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應該不會是什么小事情。”我笑著說,不管怎樣,我現在心終于安下來了。有兄弟們在我身邊,天塌下來都他娘的凜然無懼,怕他個鳥!
“是不會小,很大!非常大。”葉一拍拍我的肩膀。
我聳聳肩,無所謂的笑了笑。有了葉一在身邊,我又開始犯懶了。想都懶的去想,一切有他呢。
“具體的咱們到了地方再說。”胖子后面插嘴說道。
我點點頭,車子繼續前行。
胖子看著窗外煙火漫天,低聲說道:“好大的陣仗啊。”
葉一在一旁道:“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速度太快了。”
我說:“是啊,就三四天的功夫,整個城市變得和末日一樣。”
正說著,不遠處一棟大樓的窗子忽然破開,一個人影從上面跌落下來。然后重重的砸在街邊的汽車上面,砰地一下。
我還來不及剎車,就看到那從起碼七層以上高度摔下來的‘人’猛然從車頂彈起來。撒腿就跑。
緊接著破開的窗口又躍出一個人,順著風的、速度極快的漂下來直撲那之前的那個‘人’去。
眼看著后來者長劍一抖,一劍就把那‘人’劈成兩片,噗地一下黑血灑了一地。
持劍者手里拈著一道黃符,順手丟到尸體上。
‘呼’地一下,尸體劇烈的燃燒起來,那符箓很奇怪似乎連魂魄一起灼燒進去。沒有給這遮天蔽日的陣法留下轉換人魂的機會。
持劍者對著我所在的車隊點點頭,閃身鉆入剛才的大樓里。
胖子道:“這是本地的出馬仙?好像很厲害啊。”
葉一也點點頭道:“確實,這本事不小。”
“那是僵尸還是活死人?”胖子問。
我道:“看樣子是活死人。”說完這句話,我的頭皮都開始發麻了,這群出馬仙已經連活死人都不放過了嗎?原本還是秉承著發現活死人就隔離的原則,現在竟然直接斬殺?看來若不是到了沒辦法必須處理的時候,這些人也不會痛下殺手了。
可見現在的事情已經窘迫到了一個怎樣的程度。
胖子這時候也憂心忡忡的說:“不該殺啊,還有機會。”
葉一則不同的說道:“來不及了,這樣的大陣能在人間運行24個時辰就算是邀天之幸,天道之下怎么會允許這種陣法存在?看來還有什么東西把這個陣法隱藏起來。這時候確實該清肅一切障礙。”
胖子嘆息一聲,認同了葉一的觀點。
很快就帶著葉一等人來到了公安局。
中間不去細說,本地領導們這時候也算是看清楚了形式,那些變異的僵尸即便是重武器撕碎以后,也需要‘道士’們幫助,至少在他們的觀念里,道士、出馬仙是一類的人。我們也不去解釋那么多。
同時在這些領導們之間得知,整個城市的正四方(東、南、西、北)開始出現大量的僵尸和活死人,還有一種完全看不到的,被‘道士’們稱作惡鬼的東西跟隨,四方中,東方的城市一角出現大量的植被,但顏色并不是綠色,而是純黑。更可怕的是那個區域內出現了大量的黑色的毒蛇,奇毒無比只要被咬到不立刻救治必死無疑。大量的抗毒血清都無法把毒素驅逐干凈,就算驅逐調毒素,人也會從活人變成僵尸,恐怖至極。
而西方的城市一角不管是住宅區域、公共設施、甚至花草樹木統統變成了亮白的鐵色。里面到是沒有那些毒蛇,可不管是人進去,動物進去,很快就會被同化成那那種亮白的鐵,活生生的失去生命,那地方更是令人絕望。
但這還不算,真正令人恐懼的是南北兩側的城市一角,南側的城市一角不知怎地,一下子塌陷而下,形成了一個不大但絕對不算小的火山口,里面滾動著大量的巖漿。
北側也忽然出現了一個湖,湖水黑的嚇人如墨如幕,而且惡臭熏人。還伴有毒性,毒性雖然不強,可聞到那味道的人,就會渾身長出黑色的水泡,疼痛難忍。現在駐軍內的就有大量的這樣的傷病員。
葉一低聲在我身后說:“這是可怕的陣法,陣眼應該就是這四個地方。”
太可怕了!每一處對普通人來說都是死地,絕地!
