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這才輕舒一口氣,碧巧喜得心花怒放,縱身入懷,一雙皓臂摟住他的脖頸,主動獻上香唇。
葉知秋勉力一笑,低頭在她紅唇上輕輕一吻。
碧巧喜得眼淚都流淌下來了,仰著頭望著他,哽咽道:“我還道,從今以后再也不能跟你在一起了呢!”
“傻丫頭!”葉知秋愛憐地輕輕擰了擰她nèn滑的臉蛋,低聲道:“讓你跟了我來,怎么可能不要你了呢。”
碧巧含淚點頭,又摟著他,主動吻他。葉知秋本來心情很差,可是被熱情似火的碧巧這么一挑逗,聽她交喘吁吁聲,不禁也開始動情了,含著他的耳垂,低聲道:“áng吧!”
“嗯!你抱我上去!”碧巧撒交道。”
葉知秋笑了笑,彎腰將她打橫抱在懷里,走向床邊。
便在這時,就聽到遠處侍女高聲道:“乳母來了!”
葉知秋還沒反映過來,碧巧已經跟裝了彈簧似的,蹦下了他的懷抱,忙不迭整理衣衫。又趕緊替葉知秋也整好衣袍。
剛剛忙完,只見門外侍女也道:“乳母來了!”說話間門簾一挑,岳氏快步走了進來。瞧了二人一眼,二話不說,揚手便給了碧巧一記耳光!
這記耳光雖然不重,卻把二人都打蒙了。
岳氏指著碧巧怒道:“你這小蹄子,也不看看這是在哪里,現如今少爺已經是王子,這是王爺家,讓你跟著來,不是讓你來壞這規矩的!王妃已經安排若菊姑娘侍寢,你又在這蠱惑什么?還不出去!”
碧巧捂著臉,眼淚嘩嘩流著,低頭就往外走。
“等等!”葉知秋急聲道,望著母親岳氏,想不到她那么慈眉善目的一個佛家居士,也伸人了。急道:“碧巧是你安排給我的,為什么現在又要攆她走?”
岳氏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卻生生忍住了,道:“少爺得聽王妃的,王妃怎么安排,少爺就應該怎么照搬才是,不要辜負了王爺、王妃的一番好意!”
“這算不得什么辜負!我喜歡碧巧,我愿意讓她侍寢!我這就去回稟王妃,告訴她我要讓碧巧在我屋里,別的人都不要!”說罷,邁步就要走。”
“站住!”岳氏伸手攔住,凄然望著他,一字一句哽咽道:“少爺,是想……看著乳母我……死在你面前不成?”
葉知秋頓時呆了。
碧巧咕咚一聲跪倒,對葉知秋道:“少爺,求你了,就按王妃的安排吧,否則,奴婢,也唯有一死!”
葉知秋不知道好好一件事,怎么成了這樣,傻在哪里不知怎么辦了。
若菊溫言道:“乳母不必難過,少爺這也是對碧巧妹妹有了情誼,一時割舍不下,這樣吧,就讓她和邀月兩個人,在外間伺候吧。乳母意下如何?”
岳氏瞧著她,似乎想從中看出真心還是假意來,遲疑半晌,才道:“全憑姑娘安排。”
若菊道:“那就這么定了。――雪香!”
外面答應了一聲,進來一個小丫頭,欠身福禮。
若菊道:“你跟碧巧、邀月兩位妹子,你三人在外間伺候,不可貪睡誤事!”
“哦!”雪香忙答應了。”
岳氏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呂氏跟著出來,岳氏還沒走出院子門,已經泣不成聲。呂氏低聲道:“太太一番好心,過后他們會知道的。不必太過傷心。”
岳氏點點頭,對呂氏道:“明日你找個機會跟碧巧說,就說讓妯受委屈了。說聲對不起。”
呂氏忙答應了。
這邊,岳氏走了,碧巧也低著頭出了屋子,跟著邀月她們在外間收拾自己的床鋪。
葉知秋心中郁悶,狠狠瞪了若菊一眼,一聲不吭,自己坐在床上,脫了鞋子,甩出老遠,上了床,這才想起還沒有脫外袍,便跪在床上脫。若菊急忙過來:“少爺,我來吧!”
“用不著!――我不用你脫衣服,這個你也要去稟報我乳母去?”
若菊沒有吭聲,只是輕輕咬著紅唇瞧著他。
葉知秋把外袍脫了,甩出帳外,只穿了中衣,拉過被子,鉆進了被子里。
若菊輕輕嘆了口氣,把地上的袍子揀起來,搭在床邊衣架屏風上,又把靴子也撿回來,放在屏風下面。把屋里大燈籠都吹滅,提了一盞小燈籠放在床頭,脫了衣裙,光光的跪在床邊,輕輕拉了拉被角。
葉知秋猛轉頭,正要說話,一眼看見她凸凹有致的苗條腰肢,趕緊閉眼,轉過頭去,哼了一聲道:“各睡各的!你自己拿被子去!i
我不跟你睡一個被窩,你總不能也要去告訴我乳母吧?”
