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越是含糊其辭,越加重了竹魁老人心中的猜忌。
他見張毅不愿多說的樣子,心中頓時凜然,有許多脾氣怪異的散修,就是不愿意說出自己的名字,以免打擾了自己的清修。
更有一些人,由于名頭太大的緣故,也不愿在這些小輩面前暴露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竹魁老人心思電轉,思忖著張毅的師父屬于哪一類人。
“哈哈!!既然令師不愿意被人說起,老夫也不方便多問。只是,這馭獸靈訣乃是我的不傳之秘,豈可以輕易示人?看在令師的面子上,我也不為難于你,你走吧!!”
竹魁老人終于承認,他手中確實有馭獸靈訣。不過看樣子,似乎鐵了心不愿意出賣。
就算換做張毅,他也不會被人三言兩語打動,而將自己是若珍寶的功訣送給他人。
竹魁老人已經下了逐客令,但張毅依舊穩穩的坐著,沒有一點要動身的意思。他拿起茶幾上的杯盞,在眼前轉來轉去,仿佛在用心研究上面的花紋,口中漫不經心的說道:“晚輩此次前來,對馭獸靈訣可謂志在必得。如果前輩一味的固執己見,對你恐怕沒有什么好處啊!!”
他這話中,威脅的意味已經十分明顯,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之意。
竹魁老人晉級筑基數十年,如此被一個凝氣期小輩威脅,尚屬第一次。
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冷笑道:“我不管你背后有什么人,就算你師父親自前來,老夫也絕不會懼怕于他。”
“呵呵,對付你,何必用我師父,只靠我一人就足夠了。”張毅輕笑著,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仿佛在他眼中,竹魁老人如同一個泥人一般,可以任人揉捏一般。
聽到這話,就算竹魁老人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好個狂妄的小輩,竟敢蔑視老夫。好,只要你能在老夫手下走上十招,別說馭獸靈訣,你就算將長毛雪猿要去,老夫也無話可說。但如果不行,就別怪老夫下手無情。”
這一次,他是真的動怒了。他已經決定出手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小輩,哪怕是得罪了他背后那位“高人”。大不了事了之后,卷起鋪蓋走人,另尋一處偏僻之地修煉就是了。
他雖然舍不得現在這個洞府,但卻更受不了被人如此侮辱。
張毅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不緊不慢的道:“前輩可想好了,如果我接下你的十招,你真肯將馭獸靈訣送交于我?”
“哼,十招之后,你若還有性命,再問這句話不遲。”竹魁老人袖袍一甩,背負在身后,身形突然朝洞外躍去。
洞府之內空間狹小,里面有很多珍稀的竹種,他可不想因為兩人的打斗而將心血毀于一旦,這才將戰場選在了洞外。
張毅自然也不含糊,立刻跟了出去。
從一開始,他就在思索怎樣才能從對方那里得到馭獸靈訣。本來按照他的打算,是要用幾瓶珍貴靈丹換取的。但這人嘴實在太緊,恐怕自己就算拿出了丹藥,也未必能夠換來馭獸靈訣。
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用言語激怒于他,讓他不知不覺中陷入圈套。
張毅剛剛踏出洞府,就見竹魁老人已經站到了一方青石之上,他的背后,則站著齜牙咧嘴的長毛雪猿。
看來,這個長毛畜生仍然沒有忘記剛才在張毅手中吃了一個小虧,磨拳擦掌的想要報仇。
“前輩所擅長的,應該是與長毛雪猿合擊吧?今天我就領教一下前輩的合擊之術。”張毅看了長毛雪猿一眼,淡淡的說道。
“哼,狂妄。”
按照竹魁老人的想法,張毅手中應該有一件強大的防御型法寶,所以才敢口出狂言。而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在十招之內攻破那件法寶的防御。
為了穩妥起見,他并沒有托大,袖袍一抖之間,一條烏黑的光芒從袖口中竄出,如同一條黑蛇般飛舞。
黑芒見風即長,片刻之后,已經長成了一口數丈長的巨型長劍。
幽幽的寒光從上面發出,奪人目精。
張毅見此,原本淡然的表情頓時一滯,換上了凝重之色。
“葸勞竹,一枝百葉,十年之韌則可作皮甲,百年之韌堪比上階法器,千年之韌……”
“千年之韌可破丹寶。哼,你就算認識又如何。我這把葸勞劍地本體,乃是一株六百年的葸勞竹,足以破除大部分的上階法寶,就算你有什么厲害的防御法器,也難逃一拜。”竹魁老人冷冷打斷張毅的話,語氣中滿是自信。
正是出于對竹子的喜愛,才讓他在這方面浸了數十年之久,這葸勞竹就是他在三十年前無意中得到的,又經過大約十余年的煉化,才終于成為了他的本命法器。
“是我算錯了。沒想到你連這種寶物都找得到,這可是相當于丹寶的東西。不過,接你十招,我還是綽綽有余的。”張毅輕笑一聲,也不再答話,手中白光一閃,已經出現了一個銀色光盾。
在謞風谷中,他從斬殺的修士中得到了不少的法器。這巴掌大小的光盾就是其中之一。
張毅手中掐了個訣,盾面之上突然浮現出一道色彩斑斕的光芒,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符文從上面涌現,接著一絲絲光線從符文上射出,迅速形成了一道由光線組成的繭盾,將他全部護持住了。
“咦,這就是你所倚仗的法器?似乎也沒什么特別之處?”竹魁老人見狀,為之一愣。
張毅的反應大出他的意料,他的眼光自然不會差的,可以一眼就看出,這面光盾不過是上階法器而已,比他的葸勞劍差了一個檔次。
張毅也不答話,頭頂上黑霧翻涌,一個烏砣從頭頂飛出。
以他現在的修為,想要召喚出五毒砣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困難。
五毒砣在他頭頂如同一個陀螺一般,滴溜溜的快速旋轉,片刻之后,已經如同一間房子大小。
“哈哈!!你竟然敢跟老夫對拼法寶,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不知老夫該說你天真呢,還是愚不可及。”
竹魁老人狂笑一聲,大袖一揮,數丈長的巨劍突然一陣嗡鳴,接著一條更加長的劍芒陡然射出,化作一道光影,向張毅射去。
葸的本體也同時射出,光芒大振之下,耀眼之極。
張毅見巨劍過來,并沒有做太多的動作,只是沖光盾輕輕一點,接著光盾上光芒一閃,符文光幕又厚實了幾分。接著,一團白光直接飛去,應向葸勞劍。
在張毅的目光注視之下,劍芒和葸勞劍的本體毫不留情的先后落下。
接著兩聲劇烈的爆響之后,各色光芒閃爍不定,大塊大塊的光團被巨劍砍下,光盾迅速縮小著。不過,這兩擊總算被接住了。
竹魁老人臉色一變,張毅卻長松了口氣。
“你這光盾怎會有如此大的威力,竟然能夠硬抗老夫的兩次連擊?這完全沒有道理,沒有道理啊!!”竹魁老人一陣失魂落魄。
在他看來,不光自己的修為強于對方,就連法寶也比對方高了一籌,那面光盾本來一擊而潰才對。
遇到這種情況,竹魁老人頓時對張毅忌憚起來,眉心更多了一分凝重。
他卻不知,為了起到效果,張毅往光盾之中狂輸了至少三層以上的靈力,這才勉強抵擋住了對方的一擊。
強大的靈力至少可以暫時彌補光盾材質的缺陷,但若是被他再多攻幾次,光盾恐怕很快就會渙散。
所以,他要在趕在對方的下一次進攻到來之前,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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