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鄉西門外七八里的小勒莊方向突然間傳來隱隱約約激烈的槍聲,那邊發生了戰斗。留守新鄉的123師團的工兵聯隊聯隊長本鄉奏多大佐和炮兵聯隊的聯隊長中村昌也大佐兩個馬上跑上了城墻。兩個肩并肩地站在上面最高點用望遠鏡觀察,看看是發生了什么事。
師團長率部出征,把守城的任務是交給他們兩個,要他們商量著辦,一定要保護好這座好不容易搶過來的繁華城市,還絕對不能有失。他們當然很有信心,周圍七八十里范圍內別說沒有支那軍隊和八路的游擊隊,就連華北方面軍的人都沒有,有也是在師團長閣下的重兵打擊之下垂死掙扎著呢。
這里實在是安全得很。唯一擔心的就是那些華北方面軍的土鱉們對這里的地勢很熟悉,有可能會有一些漏網之魚從師團長閣下的天羅地網中游了出來。從望遠鏡里望到的,果然是出現了這種情況。
料事如神的本鄉奏多大佐是瞇著眼笑對中村昌也大佐道:“中村君,是不是捏?我的所料果然是中了。華北方面軍的那些土鱉打大仗的不行,不過溜來竄去,還是很行的。他們在這里的時間很長了,咱們的師團長閣下還真不能做到十全十美吧?不是嗎?他們的游過來了。哈哈。”
中村昌也大佐認真地用望遠鏡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頭道:“雖然的他們的游了出來,不過,他們也沒有逃過師團長閣下派出的追兵的打擊呀,他們的肯定的逃不了。”
那邊有一座小山包,一隊身穿華北方面軍軍服的土鱉正在拚命頑抗,人數還不少,足有兩個中隊以上的人,遠處隱約有一隊關東軍的勇士在拚命地追擊著,由于土鱉們的頑抗,他們很多玉碎在沖鋒的道路上。不過在一輪一輪的沖鋒下,那些土鱉終于是抵擋不住了,他們留下一個小隊左右的人在頑抗,其他的三百多人卻是從土包下退了下來,直接就往右側的一塊山地上跑。那里的山不太高但林子倒是很密,很容易藏人的耶。
一直沉浸在自己了事如神狀態下的本鄉大佐是見獵心喜,師團長雖然一再命令叫他們別亂走動,好好守城。但現在周圍沒有敵人,就這么一小股,很容易對付。是不是找他們過過癮?本鄉大佐實在是忍不住了,自己雖然是工兵聯隊,搞建設一流,但打仗可也一點不含糊的。有這么一小股的殘兵來給自己練練,何樂而不為?他便說道:“中村君,那些土鱉的想逃了,你怎么看捏?”
中村昌也大佐撇撇嘴道:“他們能逃到哪去?本鄉君,我們的炮兵聯隊很久沒打炮了,這幾天都是打那個炮,但卻不是我們的專業。實在是有點手癢呀,我的這就出兵,把他們統統死啦死啦的。這點本鄉奏多大佐不高興了,炮兵聯隊竟然想搶自己的生意?不好的捏。他立即道:“中村君,你們可是帝國的精銳,打打炮就可以了。不能和人家打槍槍,這個的,就交給我吧。牧田君,你的大隊立即出動,把那些土鱉都給我留下來。”他也很急地命令他手下的一個大隊長率部出擊。
中村大佐也很不高興了,就這么點破生意也有人來搶?這不行。于是兩個就是辨論起來,有點臉紅紅還有點耳赤,互不相讓。不過在手下的勸解下,很快他們就平靜下來,和諧了一番,最后商定,由工兵聯隊的一個大隊從左側進攻,炮兵聯隊五百人從右面進攻,到時看誰的運氣好,戰績的多。當然是二比一來算的,畢竟工兵聯隊的人多了一倍嘛。
兩個大佐在興致勃勃的打起賭來,他們本是好友,賭這賭那的不亦樂乎。可惜沒人提醒他們,這個套路有一個人經常這樣干,而且干的效果都是相當的好,叫你不知道怎么死的耶。當事人都死啦死啦的了,也沒有鬼跳出來告訴他們。