若菊垂淚道:“少爺,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哈哈,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們王府里奴婢是這么為主人好的!”葉知秋依舊朝著里睡著。”
“爺,你新過繼到王府,這才第一天,你就不聽王妃的安排,以后如何相處?我能不能給你侍寢是小事,惹得王妃不高興,那就是大事了。王妃的話,違拗不得的。”
葉知秋心頭一震,他有些明白了,――王妃,一品夫人,地位何等崇高,她的話,那便是金口玉言,說出來便不能輕易改變。給王子安排侍寢的人,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關系到王子成長問題。如果剛到第一天,就因為侍寢人這種事情頂撞王妃的安排,豈不是大大掃了她的顏面?說輕一點,這是沒有家教,往重里說,那便是忤逆不孝了。
葉知秋也立即明白了母親岳氏為什么沖進來二話不說就打了碧巧,甚至以死相逼讓自己順從王妃的安排,而碧巧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也以死相逼,只因為她們都明白其中的厲害,偏偏只有自己這個穿越過來的傻子啥也不知道就任性亂來。
唉,寄人籬下,便只能看人眼色。
葉知秋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混成了這德性,家破人亡的,到頭來還得庇護于王爺門下才能躲過一場大劫難。真是沒勁到了極點!
葉知秋心里胡亂想著,那邊若菊已經去抱了一床被子過來,睡在了外側。
而且很快就睡熟了。
這人還真是心寬,跟沒事人似的就睡著了,葉知秋心頭苦笑。挨了好半天,這才也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他醒來時,若菊早已經起床了,而且已經梳洗好了,半點都沒有吵到他,見他做起來,忙過來道:“奴婢服侍爺穿衣?”
“不用!”葉知秋沒好氣道,他不會這么就心平氣和接受這個丫頭的,站起來,自己取了衣服要穿,發現已經換了一套嶄新的袍子了,也不以為怪,穿好了走到臺前,若菊已經把門外的三個侍女都交了進來,幫著梳洗。”
碧巧一直低著頭忙碌著,葉知秋偷眼瞧她,見她眼睛有些腫,看樣子昨夜躲在被子里哭來著,便伸手過去拉住她的手:“昨晚睡的好嗎?”
碧巧趕緊抽回自己的手,瞟了旁邊若菊一眼,低聲道:“挺好的,多謝少爺關心。”
若背卻仿佛沒看見似的,繼續幫葉知秋綰頭發。說道:“少爺梳洗完了,該去王妃那一起吃早飯。”
“我們園子沒有早飯嗎?”
“爺剛來,去陪王妃吃個飯,說說話,問問王妃安歇得如何,這也是一番孝心,往后便可以自己在園子里吃了。”
聽若菊這話的意思,便是說應該把心思用在如何討好王妃上面,總比握著小丫頭的手只關心一個女婢睡的好不好強百倍。
葉知秋默不作聲。梳洗完了,便出門往王妃屋里來,若菊跟在他身后。
一路的有人見到他,都是恭恭敬敬肅立一旁,等他過去了,這才走開。進了園子,各門的侍從都高聲告知里面說“四少爺來了”。等他到了屋里,王妃早已經笑容滿面站在門口等著他了,等他進來,便上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裝扮一新,容光煥發的,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拉著他的手,道:“我兒昨夜睡得如何?她們服侍得還盡心吧?若是不中意,告訴娘,娘再給你換人。”
葉知秋扭頭看了一眼側身后站著的若菊,見她神情淡淡的,渾然沒有半點擔心之色,好像已經猜到自己明白了昨夜她的苦心似的,心里哼了一聲,臉上卻勉力一笑,道:“都挺好的。都很盡心。娘安歇得好嗎?”
“不好!”王妃皺著眉拉著他往里屋走,一邊走一邊說:“我老睡不好,身子發熱,心里煩得很,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好容易睡著了,老做夢,而且,一點點響動就醒了,一醒了就再也睡不著。”
“找太醫看過了馴”
“看過,看了好幾個太醫,都不見好,唉!只說是年紀大了,睡不好卻也罷了,只是這心煩吶,怎么都不順。”
葉知秋心里咯噔一下,原來王妃有煩躁不寐的毛病,難怪若菊說王妃的話不能違拗,只怕不僅僅是因為王妃的身份,還有王妃的病,有這種病,自然不好多生氣的。
王妃拉著他來到暖閣里軟榻上并排坐下。葉知秋感覺到王妃的手果然有些發燙,便道:“我學了些醫術,給母親看看,如何?”
王妃笑了:“難得你有這番孝心,那你就看看吧!”說罷把手抬起來送到他面前讓他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