨菲和詩琪,我會讓她們和恐龍妹一樣修行,不求能有多高的修為,最起碼都能夠擁有一份自保之力,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這是個不錯的想法,拋卻自保之說,從某種角度而言,這些姑娘們修行也是大有好處。最起碼修行可以讓他們延緩衰老,甚至不再衰老,更能延長自己的壽命。或者日后還有機會破碎虛空,追尋你的腳步。否則,你拍拍屁股飛升而去,留下這些個姑娘家,豈不是要守活寡。”
夏紙鳶忍不住打趣道。
雖然這話指的是唐雨菲和林詩琪,但龍靈犀她們聽到這話,特別是結尾的守活寡三個字,卻也忍不住臉色紅了紅。倒是秦刺并沒有因此而感到任何不適,他早就習慣了夏紙鳶古靈精怪的風格,何況,夏紙鳶說的也確實是事實。
“這女人也太不害躁了。”恐龍妹湊在龍靈犀的耳旁低聲說道。
龍靈犀撇撇嘴,心里卻是另一種想法。她覺得夏紙鳶說的很有道理,雖然她不太明白什么叫破碎虛空,但通過守活寡三個字,她還是隱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或許就是秦刺某一日會離開她們。是以,如果想要和秦刺繼續保持親密的關系,甚至會有更大的發展,那就必須要跟上秦刺的腳步。
至于鹿映雪和鹿幽衣這兩姐妹,聽到夏紙鳶的話,基本上也都抱著和龍靈犀同樣的想法。
就在幾個姑娘心思各異的時候,郎志遠的身影去而復還,秦刺不禁就有些奇怪,以為有那頭血族的消息傳來,連忙問道:“志遠,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是不是有那頭血族的行蹤了?”
郎志遠搖頭道:“不是,還沒有那頭血族行蹤的消息傳遞回來。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有另一頭血族的消息。”
秦刺聽到這話自然就皺起了眉頭,詫異的看著郎志遠道:“什么意思,你說清楚點,怎么又冒出了一頭血族?”
郎志遠緩緩道:“剛剛圣物集團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一頭血族找到了那邊,被我們布置在那邊的人手捉住以后,點明了來意,卻是要找教主您有事情匯報。那邊不清楚情況,就將消息傳了過來,我就來通知教主一聲。”
秦刺聞言一愣。
夏紙鳶和鹿映雪卻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兩女幾乎異口同聲道:“難道是那頭血族公爵?”
秦刺的目光一亮,他也想到了,能有這膽子直奔巫教點明要找自己的,除了那頭血族還真沒有旁人了。
“人呢?”秦刺連忙問道。
郎志遠雖然有些不清楚狀況,但也明白,這頭造訪的血族顯然確實是認識教主的,所以他連忙答道:“還在盛巫集團那邊扣押著。”
秦刺道:“馬上將他送過來。”
“是”
郎志遠領命離開之后,秦刺就開始思琢著來回踱起了步子。龍靈犀恐龍妹還有鹿幽衣她們不清楚什么情況,鹿映雪和夏紙鳶二女就對她們簡要的解釋了一下這頭造訪巫教的血族來歷。
“小刺,先前你在這頭血族公爵的身上下了禁止,讓它成為眼線,現在它這么快就造訪,會不會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夏紙鳶開口道。
秦刺沉吟道:“要是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消息,我想,他不會急巴巴的趕過來自討苦吃的。我現在更在乎的是,它帶來的消息,是不是和那頭闖入巫教的血族有關,如果真的有關的話,那它可是立功了。”
盛巫集團那邊接到指示以后,行動很快,只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雷恩茨密西就在郎志遠的陪同下,出現在了教主閣中。一看到秦刺,雷恩茨密西就乖巧的跪拜行大禮,心中卻盤算著,若是對方出爾反爾自己該怎么辦。
“起來吧,不必這么客氣。”
秦刺擺擺手。
雷恩站起了身子,有些拘謹的看了秦刺一眼,這才道:“先生,我……我是來求您幫我解除禁制的。”
秦刺打量著雷恩,緩緩的說道:“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先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幫你解開禁制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看你付出什么樣的回報。”
雷恩猶豫了一下,覺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時候含蓄不會有什么結果,所以他就直截了當的問道:“先生,我可以保證我為您帶來的消息絕對有價值,但是您能保證在事后一定不會對我不利嗎?”