工兵聯隊和炮兵聯隊的人馬奮勇地追了過去,隱約槍炮聲還蠻激烈的,然后便見著一伙土鱉像兔子般地從左側山中竄了出來,人數有一百人左右,都是很狼狽。本鄉大佐和中村大佐都是搖搖頭,么西么西?搞什么的捏?居然還給人溜出來了?你們的都是吃屎拉壽司的干活?他們心里對于那些部下很不滿意。
從望遠鏡上看到,山頭上還有一小股的土鱉在拚命阻擊,不用說是想阻擋自己的軍隊的腳步羅。近兩千人打三百多個,還給一百多逃了出來,這面子實在是擱不住。炮兵聯隊已經沒人了,畢竟他的炮兵聯隊人數是遠遠比不上工兵聯隊的人。中村大佐有點生氣,低罵道:“他們的干什么吃的。本鄉君,不能讓他們溜了。”
本鄉大佐動作很快,立即命令手下打電話給北門的瀨戶中佐率部出擊,把那些該死的土鱉都追回來。一會兒北門便涌出四百多人爭先恐后地朝那潰逃的土鱉沖去。現在關東軍的所有勇士都對華北方面軍的那些土鱉恨之入骨,就是他們的貪生怕死,保護不周全,而且據說還很有可能就是他們親自動的手,這幾個月的功夫就把關東軍的火車是給人一炸再炸,炸死掉的關東軍都沒法數羅。都是這些土鱉的錯!既然他們不念本國同宗同種的情義,也就別怪俺們無情無義了,現在的關東軍將士都是以虐華北方面軍的土鱉們天色近黃昏,那邊的人很快就不見了影,但那山中的土鱉們的阻擊依然在不亦樂乎,這樣的打法,自己的部隊得損失多少啊?本鄉大佐很生氣,手一揮立即命令一個中隊的人出城去夾擊,一定不能放走一個。
那邊阻擊師團長閣下派出的追兵的土鱉的戰事似乎結束了,沒人打槍放炮了。想不到的是那邊山頭上竟然還有人影,他們竟然都站了起來,正在望著對面的山下,人數還有二十個左右,不怕挨槍?但真的沒人來打他們!八嘎啊,師團長派出來的人都死翹翹了?本鄉大佐和中村大佐面面相覷,不是吧?這樣都得?真它嘛的八嘎啊?都是什么人呀?居然這樣都收拾不了他們。
本鄉大佐更生氣了,立即派出一個中隊的人去收拾那些殘鱉。黃昏的霧靄重重,耳邊隱約能聽到槍炮聲,望遠鏡就望不見那里的情景了。天已差不多黑下來了,槍聲終于平息了,但沒有人回來報告,搞什么鬼喲?本鄉大佐和中村大佐又再次面面相覷,感覺有點不好。本鄉大佐茫然地問道:“中村,你怎么看?”中村大佐皺著眉頭道:“本鄉,此事必有蹊蹺,莫非背后有什么陰謀不成?”
本鄉大佐倒吸了一口氣,要是這樣那就糟糕了。他是突然發覺兩人身邊竟然沒多少兵羅,一個中隊一個中隊派了出去,派的是不亦樂乎,回過神來后,這才發覺城里沒兵了。工兵聯隊也就三千多一點,派了二千多一點出去,剩余的在四周城里守衛,城很大,一散開就不見影了。炮兵聯隊一千人不到,派了一太半出去,也就剩余四五百人了。兵力已到了很危險的時候。
兩個正在心大心細,不過幸好這時耳邊又聽到了槍聲,就在城外三里的一個村莊上響起來的,兩人又舉起望遠鏡,在落日的余光中勉強可以看得見那邊的情景,他們總算都松了口氣,十幾二十個土鱉服色的人竄進了村莊里,那邊有好幾百個自己的兵在追殺著他們。在那里乒乒乓乓的打得是不亦樂乎。然后就有十幾個土鱉逃竄到村口,依著一塊土坡反擊。他們的背就對著這邊,朦朦中還能清晰地看見他們的背影在動來動去。
本鄉大佐放下心來,好睱以整地說道:“中村君,站了那么久,肚子也是餓餓的捏,是不是趕緊結束這該死的戰斗?咱們的喝喝酒唱唱歌去?”中村大佐瞇起眼道:“喲西,我正有此意捏,本鄉君,你的聽聽,我的肚子現在的就在唱歌歌的捏。”兩個那是相視一笑。
本鄉大佐道:“要不,你的拉一門大炮過來,轟的一聲,一切的就結束了?我們的去喝酒唱歌?”中村大佐笑著搖頭道:“本鄉大佐道:“我的迫擊炮炮手是新來的,準頭的不好的捏,很容易誤傷后面的勇士,那后面的也不知是我的工兵聯隊的人還是你炮兵聯隊的喲,誤傷的不好的捏。”中村大佐點點頭道:“也是的,這炮咱們就不打,留著去打花姑娘吧。松田,你的小隊去一趟。注意別傷著人喲。”他回頭吩咐他的一個手下,現在反而是他的兵要多那么一點羅,本鄉大佐的人幾乎派完了。一個中尉哈依一聲,立即率了五十幾個勇士沖了出去,站了半天又沒望遠鏡看,他們都很郁悶,有機會出去溜溜,那是很好的事情耶。
