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綿竹城內,當看到狼狽逃回的楊懷的時候,劉璋驚訝之極,而后在聽到荊州又重新占據江油之時,更是怒火中燒。
“你是說劉琦就在江油?”
劉璋面色陰沉,看向張任的目中滿是惱意,雖然他心中知道這里并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但是二十萬大軍在荊州面前連番吃虧,還是心生不滿。
“那劉琦與黃忠前后夾擊,末將沒有防備才導致江油之敗,還請主公贖罪。”張任此時額頭上已經隱隱沁出汗滴。
“呵呵,沒有防備?”劉璋瞇著眼嘴角滿是笑意,他知道這張任會推脫,但是如此拙劣的借口實在是讓他覺得好笑。
“那依你之見,荊州前去攻打江油還需要向你實現通稟不成?”話鋒一轉,劉璋冷冷的道。
“末將不敢!”張任忙跪倒在地道。
四周的眾人見到張任如此,皆是冷笑不語,這張任與高沛兩人氣味相投,自以為有幾分本事就不將眾人放在眼中,上一次此人受劉璋密令一個時辰內攻下江油,更是出盡了風頭,沒想到世事難料,僅僅相隔幾天時間就如此的狼狽。
見到楊懷跪倒在地,眾人皆是冷眼旁觀沒有絲毫求情的意思。
黃權面色平靜的看著大殿之上的情況,眸中沒有絲毫的擔心,此時正是用人之際,而且這楊懷在劉璋心中的地位也不低,就算是劉璋心生惱怒也不可能重罰張任。
一旁的鄭度將大殿之上眾人的神色收在眼中,卻是皺起了眉頭,這劉璋麾下眾人并不齊心。如今益州拼盡全力與荊州決戰,任何的失敗都有可能造成眼中的后果,而這些人竟然還在為了個人的喜好恩怨相互勾心斗角。
上庸城外,嚴顏帶領著麾下一萬兵馬悄然出現在上庸城外的密林之中,一路之上在嚴顏的帶領之下,大軍行蹤隱藏的非常隱秘。
直到出現在上庸城不遠處都沒有被上庸的斥候發現。
聽完斥候的稟報,嚴顏陷入了沉思,李恢之命他倒是沒有聽說過,不過能夠被任命為上庸太守,想來也是有才智之人,這樣的人在益州應該有些名聲才是,自己為何會沒有聽說過?
而且據斥候傳來的消息,這李恢在幾天之前就下令將上庸郡的兵馬集中到上庸城內,似乎正是為了防備益州大軍的偷襲,難道荊州有人看出了主公的意圖,嚴顏不由得暗自猜測。
他有信心偷襲上庸,是在荊州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才能夠偷襲成功,但是若上庸有了防備那自己這一萬兵馬就難以成功了。
罷了既然到了此處,豈能夠空手而回,即便是荊州發現了主公的企圖,也要試上一試。
心中有了決斷,嚴顏再不猶豫,轉身看向身旁的一名小將道:“命令大軍休息,五更之時發動進攻。”
時間很快過去,沒有月光天色極為的昏暗,在嚴顏的命令之下大軍用完干糧,迅速的集結向著上庸城而去。
上庸城內的戒備較之平常增加了十倍不止,接到益州傳來的消息之后,李恢就隨時防備著益州的偷襲。
上庸之地位于益州與荊州之間,乃是轉運糧草的重要地方,萬不能夠有絲毫的閃失。
上庸城上點亮著無數的火把,將整個上庸城墻都照的通明,甚至連城外之處也能夠看見,若是往日借助月光甚至能夠看到城外較遠地方的情況。
漆黑的夜色之中,嚴顏帶領著一萬兵馬悄然接近城池,上庸城內的情況,讓嚴顏異常的謹慎,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大軍逐漸接近城池,突然城樓之上丟下幾個火把,隨著火把丟下城樓之上數名士卒警戒的打量著城外的情況。
“那是什么?”
在火光的照射下,數名士卒盡皆盡皆影影綽綽的看到無數的人影向著這邊沖來。
下一刻,城樓之上就已經是亂作一團,十余名士卒的驚呼聲立即引起了城樓守將的注意,急促的號角聲隨之響起,整個上庸城內都清晰可聞。
“怎么回事?何處的號角聲?”