“你認為呢?”秦刺冷冷的看著對方。
雷恩囁嚅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秦刺淡淡的說道:“我秦刺說話,從來就是說一不二,只要你帶來的消息確實有價值,我可以保你一命。”
雷恩躊躇了半晌,終于咬咬牙道:“好,我相信先生的為人應該不會出爾反爾,我得到了一個大消息,但是我不能完全確認真假,所以我必須得先問一問先生,您的身邊是不是有兩位姑娘失蹤了?”
這話一出,秦刺的面色劇變,屋子里的姑娘們,包括郎志遠在內,也都同時將目光聚焦到了雷恩的身上。
“你有那兩個姑娘的消息,她們現在哪里,快說。”秦刺激動的站起身,身形驟閃,眨眼間就出現在了雷恩的面前,速度比標準的血族還要來的詭異。
雷恩顯然被秦刺的反應嚇了一跳,特別是被秦刺壓迫性的靠近,身子忍不住下意識的往后仰了仰,這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是啊,我知道那兩個姑娘現在在哪里,并且知道擄走她們的是誰。”
“快說。”
秦刺既激動又不耐煩的說道:“只要你說出來,我不僅可以保住你的命,還會給你記下大功,過往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追究。”
雷恩不敢遲疑,他擔心自己再吞吞吐吐會適得其反,所以趕忙說道:“那兩個姑娘現在就在茨密西家族的城堡里,帶走她們的是一個神秘的血族,就是我之前曾經跟您說過的那個神秘人。”
“哦?”
秦刺聞言微微一怔,他原本還沒有深思闖入巫教大本營的這頭血族的身份,現在聽雷恩這么一說,他的思維就忍不住轉動起來。這個神秘人,之前秦刺就已經從雷恩的口中知曉,對其身份,秦刺也頗為好奇。卻沒想到,闖入巫教大本營,擄走雨菲和詩琪的,卻正是這個人。
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
如今已經成了秦刺最想知道的問題。
“你見過這個神秘人了?”秦刺按捺下心頭得知雨菲和詩琪兩女消息的喜悅于激動,冷靜的問道。
“是的。”雷恩點點頭。
“他是什么模樣?”秦刺又問道。
雷恩搖搖頭,小心翼翼的說道:“我看不清楚,他全身都被黑袍遮蓋住,面孔也被掩蓋了。”
秦刺一聽,覺得應該不會錯,因為先前烏拉斯也形容過那頭闖入的血族外形,基本上和雷恩說的一致。
“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哦,對了,你就是出自茨密西家族的對么?”秦刺恍然想起了這頭血族公爵之前交代的一些情況。
雷恩點點頭道:“對,我就是茨密西家族的。因為進攻圣約翰大教堂遭遇慘敗的事情,家族親王大發雷霆,我雖然是唯一回去的人,但也受到了嚴厲的責罰,跪在家族城堡外反省。不久前,突然有人造訪我們家族,我在城堡就正好遇到了,據他自己的介紹,正是那個神秘人
這個人聽說了我的事情之后,就炫耀說,可以讓家族親王解氣,因為他抓走了您身邊關系密切的兩個姑娘,而且點明您就是阻礙我們對圣約翰大教堂屠殺的罪魁禍首,言語之間似乎對您非常熟悉。我聽到這事后,就留了心,觀察了一下那兩個姑娘,確實都是東方面孔,所以我就找機會溜過來向您匯報。”
秦刺大笑起來,拍拍雷恩的肩膀說:“你做的很不錯,這次你立功了,不過現在我還要交給你一個任務,任務完成之后,我就替你解除禁制,保你安全無憂。你放心,我說過的話,絕對算數。”
雷恩哪里敢不從,唯唯諾諾的點頭道:“一切但憑先生吩咐,不知道先生要我做什么事?”
“很簡單,帶我去茨密西家族。”
秦刺的身上釋放出森冷的殺機,即便是雷恩這頭常年與陰暗為伍冷血生物,都忍不住打了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