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非凡,精彩。
喬家弟子不知怎么折斷了一只手臂,鮮血順著肩膀的wèizhì滴答滴答的留下來,但是眼神中充滿了野性的目光。他的面前橫躺著兩片尸體,這原本是一個人,卻是不知道被什么利刃從頭劈開,順利的變成了兩片,在北方這個零下幾十度的環境中,沒過五分鐘就全被凍透了。暗紅色的血還沒來得及溜出很遠,就被冰封在地面上,然后大片大片的雪花蓋在上面。
“天龍八部?好奇怪的名字,死都死了,真矯情。”喬家的弟子轉身走到停在原處的軍車,看著死在駕駛室里的士兵,在車內翻出對講機詢問周圍有沒有還可以來干活的人。
胡家弟子相對于喬家的來說,就凄慘的多了,本就不是擅長戰斗的出馬仙一脈,卻不得不拼死作戰的時候,爆發出來的勇氣還有智慧也讓他勉強的逃過一次死劫。但相對的,身上的傷口著實的不少。
另外,胡家這一脈押送的不是牲畜,而是數量囚車。車內的人包括駕駛員都昏迷在里路邊,胡家弟子的前面不遠處躺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不過這時候早已經變成了冰坨子一枚,渾身都是牙簽粗細的血眼,凍住的她如同掛了糖漿的糖葫蘆,染的很均勻。唯有胡家底子身上也是滿身血跡,咳嗽的時候還帶著一絲絲的血液。但眼神從未有過的明亮,經歷殺伐后帶來的那種靈魂上的洗練是不可多得的精yàn。
陰冬梅幾乎是全裸的坐在雪地里,每一次呼吸都在身前吞吐出濃厚的白霧,白霧前面漂浮著一個小小的小孩兒,聲音卻如同成年人一樣:“感覺如何?”
陰冬梅深吸一口氣,讓冰冷冰冷的氣息填充到胸口里,臉上帶著微微的滿足感:“很好,真的很好。可是師傅我一點都動不了了。”
“珍惜吧孩子,我有一種感覺。這個世界很快就不再適合我們的存在,你要努力的去學會做一個普通人。”
陰冬梅似乎并不奇怪,說道:“好呀,我正在努力學習呢。紫涵姐姐那里不需要幫忙嗎?”
“走吧,未來的路越來越近,那扇大門就開打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走不過去,就也是命運,走自己的路吧孩子。”
“好。借我神力,助我行!請師傅上身。”陰冬梅的聲音回蕩在這個充滿著冰雪的世界中。
“不是天龍八部嗎?怎么才七種呢?”趙紫涵說的斷斷續續,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萎靡。
“呵呵,高高在上的白部,怎么會和我們同列呢?那不是人該存在的地方,看來你們知道并不多嘛。赤部的傻和尚死了,要不是藍部和青部壓制,早就被吞掉了。叢林法則,知道嗎?真正存在的地方,不是叢林,而是人與人之間,就好像現在一樣,勝者為王。”
“沒什么有用的消息,看來你還真是口緊的很呢。”趙紫涵輕蔑的笑了笑,似乎牽扯到了傷口,令她的笑容有些扭曲。
“你想知道什么呢?這里有結界籠罩,你想要傳遞消息出去也不可能呢。對于一個死人我一直很大方。”那女人蹲在趙紫涵的面前,伸出手為她攏了一下頭發,甚至還頗有心意的拈起旁邊干凈的落雪,用它為趙紫涵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
“你那么確定我會死嗎?”趙紫涵問。
“要是我沒記錯,傷心劍輪,是先傷自己再傷人的東西。那么你的心脈傷了,又怎么能活下去呢?我是個善良的人,嗯,一直都是呢。”那女人淡淡地說。
“看來,你不是赤、藍、青部的人咯?”
“咯咯,咯咯”女子掩鼻輕笑:“怎么會是呢?果然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太多。天龍八部,白部高高在上,青部那個女人唯我獨尊的性格很少有朋友呢,藍部就是一群科學的瘋子。唯有戰斗力不錯的赤部,卻被一個累贅害的抬不起頭。”
“黃、綠、橙、紫又代表著什么?”
“你想知道?”
“嗯。”
“嘻嘻,我為什么要告訴一個死人呢?反正你的靈魂我會抽走的,我就不告訴你了哦。乖乖的……死吧!”那女子前面還是輕吟淺笑,但當那個死字出口的時候,面目才變得極度猙獰。
趙紫涵冷冷的看著她。
看著她雙手如同爪子一樣抓向自己的天靈蓋。
會死嗎?
趙家的人從來都不會這樣委屈的死去!
