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章心的渴望與心底的秘密
徐桂綸很詳細的回答說:“您5天前提出要求后,我就已經向銀河聯邦最好的,專門為職業探險家生產武裝探險飛船的霍爾德j0星航公司下了訂單。「域名請大家熟知」
因為您當時要求的時間很緊急,而定制的武裝探險飛船,至少要1年時間才能交貨…”
“那你預定的一定是制式的了,要多久能準備好?”弓亞明打斷了徐桂綸的話問道。
“再過一周就可以交貨了,”徐桂綸回答說:“除了制式飛船,我還為您定制了一艘最高規格的定制小型武裝探險飛船,明年這時候您就可以改換使用。”
“你考慮的真周到,”弓亞明滿意的說道:“一周以后,也就是剛過新年的1月3日。
這樣看來,我還來得及在cc和她父母到亞博次大陸之前,好好在宇宙翱翔一番。”
“您1月3日就來亞博?”徐桂綸疑惑的問道。
“是啊,因為有一件事情我急于驗證,所以不打算在山滕呆太久時間。”弓亞明抬頭仰望著天空回答說。
聽到弓亞明這么說,徐桂綸當然不會追問他急于驗證的是什么事情,而是直接說道:“那好老板,1月3日我會做好迎接您的準備。
“好的桂綸,我們1月3日見,你休息吧。”弓亞明掛斷了電訊之后感覺自己如釋重擔,這時再仰望著星空變幻莫測的宇宙奇觀,他突然覺得有一種沖動從心底蔓延開來。
感受著內心深處的渴望,弓亞明嘴角漸漸浮現出微笑的喃喃說道:“偶爾出格一次也值得原諒,我畢竟才24歲而已。”之后他便快步走向山滕街區黑暗的角落。
片刻之后,一只栩栩如生的巨鳥,在山滕一座夜晚空蕩無人的大廈頂樓騰空而起,垂直的急速沖向密布塵埃的夜空。
替身能力提升到d級之后,弓亞明還是首次將替身演化為巨鳥飛翔,不過幾秒鐘時間他便感覺到和替身能力e等級時相比,巨鳥無論速度,還是靈巧,都有了本質上的提高。
于是,一種更加瘋狂的渴望在弓亞明的心生發出來,yòu惑著他擺脫星球的束縛,駕馭著巨鳥,自由自在的在宇宙翱翔。
不過因為在宇宙真空航行和在山滕市的夜空飛行相比,前者需要冒的風險實在太過巨大,已經遠遠超過了弓亞明心的底線,因此他最終沒有瘋狂到沖出地球大氣圈,只是在5、6千米的空漫無目的的飛行了一會,就回到了地面。
這一段飛行的時間,在弓亞明感覺上不過2、30分鐘,但實際上幾個小時已經過去了,等到他搭乘出租懸浮飛車回到家,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凌晨時分。
悄悄操作著腕間的電儀打開家門,看到客廳空無一人,弓亞明舒出一口氣,換上拖鞋,打算去浴室沖洗一下就回自己的臥房。
突然一陣低沉的聲音從客廳的露臺傳來:“亞明,是你回來了嗎?”
“是我爸,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弓亞明一愣,輕手輕腳的走到露臺門前低聲回答說。
“沒關系,我聽亞美說你今天和以前在山滕的朋友聚會,這樣的時間也不算晚,”弓博信笑聲沙啞的很體諒的說道。
“爸,你現在說的話,可和兩年前完全不同。”弓亞明愣了一下,笑著小聲回答說。
弓博信輕聲說:“亞明,兩年前你是高級學的學生,現在你是聯邦c級探險家,這兩種身份,一種是需要父母時刻管教的孩;一種是為人類前途、命運奮戰的精英的精英。
你的身份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對你的要求當然也會不同。”
“但是我的身份無論變成什么,永遠都是你的兒。”聽出父親語氣流露出來的寂寥與傷感,雖然不明白其原因,但弓亞明還是走進露臺,站在弓博信的身邊,隨著他目光凝視著黑夜,輕聲說道。
“亞明,你說的這句話我似曾相似,幾十年前,曾經有個人對我說過:‘我的身份無論變成什么,永遠都是你的兄弟’,”弓博信沉默了一會,微笑著低聲說:“他也是一名聯邦探險家,更是我曾經最崇拜的兄長,也就是你的伯父弓博明。”
一旁的弓亞明沒有講話,耐心的聆聽著父親的述說。
弓博信繼續講到:“你的伯父從小就比我優秀,他聰明,行事充滿激情和魅力,上學時就是學校的領袖人物。
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大家都喜歡他、愛戴他,他到那里都會得到贊美。
雖然是親生兄弟,但我和他相比,就像是圍繞著恒星旋轉的最小的那顆毫無光芒的最微小的行星一樣。
那時沒人知道我是弓博信,就算是我最好的朋友,向別人介紹我時也會講‘這是弓博明的弟弟’。
最初我很喜歡這個稱呼,因為我一直深深的為自己有這么優秀的哥哥而感到驕傲,但十幾年過去了,我慢慢長大,卻一直依舊是‘弓博明的弟弟’。
