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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里穿行了一個多鐘頭,沒來由的,我忽然打了一個冷顫,緊接著,一個冷顫接著一個冷顫的出現。周圍原本還算柔和的夜風忽然間變得冰冷起來,夜晚本就寧靜的空間,更加的寧靜。
走在最前面的葉一停住了腳步,聲音帶著他獨特的沙啞聲,在這種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和陰郁:“到了。”
村長咧嘴大聲說:“你咋知道咧?我還準備說呢。”
葉一聳聳肩膀,在這個沒有月色的夜晚,手電筒燈光昏暗的映射下有點飄忽。
這時候我忽然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葉一不知道什么時候手里攥著一枚桃子,他正那里大口大口的啃來著。我湊上去,笑著說:“吃桃子怎么不給我一個?”
葉一把手電筒的燈光對準他正在咀嚼的桃子上讓我看!
我他媽差點沒吐出來,那哪里是什么桃子?分明是一顆不知道什么動物的心臟!血淋淋的。
我大叫:“葉一,你他媽的有病啊!吃這種東西!”
葉一一邊艱難的往肚子里咽,一邊道:“當我想吃?這個補陽氣,我可沒有老媽把自己的結婚戒指送給兒子做護身符。”
這廝嫉妒我了!在車上的時候,他問過我護身符準備了沒有,我就把老娘給我做護身符的事情說給他來著,得到的是他對我的一個白眼。風涼的說我以后除了橫死的強橫鬼魅,基本上仗著護身符,我就可以無敵了。
我沒敢追問這生的心怎么補陽氣,至少在這環境里,我可不敢問。
葉一把一顆生的心吃完,抹了抹嘴,看得我跟村長那叫一個滲得慌,汗毛倒豎來形容也不為過的。葉一道:你倆站這兒別亂動。如果有東西靠近,楊光你就用你老媽給你的護身符對著它就可以。纏在左手上,把護身符放在掌心。嗯,對,就像武俠電影里那種樣子。
隨后,葉一讓我用手電幫他照亮,他拿出一根挺長的紅繩兩頭相接做了一個圈的放在地上,讓我倆跟著他一起站在里面。我問這是什么,葉一回答說是剛才綁羊心的繩子。
這些工作做完后,葉一跟我還有村長三個人蹲在地上開始抽煙,我問:“怎么不搞了?”
葉一道:“已經開始了。”
我咧嘴:“你搞啥了?”
葉一斜瞇著眼鏡看向我,說:“在臟東西的眼睛里,咱們三個就是大燈泡。而我剛才又吃了公羊心,陽氣十足。現在就等它過來,”
村長因為不懂,所以沒有插話去問,但是從他吧嗒吧嗒使勁抽煙的神態上來看,他也十分緊張。畢竟村里人比城里人更信奉這些東西的存在,所以說他不怕那是在扒瞎。
說實在的,我總是感覺一陣陣涼風從身邊吹過,因為三個人都關掉了手電。確認了周圍沒有什么兇猛的野生食肉動物出沒,所以本來挺放心的事情,變得不怎么安心了。葉一倒是正常的很,微弱的煙頭閃耀出的光芒映照下,根本看不出來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樣冷汗直流。
我想打破這種沉默中的恐怖氣氛,低聲問葉一:“我說,要等多久?”
葉一奇怪的看向我:“已經來了。”
“啊!!!”
我嘴里的煙頭掉在地上,忽明忽暗的煙頭在腳下閃爍,令我毛骨悚然。再看向身邊的老村長,他,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暈過去了。好嘛,比我還不禁嚇。
我哆哆嗦嗦的問葉一“怎么辦?”
葉一伸手堵住我的嘴,抵住我說話的聲音。
就在這鬼一樣寂靜的夜晚,在這黝黑的山坳里。一陣陣石子劃動的聲音嘩啦啦地逐漸響起,周圍一片黑暗中,忽然,冒出無數綠色的光點!!!!
光點漂浮不定,圍繞在我們的周圍不停的旋轉。沒有聲音!毫無聲音!
只有石子滾動的聲響,那聲音的頻率和節奏很像……一個人行走時的腳步!
由于眼睛適應了周圍的黑暗,再加上周圍漂浮的綠色光點(鬼火?),我看到葉一的腦袋似乎在隨著什么東西轉動。而那石子響動的頻率也好像是環繞著我們。
每一次石子之間摩擦的響動,在不知不覺中與我的心跳聲慢慢接近,我屏住呼吸,隨著葉一轉動的腦袋,眼鏡張得老大,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這種感覺足足十幾分鐘,周圍的綠色光點們逐漸散曲,葉一的腦袋也不再轉動。我以為結束了,想要站起來。
葉一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把我的左手抬起來。
我嚇得一哆嗦,這才發現,綠色光點消失了,腳步一樣的頻率消失了,可是周圍并沒有那么安全,甚至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蔓延在我們的身周,一股腐臭的味道在周圍淡淡彌漫。
更主要的是!在我左手護身符抬起的一瞬間,我清晰的,又朦朧的似乎看到一條身影正矗立在我的面前!!!!
