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師叔,還是算了吧,我估計這個拍賣會上,明里暗里,會有不少修士參加,我們不熟悉情況,還是小心點,先看看再說吧。百度&搜索巫神紀閱讀本書#能聽聽罡砂的介紹就不錯,聽敏荊的意思,這類拍賣會并不特別罕見,不僅黑狼大帳每年都有,其他的大部族,也會半定期的舉行,等我們安定下來,我陪師叔到別的地方轉轉,…………”
鳳如山不由心中一酸。
連參加一個半公開的拍賣會,都要瞻前顧后,慕容雪菲平生行事,又何曾如此的束手束腳。
他們手上的好東西,自然也是不少,別的不說,就是從華夏大陸帶過來的隨便什么稍微上檔次的玩藝,估計都能拍出一個不錯的價格,但是,隨便拿出來,合不合適呢?
而除了華夏大陸的土特產,他們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仔細想想,還真不多了。
半邊云的寶庫和飛龍幫的收獲,固然不差,但鳳如山估計,在這等層次的拍賣會上,還是有點上不了臺面,大批的拿出來,肯定不合適,而只是一件兩件,多出來的那一點點的小錢,意思不大。
鳳如山當然也想盡快搞到手盡可能多的罡砂,但是,貿然出手,其中的風險是不言自明的,至于通過個人看似巧妙的小手段,想瞞過所有的人,這種幻想,鳳如山很早以前就不存在了,可以說從來就不曾存在過。
真當那些修煉了幾百年的老怪物都是傻子嗎?
當勢力達到一定的程度,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秘密,關鍵就看利益夠不夠大罷了。
而寄希望于拍賣場的信譽和保證,以及傳說中無懈可擊的保密措施,更是天真幼稚之極。
拍賣場要在一個地方存活下去,必然有自己的利益訴求,也就必然有推不開的人情和壓力,只要利益足夠大,根本不可能為了一位來歷不明的人物,保守秘密。
鳳如山,還是希望通過相對正大光明的手段,或者說,途徑,比如敏荊安撫使,堂堂正正的拿到自己需要的罡砂,這才是王道,而玩弄小聰明,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就算能偶爾得手一兩次,但那不是安身立命之道。
玩火者必,只有白癡,才會覺得別人都是傻瓜,火,能不玩,還是少玩兩次的好。
“哦,那就只能看看熱鬧了。前面怎么那么吵,嗯,是流云觀,走,去看看,……。”
慕容雪菲還是有點不甘心,但是,出身于天元派,她更明白大勢力意味著什么,別人不論,凡是發生在天元派勢力范圍之內的事,只要楊紫燁想知道,慕容雪菲從來沒見過什么能瞞得過她。
黑狼大帳所在,已經上百年未曾經過戰火,乃是黑狼汗國所統廣大區域的精華匯聚之所,他們租住之處,離一個小湖不遠,沿湖四周,大街小巷縱橫交錯,此時正當傍晚時分,到處人頭攢動,一不小心都要踩到別人的腳,或新或舊的鋪子,什么裁衣、典當、瓷器、綢緞、香粉、油坊、染坊、棺材鋪子應有盡有,當然,最多的還是茶樓酒店,沿街賣菜的、賣大餅、鹵肉,賣涼粉、面條、糖葫蘆的小吃擔子更是排的密密麻麻,本來就不寬的街道擠得水泄不通,遠近高一聲低一聲的叫賣聲,人們的說笑叫罵聲響成一片,煞是熱鬧。
兩人談談說說,忽然聽得前面喧嘩吵鬧,慕容雪菲玩心大起,自然要去瞧瞧。兩人隨著人流來到白云觀前,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的呆了:幾百名婦女,個個擠得披頭散發,有的被踩掉了鞋子,有的中途被擠了出來,一窩蜂去摸流云觀大門上的銅釘。被擠出來的婦人,有的怨天尤人,有的眉開眼笑,小孩子更是有的哭,有的鬧,有的吵著要買這買那,有的抱著老娘的脖子要回家。
“老人家,這些婦道人家,個個不要命的在擠什么,都發瘋了嗎?”
