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柳師妹說的這些,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啊?”張毅打了個哈哈,故作不解。
“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在下還另有要事,可沒有與師妹猜啞謎。”
張毅相信,她也只是猜測而已,沒有任何的證據。既然如此,他就干脆來個矢口否認,反正她也拿自己沒有辦法。
“如果你承認那天真的是你,我愿意用一粒造化丹作為回報。”眼看張毅即將離開,柳師妹銀牙一咬,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張毅立刻身形一僵,轉身看向對方。造化丹的重要性,對方不可能不知,居然會拿出來送人,這可能么?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張毅雖然想不通對方的目的,但卻決定死不承認此事。
因為那樣做的代價,實在太高了。首先,光殺死同門這一項,就足以置他于死地。何況,他還從對方手中奪得了幾樣法寶。
若是柳師妹陡然翻臉,自己將完全陷入被動,甚至有可能遭來殺身之禍。
為了一粒造化丹,而陷自己于險地,這樣的事情,他決不能做。
“造化丹雖然寶貴,也是我一心想要得到之物。只是,我實在不知道你說的究竟是什么,讓我如何承認?”
張毅說完這話,不再理會柳師妹幽怨的目光,推開駱北辰的房門,走了進去。
第二天,駱北辰在張毅的一再催促下,終于發出了傳音符,隨后,兩名方家弟子很快找到了他們。
這二人,清一色的華袍服飾,顯得極其精干的模樣。
“讓諸位久等了,抱歉。在下方雷,這是二弟方虎,特來迎接諸位。想必這位就是駱前輩吧?前輩的大名,我兩兄弟可是如雷貫耳,如今能得一見,實屬三生有幸。”
看來,這二人做慣了這種事情,說起話來,沒有一點拘謹,顯得大方得體,令人倍生好感。
“沒關系,你們來的正是時候。”駱北辰淡淡說了一句。
張毅知道,以駱北辰的性格,不喜歡這種瑣碎的事情,所以他就主動站了出來,介紹己方的人給方家兩兄弟認識。
在眾弟子中,就屬他的修為最高,所以那些小師弟們也沒有意見。
當介紹到柳師妹時,方家兩兄弟頓時眼睛發亮,露出愛慕的神色。這也難怪,從相貌上來看,柳師妹長得明眸利齒,溫婉可人,實在是個難得的美人。
張毅故作不見,也學駱北辰的語氣,淡淡地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二位前面帶路。”
方家兄弟醒悟過來,臉上顯出一絲尷尬來,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眾人向方家走去。
一路之上,方家兄弟總是時不時的靠近柳師妹,說些輕松的話題。
柳師妹自然也清楚,這次的目的,就是為了與方家的人交流道法,也不敢表現的太過冷漠。
又走了一段路程,兩邊路過的修仙者越來越多,很顯然,這里已經是方家的要地了。
“不知方庭譽前輩在什么地方?在下上次見過他一面之后,受到了前輩的幾番指點,覺得受益匪淺,這次特意要向他答謝呢!!”張毅不失時機的探問道。
“你們有所不知。在三前天,族長突然下了一道命令,剝奪了二伯的嫡系弟子資格,如今已經離開方家塢,不知被派往何地了。”
“什么?方前輩被剝奪了嫡系弟子資格?是什么原因?”
“這個,我們兩兄弟就不知道了。我們只知道,自從三天前,方家塢突然來了一伙服飾怪異的人之后,族長就突然做出了這個決定,但卻沒有說明任何原因。”
張毅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他已經隱隱猜到,方庭譽突然遭到貶斥,極有可能與令牌的事情有關。
為了隱瞞令牌的事情,兩人費了不少的心思,最終,方庭譽決定讓張毅冒充一神秘人的后人。
六十年前,在方家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突然得到了一個神秘人的相助,才使得方家度過了難關。
方家族長為了報答那人的大恩,特意送出了一枚方家家令,并且明言,只要有人持著此令找到方家,不論讓方家做任何事情,都絕不推辭。但是那個神秘人在得到令牌之后,就消失無蹤了,以后的數十年中,都杳無音訊,沒有一個人再見過此人。
所以,為了擺脫困境,方庭譽才想出了這個辦法。
這樣一來,他手中令牌丟失的事情,就再也無人知曉。更重要的是,張毅的事情也可以得到圓滿的解決。
只要那個神秘人不出現,這就是個萬無一失的計策。
若是這一計成功的話,等過個五六十年,方庭譽若達到結丹期,成為方家舉足輕重的人物之后,再向族長坦誠此時,想必應該能得到族長的原諒。
這一計劃想要成功,關鍵是張毅能夠在方家族長的盤問中不露出破綻。
在密談的那天,兩人經過反復的推敲,編織了一個近乎完美的謊言,他們甚至將方家族長可能提出的每一個問題,都細心琢磨了一遍。
“只要按照這個計劃行事,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度過此關。”事后,方庭譽緊握雙拳,自信滿滿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但是,計劃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出了變故。
張毅眉頭緊鎖,現在面臨著兩個選擇:第一,繼續按照計劃行事;第二,如實向方家族長稟明情況。
“咦,那些人好奇怪。”
一個驚奇的聲音打斷了張毅的思考。
他抬頭看去,只見從對面一個小巷中正走出一排黑衣人。這些人都是同樣的打扮,并肩站成兩列,走起路來無聲無息,仿佛幽魂一般。
他們與平常的修仙者最大的區別,就是出了腰間綁著一個儲物褡褳之外,身后還背著一個灰色的布袋,鼓鼓囊囊,不知里面裝著的是什么。
方雷低聲解釋道:“三天前來的,就是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來歷,每天神神秘秘的。但是族長吩咐本族子弟,任何人不得多加干涉這些人的行動,除了幾個最重要的地方,方家塢任由他們進出。”
“不過,這些人倒也規矩,沒有在方家塢惹是生非。”方虎補充道。
駱北辰看到他們之后,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面色突然一變。
“難道師叔認識他們?”張毅問道。
駱北辰面色陰沉,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鬼修。”
等黑衣人走遠了,駱北辰才緩緩解釋道:“在鏡州東南方,有一個叫做鬼靈州的地界,那里的道人,修習的不是仙術,而是傳說中的鬼術。
修習鬼術者,必須在七歲的時候,接受一次鬼祭,能夠從鬼祭中承受過來的人,才具備成為鬼修的資格,凡是承受不了的,都會面臨慘死的下場。這些死者的魂魄,會被成功者收集起來,然后經過精心飼養,成長為威力強大的鬼奴。”
“什么是鬼祭?”方雷連忙問道。
駱北辰搖了搖頭,苦笑道:“除了鬼修之外,沒有人知道鬼祭究竟是什么。不過,據傳言所說,那是某種儀式,過程極其血腥殘忍。”
“你們看到了沒有,在他們背后,都有一個灰色的袋子。那就是傳說中的儲鬼袋,里面的空間極為特殊。一般的儲物褡褳,若是放一個活著的東西進去,因為缺乏空氣的緣故,必然會被活活憋死。儲鬼袋卻不同,里面不僅能盛放活物,甚至可以將由陰氣凝結而成的鬼奴放進里面,而不用擔心出現任何意外。”
“這些鬼修的實力如何?”張毅舔了舔嘴唇,問道。
“很強。據說,修為相同的修仙者,若沒有強寶相助,絕不是同階鬼修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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