甚至就連我的初戀nv友,在分手時,都坦然的承認,最初就是因為我是‘弓博明的弟弟’才愿意和我交往。
于是,慢慢的我開始厭惡、憎恨自己有這樣一個永遠無法超越的優秀哥哥,我開始一心想要變得與他完全不同,擺脫他的陰影,成為‘弓博信’。
他性格熱情、開朗、喜愛冒險;我就強迫自己變得內向、冷靜。
他做事沖動,卻擅長靈機應變,往往可以將不可能做成功的事情,以出人意料的方法圓滿完成;我就強迫自己在做事之前再三考量,規劃清楚后,再一板一眼的去做。
他成為聯邦探險家,為人類開拓廣袤的領地;我沒有能力成為職業探險家,就去軍隊服役成為職業軍人,保衛人類的和平。
就這樣,7年之后當我因為英勇戰績累計功勛升任軍士,并考入德亞倫荒山軍事培訓所后,我終于在別人的眼,成為了和弓博信探險家無論脾性、習慣還是言談舉止、生活軌跡都截然不同的弓博明士官。
沒有人知道,當我在德亞倫荒山星界區面對蠻荒生物時,心是多么的惶恐,我其實根本就不適合成為一名職業軍人,我其實根本就沒有面對蠻荒生物的勇氣。
我之所以能夠在人類防御蠻荒生物入侵的最前線支持七年時間,依靠的僅僅是,我不想被人稱為‘弓博明的弟弟’這個可悲、可笑的信念。
正因如此,在我內心深處,不想聽到弓博明這個名字,我從不主動聯系他,不想見到他,我恨他,莫名其妙、毫無緣由的恨著他。
我選擇忘記,他曾經把我背著身后,劃著‘滑輪’在山滕的街區瘋跑;
我選擇忘記,當有人欺負我時,他一次次沖向遠比他要高大、強壯的無賴少年;
我選擇忘記,當我痛苦時,他總是從不知名的地方悄悄弄來煙草和美酒,一邊和我分享,一邊安慰著我;
我選擇忘記,當他成為探險家時,面對我嫉恨的目光,曾經告訴我說‘我的身份無論變成什么,永遠都是你的兄弟’…
直到今天從你口得知他的死訊,我才突然想到了他曾經為我做過的一切…”說到這里弓博信已經無法繼續述說下去。
故意裝作沒有看到父親眼肆意流淌的淚水,弓亞明沒有對弓博信做出任何安慰,只是無聲的陪伴在他的身邊。
良久時間過后,弓博信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意識到自己剛才按捺不住澎湃的心情,竟向兒說出了許多埋藏在心里最深處的隱秘,他低聲說道:“亞明,我因為想到你伯父的死…”
“爸,我和張山、瑋宙他們聚會時喝了太多酒精飲料,剛才站在這里一直打瞌睡,就不再陪你了,你再吹吹風,也趕緊休息吧。”弓亞明打斷了弓博信的話,低聲說道。
“好的亞明,那你先去睡吧,不用擔心我,我一會就去休息。”明白了次的心意,弓博信點點頭,輕聲回答說。
“那我先去睡了,爸,晚安。”弓亞明說完這句話,無聲的退出了露臺。
之后,他看著久已戒掉煙草的父親,手臂顫抖的點燃兩根煙草,悄然拉上了露臺的窗簾…
第二天早餐見到父親時,弓亞明看到弓博信已經回復了不拘言笑的表情,只是當父親的目光注視到自己身上時,他還是本能的感覺到,這道目光有著一種和往日完全不同的欣慰與溫暖。
早餐間,弓亞明看到母親荀美靜心情很好,便找準時機,一邊用湯匙吃著天然稻米粥,一邊輕聲說道:“爸、媽,我打算過完新年,1月3日就返回盛德,預習明年的課業。”
“1月3日,那不是再過6天就到了,亞明你那時候返校,會不會太早了。”荀美靜吃驚的說道。
“明年上半年比較特殊,是我在盛德‘預科生’的最后階段,所以我想早點返校,為選擇科系做準備。”弓亞明低著頭回答說。
次的理由非常充沛,荀美靜沒有再多說什么,但情緒明顯變得低落起來,這時弓博信喝下最后一口米粥,擦著嘴巴,站起身拍拍妻的肩膀說:“美靜,兒長大了當然不會常在我們身邊,對父母來說,知道他上進,前途廣大,不就足夠了。
別多想了,亞明離開了,我們身邊還有亞美、亞磊。
亞美、亞磊以后去別的城市就讀‘學府’,我們身邊還有寶寶。
等到寶寶長大了,亞光、亞明、亞美、亞磊的孩可能都出世了,到時候可能已經退休的我們、發愁的就不是他們不在身邊,而是都在身邊了,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也許是被丈夫描述的美好未來所打動,也許是因為有了可愛的孫,真的使荀美靜的慈愛轉移了很多,又或者是兩種原因都有,荀美靜顯得心情漸漸轉好的無聲點了點頭。
早餐過后,弓博信去山滕市礦藏管理委員會上班。
而荀美靜則顯然打算帶著赤黃星礦難訴訟的法律書,去長弓亞光家一邊照顧心愛的孫,一邊草擬起訴書,只聽她將餐具放進廚房的清洗儀后,滿懷希望的問道:“亞明、亞美、亞磊,我現在要去你們大哥家看看寶寶,你們跟我一直去嗎?”