難怪坐在會議室中的領導們都面露絕望,那個王書記的頭發根本就是一片慘白,張鹿偷偷說是一夜之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可見這些人的承受著多大的心理壓力。
沒有去安撫這些人,事實上也沒辦法給他們任何保障。
這是我入行以后,見過的最夸張恐怖的事情,也是面對了無數次敵人后,這一次最兇險可怕的一次。
在得知了這樣的消息后,只能讓這些領導們安排武裝戰士,最大限度的調動人員和火力集中在那正四角的不遠處,隨時聽候命令。
葉一則走到那個市委書記的面前,低聲的說了一些什么。
我只看到那市委書記的臉色驚了又驚,最后還是無奈的點點頭。似乎同意了葉一的某種要求。
待這些都安排妥當,讓張鹿開著車帶著我們去救治我的那個倉庫,大量的物資還留在那里。
路上的時候,我才在后排座問副駕上的葉一:“你和那個市委書記說了什么?”
葉一看了一眼張鹿,我說:“沒事,他不會亂說的。”
張鹿立刻點點頭,他現在對我們這類人是又敬畏,又恐懼。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份恩情對于這些人來說,還是足夠有分量的。
葉一說道:“如果我們失敗了,就讓那個市委書記向上匯報,動用武器把這個城市徹底抹去。”
我驚恐的看著葉一:“你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嗎?”
“我知道,你覺得如果我們失敗了,這個城市會怎樣?”葉一淡然的說,似乎不關他的事情一樣的口吻。
“我不知道……”沉思了一下,我說。
“是啊,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覺的出來這個陣法的可怕。恐怕借助這個陣法的那個人一旦成功,這城市里的數百萬人口就會徹底的陪葬了吧?與其便宜了那個家伙,不如拉著他一起去死。”葉一如是的說。
然后感覺車子猛然晃了晃,張鹿緊張的握緊方向盤,從后視鏡看到他的臉上滿臉的汗水。
死亡誰不怕?
但是誰都不想自己死的毫無價值,沒有意義。
我拍拍張鹿的肩膀:“別擔心,我們也不會那么輕易就死的。”
“嗯。”張鹿點點頭,似有歉意的笑了笑,干癟癟的說:“楊哥,我,我不是怕死。是覺得如果真那么死了太窩囊。”
我說:“沒人會死的窩囊,那些已經死了的,還沒死的,都是命。你看,你認識了我從地下一層就活了下來。好多人都受傷了,可就你一點事情都沒有。這是命,我知道你在倉庫的時候看到了一些終身難忘的事情,可是你要明白,你還活著!那些已經死去的人,他們比你更悲哀!誰活到最后都是勝利者。明白嗎?如果真到了動用武器的時候,我們死了,外面更多的人可以活下去,如果這里的東西流出去……整個國家就死定了。”
我把什么大節大義的,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這段話不但是說給張鹿聽的,還有說給自己聽的。
“到了!”遠遠地,我就看到那個倉庫。周圍還有幾個荷槍實彈的戰士把守著。倉庫的外圍一片凌亂,還有一些尸體的碎片在蠕動。那幾個戰士很緊張的看著我們過來。
“停車!”葉一說道。
張鹿緊張的一腳踩下剎車,汽車向前猛然滑出去很遠,才偏著頭的停下來。
遠處的幾個士兵急忙忙的抬起槍口對準我們。
葉一從隨身的包里拽出一沓符紙,跳下車去。
一把黃紙被葉一看似無意的丟向空中,嘩啦啦啦!黃紙隨風散去,可再看那些黃紙都有意無意的落在那些破碎蠕動的尸體上。
葉一雙手食指中指搓指成劍,對著這些黃紙勾動手指,喝了一聲:“吒!”
那些紙符頓時燃起道道藍火,詭異的那些藍火就好像在汽油上面迅速蔓延一樣,不管是蠕動的尸體碎片,還是地面上落下的黑色血塊統統被這些藍火吞噬進去。
霎那間,那藍火竟然練成了一片片。
“我的天啊。”張鹿低聲的說。
而我也蹙眉,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會有這么多僵尸、活死人的尸體碎片。
可能說火焰的關系,讓那些守在倉庫內的戰士們緊張起來。
隱約間看到他們從倉庫里推出來個什么東西。
“不好!是重機槍!!!”就在這個時候,身后有人喊道!
我回頭看去,正是跟隨我們一起來,開車卡車的戰士。
“葉一!!”我也大聲喊道。
葉一伸手從隨身的背包里拽出幾張符箓,放在胸口點了幾次,喝道:“符鎮人魂!定!”隨手一抖,那幾張符箓好像電光一樣‘嗖’地飛出去。
那推出來重機槍的幾個戰士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人就被定在了那里。show_htm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