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嫪毐的留書。
原來,在大約十萬年前,這片森林還處于人族的某一個龐大勢力的控制之下。嫪毐就是這個勢力中的一員。
他被同門所陷害,打入了萬毒崖下,無意間闖入了這片神秘的空間,進而得到了空竹神僧的傳承。只不過,這空竹傳下來的功法,著實博大精深,即便是以他的驚人智慧,都無法完全參透。
不過,經過三千年的修煉,再加上原來的根基,也讓他成功踏入開元中期,成為了一代強者。
在他修煉有成后,方才從神秘空間走出,卻萬想不到,正好碰到了大批妖族入侵。他所在的那個勢力,在洶涌而出的妖修面前,只堅持抵抗了三年,就土崩瓦解。其實力,自然也不斷的收縮。
為了對付群妖,他祭煉出了三百六十六枚赤血符,以自身精血為引,發動了一個恐怖的大陣。在此陣的強大威力下,無數妖修隕落,其精血融入陣內,不斷的增強著陣法的威力,最終擴散到數千里之外,形成了一個“血幕”,但凡是被困于“血幕”內的妖修,終生不能離開血幕,否則的話,將會立刻受到陣法反噬,被徹底抹殺。
“看來,這‘血幕’應該是胎洞靈宮的雛形了。不過,這血幕殺傷力太過巨大,為了布置此陣,嫪毐前輩耗損了自己大量精元,最終導致壽元大損。否則,他將有很大機會接觸到圣級的瓶頸。”
張毅將玉符放到桌上,唏噓不已。本來,以嫪毐的實力,根本不需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的。
他相信,這里面一定有什么隱情,是他不得而知的。
算起來,這嫪毐也算自己半個師父,有關他的事跡,張毅倒是有意多了解一些。只可惜,那玉符上記載的事情有限,且大部分都是在說空竹所留下的浩瀚博大的佛道功法,其余之事涉及的不多。
“龍精果?”
張毅目光一閃,在另一枚玉簡中,看到了這個名字,心中不由得一動,立刻拿起來掃了一遍。
片刻后,他臉上露出驚喜交加之色。
原來,嫪毐留下的這枚玉符記載,此地有一股非常奇異的氣體,可以催熟一些特殊的靈草。一般來說,只要將靈草種植在這里,其生長的速度,將會比外面提升十倍。而且這種氣體越濃郁,催熟的速度也會越快。
“催熟靈草,豈不是與我的乾坤戒有著相同的功效?唯一不同的是,在這片空間,環境實在太過惡劣,只適合一些火屬性靈草生長,有著極大的局限性。而乾坤戒的作用,顯然要大得多。”
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對這乾坤戒的來歷,有了一些猜測。或許,它的里面,就擁有大量的這種氣體。
“乾坤戒里面,白霧蒙蒙。那些白霧,莫非是這里的氣體壓縮而成?”張毅心中不由得一動。
他立刻沖著前方一揮手臂,方圓百丈的氣流,紛紛朝這邊涌來,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龍卷風。隨著他法訣擊出,從四面八方,形成了一股接一股的神秘力道,不斷的擠壓著龍卷風,逐漸將其壓縮成了一個磨盤大小的氣團。
“嗤啦!”
一道閃電化為巨蟒,從張毅的胸口鉆出,搖頭擺尾的扎進氣團內,瞬間化為千千萬萬道細小電絲,不斷地擊打著四周的濃郁電流。不一刻鐘,大量的雜質從這氣團中被硬生生的擊了出去。
經過不斷地祛除雜質,整個氣團不斷地縮小,精簡,可是這速度,卻是越來越慢。顯然,越往后,壓縮的越是困難。可是張毅非常有耐心,全副心神都在縱那電流,一點點地煉化著氣團。
恍然間,一天過去了。
此刻,這氣團被壓縮成了一個棗核大小。可是張毅盯著此氣團,仍是有些不滿地搖了搖頭,輕嘆道:“看來,想要祭煉這奇異之氣,非常不易。即便是以我的實力,想要徹底煉化,沒有百八十年,也是不可能的。何況,我所祭煉的氣體,實在太過弱小,而整個乾坤戒內的白色氣體,恐怕是這些的數千萬倍。”
不過,經過此次祭煉,張毅終于確定,二者之間,的確有著非常明顯的聯系。
“咝,難道乾坤戒,是出自這位空竹神僧的手筆?”這個想法剛剛冒出,就被他否定了。
因此乾坤戒上面,沒有一點佛宗的痕跡,這與空竹神僧的身份,極其不符。因為佛宗修士,無論是祭煉何種東西,即便不會在上面留下氣息,也會刻印下一些佛宗的印圖。從這一點判斷,此寶并非佛宗之物。
張毅心頭縈繞著無數疑惑,可是越想越是覺得紊亂,找不到什么頭緒。他輕嘆一聲,搖頭不語。
無意間一掃,張毅的目光,再次與金色神像相碰。
這一次,他終于發現了蹊蹺之處。
快步走到神像面前,食指伸出,沖著金像的小腹處快速擊出。“嘭!”一聲悶響,他的手指以非常強大的力量,轟擊在金像上。恐怕此物就算是純金鑄就,恐怕也要被轟擊出一個指洞。
定目看去,張毅冷靜地看到,這金色神像幾乎沒有絲毫痕跡,其堅硬的程度,簡直令人咋舌。
張毅沒有絲毫意外,而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果然與我猜測的一樣。此神像不是別人,正是空竹神僧的本尊。此人入佛之后,體內受到佛光沐浴,早已脫卻凡胎,成就了圣體。別說是區區一指,恐怕即便是利用蒼麻劍,都不可能在其身上,留下什么痕跡。這也是圣級強者的恐怖之處。”
“給我收!”
一道白光從腰間射起,將這佛像一卷,化成了一條白色的銀鏈,鉆入了張毅的須彌鈴內。
圣體,在仙界來說,可是異常罕見的。若是能利用奪舍之法,取得此身軀的控制權,那么也就等于,仙界將會多出一個圣級強者。即便是神通差一點,可身軀的強硬程度,足以令無數強者望而生畏。
張毅收下此物,自然也沒什么奇怪的。
“滴答!”
從空中,突然落下一個水珠,滴落在神像所在的案臺上,凝而不散,不久之后,化成了一個小人兒。
這小人兒,只有三寸大小,眉清目秀,笑臉盈盈,非常的可愛,正一臉嬉笑地打量著張毅。
張毅心中一奇,詫然道:“咦,這是什么?”
“嘻嘻,你不知我是誰,可我卻知道你的來歷。”那水珠形成的小人兒背負雙手,搖頭晃腦地道。
別看他人非常小,可聲音卻異常宏亮,竟震得案臺嗡嗡顫抖,顯得中氣十足。
張毅更加感到不可思議,一滴水珠,居然可以自己說話,這在以前,簡直是根本不能相信的。
“哦,說說看?”張毅故作鎮定。
“你姓張名毅,出自下界的一個山村,后機緣巧合之下,拜入了王松門下。不過你的經歷非常精彩,而且險象環生,這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山村孩童,變成了一個城府深沉的修仙者。”
那小孩兒如數家珍,將張毅的來歷,說得一清二楚,甚至連他的一些秘辛,都沒有遺落半點。
“你究竟是什么人?”張毅臉色大變。
要知道,若對方能猜得出自己來到仙界后的事情,他還不會太過意外,可是在凡人界的時候,那些事情他從未向其他人提起過,這小人兒居然也能如數家珍。此人,實在太過恐怖了,在它面前仿佛沒有一點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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