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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如山,你,你混蛋!”
木蘭芹妍一愣后,當即臉龐漲得通紅,憤怒的看著鳳如山,瞬息之后臉皮由紅變青,渾身顫抖不已,似乎要將賀雙撕碎了才甘心。
從小到大,憑著自己姣好的容貌和木蘭穹的權勢,她走到哪兒都是夸贊聲和羨慕的目光,都是她罵別人,自己何曾受過半句責罵,更不用說為了一個小侍女而當眾受呵斥了,而且,是一個男人的呵斥,簡簡單單的、沒有任何余地的、.裸的,蔑視。
“鳳如山也是你叫的,要叫鳳爵爺,小丫頭片子,木蘭穹就是這么教你的?沒家教。”
“看來冰魄城還要幾天才能找過來,趁機徹底打掉小魔女的威風也好,嘿嘿,想不到需要的時候,鳳如山比我更干脆、更痛快、更有決斷。”
小雨斷斷續續的,雖然沒有變大,但天也沒有放晴,這對冰魄城的營救工作,顯然不是個好現象。而小山谷就這么大,一家吃魚,一家喝水的日子,終究不能持續下去,最終的結果,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南門陽迅速想明白其中的關節,冷冷一笑,趁勢火上澆油的說道。
年輕漂亮的侍女,確實就是一個金幣左右,木蘭芹妍所言,雖然不好聽,但并不算錯,南門陽不認為鳳如山會為此而對木蘭芹妍大發脾氣。
至于賀雙的心情,一名侍女而已,需要照顧她的心情嗎。
“你他媽的給老娘閉嘴!”
木蘭芹妍從牙縫中死死的擠出了一個聲音,右手猛然伸指一點,一道幽藍色的光柱從指間激射而向南門陽。
“呵呵,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嗯,功法不錯,可惜,再好的功法,也要修習之人配得上才行。木蘭衛戈,以下犯上,她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別人。”
南門陽左手青氣一亮,伸手將幽藍色光柱的抓在手里,五指輕輕一合,幽藍色光柱無聲無息的湮滅不見。
“罡氣外放。嗯,木蘭芹妍修煉的,至少也是頂級功法。嗯,看來我也要抽空學兩招手上的功夫了。嘿嘿,南門陽也知道木蘭穹的名字,看來這位南門公子,也是個有心人啊,不知道他來冰魄城干什么,難道也和寒鐵礦有關?”
木蘭芹妍不過是紅甲三重天,自然不可能真正威脅到紫甲中期的南門陽,鳳如山暗暗戒備木蘭衛戈暴起發難,還有心情觀察雙方的招法。
武士體內的罡氣,除了借助于兵器外放,形成刀氣、劍氣等等,當然也可以借助于拳腳,比如掌、指、拳、腳,放出體外殺敵,不過,罡氣外放,卻和修士的法術不太一樣,法術是修士利用神識和自己的法力調動天地元氣攻擊敵人,而武士沒有神識,殺敵的罡氣,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修煉而來,威力、靈活性以及攻擊距離和可控性,都要比法術差很多,但也有一個優點,那就是速度快。
鳳如山修煉的混元功,也有拳腳功夫,但他有紅月刀,對拳腳功夫,很少練習,木蘭芹妍的幽藍色光柱,凝煉、速度快、穿透力強,一看就頗為不俗,但也傷他不得,不過,要他如南門陽一般,應付起來輕描淡寫,不帶半分的煙火氣息,鳳如山就做不到。
而一般的武士,為了防備萬一手邊沒有武器時發生戰斗,或多或少,總會習練幾招拳腳功夫防身。
隨時隨地抗刀挎劍,那是流浪武士的做派,或者戰場上的軍人,一般有身份的人,是不會這么做的。
“小姐,還不趕快向南門公子賠罪!”
“唉,小丫頭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這兒,可不是木蘭家的后院,也不是演唱會的舞臺。”
木蘭衛戈大聲喝道。
“是小女子昏了頭,冒犯了南門公子,請南門公子大人大量,饒過小女子這一遭。”
木蘭芹妍心中一凜,仿佛已經感覺到脖子上傳來陣陣涼意,絕望的臉色痛苦而懊悔,竟然顯得有幾分猙獰。
她也明白其中的厲害。
在大周帝國武士之間,平白無故的以大欺小,固然為人瞧不起,而且被明文禁止,但低階武士首先出手攻擊高階武士,就是以下犯上,高階武士教訓教訓以下犯上之人,自然就不存在以大欺小的問題了。至于教訓的程度,這個,就要看高階武士的心情了。
木蘭芹妍只是趾高氣揚慣了,脾氣不好,但并不傻,她雖然囂張跋扈,自詡為天不怕地不怕,不過,事關自己的小命,她還是有點怕的。
南門世家,是大周帝國歷史最悠久的幾大世家之一,他們的傳承,甚至比大周帝國的歷史還要悠久,南門陽會為此殺人嗎,這個,木蘭芹妍不知道,但她不敢去賭。
她只是個歌唱的還不錯的小姑娘,不是職業賭棍。
“呵呵,算了,饒你這一回。給我滾遠點!敗人胃口,可惜了賀姑娘辛辛苦苦熬的這鍋魚湯。”
南門陽年輕時,也曾經是久安城聞名的混世魔王,自然知道什么話最讓人惡心。
他總不能真的殺了木蘭芹妍。
“小老兒斗膽,想向鳳爵爺討教兩招,如果小老兒僥幸勝得一招半式,還請鳳爵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前面的小小不愉快,就請一筆勾銷如何?”