“你忘記一件事情!傷心劍輪,去!”猛然之間,在兩個人的中間憑空出現了三柄劍光,每一根都比剛才凝練十倍,宛若真鐵一樣,刺入那女子的眉心。
“不可能!”女子大聲喊道,可為時已晚劍光入目。她的手就差那么一點點就碰到趙紫涵的額頭。
趙紫涵翻了個身,仰面朝天傾吐一口濁氣,眼睛看著懸浮的驚神鼓,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
“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借助法寶之力的說法嗎?傻就是傻,不過我還是聽明白了一些事情。看來C市的事情不是那個什么白部的計劃之內的事情呀。這是為了爭功的一次事情,嗯,或許和她嘴里說的某些不是人的家伙有關,但絕對不是葉一、楊光所說的事情。這是一次巧合?會這么簡單嗎?”趙紫涵躺在地上,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這些人都是傀儡!小心應對,不要硬拼!”酒叔再次擊退了對手,向后退卻。
酒叔、四個活半仙、陰婆婆小心謹慎的抗住每一次進攻,把范圍縮小到了倉庫的門口。天上的壓力越來越大,雷聲越來越密集。
沒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在和師傅們戰斗,不用腦子卻可以肯定那絕對是人間最頂級的那一類。
但是在華夏的圈子內,這樣的人或者生靈都在潛修,或者閉關,那么是外敵了?一個了解華夏文明史的外敵,或者不是一個?
誰說的qīngchu?
文怡攥著手心,手心里有三枚當初小奇小魚飛升時候留下的古幣,這是她的法器,可以不用法力就可以攻擊,但每一枚古幣都只有一次機會的一次性消耗品。是小奇、小雨留給文怡護身所用。
現在這三枚古幣都沾染了文怡指甲刺破掌心的血,每一枚都散發著微微地熒光。
還有多久了?文怡不敢回頭去看楊光,外面的天就要黑下來了,可祭品沒有到來,甚至門口還被一些怪人堵住,連同陰婆婆、酒叔那樣的高手都似乎速手無策。
文怡想殺人!想要把所有人都殺死,來救活楊光的沖動。
如同魔鬼,撕扯著她的心。
咬破了嘴角,猩紅的血,帶著腥味順著喉嚨流回體內,讓文怡一忍再忍,相信他們!一定要相信他們!
如果……就……只能那樣了。
轟!!!
就在文怡思索之間,猛然房頂傳來一聲巨響,好像爆炸一樣,震得鐵皮的房頂簇簇抖動。
接著,大仙們的氣息如巨大的磨盤一樣壓下來。
文怡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虛弱的聲音:“小丫頭,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文怡連忙回答,眼睛四處張望,想找到這些大仙們在什么地方。
“他們要來了。調整好你的心態。”
“是。我知道了。”文怡鄭重的點點頭,重新盤膝坐在了楊光的身邊。
倉庫門外,那些原本纏住酒叔等人的東西開始退卻,然后好像沒有出現過一樣,只留下滿地狼藉,似乎要去證明。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第一臺車出現在倉庫的視野當中。一直躲在倉庫內的張鹿看到后大聲喊道:“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酒叔等人連忙走出去。是陰冬梅,她首先帶著車隊趕了回來。
緊接著,趙紫涵、喬家弟子、胡家的人也都敢了過來。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帶著傷,一身的疲憊和狼狽證明他們也不好過。
文怡沒有心思去安慰他們,快速的分配工作。
戰士們、領導們、傷員們統統動員起來,法臺很快就搭建出來,大仙們催動神力,移動楊光到祭壇的中央。大量的三牲五畜被帶入到倉庫內。
囚車里的囚犯也哆哆嗦嗦被驅趕到了倉庫的一端,一個個用鐵鏈連在一起,他們不明白這是要做什么,為什么他們會來到這里。但是身為死囚的他們,似乎明白自己將要在這里被終結了。
“所有的男人,圍住祭壇的周圍,除了我之外的女人統統出去。女囚也暫時到外面去。”文怡說道。
所有人都按照文怡的吩咐,領導們也想出去,卻被文怡叫住:“你們也站在祭壇的邊上。”
“你!我們不參與這些事情。”公安局長開口說道。
文怡冷冷的看著他,然后淡淡地說:“這樣的事情沒有你們怎么行?我需要你們身上的官運和國運。”
孫市長拍了拍公安局長的肩膀,說道:“留下吧,也許這是我們在這個時候唯一能夠負起的責任。”
胡家、喬家、酒叔、還活著的四個活半仙,分別持著一把被朱砂浸染過的鋒利的刀子,開始按照文怡的安排,宰殺活物,大量的鮮血順著祭壇之前鋪設好的管道流入到祭壇的中心,楊光的身體下面鮮血越來越多。
文怡擺動著身體,手里拿著的赫然是趙紫涵手里的驚神鼓,隨著鼓聲,跳動著奇怪的舞蹈。
每一次鼓聲都讓祭壇中心的鮮血跳躍一次。奇怪的是,這么寒冷的天,那些血竟然沒有凝固的跡象,就好像流動在血管中一樣,而祭壇的中心猶如一顆巨大的心臟,隨著鼓聲不斷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