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都快一個時辰了,難道那人早就走了?”
“修仙界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特別是散修,你別看他們修為不咋地,論起花樣百出的保命手段,那是他們的強項。這樣吧,你先到到那塊大石上恢復一下,我來警戒,等下你替我。”
“行,師兄小心點。”
師兄弟二人慢悠悠的在樹林上空飛行了快一個時辰。
雖然這種速度對法力的消耗不是很大,但時不時的使用神識搜索,卻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藍袍師弟只是筑基初期的修為,眼下有些頂不住了。
“果然是這樣,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大石旁的鳳如山深吸了一口氣。
剛才他飛進樹林之后,一刻也沒有停留,放出仙府,馬上收斂氣息,純粹憑借肉體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離大石一丈左右的陰影之中,這才祭出幽靈錦帕靜靜的等待,為的就是這一刻。
“不能著急,數到100再動手。”
看著一丈外的藍袍師弟盤膝坐在大石之上,張口吞下一粒丹藥,開始恢復法力,鳳如山緊了緊右手的青云劍,心中默默的數起數來。
“一百,九十九,九十八,……”
“我看不如我們先定下來一個小島,怎么說家里也會給些支持吧,這來來回回的,再隨便拖一拖,一年半載也就過去了,估計到時候鳳如山也該回來了。告訴鳳幕信一聲,讓他回來后馬上過來,再慢慢商量不遲。我就不信誰能把我吃了。朱玉北你笑什么?男子漢,像什么樣子,像你這樣前怕狼后怕虎的,什么事也做不成。”
柳鶯鶯忽然對朱玉北大發脾氣。
“我有什么好怕的。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三個每人申請一個,然后把三家的資源首先集中在一個島上,慢慢看情況再說。不過我可比不上你們,歐陽璽師伯不會給我什么好東西吧。”
“肯定是你的好東西最多,歐陽師叔有多寶貝你,我和師姐最清楚了,瞞得了別人,還想瞞我們。”
柳鶯鶯對朱玉北翻了個白眼。
“我們還是先去島上看看吧,坐我的飛蓮,來回也用不了幾天。不親眼見識一下,我總是有點不放心。”
林飛鳳話語中有點遲疑。
聽林飛鳳如此說,朱玉北和柳鶯鶯也不好反對。
“唉,等上了島肯定更加拿不定主意了。哼,這個鳳如山,平時也不見如何出奇,少了他的胡說八道,師姐干什么事總是猶猶豫豫的,真是怪哉。”
柳鶯鶯心中憤憤不平。
“三,二,一。”
鳳如山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緊盯著藍袍師弟,隨后不顧發動失神刺后的頭疼欲裂,兩腿盡力一蹬,一招游龍劍法的潛龍騰淵,手中青云劍直取藍袍修士的脖子。
鳳如山自從筑基之后,修煉之余,幾乎每天都要耍上兩趟游龍劍法,還經常在發動失神刺后堅持練劍,等的就是今日這一劍。
20多年下來,鳳如山這招潛龍騰淵可謂熟極而流,深得游龍劍法狠、準二字決的三味。
藍袍師弟正全心全意的煉化復靈丹的藥力,突然毫沒來由的腦中一疼,眼前一黑,脖子上一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咚”的一聲,藍袍師弟的腦袋掉在地上。
聲音驚動了空中的黑衣師兄,下意識的轉過身來,只見師弟的大好頭顱還在地上滾個不停,身體仍然端坐在大石上,沒頭的脖子上鮮血直冒。
黑衣師兄神識掃過,周圍什么也沒有!
黑衣師兄發瘋般的向大石四周接連釋放了十幾個火球,沒有任何反應!
一陣發泄之后,慢慢冷靜下來的黑衣師兄才發現,藍袍師弟的儲物袋也不見了。
“見鬼了。就是金丹真人也做不到,這到底是什么人?一開始他為什么要逃?”
