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朝歌有關的傳聞,還有許多。不過真正能被考證的,卻幾乎沒有。因為這已經屬于另一個層次的存在,唯有足夠的修為,才能接觸到這一層次。而幾乎每隔百年,都會有一批修士,接到來自朝歌的邀請,進入朝歌城內,從此絕跡于仙界。
這些人的最終下落,沒有人知道。
整個黎岢城內,都已經掛滿了一個個紅色燈籠,那些房舍也都裝飾一新。而城主府內,人流進進出出,絡繹不絕。這些人都是得到消息后,提前道賀的人,當然,也不乏一些人懷著其他心思。
一時間,整個黎岢城風云際會。
在這個時候,張毅卻遇到了一些麻煩。其實也不算什么麻煩,只能算是一個意外。
因為他發現,孫妙珂那丫頭不見了。
這怎么可能?
一連三天,他幾乎走遍了黎岢城的每一個角落,向每一個人進行打聽詢問,都是一無所獲。甚至連陳玉成都問了,對方也是一臉茫然,從其表情上看不出絲毫破綻。可不知為何,張毅總有個感覺,此事定與此人有關。
現在,他站在街頭的一個拐角處,心存猶豫,不知是該左邊的那條胡同,還是繼續向前走。
這里已經是他第二次搜查了,但還是一無所獲。
“站住,接受檢查。”一聲厲喝從空中傳來,說話的是一個青甲修士,他身后則站著一排與他一模一樣的人。
最近由于黎岢城魚龍混雜,很難保證不會發生什么意外,故而守城護衛的檢查越來越密集,幾乎能夠緊接城主府的人,都必須驗明身份。一旦身份不實,就會遭到城主府的囚禁,一關至少三年。
張毅對這些事情,早已習以為常。不過,當他仰頭看時,卻不由得一怔,露出意外的表情。
原來,這一隊護衛的隊長,正是曾經與他一同闖過紫云幻境的李鶴。
在張毅閉關的這幾個月,李鶴的身份取得了驚人的突破,憑借著與陳玉成的關系,一舉成了城主府的侍衛衛長。在他的麾下,統御著十三名修士,甚至有數名是與他同階,修為還在他之上。
這李鶴也認出了張毅,大驚失色道:“原來是張道友,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你們都退下,這位張毅道友乃是陳玉成公子的至交好友,身份根本用不著檢查,以后你們注意一點,不要隨便什么人都去招惹。”
看李鶴的模樣,一副狐假虎威的丑惡嘴臉,狠狠的訓了這群人一頓,然后笑容滿面的迎上了張毅。
張毅眉頭一皺,沉聲道:“你隨我來。”
說完這話,張毅轉身離去。李鶴先是一愣神,接著對后面的侍衛吩咐了幾聲,便馬上拔腿追了上來。
二人一前一后,一連穿過數個胡同。一路上,張毅并沒有說話,而只是悶頭趕路。眨眼的功夫,他們已經來到了一片荒草漫天的廢墟中,周圍空蕩蕩的,除了幾棵蒼老的歪樹孤零零矗立外,沒有人跡。
突然,張毅霍然轉身,目光幽冷的盯在李鶴的臉上。
好可怕的目光!
李鶴心頭一驚,被這一眼看得心神慌亂,但卻依舊努力的保持著鎮靜,澀聲問道:“張道友究竟有什么事情,盡管說吧!”
張毅冷然問道:“告訴我,珂兒去了哪里?”
