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忠就帶著馬謖和辛敞出使許都,這一次出使許都可意味著荊州權利的變動,與荊州今后的發展,而見到劉琦并沒有將劉表的一班老臣拋棄不用,襄陽之中的各個家族都松了口氣。
這些家族早就與整個荊州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要是劉琦直接將劉表的老臣拋卻不用,損失最大的還是這些世家。
而就在這幾天之中,天下形勢再次發生了變化,徐州劉備派人手執族譜前往冀州向袁紹解釋其漢室宗親的身份,而袁紹在糜仁的勸說之下,不僅僅公告天下承認劉備的身份,還借給劉備幾個月的糧草。
關于劉備是不是漢室宗親的疑惑,早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傳得天下皆知,雖然有很多人依然相信劉備是漢室宗親,但是更多的人卻是不再像以前那樣對劉備完全的相信,特別是漢室宗親。
如今天子被困許都,劉備借著天子的名頭到處拉攏人心,結交義士,早就讓這些漢室宗親不滿。
要論血統的純正性,這些漢室宗親可是比劉備那,不知道差了幾代的漢室宗親,要尊貴得多,而且,現在劉備的身份到底如何還不得而知,因此不管是從哪個方面考慮,劉備的威望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一呼百應。
袁紹首次站出來承認劉備漢室宗親的身份,但是天下響應者卻是寥寥無幾,而像益州劉璋、荊州的劉表根本就對此事不聞不問,顯然是對劉備有可能打著天子的名頭,集天下民意于一身非常的不滿。
雖然響應者寥寥無幾,但是反對者卻是聲勢浩大,許都的曹操在接到消息的時候,當即以天子的名義發布矯詔稱劉備證實漢室宗親的身份不到許都找天子,卻到冀州找袁紹,顯然是圖謀不軌,意圖造反。
幾句話功夫就將袁紹與劉備說了反賊,還特意剝奪了劉備漢室宗親的身份,詔書隨即發往天下各地,而對此各地的諸侯也沒有阻止,反而是樂見其成,短短幾天功夫袁紹與劉備就聲明遍及天下,不過這次卻是反賊的名頭。
天子雖然有心阻止,但是目前的許都除了伏完再也沒有人敢支持天子,而伏完此時手中無兵無權根本就說不上話。
詔書傳到荊州,劉琦同樣沒有阻止,他知道這是曹操為了應對袁紹提前造勢,曹操的勢力不如袁紹,他最大的優勢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天子威望越盛他的優勢就越大。曹操要想與袁紹抗衡,這也是一種手段,否則袁紹大兵壓境,曹操的優勢就會弱上一分。
為了讓曹操與袁紹能夠盡量的達到勢均力敵,劉琦甚至還私下之中派人前往冀州,讓錦衣衛在冀州散步天子矯詔的內容。曹操與袁紹勢同水火,袁紹怎么可能讓詔書發到冀州,因此早就封閉四方將消息堵在四州之外。
天子矯詔的消息的確在冀州引起了一動的動亂,不過動亂剛剛開始就被袁紹以雷霆手段給鎮壓了下來。
與此同時,荊州使者宋忠經過幾天的趕路終于到了許都之外。
一隊人在許都之外停了下來,馬謖,辛敞兩人不等宋忠吩咐就已經跳下了馬車,兩人年紀相差不大,雖然從小被家教管束,但是畢竟只是個孩子,此時趕到了許都之外兩人自然是要看看。
“這就是許昌?天子住的地方?怎么和襄陽差不多呀?”馬謖一臉疑惑的看著不遠處進進出出的許昌城門,一臉驚訝的道。
他雖然還小,但是讀的書卻是不少,原想著許昌也應該是一座大城,沒想到竟然只是和襄陽差不多,連宛城都比不上。
“亂世之中,天子能有一處安身之所就不錯了,哪還管得了那么多,而且這也不是他能夠決定的。”辛敞搖搖頭,語氣之中對天子卻沒有太多的恭敬,更多的是憐憫。
天子本該統御四方,駕馭群臣,但是現在的天子卻是猶如傀儡一般,被人掌控,實在是讓人有些感嘆。
“上次曹操背后對荊州不利,要不是主公英明,恐怕此時的荊州早就一片大亂了,此次好不容易來一次許都,有沒有打算給主公出口惡氣。”聽到辛敞的話,馬謖眼睛一轉,東張西望的看了看四周,低聲在辛敞耳邊道。
“這?許都可是曹操的地盤,憑我們兩個如何是曹操的對手?而且我們這一路之上可是給先生添了不少的麻煩,要是回去讓父親知道了,他可是要生氣的。”辛敞先是眼睛一亮,隨即有些猶豫的道。
