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將這些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亮如明鏡一般,知道這不過是在走個過場而已,無論自己表現如何,多半都會收入太谷門下。他突然升起了促狹之心,臉上表現出局促不安的神色,一雙手似乎都不知道該放在什么地方了。
“瞧,劉師兄都是你做的好事,現在弄得張毅害怕起來了。”姓凌的女子嬌嗔了劉鑫一眼,一時間風情萬種,另其他幾人生生的咽了好幾口唾沫,然后才轉向張毅,安慰道:“你不必太過擔心。劉師兄雖然表面上嚴肅,其實心軟的很。若是你誠意足夠的話,一定會打動他的。”
說著,她的一雙芊芊玉手已經抓住了張毅的經脈,一股柔和的氣息從她指尖流出,蔓延向張毅的全身。
張毅故意以靈力組織了幾次抵抗,并很快敗下陣來,讓那女子以為自己是由于緊張做出的不自覺的反應。
其實,此女發出的靈力,早已在張毅的引導下,流向了其他的地方。只不過那女子修為低微,根本察覺不到罷了。
片刻之后,凌姓女子收回玉指,展顏笑道:“不錯不錯,雖然你是三靈根屬性,但每一種靈根都極其的純凈,難怪能夠自行修煉到現在的這種地步,看來絕非僥幸。以我來看,你比許多二靈根之人更有潛力。”
張毅知道,她說的分毫不差。隨著修為的提高,再加上服食了大量凈化靈根的丹藥,如今他的靈根的確已經大有進步,不再想原來那樣根本不適合修煉了。若是這樣下去,張毅甚至相信,總有一天自己的資質可以達到與那些天靈根修士相比肩的程度。
劉師兄聞言,眼角頓時流露出一抹喜色。他本來并沒有對張毅存多大的希望,可是聽到這番話,心中暗道:想不到這次竟然找到了一塊寶玉。要知道,出了靈根屬性之外,靈根的純凈度在修煉中也是非常關鍵的。
甚至那些大神通修士,為了能有進一步的提高,都在想方設法的提高靈根的精純程度。因為靈根越精純,修煉時遇到的瓶頸也會越低。
不過,想到對方的三靈根,劉鑫還是忍不住說道:“雖然靈根精純是件好事,可是靈根屬性畢竟太多了。這樣對你以后的修煉,也會造成很大的障礙。你的資質勉強算是過關了,現在要考驗一下你的心志,要求你在我的氣勢之下撐過一刻鐘,就算是合格了。”
劉鑫這樣說,其實是經過精打細算才做出的決定。這樣做有兩個好處:其一,可以借機打壓一下張毅,讓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對自己心存一分敬畏,以后便于約束;其二,就算對方實力真的不濟,自己也可以暗中偷工減料一番,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此人想必應該看不出來。總之,這人收是一定要收下的,但在收之前,卻需要給他點教訓。
張毅哪里還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所以只是裝裝樣子而已。以劉鑫筑基中期的氣勢,對張毅根本構不成半點威脅。不過他還是裝作十分吃力的樣子,待劉鑫將氣勢一減再減之后,才終于算是“挺”過去了。
到最后,那劉鑫心中老是犯嘀咕,這小子明明有凝氣六層的修為,怎么連這點氣勢都應付不了,不會是銀樣镴槍頭吧?害的自己大幅度削減氣勢的時候,都差點暴露了,真是豈有此理。
盡管劉鑫心頭不爽,到最后還是不得不夸贊張毅兩句,無非就是心志堅韌、領悟力極強之類的話語,然后宣布收張毅進入太谷門。
就這樣,張毅重新以弟子身份,進入了太谷門。不過,一切與以前比起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由凌姓女子帶著,穿過一個大陣,進入了太谷門在伏龍崗的腹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太谷門竟然消耗非常大的物力人力,布置了一個大陣,將整個伏龍崗腹地都覆蓋了起來,這才是該門為何不會受到瘴氣影響的原因。
因為那些瘴氣,根本無法滲透進入大陣之內。不過,許多異蟲卻不受這種限制,或者說,也許異蟲的數量實在太多,每年總有一些誤打誤撞的穿過那陣法,肆虐于太谷門,攪得人心惶惶。
面對這一情況,太谷門的那些長老們可謂是絞盡了腦汁,想出了各種辦法,只是效果都不甚理想。
在攀談中,張毅終于知道了,此女原來叫凌采兒,當年也是被太谷門的人從世俗界挖掘了出來,踏上了修仙路,除了有一位結丹初期的師傅外,并沒有其他的背景。而且,從名義上來說,每一名結丹期長老名下都有數名弟子,所以她并沒有因此得到什么意外的好處。
至于太谷門的規矩,跟原來也是大同小異。張毅對這些都沒怎么放在心上,倒是對于太谷門的現狀聽得十分用心。
這太谷門,畢竟是羅修留下來的基業。張毅雖然生性冷漠了點,但對于這位幫助自己很多的人,心中還是存著幾分感激與尊敬的。他不能坐視太谷門被其他門派滅掉,以前是沒有能力,如今既然已經有了能力,自然要為太谷門做點事情了。
“好了,本門的規矩我都已經給你交代完畢了。至于誰是你的師父,現在幾位長老還在商議之中,你耐心等著便是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夠知曉。這里是給你分配的洞府,你要用心修煉,不要辜負了我們對你的期望。”
對于凌采兒的這番諄諄教誨,張毅唯有不住的點頭,心中頗為好笑的想著:自己一個堂堂結丹后期,竟然需要一個小丫頭片子來教導,越是傳出去,還不得笑掉別人的大牙。但是他自己又不想太過招搖,為今之計也只好先忍耐一時吧!
當凌采兒離開之后,張毅打量著這個新洞府,一陣無語。這個地方還真夠簡陋的,洞府頂部凹凸不平,角落里還散落著一些碎石塊,胡亂的堆積在一起,連桌椅板凳都沒有整理完整似的,奇形怪狀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誰負責開鑿的這座洞府,這種偷工減料的事情,居然也能驗收通過,未免太過敷衍了事了吧?
而且,整個洞府一共只有一個大廳,實在太簡陋了,根本達不到他的要求。沒奈何,他只好親自動手,又重新在里面開鑿出四五個密室,這才算是大功告成了。那些密室都被他用陣法掩飾過去了,平常人根本看不出來的。
不然,一個凝氣六層的弟子,竟然開鑿出這么多密室,用來做什么?肯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
他躺在洞府的石床上,枕著雙手,回想起以前的種種,腦海中思緒萬千。
原來那些熟悉的人,一個個都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整個太谷門真正認識的,也就那么幾位長老而已。
他對于那位慕容長老最為熟悉,當年這婦人可沒少在藥園中難為自己,難得的是,她居然突破到了結丹中期。或許是長期四處躲藏的緣故,令她充分挖掘出了自己的潛力。否則的話,以她原來的情況,想要突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了慕容長老之后,現在的太谷門還有一位孫長老和齊長老,都是剛突破到結丹初期的境界。
這二人張毅只是曾經見過幾面,沒有太大的交情,想必就算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絕無可能認出自己來。
真正要防備的,還是那位慕容長老了。看來,若是以后慕容長老有什么召見之類的,必須找各種理由推脫了。
這婦人認人一向很準,而且自己在藥園又多次頂撞于她,難保不會給她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