黑衣師兄只覺全身冷汗直冒,嗓子發苦,對著師弟的尸體隨手一個小火球,再也不看一眼,徑直向來時的方向飛去,也難為他飛了半天之后,竟比追趕鳳如山時還快了半分。
“多慮之人往往少勇,估計另一位不敢留在這兒。不管了,萬一有金丹真人過來,未必發現不了仙府,還是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的好。”
仙府中的鳳如山強忍立即從仙府中出來的沖動,耐著性子熬過了無比漫長的一刻鐘,馬上從仙府中顯出身形,把仙府收進丹田。
此時的鳳如山,就是來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他也不是對手。感覺腦袋疼得要裂開了一樣。
那當然,剛才他可是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他無法動用法力,也不動敢用法力,強打精神,踉踉蹌蹌,一步一步向銀鯊島深處走去。
這也就是鳳如山,早就習慣了神識耗盡的痛苦和虛弱,換做一般的修士,沒有幾個時辰的休息,根本別想動彈一下。
鳳如山運氣好像也變得不錯。
一直走了20多里,也沒有碰到什么猛獸。
看著眼前的一條小河,鳳如山想也不想,“噗通”,直接跳了下去。
“嘿嘿,都說落水的鳳凰不如雞,幸好我本來就不是會飛的鳳凰,隊長才是。逃得小命才是真的,不如雞就不如雞好了。”
小河并不寬,水也不深,只有5尺不到,甚至可以看見水底大大小小的鵝卵石。
五顏六色的鵝卵石遍布河底,水中成群的小魚被鳳如山驚得四散而逃,不久就一切如常。
“這水還真涼。魚肉的味道一定不錯,可惜朱玉北不在,那老小子烤魚倒是一把好手。”
水中的鳳如山只露出一個腦袋,放松了緊繃的神經,胡思亂想了一陣,開始專心的煉化夢幻之春的藥力慢慢恢復神識。
河水緩緩地流淌,一個轉彎之后,水面上的小黑點終于消失不見,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殺死12個,活捉三個,逃掉了五個。我們有四人隕落,六個負傷。嗯,你做的不錯,這是給你的極品飛劍,家族的獎勵就由你分配。那三個怎么說?”
慕容雪菲神情一松,向一名白衣修士問道。
“多謝師叔。我們分別審問了三個人,他們所說基本相同,應該不假。”
白衣修士躬身接過飛劍,開始講述審問的結果。
白衣修士不敢啰嗦,很快的就將三名俘虜的交代,結合自己的經歷講了個明白。
“嗯,這么說整件事純屬意外了?”
“師侄也是這么認為。”
“你把整個過程報告給宗門,特別是逃掉的五個人的情況,讓家里調查一下,有結果了告訴我一聲。剩下的事由家族來決定,你們就不用管了。下去吧。”
“是。請問師叔,那三個修士怎么辦?”
“再仔細審問一下,殺了就是。既然敢招惹慕容家族,要怨就怨他們運氣不好。”
白衣修士鞠了一躬,起身告辭。心中開始盤算十幾個儲物袋中會有什么樣的收獲,家族會有什么樣的獎勵,要怎樣在幾個同伙中分配最合適。
至于慕容空,已經沒人想得起了。
“這個叫鳳如山的煉丹師很有意思。不僅在周德福、鄭大勇的聯手追擊下逃了,還殺了鄭大勇,應該有幾分本領。但三個人都說他實力不怎么樣,一手煉丹術倒是與眾不同,不知是真是假。他既然來了銀鯊島,應該不會很快的離開,可以讓他們多留點心。”
得知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慕容雪菲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既然不是針對慕容家的陰謀,就和她關系不大了。
修仙界這種殺人奪寶的事太正常了,為慕容空報仇什么的,不是至親好友,誰也不會真正的放在心上。
鳳如山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岐山境修士在銀鯊島上的臨時聚居地。
等了大半個月,見其余的十五人蹤影皆無,韓福通也杳無音信,大難不死的五個人相互唏噓一陣,就各奔東西了。
五人原沒多深的交情,也生不起同仇敵愾之心,呆在一起,只能彼此加深心中的陰影而已。
“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里煉丹修煉,過一陣子有合適的機會,找一個隊伍一起回玄龜島好了。以后沒有信得過的隊友,一定不要冒冒失失的亂竄,不能指望次次都有這么好的運氣。”
安定下來后,鳳如山設想著接下來的計劃。
沒有了飛舟和一支實力不弱的小隊,一個筑基修士是沒辦法單獨在無涯海上長途飛行的。
鳳如山想找一個小隊帶他回玄龜島,想起來不難,實際上并不容易。
不是知根知底的熟人,不說別的小隊不愿意帶一個陌生修士。就是別人愿意,鳳如山也沒有這個膽量。
鳳如山既然不愿意再輕易加入別的隊伍冒險,又要結識其他的修士,還想慢慢的搞好關系,想來想去,只有替別人煉丹是最好的辦法。
幸虧在翡翠島上收獲了滿滿兩儲物袋的靈藥,其他的四名修士好象忘了這回事。天元派藍袍師弟的身家也頗為豐厚,即使找他煉丹的修士不多,三五年內,鳳如山也不用為平時修煉的靈藥發愁。
“慢慢來吧,大不了花上幾年時間,總能找到機會。無論在哪兒,努力修煉,提升自己實力都是最重要的,否則一到關鍵時刻,自己就是爹舍娘不要的可憐孩子,還得一個人逃命。”
鳳如山摸摸鼻子,苦笑著搖搖頭。
“說起來也怨不得他們,換做是我,逃命時也不愿意帶一個累贅。”
鳳如山自己安慰著自己。
鳳如山的復靈丹和靈酒雖然貴的讓幾乎所有的修士咬牙切齒,但在銀鯊島這個冒險者的天堂,毫無疑問還是大受歡迎,慢慢地,找他煉丹的人越來越多。
福禍相依,半年之后,鳳如山安靜修煉的打算再次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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