槍聲乍起乍落,黑暗中是看不太清楚,但相信很快就會解決的。本鄉大佐和中村大佐站在城上望著風景,好一副閑情又逸致,就差有一杯清酒和一支雞腿了,要不然喝著清酒啃著雞腿那會更加的優雅。
槍聲很快就結束,意味著戰斗結束了,黑暗中一隊人舉著火把走了過來。肯定是勇士們凱旋了,本鄉大佐和中村大佐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是誰的部隊先回到城里,還有戰果的如何……然后便聽到了兩聲清脆的槍聲,本鄉大佐能很清楚地看見中村大佐的額頭上多了一只“眼睛”還血淋淋的。而中村大佐也很朦朧地見到了本鄉大佐的臉上靠近頭頂的地方開著一朵很瘆人的血花花……
梁宇現在舒服地躺在在師椅上,享受著的感覺。安田美惠正在很賣力地替他錘著腿,真的很舒服,這匹烈馬在馴服之后,騎起來那是相當的舒服。得知跟她睡在一起的竟然就是傳說中的惡魔之后,安田美惠更是對他服服貼貼的,完全是一副小媳婦的模樣,端茶替水,殷服侍,日本的女人就是熟練有素,或者是天生的吧,絕對是做老婆的不二人選。她嫁給他這個日本人心目中的魔頭,她是很滿意,梁宇自然也是樂得享受。
有了那便宜外父的掩護,他的部隊在這一帶活動那是游刃有余。這次鬼打鬼的計劃雖然有點欠周詳,但效果就是好得不得了。華北方面軍和關東軍的矛盾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深得多、狠得多,使出的反間計是有點粗糙,隨便考究一下就能明白,但都給他們雙方人為地忽略了,別說去考究,就是多想一下都不愿意。使點小技術就讓他們雙方火遮了眼,憋足了勁要死過。
輝縣的戰役,李興中的部隊是幫助了日軍第五混成旅團的人取得了最后的勝利。戰后梁宇也隱名出面為他們善后,幫助他們救死扶傷,并很仗義地請他們退出戰場。現在他已感覺到了不過人家還不干呢,對關東軍的恨意,第五混成旅團的旅團長橫路正人少將是已深入了骨髓之中,他毫不猶豫地要求留下來,他要為他死難的勇士報仇雪恨。他還表示輝縣里面他留有秘密的地道,可以找機會給那些該死的關東軍狠狠一擊。梁宇嘴里很關心,心里那是一百個樂意,當然要滿足他的愿望羅,要槍給槍要炮給炮,由得他們伏在輝縣城里,果然起了奇兵的作用,一舉擊潰了123師團的主力,一戰把123師團虐得不成樣子。
那邊的戰事一點也不用擔心,梁宇可是集中了李興中和李家鈺兩個軍,沒理由讓那123師團逃出一兵一將出來。這伙驕橫的關東軍的命運已定了。他處理完那邊,便是趕過來和一早埋伏在親朋鄉周圍的陳碩儒師和羅光源的獨立旅會合,準備來謀這新鄉。
他沒命令硬攻,新鄉的鬼子兵力雖然不多,但居民太多,大規模的戰事會傷及無辜的。再說硬打也不符合他的風格,于是這詐城計又給他使了出來。這計他肯定在以前用過,在什么地方還真的記不起來了?總之就是玩過,而且似乎很有效果。
事情也是很順利,利用鬼子的狂妄,一個中隊一個中隊的把他們調了出來,然后利用預先設置的大陷阱、小機關,再集中火力,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們一一消滅掉,現在他的部隊是人多槍多,火力兇猛得絕對比日軍最精銳的師團還要強大得多。
