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旗幟拔起來,毀去。/..//”
歐陽詢一臉陰沉,果斷的下了命令。
眾人聞言,都是一陣愕然。按照各大家族的約定,既然落荒山留下了蕭家的家族標志,就意味著此山已經歸蕭家所有。而如果強行拔去對方家族標志的話,就意味著向蕭家公開挑戰。
但眾人轉念一想,蕭家不過是金罍城中的一個小世家而已,根本無法與沐府這樣的龐然大物相比。
既然歐陽詢下了命令,眾人也不客氣,直接將那小旗幟拔起,雙手一搓,一道靈光閃爍,就將其化為了一片齏粉。
在歐陽詢的帶領下,眾人繼續前行,路途中仔細搜索有關蕭家的標志,全部一一毀去,做的干凈利落。
不過,眾人也不禁擔心起來。這樣的做法,勢必會引起蕭家之中人憤怒,一旦與對方相遇,難免會發生激戰。只是不知道,這次蕭家之人的領隊是何種修為,若是一位培靈期修士,那可就棘手了。
因此,越往前走,眾人越發的謹慎起來。
突然,張毅停了下來,大手在空氣中一揮,虛抓一把,然后在鼻子尖前嗅了一嗅,臉色微變。
“怎么了,張道友?”歐陽詢詫異的問道。
可能是執耳汀洲上詭霧的壓制,眾人的神識難以離體,故而只能用眼睛觀察前面數十丈遠的地方。
因此,他們無法像以前一樣,掌控周圍的一切。這種情況,讓許多人一時間無法適應過來。
“有血腥味。”張毅篤定的道,“就在前方不遠處。”
“血腥味?蕭家的人莫非遇到了妖獸?我們趕過去看看。”歐陽詢自然不會懷疑什么,立刻決定道。
眾人連忙朝前方走去,很快就發現在一顆古樹上,掛著一具尸體,胸口處像是被什么利刃撕裂了一般,慘不忍睹。而且,從這具尸體衣角的標志上來看,分明就是蕭家的一位護衛。
從尸體之上,傳來濃重的血腥味與發臭腐爛的味道,說明此人死去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奇怪,奇怪。”張毅看著此人,口中喃喃自語道。
“如何奇怪?”眾人問道。
由于張毅在沐府比試中的驚艷表現,令這些人大為敬佩。他儼然成了隊伍之中,除了歐陽詢外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引起別人的注意。這次聽到他又發話,立刻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張毅對這些微妙的細節一無所覺,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按理來說,此人即便隕落了,但還有他的同伴存在,決不至于讓他曝尸荒野的。可是,都這么多天過去了,他的尸體居然還留在這里,豈不是很奇怪?”
眾人仔細一想,覺得大有道理。他們將心比心的想到“這么說來,此人要么是因為蕭家隊伍內斗而被處決的,要么是蕭家侍衛全部隕落了。”歐陽荀心中一沉。
“事情究竟如何,到前面一看便知。”張毅口中淡然的道。
其實,他早已利用天目看出,此人的傷口處殘留著極其微弱的妖獸氣息,證明此人是被妖獸所害。
不過,這一點卻不可隨意說出,以免暴露自己的秘密。但他卻明白,自己等人恐怕要遇到大麻煩了。
眾人不再去管樹梢上的尸體,繼續向前走去。過了不到五里,來到了一個小溪旁邊,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只見這片小溪邊的灘涂之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余具尸體,每一個尸體都被撕裂成數段,血腥無比,一股股惡臭從尸體上發出,熏得眾人直欲作嘔。眾人立刻屏住呼吸,這才感覺好受許多。
其中有兩具尸體上,有著清晰的妖獸抓撓的痕跡,三道血痕深入肌膚,觸目驚心。
“嘶!”一名修士倒吸了一口涼氣,用一種變了調的古怪聲音道,“果如歐陽隊長所說,蕭家的人全部死在了這里。”
“此地極有可能隱藏著一頭實力強大的荒古兇獸,諸人小心一些。”歐陽詢立刻提醒眾人道。
其實不用他提醒,眾人只需看一眼眼前的凄慘情景,就知道該怎么做了。其中幾人在歐陽詢的指揮下,開始搜索前方的一片灘涂與溪水,另外幾人搜索后面的灌木叢,而留下的張毅與另一名修士,則在檢查這些尸體。
張毅蹲在一具尸體旁,仔細的捏了捏這人的骨骼,又檢查了其他幾個部位,道:“這人在所有尸體之中,實力最強,是偽培靈初期的境界。從他的死狀來看,明顯曾經經歷過激烈的打斗,并非是被一擊致命。由此判斷,攻擊蕭家衛隊的妖獸,實力頂多在偽培靈中期,并不算特別難對付。”
“呵呵,這一點算是我們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地方了。不過,也不排除有其他更強的妖獸,并未出手攻擊。能一次性滅掉這么多蕭家侍衛,這一點就足以說明許多事情。因此,我們還是大意不得。”歐陽詢苦笑道。
在張毅不注意的時候,歐陽詢的雙目中,泛起一絲陰翳的色彩,不過卻一閃而逝,并未讓其他人注意到。
過了半刻鐘后,那些負責搜索周圍的人,相繼返回,每一個人都是兩手空空,一無所獲的樣子。
“好啦,不要動這里的尸體,我們繼續趕路,待登上落荒山山頂,插上沐府的旗幟,再理會這些事情歐陽詢帶著眾人繼續出發,由于前面都是野林荒草,眾人不得不繼續開辟道路。
在他們向落荒山頭前進的時候,在執耳汀洲連綿山脈間,一座十分隱秘的洞穴中,站著一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人,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單薄,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此刻,他正面對前面的一片玉璧,仔細觀察著什么。
“哼,這些人類的大神通修士,還真是厲害,居然能在這片玉璧之上,設下七八百道禁制,而且每一個禁制都與其他禁制相連,連成一片。我在這里苦守了百余里,也才堪堪破解了其中的三分之一而已。”
青年人眼中爆閃出一團藍光,似乎對設下此禁的那些人類修士,帶有三分欣賞與七分敵意。
在青年人的后面,一張石凳上閑坐著一名赤發老者,神色悠然的道:“急什么,慢慢破解就是了,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話雖如此,可畢竟早一日達成目的,我們也可早一日回去。而且,我聽說現在執耳汀洲外面,已經來了不少金罍城各大世家的侍衛。看來,我們的這番行動,并未瞞過那些人的眼睛。”
青年人掩嘴咳嗽了一陣,然后一抹嘴角的口水,冷冷的道。
“玄兒,你的舊傷又復發了?外面的那些人,你不必擔心,自有為父來對付就是了。”赤發老者關心的說道。
“不礙事。當年被金家的那兩個小畜生聯手重創,乃是我的奇恥大辱,早晚有一日我要讓他們百倍償還。嘿嘿,他們雖然知道,我們來到了執耳汀洲,卻無論如何也猜測不到我們來此的真正目的。只要那幾個老家伙不出現,來多少侍衛還不是送死?等到我們的目的達成,再稍微透露一些消息出去。嘿嘿,保管讓金罍城的那幾個老家伙后悔死。哈哈,哈哈哈哈。”
青年人仰天大笑,想到那幾個老家伙的沮喪神情,感覺一陣快意。至于外面的各世家護衛,并未被他們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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