“媽,我午要和朋友去山滕廣場比賽‘花式滑輪’,沒有時間陪你去大哥家。”弓亞磊急忙回答說。
“媽,我雖然很想念寶寶,但嘉徽昨天邀請弓亞明午一起吃飯,我要去作陪,也沒時間去大哥家了。”弓亞美搖頭說道。
“亞美,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直接叫你二哥的名字,”荀美靜不滿的說了一句之后敏感的問道:“你說的嘉徽,就是那個長的高挑、清秀,待人很有禮貌,你最好的朋友林嘉徽吧?
她為什么要請亞明吃飯?”
弓亞美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就是她,因為嘉徽和我上次被警方錯誤逮捕時,二哥也幫她無罪開釋了,所以她一直都想找機會表示感謝。”
聽到nv兒提起那次因為涉嫌參加極端自由主義聚會,被山滕警方逮捕的事情,荀美靜本來愉快的表情,一下陰沉下來,她忍不住再次婉轉的教訓道:“亞美,你和朋友有對社會負責的正義心是很好的,媽媽也很欣慰。
但你們還太年輕,不能了解社會的復雜性,看待有些事件不是非對即錯的,我們要用很多角度去審視它。
就比如媽媽這次打算起訴的案件,礦產公司之所以給付這樣低的賠償,其實是因為這次赤黃星礦難發生的原因,是遇難礦工為了節省工作事件,沒有按照工程師的指示清除礦道廢氣,導致廢氣爆燃。
從這個角度看,按照聯邦相關法律規定…”
“按照相關法律規定,也許這些遇難礦工家屬,還應該賠付礦產公司因為他們死去親人的疏忽,造成的損失對嗎,”弓亞美直視著母親的眼睛,倔強的chā話說:“但媽媽,即便沒有了法律依據,你現在還是站在遇難礦工家屬一邊,為他們提供無償的法律援助。
因為你心里追求公平、正義的理念,讓你沒有辦法無視那些生活陷入困頓的貧困、無助的人。
和你差不多能力的執業律師執業幾十年后報酬是多少,你又是多少,犧牲了這么多物資的利益,你覺得值得嗎?
不知道你怎么想,但作為你的nv兒,我覺得你這么做很值得,因為你讓你的孩,有了一個值得效仿和驕傲的媽媽。
媽,有些事情的確是值得我們從很多多角度去審視,但審視完之后,有時即便知道自己繼續堅持是很愚蠢的,但我們仍然會堅持原本的想法,只是因為我們覺得那是值得的。”
“但是我親愛的nv兒,我的堅持只是損失一些財富上的利益,”荀美靜沉默了一會,第一次用一種仿佛平等的目光,望著弓亞美低聲說道:“而你的堅持,卻可能會令你損失自由、前途甚至,甚至生命。”
“媽媽,你有你的選擇,而我有我的,”弓亞美沉靜的回答說:“我尊敬你的選擇,所以請你也尊敬我的。
何況事情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樣可怕,我信奉的是‘政fǔ存在的價值是為人民服務’這一種溫和自由主義,而不是宣揚暴力抗爭的極端自由主義。
我以后的理想,可是成為一名民主政治家或議員,而不是恐怖主義分。”
聽著弓亞美和荀美靜之間無意發生這段對話,弓亞明恍然知道了,妹妹的堅持和那些對社會的莫名其妙責任感,到底遺傳自哪里。
聽到最后,眼看母親好像就要被說服,他忍不住說道:“政fǔ可以,也的確應該給普羅大眾相對公平的民主,但‘政fǔ存在的價值是為人民服務’這理論實在太偏激了。
亞美,你這樣的思想,很容易會因為某個孤立的不公平事件,就否定一個政fǔ存在的所有價值,表面看很有道理,但其實和極端自由主義的無政fǔ主義,只有一線之隔。
要知道絕對的正義是不會存在的,任何正義都只能是相對的…”
“所以哥哥,像您這樣的聯邦,聯邦未來的精英的利益,就應該被政fǔ提供的‘相對正義’所庇護,”弓亞美用一種譏諷的口ěn,打斷弓亞明的話說道:“而那些在赤黃星整日賣命工作,只為家人換取溫飽的無用礦工,就要成為‘相對正義’的犧牲品是嗎?”
“亞美,你這是偷換概念,我所說的‘相對正義’是沒有目標性的,隨機的,”弓亞明皺著眉頭回答說:“為了社會的相對正義,被犧牲掉利益者可能是社會的任何個體。”
“但你無法否認,和你相比,赤黃星那些從事簡單的體力工作,缺乏高端知識和能力的礦工,可能被你所謂的‘相對正義’犧牲掉的幾率要大的多。”弓亞美毫不退讓的說道。
打劫,打劫,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