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的偏殿,安王和世子劉承軒被暫時關押在里面。...相安王的不動如山,始終都沉著冷靜,世子劉承軒倒是顯得有些急躁了。
不斷地來回的踱著步子,時不時的走到窗戶邊上凝視著外面。
“父王,咱們還要被留在這里多久?”劉承軒一拳頭錘了下桌子,耐不住的道。
“坐下,什么時候放我們出去,我們就等到什么時候!”安王緩緩的睜開眼睛瞥了一眼沉不住氣的兒子,冷靜的道。
能忍這么久,眼前的兒子已經很讓安王覺得欣慰,只是功夫還是不到家,還得再歷練歷練。
“父王?在等下去,天都變了,到時候咱們說不定······”劉承軒心里煩躁的很,任是誰被這么無根無由的關押起來,心里都不舒服。
更何況,關押他們的人,名不正言不順,他們要做什么,已經是顯而易見了!這些年,為了來那個位置,父王和他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眼看著,就要馬到功成,卻不想被人捷足先登7
這讓他還怎么冷靜的下來,這都幾日過去了,還是一點風聲也沒?到底是成還是沒成?也該有個話啊!
總不能一直無止盡的關著她們吧!要知道,這里還有正殿的皇奶奶呢?那人要是心狠起來,逼宮或者要趕盡殺絕!那他們不是就等于那待宰的羔羊嗎?
“坐下,放心,咱們現在還死不了!就算你皇叔再怎么,只要那個位置一天沒坐上去,坐的安穩,他就不敢動咱們!······”安王瞇了瞇眼,這幾日,他早就把現狀翻來覆去的算了遍。
皇弟關押了他們這幾日,卻還沒敢登基怕不是文武百官沒理順了,就是最重要的東西還沒找到。
他和鄭貴妃在心狠手辣,再迫切的想要坐到那個位子上,但只要一日沒拿到玉璽沒有發下圣旨,就不算坐上那個位置,即便他們已經害了父皇的性命。
“父王?”劉承軒眼睛閃了閃。雖然對父王的話心里有些懷疑。
只是突然想到,自從被宣進了宮,后又被囚禁于此,父王似乎一直都不動如山,一點也不擔憂!
而且他的心里似乎還有恃無恐,但是劉承軒又實在是想不出來他父王能仰仗什么。如今和王府聯系不上,就是他們在宮里的人,此時也無法接近這里。每日里除了吃飯的時間有專人來送飯,其他的時候,根本就······在這宮里他們簡直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
就在劉承軒正糾結的時候,甄元勛已經安撫好了,太后和奉安公主并且把皇上目前的狀況,還有他們準備怎么營救,反擊告知了她們兩位。
甄元勛又和父親鎮國公甄士隱也見了面父子兩個一同又一次斟酌了計劃后,甄元勛這才神不知鬼不覺的又從密道離開。
原本他真的想就這么先把父母和太后帶走的,可是鎮國公和太后她們都是心里明的跟底似的人精,又怎么肯現在就離開。
不說萬一離開讓禮親王和鄭貴妃發現,惹惱了她們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就是為了大局,她們也不能離開。
只有她們在,禮親王也才會放心!
目送著鄭元勛離開,太后捏著佛珠再一次跪在菩薩的面前,“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保佑我隆慶國泰昌盛,保佑我皇兒逢兇化吉!……
“母后!你放心,皇兄會沒事的,會沒事的!······”奉安公主此時也雙手合什念了一句,含著淚道,心里卻是對自己兒子堅信的很!
她就知道兒子回來救她們的她就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里不僅是自豪,而是驕傲。皇兄沒有看錯她的孩子,而她更是沒有看錯自己的孩子。
他已經不再是孩子,而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以扛起自己的責任,可以扛起長輩們對他的期望!
乾元殿,鄭貴妃和禮親王再一次因為找不到玉璽而爭執了起來。禮親王這一次再也不愿意聽鄭貴妃的,時間對他來說太過寶貴,讓他一日一日等著找到玉璽,他沒有那個時間1
至于名不正言不順,哼!父皇醒不了,也不會醒!不是還有那兩個老女人嗎?他就不相信,她們一個是太后,一個是皇后,她們說出來的話,下的旨文武大臣敢不聽。
到時候對于那些敢反對的人,哼!自有他們的果子吃!
“來人,去給我請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過來!”這一次禮親王連看鄭貴妃都沒有看一眼,便直接下了命令。
“皇兒,你這是要干什么?母妃不是說了,我一定會把玉璽給你找到,你現在要做什么7那兩個人現在還不能出事,你要知道······”鄭貴妃心里一驚,她心里隱約一驚猜到兒子要做什么
這兩年,兒子的脾氣越來越暴躁,甚至連自己的話也越來越不看在眼里,他萬一要作出什么過激的事,到時候就算坐上那個位子,也是坐不穩的啊!