“放心,先生可是正人君子,不會說的。那曹操在許都實力雖強,但是他還能對我們兩個小孩子動手不成,而且我們只是給他添些亂子又不與他硬碰。”見辛敞心動,馬謖忙慫恿道。
“好吧,你又有什么注意了?”辛敞看了一眼馬謖道,這一路之上馬謖出的主意可不少,每次都成功了。
在兩人跳下馬車的時候,隊伍正中間的一輛馬車之上,宋忠也跟著下了馬車。
“哎,這兩個小家伙!這可是許都一舉一動可都在曹操的監視之下,可別再鬧出什么事情呀。”宋忠捋著胡須搖頭道,這一路之上他雖然不插手兩人之間的事情,但是對兩人卻是暗中多加留意。
他想看看劉琦親自讓他照看的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沒想到一看之下才知道這兩個少年才能學識皆是不凡,要不是知道這兩人都是已經有老師的人了,他都要收這兩個小家伙為弟子了。
在三人中,司馬徽,龐德公都有幾個頂尖的弟子,但是唯獨他的弟子雖然聰穎,但是卻隱隱被壓倒在后,如今見到龐德公竟然又收了一個好弟子,宋忠不由得搖頭嘆息。
心中想著,但是宋忠卻是整了整衣冠,踏步上前,一股威嚴隨之從宋忠的身上流露出來,既不讓人敬畏又不讓人小視,從容而不是剛強。
而正竊竊私語的馬謖兩人,同樣是整理衣冠,退后幾步,一左一右緊緊跟在宋忠身后,因為不遠處一隊人馬正向他們趕來。
城門口,一隊人馬從城中緩緩行出,為首一人正是曹操麾下位高權重的荀文若,荀文若此時一身官袍,峨冠高戴,氣度不凡,讓人不敢小視。
“多日不見,文若近來可好?”宋忠踏步上前來到荀文若身前溫聲道,聲音猶如溫潤的白玉,聽起來異常的舒適。
“呵呵,勞宋仲子記掛,在下好得很。一別數日,沒想到今天再次與宋仲子想見,真當狂飲幾杯。”荀文若拱手道。
“在下奉主公之命前來迎接宋仲子,還請宋仲子不要覺得怠慢。”荀文若笑了笑道,與其同樣溫和而不失淡雅,儀態從容,猶如一個謙謙君子一般。
“豈敢,能夠勞駕文若再次相迎,實在是在下的榮幸。”宋仲子同樣是拱手道。
兩人相互客氣之時,兩隊人馬已經合為一隊,一路之上自有甲士開道,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著城中而去。
“聽說,荊州前些時候出了一些事情,不知如今如何了?”荀文若一臉擔憂的問道,就好像是這件事并不是曹操在背后搗鬼一樣。
“呵呵,荊州一向平靜,那有什么事端,文若一定是被人騙了。”宋仲子搖搖頭一臉不在意的道,就好像前些時候荊州大亂,不存在一樣。
“如此,我就放心了,說起來劉荊州還是陛下的長輩,若是荊州除了什么事情,陛下可是會擔心的。前些時候,司空為了這件事可是茶不思飯不想,還命人前往荊州打探,看能不能幫上荊州什么忙,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謠言。”荀文若頓時露出了笑容,朗聲道。
“哎呀,曹司空日理萬機還要為荊州這點芝麻大點的小事操心,實在是讓我等趕到慚愧。”宋仲子一臉感嘆的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看是噓寒問暖,但是暗中卻是針鋒相對,暗藏機鋒。只讓宋忠身后的馬謖和辛敞心中感嘆。
馬謖更是不時的打量著兩人,就像是想從兩人身上找出點什么。
荀文若詢問荊州的情況,其實是想打探荊州的虛實和這次宋仲子前來許都的原因,而宋仲子一句話卻是輕飄飄的將荀文若的話給打了回去。
再接著荀文若說曹操關心荊州,其實是說荊州的一切都在曹操的監視之下,讓荊州別亂動。而宋仲子卻說曹操費盡心機結果對荊州卻是撓癢癢一般,這曹操顯然不怎么樣。
暗中想著兩人話中的意思,馬謖一臉的平靜,此時此刻再想到老師龐德公所教的一切,實在是讓馬謖心中感觸頗深。
“光是一個荀文若就如此厲害,那整個許都又有多少個荀文若,聽主公說曹操麾下有一個家郭嘉的人很厲害,才能還在荀文若之上,在這里行事一定要萬分小心。不過就算是正大光明,曹操也不敢做得太過,這次正好利用這次機會,給曹操一個教訓。雖然不能夠讓曹操有什么損失,但是也能夠讓他難受一段時間。”看著噓寒問暖的兩人,馬謖眼睛一轉,就想到了對付曹操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