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府門,任何人企圖踏出江府,格殺勿論。”江樹淵終于做出了決定,冷冷地說道。
隨著他一聲令下,從江府后院突然沖出一群頭戴深黑斗篷的兇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清除掉守護庭院的家丁,將前來賀壽的眾人全都圍了起來。
這時候就算是最愚蠢的人也發覺情況不妙,何況能夠來此的,無不是心思深沉之輩。樂天浩身為城主之子,自覺有權力向江樹淵問清情況,于是高聲責問道:“江伯父,你這是什么意思?”
江樹淵臉沉如水,冷哼道:“今天江某要拿下這兩個無知小輩,若是大家能夠作壁上觀,我們還是好朋友。若是有人企圖插手此事,那就別怪江某出手無情了。”
“江樹淵,你難道真是拜仙會的舵主?”一個粗狂的聲音問道。眾人看去,見是五虎斷門刀番不悔。
眾人同時恍然,番不悔的五個兄弟有三個死在拜仙會的手中,可謂與拜仙會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而且番不悔脾氣火爆,為人耿直,如果江樹淵真的親口承認了拜仙會舵主的身份,可以想象,這個番不悔會第一個找他拼命。
番不悔濃眉闊臉,眼睛一瞪就像是兩個銅鈴,手里的五虎斷門刀更是碩大無比,據說足有四十八斤。
看到番不悔站了出來,江樹淵心思電轉,抱拳道:“翻老弟暫且坐下,等我解決了這兩個小輩,再給番老弟將今天的事情解釋清楚。”
江樹淵也狡猾的很,他既不否認自己拜仙會舵主的身份,也沒有承認,在這種模棱兩可之間,一些與他交厚的朋友自然有所顧忌,生怕殺錯了好人,只得暫且收手,等待江樹淵做出解釋。
但番不悔確實耿直的性子,哪里理會這么多,厲喝道:“我不管你們之間的矛盾如何,我只想確認,你到底是不是拜仙會的舵主?如果你不馬上給老番我一個答案,今天你什么事都辦不了。”
江樹淵額頭青筋冒起,以前就知道這番不悔是個出了名的莽漢,做起事來全然不顧后果,沒想到今天他竟然在江府也敢如此放肆,早知如此,還不如不給他發這個請帖呢!
其他眾多賓客都議論紛紛,因為不明白事情的真相,所以各種猜測在眾人口中流傳,漸漸成了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江樹淵看在眼里,心情更沉重了一分。那把寶劍可是上面嚴命要運到總部的東西,無論如何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護法怪罪下來,他這個腦袋怕是保不住了。本來他以為讓賀老大帶著數十名好手押運,本可保證萬無一失,不知何故竟然落到了這兩個年輕人手中。
如果被他們趁亂沖出江府,再想追上他們,不知要花費多少力氣。若是一個不小心,再被兩人溜掉,自己可就等著長老降下的怒火吧!
一想到即將面臨的可怕后果,江樹淵的心漸漸冷了。在場的雖然都是結交多年的親朋好友,但與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都不值得一提。
心中有了決斷,江樹淵如禿鷹般的眼光從賓客中一一掃過,最后定格在番不悔的臉上:“老東西,既然你不識抬舉,就別怪老夫下手無情了。”
當他說出這一番話來的時候,也就等于承認了拜仙會舵主的身份。在座的人一驚之下,紛紛抽出了兵器。身為江湖人,兵器常常不離左右,即使來到江府賀壽,大多人都仍然隨身攜帶著。
就在眾人緊張兮兮的準備動手之際,身為事件的主角,風易欣卻笑語妍妍的對張毅豎起了個拇指:“你說的果然不錯,只要我們說出江樹淵的身份,這里的所有賓客都會成為我們的臂助。咯咯,這樣一來,就有意思多了。”
張毅搖頭苦笑:“你盜取拜仙會嚴密看護的寶劍,難道僅是為了好玩?”