等木蘭芹妍稍稍后退幾步,木蘭衛戈上前一步,沖著鳳如山躬身抱拳。
既然木蘭家的牌子不管用,木蘭衛戈決定靠自己的實力,扮演好自己保姆的角色。
紫甲巔峰,在人群中已經不太常見,木蘭衛戈,很長時間沒有受過這份氣了,他本來的脾氣,也不好。
而且,木蘭衛戈看得出來,真正一對一的斗口,木蘭芹妍,也遠不是南門陽的對手。
木蘭芹妍引以為傲的伶牙俐齒,大部分,還是別人不給她一般見識,或者,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但這個小山谷,顯然不是她一個人的舞臺,敵眾我寡,木蘭芹妍的口才,平平而已,關鍵是,道理,本來也不在她這一方。
“哦,一筆勾銷,好漂亮的一個雨棚,就憑木蘭先生輕飄飄的一句話就一筆勾銷了。那如果木蘭先生敗了呢?”
放刁耍賴,討價還價,或者說,坐地起價,那是廖宏發的拿手好戲。
“嗯,我敗了?廖公子想怎么樣?”
鳳如山明顯剛剛進階紫甲武士不久,木蘭衛戈,從來不覺得正大光明的比試,自己會敗給一個紫甲初期的武士。
“我哪敢想怎么樣。不過世事難料,既然是比試,就沒有哪一方必勝的道理,否則就不能稱之為比試了。萬一老先生失手,總要對鳳爵爺有個說法吧。”
廖宏發知道自己的份量,當然不肯替鳳如山拿主意,他也不認為鳳如山能夠勝過木蘭衛戈,他只是隨口擠兌一下木蘭衛戈而已,打太平拳,那是廖二公子最擅長的招數,之一。
“說法?鳳爵爺想要什么說法?”
一時半會,木蘭衛戈,還真給不出一個合適的說法。
其實木蘭衛戈也不是真的要和鳳如山動手,這不是,被逼到這一步了嗎。
“嘿嘿,還是木蘭先生自己斟酌一個說法吧。我的說法一旦出口,從不討價還價,木蘭先生真的要聽我的說法?”
鳳如山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突然要和木蘭衛戈莫名其妙的比試一場,不過,到了這一步,他也沒有退卻的道理。
“要是七叔輸了,我賠給鳳爵爺100金幣。”
木蘭家的感激,人家不在乎,除了星幣,木蘭芹妍發現,自己再沒有其他的東西能拿出手。
她倒是想拿自己的簽名照一張,或者一個親吻做賭注,可惜,估計鳳如山不會感興趣。
“星幣就算了吧。如果我贏了,木蘭小姐必須每天親自從下面背這樣的兩捆柴火上來,而且,必須親口向賀雙,嗯,還有張太太,道歉。”
鳳如山等了片刻,見木蘭衛戈不加反對,輕輕的搖了搖頭,隨意的說道。
一百金幣,木蘭芹妍的手筆不小,可惜,鳳如山當然不肯為了100金幣去下場賭斗,那不成跑江湖耍猴的了嗎。
他是堂堂的元嬰真君,輸贏只值100金幣,咱不帶這么侮辱元嬰真君的。
張太太就是那名抱小孩的婦女,當日頗受了老樹皮樂隊,主要是木蘭芹妍,冷言冷語的擠兌。
“啊!向我道歉。”
“100個金幣一個的道歉,老爺這是,這是!”
賀雙正在撥弄灶臺里的柴火,聞言兩手一抖,一個火星落在了手上也毫無所覺。
長了這么大,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人在正式的場合,向自己,正式的道歉。
大周帝國,貴族或者自由民,就算對身份底下的侍女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大不了賠點錢,道歉,那是身份對等的人們之間,才用得到的,詞語。
再說,木蘭芹妍打壞了小雨棚,受影響的,也不止賀雙一個人,木蘭芹妍要道歉,也輪不到賀雙出面。
至于鳳如山能不能取勝,賀雙毫不擔心。
雖然沒有見過鳳如山動手,但賀雙當然知道,鳳如山有不少堪稱神奇的手段,能在湍急的河流中赤手抓到虹鱒魚,還有什么是鳳如山辦不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