“妙珂姑娘無故失蹤,我也覺得很奇怪。可是張道友的這番話,卻讓在下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李鶴眼珠不斷轉動,時不時的環顧四周,口中這般說道。
“我不相信,你會不知情。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在紫云幻境中,你應該見識過了在下的手段。”張毅神色不變,語氣卻嚴厲了一分。
說道這里,一股犀利的神識自張毅眉心處爆射而出,化為一團藍色光芒,直射這李鶴而去。
李鶴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下似地,不自覺地痙攣了起來。這一感覺雖然極其短暫,但在那一剎那,他竟然有種臨近死亡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切,以致于讓他流了一背的冷汗。
“你……你想怎么樣?可別忘了,這里是黎岢城,而我是護城侍衛隊長,你若敢對我動手,城主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李鶴感覺到生命受到嚴重的危險,但他的嘴依舊十分強硬,毫不示弱。
“哼,不知死活。”
張毅終于失去了耐性,一道由龐大神識凝成的藍色光束,狠狠掃中此人的頭顱。這一招既狠且急,瞬間將李鶴的腦海轟地一片空白。而他趁著這片刻功夫,張口噴出一口蒼麻神劍,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后,暴射而起。
“噗!”
一聲悶響,這李鶴的額頭上,就破開了一個拇指粗細的小洞,鮮血自這小洞內滔滔流出,瞬間渲染了周圍的一片空間。而緊接著,一道赤芒自李鶴的天靈蓋內射出,化為了一個七寸大小的金嬰模樣,眼神中充滿了慌張,手中抱著一口三尺小劍,二話不說的朝天空中射去,速度奇快無比。
“想逃?”
張毅冷笑不已,那口蒼麻神劍緊隨其后,“叮當”一聲與金嬰懷中的小劍相撞,竟瞬間將其擊碎。而他則不慌不忙的抬手一揮,一個土黃色的旗幡呼啦啦的展開,一下子將那金嬰卷了起來。
他大手一張,直接將這金嬰抓在手中,目光閃爍地盯著他,沉吟不語。
“張道友饒命,我……我什么都說,求你放過我。”金嬰慌忙下拜,求饒不已。要知道,此刻他的小命,完全掌握在張毅的手中。對方只需微微一發力,他就會化為一片齏粉,難怪會如此慌張。
張毅神色淡漠,說道:“饒你性命容易,但要看你的表現了。說吧,我聽著。”
“是是。在紫云幻城的時候,那陳玉成就一直對孫妙珂姑娘傾慕不已,甚至多次表白,但卻都被她嚴詞拒絕了。不過,他卻并沒有死心,而是故意要將二位安排在城主府內居住,趁機好接近妙珂姑娘。就在數日前,張道友還在閉關之際,陳玉成突然對孫姑娘出手,將其擄掠而去,至今下落連我都不清楚。”這小人兒正是李鶴的金嬰,侃侃而談,將這一番話說了出來。
果然是他!
張毅眼中殺機一閃而過,雖然他早就懷疑陳玉成有什么企圖,可卻想不到竟會如此明目張膽。
一股怒氣,自他胸口中緩緩升起,使他的心激蕩不已。可是他卻知道,想要在這黎岢城中對付此人,卻是萬萬不可的。除非自己豁出命去,才能將其擊殺。而這種以命搏命的打發,可不是他的性格。
他一臉陰沉的低頭不語。
過了片刻,金嬰似乎擔心張毅一怒之下,將自己擊殺,鼓足了勇氣說道:“我……我還聽到一個消息,不知該不該說。”
“講!”張毅眉頭微皺,厲聲喝道。
“是是。我聽說,在這次慶典大會上,陳玉成將會成親。可是,新娘卻不是黎岢城那些名門世家的子弟。這件事,已經在城內傳得沸沸揚揚了。所以,我懷疑……”金嬰小心的偷看了張毅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竟有此事?”
張毅也是一驚,要知道,某一座城池的城主之子,一般都是需要與該城大世家聯姻,以鞏固自己地位的。除非是那種極其強勢的城主,才不會利用這種手段。而這陳玉成的舉動,無疑有些出乎意料。
“你懷疑,陳玉成要娶的就是孫妙珂?”張毅嘴角微翹,猜到了其中的關鍵。
“這只是我的猜測,至于真實情況如何,我也不知。”金嬰猶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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