平日里他在后宮里胡鬧,自己就算了。
反正那些女人也不是好東西,玩就玩了!皇上那樣子,以后她們也就是守寡的命,等皇上百年,她們一個個不是冷宮就是尼姑庵,如今和自己皇兒,不也是造福她們?
賤貨就是賤貨,一個個清高的很嘴上說的不愿意,到了皇兒的床上不也一次又一次?如果真是好的,怎么一個個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失了貞的女人,還有活下去的必要?
鄭貴妃眼里閃過一絲冷意,顯然對于后宮里的女人已經不僅僅是恨那么簡單!
鄭貴妃和禮親王不知道,就在她們兩個為了皇位,玉璽,甚至是太后和皇后爭執的時候,就在他們不遠處的龍床上,皇帝其實已經醒了過來。
甚至是把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一清二白。不過因為身體還沒恢復,所以一直沒有掙開眼睛。
“孫兒給太后娘娘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您兩位可安好?”禮親王見到被自己的屬下請過來的太后和皇后,嘴角翹了翹上前行禮。
“臣妾見過太后娘娘,見過皇后娘娘娘!”鄭貴妃同樣上前行禮。
“禮親王可真孝順?還知道給我們請安!我們可真是承受不起啊!……哦!對了,還有鄭貴妃,如今該怎么稱呼你?嗯?”太后看到鄭貴妃和禮親王,眼里閃過一絲厲色,嘲諷的道。
“太后娘娘客氣了,您是長輩,我們作為晚輩哪有不知禮數的!”鄭貴妃挑了挑眉毛,冷笑了下,顯然對于太后到如今還在死鴨子嘴硬,冷嘲熱諷的話很是不屑。
不過就是油鍋里的螞蚱蹦不了幾下了!原本她還反對皇兒對她們作出過激的事,而此時此刻,早已經被她拋之腦后了!
就看她們到現在還在死撐,還是不愿意妥協,她就不能饒了她們。
皇后的位置,太后的位置,自己盼了多少年,如今就要如愿了!她們不過是自己的絆腳石而已!成王敗寇這個道理她可是比誰都明白!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多余的話小王也不想多說,小王知道你們現在心里必定是恨小王的,補過不要緊,小王不往心里去!······”禮親王溫和的笑著道,說著“啪啪”兩下拍了手,就看見有小太監捧了裝有圣旨的托盤走上前來。
“這個,就有勞太后和皇后,蓋上你們的印璽吧!”禮親王指了指道。
太后和皇后面面相覷,看到那圣旨,她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原來禮親王之所以一直客氣,是想讓她們蓋印,那圣旨上寫的什么,想來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了!
只不過,禮親王怎么能這么理直氣壯的以為,她們就會同意呢?在他做了這么多事情以后?他真的以為自己能只手遮天?
“本宮要是不蓋呢?”皇后冷哼一聲,銳利的眼神掃了一眼禮親王和鄭貴妃,眼里全部都是恨意。
“不蓋?也很好辦啊!那說不定明年的今日就是皇后娘娘您的忌日!您覺得呢?”禮親王聽到皇后的話,突然笑著道。
“禮親王?你敢弒父弒母?難道你就不怕天下人唾棄?不怕祖宗怪罪嗎?”太后一聽禮親王竟然因為皇后不肯蓋印便要殺她,心中怒其中天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弒父,這不是已經是了嗎?至于弒母?她又不是我的生身母親,又何來弒母?不過就是父皇的妻子而已,父皇的妻子還少嗎?別說殺了,睡都不知道睡了多少了!我害怕這個?…···太后,您老人家真是老糊涂了!”禮親王冷笑著道。
“你······你敢?你如果敢殺皇后,哀家,哀家寧可摔了印,也不給你!”太后氣的胸口都疼了起來,要不是想到元勛告訴她的那些話,她都想上前和禮親王拼命。
她十四歲入宮,這幾十年來,雖然也經歷了風風雨雨,可是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遇見,不顧綱常倫理,弒父,弒母,不顧倫理奸淫擄掠無所不及的皇子,她真的是第一次遇見。
皇兒啊!你怎么能寵出這樣一個兒子?寵出這樣一個奸妃來?你可知道要是讓禮親王即位,天下黎民百姓可就要遭殃了啊!
太后凄然的望了一眼龍床的方向,她不知道現在皇帝是不是已經醒了過來,可她希望他醒,希望他好好的看看,好好的聽聽,這就是他寵愛的兒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