鳳如山看了半天,揣摩不出其中的奧妙,便回身問一個賣燒餅的老頭。
“今天是浴神節,她們在摸福氣,誰能一連摸到九個銅釘,全家終年平安,無病無災,據說靈驗的很,……。”
老頭見慣了類似的場景,似笑非笑的說道。
“呵呵,師叔,這流云觀的大門有這么神奇!其實也用不著這么擠吧,只要大家排好隊挨個來,天不黑就摸完了。”
“浴神還分男女,看來這狼神的花樣,挺不少,不過,男男女女這么一起亂擠,也確實不像個樣子……”
鳳如山不禁一笑。
這些婦道人家為了自己父母、丈夫和子女祈福時,有著出人意料的頑強精神,被擠出來沒摸到的,哭歸哭,罵歸罵,不摸到九個,決不肯離開,有的挽發攮臂又擠了進去。
“嘿嘿,今年神示,只有前三百六十六個摸到福氣之人,才有大福氣。都知道排隊好,不過,觀里面的長老不出面,誰有資格讓人排隊,排不到的怎么說,狼神的福氣,你賠得起嗎?再說,浴神節,要得就是這個熱鬧,大家都安安靜靜的排隊,怎么顯出對狼神的虔敬之心,……。”
旁邊一位賣鹵肉的老頭突然搭腔道。
“三百六十六,有整有零,嘿嘿,流云觀裝神弄鬼,比我專業多了啊。”
鳳如山和慕容雪菲對視一眼,還想再問下去,突然人群亂成一團,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哭罵著扯著一個中年婦女連撕帶抓的擠了出來,那中年婦女一邊躲閃,一邊笑嘻嘻的說著什么,旁邊的婦女有的便來相勸,不料那姑娘趁中年婦女不備,猛地竄上去,一把撤掉那婦女頭上的面巾,高聲叫道:“姑奶奶今天豁出去了,叫大家看看你這下流胚子的嘴臉!”
人們一下子驚呆了,原來那中年婦女,是個漢子。
“無恥之徒!你叫什么名字?”
鳳如山伸手攔住暴怒的慕容雪菲,跨前一步,指著那人的鼻子問道。
“誰在放肆!你他媽是什么貨色?你知道她是誰?老子又是誰?就敢管老子的閑事!活膩歪了。”
那漢子歪著脖子看了鳳如山兩眼,不僅不跑,反倒是逼上來兩步,獰笑著說道。
“無論你是誰,這樣的行徑,連個畜生也不如,你等著吃官司、挨板子吧。”
“嘿嘿,又是個麻煩事。”
那漢子如此的有恃無恐,估計是有點小來頭,鳳如山暗暗搖頭,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有退卻的道理。
“這小妮子欠了老子十個紫盾,老子還要把她拿進府里全身上下好好的摸摸呢,怎么,小子你不服氣!來,架起這臭娘們,我們走。”
那漢子呸了一聲,扭臉半是對著鳳如山,半是對著幾個看熱鬧的人說道。
“慢!欠債憑條,你打扮成這不男不女的人妖模樣,是個討債的樣子嗎!浴神節神圣之日,流云觀虔敬之地,你狗膽包天,竟敢褻瀆狼神,小心天降神罰,為你全家招災惹禍。”
鳳如山不想把事情搞大發了,說不得,拿出自己胡亂看來得狼神教規唬弄兩下。
“你他媽是那條褲襠里的玩藝,快滾!”
那漢子見鳳如山說話文縐縐的,聽口音不像黑狼大帳之人,頓時放下心來,劈手搗向鳳如山前胸。
“吆喝!給臉不要臉!給這位姑娘賠禮!”
鳳如山不等拳頭近身,一把攥住了漢子的手脖子。
“爺是八阿哥府里總管敦富,你,。”
那漢子掙了兩下,恰似被老虎鉗夾定了,紋絲不動,便知來人臂力厲害,另一只手指著鳳如山叫道。
“姑娘快走!冒充阿哥門下,該死!”
“肇桂!果然麻煩。”
那漢子話音未落,鳳如山小聲安排了小姑娘一句,大喊一聲,揮起手掌,一記耳光摑了過去,敦富臉上瞬間起了五個紫紅的手指印,原地打了個磨旋兒,未及站穩,兜屁股又挨了一腳,他慘吼一聲,爛口袋似的直飛出去,噗通一聲,一個倒栽蔥跌倒在地上,滿嘴的鮮血,呸的一聲,吐出了幾顆摔掉的牙齒。
幾個八阿哥府的長隨見管家挨揍,“嗷”的一聲嚎叫著撲將上來,圍著鳳如山,你一拳我一腳的亂打一團,敦富捂著臉在一邊大吼:“打,打死了老子頂著。”,一時間,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群亂成了一鍋粥。
“呵呵,小丫頭還有幾分眼色,不過,要是她真欠這塊臭肉的星盾,也不知道對她是好是壞。”
鳳如山與一眾豪奴周旋片刻,見小姑娘趁亂已溜得不知去向,一把抓住一名長隨的手腕,輕輕一帶,反手一擰提在懷里,隨手向外一送,那長隨彈丸般沖了出去,竟接連又撞倒了兩個同伴,敦富見勢不妙,直到今天碰到了鐵板,呼嘯一聲,惡奴們嘴里罵罵咧咧的狼奔豕突倉惶而去。
“倒霉!滾滾紅塵,果然不是修煉之所,可惜,離了人間的煙火,修煉也走不遠,鳳如山,我們回去吧。”
碰見這樣無厘頭的惡心事,慕容雪菲頓時沒有了逛下去的興致和心情。
他們,總不好在黑狼大帳隨便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