項盡山的精銳人員早幾天就分頭化裝入了城里,人數已達一百人左右。這邊一打響,他們趁虛把一個城門奪了下來,“代替”了鬼子們在站崗,然后把埋伏在外面的獨立團接應進去。首先把他們的炮兵基地趁虛拿了下來,再分頭清理零散的小鬼子。一個中隊一個中隊的走出去,城里面的鬼子實在是不多了,而且很分散,巧摸硬打沒多少難度。兩下一夾擊,用不了多久,他這個司令便給請了進來,坐在了這個123師團的臨時司令部享受人生羅。
人人都很高興,就他很郁悶。他的部下是個個過了手癮,就他這個司令無所事事,上次單獨和李家鈺去了一趟,總算小小地過了把癮,弄回一個兇狠的老婆來,不過回到大本營,李家鈺就給一眾將領罵得差點要用光頭去撞墻了,幾乎要含著淚以死謝罪羅。現在一眾將領是嚴格要求他的衛隊一定得把他這個司令看死,絕對不準他亂跑亂跳。郁悶啊,他們打槍放炮不亦樂乎,宰掉了一大堆的男鬼子。他呢?只能對著安田美惠這個女鬼子打槍放炮,感覺那是完全不同,很快樂但也很失落。
戰事已定,他也是很開心,自己謀劃的這場鬼打鬼的鬼打鬼戰役完滿結束了,但事情還是出了點小意外,剛收到了李興中的來電,他們是一不小心竟然給那石原莞爾逃跑了,不過他們逃跑的方向好像正是往這新鄉。這不好辦嗎?來個甕中抓鱉就是了,反正是干慣這事情的。
這次詐了新鄉,電臺是一早就接管了,電話局也接管了,而且應該不會有人走脫,人多就是好辦事,完全可以做到水泄不能嘛。諒那中原莞爾也不知道他的老巢現在已給他征用了,肯定會送上門來。
就一個小鬼子的后起的師團長,又不是什么名將,他可沒興趣親自去抓,就交給項盡山他們去辦就是了。這些家伙現在是越來越成熟了,完全有當年方三、山虎等人的影子,完全可以信任。
事情也很順利,中夜,他剛和安田美惠的殊死戰斗剛剛結束,便有人通知,那邊的抓鱉行動已完成了,石原莞爾抓住了。梁宇來了興趣,他想看看這個小鬼子的笨蛋師團長是什么鳥樣子的?能率領一個滿編的日軍甲種師團在一天一夜功夫就徹底完蛋的,絕對是個人材,還虧得東條英機敢用他?喪心病狂啊!不過這樣挺好的嘛,這個人材一定得參觀參觀。
石原莞爾好不容易沖出重圍,率著一百多人的殘部急急如喪家之犬般跑回新鄉城,城頭很安靜,叫了一聲那門馬上就開了。一百多人就涌了進來,還沒喘口氣,子彈就來了。
石原中將是直愣愣地站在了當地,他身邊的手下一個個就像是木頭一般,咚咚地落在了地上。他是閉目等死了,這一次實在是太累了,打仗太累,謀劃也累,逃跑更是累得不得了,他真的不想活了。他情愿給他們打成馬蜂窩,也不愿再受那樣的累了。
槍聲驟起驟落,他微微睜開眼睛,發覺自己居然還沒死。不過自己的那些手下就全都木頭,死得不能再死了,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好幾個洞洞,那血流得呀……就他一個孤憐憐地站在了血泊當中,竟然沒給子彈射中。
八嘎,他們竟然想活抓我……這個很喲西!他明智地選擇了不動坦,任由他們把他扭著到了這里。這里原本是他的呀,很悲哀,現他面前是坐著一個人,從他們嘴里知道這個竟然就是他們所謂的司令,也就是他們最大的官了。他是很吃驚,什么司令?居然是一個很年輕,皮膚很黝黑的年輕人,見它嘛的大頭鬼,有這種年紀當司令的嗎?自己的仕途已是很順利了,想當年他在這種年紀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少尉捏。你憑什么呀?就憑你黑?還有那一臉的風騷?咦,不會剛干完那事的吧?齷齷啊!石原中將心里是深深的不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