“啊!!!!!!!!!!!!!!!!”
我驚恐的叫出聲來,但是緊接著我就閉上了眼睛。身體哆嗦,汗毛倒豎,甚至跪在了地上,牙齒“啪啪啪”地在不斷敲動。
我從來不知道葉一的力氣有多大,同樣,我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可以跑得很快很遠。因為在下一瞬間,葉一拿出一包糯米抓出一把塞到我的手中,對我大吼一聲咬破舌頭,向這里吐血!我回過神來,趕忙咬破舌頭,也不管到底咬了多大的口子,張開嘴就噗地一下吐了出來。
而葉一也在這個時候用刀尖挑開村長大叔的手掌,任憑鮮血噙紅被葉一塞進去的糯米,葉一這才自己也吐出一口血在糯米上。這些動作可以用電光火石來形容。
“扔出去!!!”
我順著葉一的話就把手中的糯米使勁扔了出去,葉一也同樣將他自己手中的糯米丟了出去、而村長大叔已經疼醒來,聽到葉一說丟出去的時候,也下意識的丟出手中的東西。
“跑!!!”
葉一大喊一聲,跳起身來就往來時的路跑去。
我跟在其后,村長大叔不愧是常年務農做體力工作的勞動者,速度也絲毫不比我這這個年輕人慢,緊緊地跟在我們的身后跑。
一直跑到村子里,一直到整個村子的狗都在瘋狂的吠叫。
葉一這才一屁股坐在村長家大門口,而我也趴在了大門口的地上。
三個人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了,大口大口的呼著氣。葉一的眼鏡還緊緊地盯著我們回來時村口的方向足足有五分鐘,才站起身來說:“走,進屋吧。”
那村長站起來去開大門,后怕地問:“葉大師,這咋回事兒啊。”
葉一拍了拍屁股下的浮土,說:“進屋說吧。”
我們仨人回到村長家的屋里。村長的老伴兒已經睡下了,我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手表停了,我順口問了一句,“現在幾點了?”
村長沒有戴手表的習慣,而他家唯一的一口掛鐘在大娘睡的房間里。我們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廂房我和葉一住的地方。葉一道:“手表停了吧,一會兒拿手機對一下時間吧。因為剛才上山的時候,葉一要我們不要帶手機。所以這些東西都丟在了家里。”
我們仨坐在炕上,葉一聽著外面的狗叫聲,這才說道:“剛才我們引到了一條大魚。媽的,幸虧帶了糯米,要是換成五谷,我們今天誰都別想回來了。”
“那么嚴重?”我驚訝道。
葉一心有余悸一樣的看著窗外,嘴里低沉道:“我沒想過會這么糟,這筆買賣不好賺。”
村長年歲大,懂得也比我這種毛頭小子懂得多。似乎若有所思的問道:“僵尸?”
葉一點點頭
由于我們所處的是廂房,房間里的一盞煤油燈顯得昏暗,燈火隨著不知從哪里吹進來的風在搖曳拽動。葉一道:我懷疑那塊地是兇死地。
見我們不解,他解釋道:“兇殺地本來不會這么兇險,最多殃及后人。但是這塊地似乎被高人改過山脈風水,變成了養尸地。他媽的,如果說是周大同家的先祖干的,他們瘋了嗎?把自家先人的骨骸葬墓處當作養尸的地方?”
葉一也想不通其中的觀點,這種情況復雜的很。
算了,不用想了,咱們睡覺。明天正午再去一次。如果行的話,晚上動手干掉它。葉一惡狠狠的說道。
老村長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那東西不會進村吧?”
葉一安慰道:“沒事,村里不是有狗嗎?那東西不敢進來。”
村長回去睡覺了,我爬上炕頭也不脫衣服,和衣躺在炕上。張著眼睛看著棚頂,問:你隱瞞了什么吧?
葉一道:“嗯,隱瞞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但對村民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我問:“是什么?”
葉一也爬上炕,躺在我身邊的位置。我長這么大他媽第一次跟一個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嗯,當然,我也從來沒跟女人睡在一張床上過。
葉一道:“一般養尸地都是利用陰煞之地,自然培育而成。死尸經久不腐,逐漸蛻變成僵尸。而這個明顯不同。手法別具一格。”
頓了頓,他道:“如果我的設想成立的話,這幾十年來這個村子所有去世的人都葬在那里,那么,那些死人的血肉就成了下面古墓中的養料。用這個村里人先人們的骨血滋養墓中的枯骨形成血肉甚至連魂魄都沒有放過。這種方法我沒辦法去推算,但我猜測養出來的東西一定非常邪惡!”
我吞了一口口水,不得不佩服葉一在這方面知識的淵博性,他的想法完全顛覆了我對玄學看待的理念。這種神乎其神的說法,讓我毛骨悚然之余,又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難道用死人的血肉可以將一句化作白骨的骷髏再變成血肉之軀?這種手段簡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