剛剛睡下的李恢,來不及穿衣服一聽到號角聲就匆匆走了出來。
“啟稟大人,剛剛城門之處突然響起號角聲,屬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命令城中大軍立即集結趕往城門之處。”聽到屬下的稟報,李恢面色微變,難道真的是益州兵馬前來偷襲,不敢怠慢,忙匆匆拿起衣衫向著城門之處沖去。
等到李恢趕到城門之處的時候,城樓之上已經是喊殺聲一片。
行蹤泄露,嚴顏沒有絲毫的擔憂,反而加緊催促士卒攻城,一名名荊州士卒駕著云梯登上城樓,與荊州士卒廝殺在一起。
而城樓之上的荊州士卒在發現益州兵馬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守城器械,這些天在李恢的命令之下,上庸城的防備情況極為的完善,大批的守城器械被運送到放置在城樓之上,就是為了防備益州兵馬的偷襲。
在李恢趕上城池的時候,雙方士卒正在激戰,看著正在激戰的士卒,李恢一面下令將城中的兵馬調到城樓之上支援,一面親自指揮大軍守城。
從一名士卒手中取過大刀,絲毫沒有李恢手中長刀與身上儒袍的格格不入,李恢手執長刀踏步上前來到城墻邊緣,開始打量著城下的情況。
對于益州士卒的盔甲,李恢極為的熟悉,因此一眼就認出了這些兵馬正是益州士卒。
“是他!“突然,李恢的目光集中在了嚴顏身上,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嚴顏的名頭雖然沒有張任那般大,但是在巴西一帶的威望甚至隱隱要超過了嚴顏。
在李恢看來,若非是嚴顏年紀大了,他的聲望甚至能夠超過張任。這一次偷襲上庸的竟然是嚴顏,李恢心中滿是震驚。
深吸了口氣,李恢開始考慮著如何才能夠守住上庸,此時上庸城內的兵馬僅僅在還有三千人,而益州兵馬卻是將近一萬人,又有這位益州大將親自統兵,李恢自認在嚴顏的攻擊之下能夠守住城池,但是能夠堅持半已經是極限了。
況且益州兵馬是否真的來這么多還不一定,故此李恢心中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來人速將消息傳于宛城,梓潼與襄陽。”略微沉吟一下,李恢就下令道,自己需要做的是盡可能的拖延時間,不讓著益州兵馬攻入城中,至于如何抉擇還需要看宛城,襄陽甚至是梓潼的情況。
據他所知,此時梓潼的荊州大軍的處境同樣是不妙,益州既然能夠派遣嚴顏偷襲荊州,那是不是也能夠派遣其他人偷襲荊州?
就在嚴顏偷襲上庸的時候,武陵郡內,消失許久的張任正帶領著兩萬荊州兵馬急速行進。此行張任的目的正是偷襲武陵,嚴顏攻取上庸切斷荊州與益州的聯系,讓劉琦大軍失去糧草輜重的供應。
讓劉琦這數萬兵馬孤立無援,用二十萬兵馬狠狠地將荊州兵馬碾壓。
而張任的目的卻是整個荊南四郡,荊南四郡雖然并非是整個荊州的核心,但是卻關乎整個荊州的穩定,只要將荊南四郡之中的一郡或者是兩郡攻下,那整個荊州就立即土崩瓦解,僅僅憑借襄陽幾郡根本就難以支持整個荊州。
相較于嚴顏,張任更是謹慎,王粲雖然素來低調,但是他的名頭卻是早就已經天下皆知,王粲有如此聲明,張任絲毫不懷疑他的才智、能力。
這樣的人能夠擔任劉表幕僚幾年時間,絲毫沒有做作,光是這份沉靜張任就很是看重,而且他已經命人打探過這王粲到武陵之后的舉動。
雖然沒有什么大的變化,但是卻將整個武陵治理的井井有條,每每行事也是沉穩之極,讓人挑不出錯也找不大借口回避。
雖然有些擔心,但是張任卻并沒有太多的顧慮,這王粲畢竟是個文人,之前所展露出來的也僅僅是文壇之上的赫赫聲名,而且這份聲明也不乏蔡邕等人為其造勢的緣故。
至于來到武陵之后的表現,雖然算得上可圈可點,但是在他眼中僅僅只是中規中矩而已。
“將軍,前面就是臨沅了,其中有荊州兵馬兩千之數,不過這兩千人皆是經過數次激戰遺留下來的兵馬,皆是精銳。其他的兵馬皆被那王粲分散在郡中各縣,防備軍中的盜賊山匪還有異族作亂。”張任身旁,一名山民打扮的士卒躬身說道。
“嗯,城內的防備如何?”張任問道。
“城中的防備較之以往雖然有了一些提高,但是卻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僅僅是將人手增加了一倍,將原本殘破的城墻重新建造一番,其他的甚至連守城器械都沒有齊全。”
山民打扮的士卒一愣,隨即輕松的道。
點點頭覺得并沒有什么詭異之處,這武陵郡地處兩州交界之地,異族山匪甚多,時常有山匪異族起兵作亂,上一次甚至連武陵太守都被誅殺,這武陵郡內如此情況倒也說得過去。
弄清楚了武陵郡的情況,張任開始暗自思量著如何才能夠快速的攻下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