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〇七章同生靈器
“師傅,大哥血蜘劍的氣息突然消失了,不過,好像血蜘劍并沒有被摧毀,就是,就是又這么消失了,徒兒無能,暫時感覺不到血蜘劍的氣息。”
霧峰山半山腰,董通拿著一把長約尺許的血色小劍,有些惶惑的望著陳耳。
他和董迪是孿生兄弟,董迪身死,他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也就是因為如此,陳耳才會立刻趕來了霧峰鎮。
董迪的血色小劍血蜘劍,在罡星神州上有個名目,叫同生靈器,本質上和修士的本命法寶差不多,同生靈器,都是從修士從開始修煉起就融入血肉之中溫養,因此和修士的聯系比本命法寶更加緊密,當然,溫養同生靈器,其中有諸多的講究,并非每個修士都有自己的同生靈器。不過董通和董迪是孿生兄弟,兩人修煉的功法一模一樣,連同生靈器也一樣,董通的同生靈器血蛛劍,也是一把血色小劍,兩把小劍,彼此之間,有微弱的感應。
“嗯,這么近的距離,血蜘劍不會有什么異常吧?”
“此人身懷儲物工具,來頭不小啊。”
陳耳靜靜的凝視著蒼茫暮色中的霧峰山,半天之后,才幽幽的說道。
三天來,董通時而可以感覺到血蜘劍的氣息,時而又感覺不到,陳耳已經習以為常了。
至于為什么會如此,陳耳倒不奇怪。
稍微高級些的儲物工具,隔斷一名凝魂期修士同生靈器的氣息,都很簡單,雖然陳耳對同生靈器里面細微的門道,也不是特別清楚。
他沒有同生靈器。
白天血蜘劍很少出現,但每天晚上,血蜘劍最后出現的地點,都不在霧峰鎮中,而是在霧峰山上,而且幾乎是同一個地點,目的何在,陳耳想不明白,至少沒有把握,但顯然不會有什么好心,陳耳最終,還是決定再等一等。
夜晚的霧峰山,對陳耳來說,也非常的,不受歡迎。
“師傅請放心,沒有我們兄弟的秘法催動,血蜘劍不會對血蛛劍作出反應,他們應該不會發現血蜘劍的異常。”
“此人能輕松的阻斷血蜘劍的氣息,至少有出竅期的修為,師傅為什么不帶上雨特使呢?”
董通對董迪的血蜘劍,倒很有把握。
他和董迪彼此感應同生靈器的秘術,根基不是修煉的功法,罡星神州也沒有此類的功法,而是他們孿生兄弟間天生的感應,世間再沒有第三個人能夠修煉。
同生靈器,在罡星神州上算不得特別罕見,稍微有些見識的人都知道,一旦原主人身死,同生靈器,也會威力全無,對手為什么不直接毀掉血蜘劍,而是一直帶在身上,而且還要不時拿出來把玩一番,董通,毫無頭緒。
當然,對手是誰,想干什么,有什么陰謀詭計,有陳耳在,本來也不用董通操心。
“嗯,那就好。你今晚再辛苦一下,有動靜了馬上喊我。注意小心一點,你們四個散開,負責警戒。”
“這都兩天了,老雨還是沒有一點發現?不對呀,難道是我遺漏了什么?要不要再從神廟調幾個人過來呢?嗯,難道我的神廟中,有對手的耳目!”
陳耳點點頭,對身后的四個身穿黑色法衣的人影淡淡的吩咐一聲,揮手發出一道千里符,慢慢的走到一棵高大的松樹下,盤膝做好。
冰魄城中的調查,還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但董通偶爾感應到了血蜘劍的氣息,卻讓陳耳不得不對張華之死更加重視起來,他自己和雨辰,也在霧峰鎮停了下來。
靠著天生的默契和特殊的功法,董通和董迪兄弟聯手,戰力不遜于一般的出竅期修士,在冰魄神廟,也可謂大名鼎鼎,有心人不難打聽得到他們是孿生兄弟的消息,那么,利用血蜘劍引誘陳耳他們前來霧峰山,也就不難理解。
對手未必清楚董通兄弟的秘法,但孿生兄弟間,有些詭異的手段,在修仙界,并不稀奇。
既然對手是有備而來,陳耳雖然自信,也不會就那么大搖大擺、簡單粗暴的殺上霧峰山去,和雨辰略略合計了一下,陳耳就定下了這條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
計策很平常,不過,如果暗中的對手不知道雨辰的存在,卻不失為一條妙計。可惜,很遺憾,雨辰這個陳倉,兩天來在霧峰山,沒有任何發現。
陳耳匆匆趕來霧峰鎮,只帶了十名手下,分了兩名給雨辰,三名在霧峰鎮留守,他這條棧道,只有六個人,再少的話,就不像一條棧道了。
而要陳耳再從冰魄神廟調派人手,一時之間,他也很難下這個決心。
前天,他已經派了一批人去冰魄城,再從冰魄神廟抽人,神廟的守衛力量,未免就顯得單薄了些。
張華只是一名得意的弟子而已,而且已經死了,張華的仇,是要報的,但卻無需急在一時,而冰魄神廟,卻是陳耳的根本重地,是萬萬不容有失。
調虎離山,又不是什么高明的計策,陳耳想得到,對手,也不會沒聽說過。
格尼叛教而出,可以想象,黑月教中一定還有他的眼線,也就是說,對手也許會知道雨辰來了冰魄神廟,但雨辰來霧峰鎮,和他來冰魄神廟,不是一碼事。
即使是修士,在荒山中過夜,也會或多或少留下些許的痕跡,更不用說霧峰山這種奇異的地方了,正常情況下,按照陳耳對雨辰的了解,他找到這些痕跡,應該沒有太大的難度,現在雨辰沒有任何的發現,就表明不是正常的情況。
最大的可能,就是對手很早以前就有充分的準備,但陳耳討厭這種可能。
冰魄神廟,在黑月教的神廟中,并不顯眼,格尼,沒有理由第一個拿冰魄神廟開刀,關鍵是,陳耳對冰魄神廟的教士有信心,絕對無法接受,有人可能背叛了自己。
那么到底哪兒出了問題呢?