風易欣絲毫不以為意,捋了捋垂在耳旁的秀發,笑道:“除了好玩外,當然還有其他的目的。”
“哦,什么目的?”張毅滿臉好奇。
“自從老頭子退出江湖之后,世人已經快將‘拂柳清風劍’淡忘了。我這次出來,自然是要讓世人知道,拂柳清風劍法已經有了傳人。”說到自家的劍法,風易欣顯得意氣風發,言語中有著說不出的驕傲。
“拂柳清風劍很強么?”張毅有意給這小丫頭潑點冷水,故意以懷疑的語氣問道。
“哼,”風易欣眉毛一豎,不滿的道,“真是孤陋寡聞,居然連拂柳清風劍都沒有聽過。天下間想學此劍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如果你想學的話,只要你能把我灌醉了,我就教你。”
張毅頓時有些無語,上次拼酒,這丫頭連喝十三碗酒之后,還有能力施展暗算,將賀老大一舉斬殺。自己想要灌醉他,不知道得再多喝多少呢!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江府中出現的斗篷人已經和在場的賓客惡斗了起來。
張毅注意到,這些斗篷人各個伸手不凡,而且彼此之間配合起來如同行云流水,顯然是經過長期訓練才能做到的。而賓客中雖然也不乏好手,但大多是單獨為戰,很難形成有效的配合。
被斗篷人沖擊了幾次,賓客們圍成的隊形已經被沖擊的七零八落。現在一個賓客要同時面對四五個斗篷人的夾擊,即使武功再好,也只有拼命自保的份兒。
有些不通武藝的人,不到一個回合就被斗篷人斬于劍下,濃重的血腥氣開始在江府彌漫開來,給人一種蕭殺的感覺。
“這樣下去不行,江樹淵早有準備,這些斗篷人也肯定都是拜仙會的好手。”風易欣顯得憂心忡忡。
她沒有料到,江府之中竟然藏著這么多劍術高強的神秘人物,若是早知如此,她絕不會冒險來此的。
“事情遠比你想象的還要糟糕,他的管家還沒出手呢!”張毅盯向江樹淵背后,目光閃爍不定。
風易欣一驚,旋即笑道:“一個管家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把江樹淵擒住,他的管家還能掀得起什么風浪。”
“在我看來,那個管家遠比江樹淵可怕的多。有的時候,越是身份低微的人,越發不能小覷。”張毅道。
風易欣若有所思。他們兩人正好在賓客中間,被眾人重重圍住,那些個斗篷人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沖進來。
風易欣突然起身,悄悄地穿過陷入打斗之中的人群,來到了江樹淵的身后。
此刻江樹淵已經跟番不悔相斗多時。江樹淵雖然實力比番不悔高了一些,但番不悔掄起刀來,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要命。一個人在拼命的時候,往往最難應付。現在江樹淵就陷入了這種窘境。
明明自己可以輕松的壓制住番不悔的五虎斷門刀,但每當他打算這樣做的時候,番不悔總會不要命的向江樹淵身上撲來,這完全是兩敗俱傷的無賴打法。
但江樹淵卻不愿意跟他拼命,在他看來,跟這樣的一個瘋子同歸于盡根本不值得。還有大把的女人需要他去安慰,大把的銀子需要揮霍,怎么可以死在這里?
所以每當番不悔攻擊到來的時候,他總是選擇刻意的躲避。這樣打得畏首畏尾,別說壓制五虎斷門刀了,反而被對方得連連后退。
又是一次激烈的交鋒,江樹淵再次被番不悔退了三步。江樹淵心中惱怒,就要再次提劍上前,突然感覺后背傳來一股勁風,犀利的勁風似乎能夠撕裂皮膚。
風易欣等待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這是她志在必得的一劍。只要能將江樹淵一舉重創,再配合番不悔的五虎斷門刀,她有很大的把握把江樹淵斬殺。如果讓老爺子知道自己親手斬殺了拜仙會的一個舵主,他將會是什么表情?
在風易欣出手的那一刻,從江府大廳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綠瑩瑩的東西,以劃著詭異的痕跡突然朝風易欣的后頸射來。這個東西在空中飛行起來,竟然沒有帶起一點風聲,當真匪夷所思。
就在它即將擊中風易欣的那一刻,卻突然受到了一股巨力的牽引般,陡然轉向,“噗嗤”一聲輕響射入了地面。
“咦?”大廳內發出一聲輕呼,似乎那人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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