陳耳,很困惑,也隱隱有點不安。
“鳳如山,這個人看上去不像是陳耳,這個小金丹鬼鬼祟祟的在附近晃悠兩天多了,他想干什么?”
慕容雪菲也很困惑,不過,她沒有不安,有鳳如山在身邊,慕容雪菲,從來用不著,也不會不安。
不安,那是鳳如山的強項。
當然,他們現在藏身的地方,也很安全,任何修士,都不會向他們站立的地方多看一眼。
“不清楚,看樣子是在找我們兩個,師叔,應該和那把血色小劍有點關系吧,這么快就找了過來,黑月教,果然還是有點手段。”
第一天的晚上,慕容雪菲欣賞了一會霧峰山別有韻味的霧色,自顧自的回聽雪樓,修煉,鳳如山當然沒有這么好的福氣,只能在霧峰山別有韻味的月色中隨便渡過了一個別有韻味的晚上,不過,當他們第二天早上乘坐小黑離開時,卻意外的發現了陳耳一行人。
出竅期的修士,一般情況下,不會在凡人中太多的行走,而在冰魄城地區,就更加的少見,沒有任何理由,只是出于習慣性的,膽小如鼠,鳳如山第二天晚上,就找了這個懸崖上疾風雕的洞穴作為他們的臨時落腳處。
疾風雕是群居鳥類,喜歡在山崖上筑巢而居,在蒼梧山脈很常見,算不得罡禽,只能算是比較兇猛的大鳥,但領地意識卻極強,沒有小黑的話,即使慕容雪菲和鳳如山是元嬰真君,也不可能安安穩穩的疾風雕的地盤上立足,除非他們把這一群幾百只疾風雕全部擊殺,不過有了小黑,一切,自然都不再是問題。
小黑輕易的將疾風雕一家五口趕走,毫不客氣的占了一個最大的巢穴,疾風雕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就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現實。
游天鯤鵬的血脈,對普通飛鳥的威壓,是無可抵抗的。
“我!這個我自己也看得出來,我是問你,他偷偷摸摸的在地上丟那些垃圾弩箭,是想干什么?又為什么要瞞著那兩個筑基期的小修士?”
對鳳如山明顯的敷衍,慕容雪菲習慣性的提起了右腳,想了想,卻又悻悻的放了下來。
慕容雪菲按照鳳如山的安排,每天傍晚時分從霧峰鎮出來,回到霧峰山這片懸崖之上,她都將血色小劍拿出來把玩一陣,然后立刻收進仙府。
第二天的晚上,雨辰就帶著兩名身穿冰魄神廟服飾的小修士摸了過來。
不出所料,沒有人去留心煙霧繚繞的懸崖上一個普通的疾風雕巢穴。
成群的疾風雕進進出出,一副和平安詳的樣子,一般情況下,是藏不住人的,這是常識。
雖然慕容雪菲并不清楚同生靈器的奧妙,更不知道董迪還有一個孿生兄弟,但雨辰能感應到血色小劍,并循跡而來,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比這更神奇的法器,她見的多了。
慕容雪菲想不明白的,是雨辰明顯沒有發現她和鳳如山,至少不能確定他們就在自己的頭頂不遠,為什么還要悄悄的向地上投擲一些莫名其妙的,垃圾。
難道他不知道,修士會飛嗎?
如果雨辰僅僅是準備對付不能飛的武士,一名出竅期的鬼修,更加用不著多此一舉。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