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五章煉器
“哈，哈，哈！好！好!如山，好樣的！好樣的！”
見鳳如山結丹歸來，鳳南天仰天長笑。
“如山，聽說你釀的酒不錯，拿出來，老祖今天要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場。”
“老祖喜歡什么口味的，小子自當孝敬，這些酒，都是我親手釀制，口味各不相同，老祖自己挑一種。”
鳳如山見老祖難得高興，一縷長須飄起，滿臉的皺紋都笑開了花，自然要湊個熱鬧，一揮手，桌上出現了20多個酒葫蘆，大小不同，顏色各異，煞是好看。
“口味都不一樣？挑什么挑，都歸我了，我留著慢慢喝，你再拿一葫蘆，我們今天喝。”
鳳南天以極快的速度把桌上的酒葫蘆收起來，好像生怕鳳如山反悔似的。
“好！”
鳳如山拿出兩個杯子，恭恭敬敬的倒滿，遞一杯給鳳南天。
“倒三杯。好酒！想不到我鳳南天，還有喝酒的一天，嘿嘿，200多年了，真是好酒！天不絕我鳳家！大哥，干一杯。”
鳳如山依言又倒了一杯，鳳南天端起兩杯酒，“砰”的一碰，仰首把兩杯酒依次喝干。
鳳如山知道老祖自己會開口，也不多問，默默地把酒斟滿。
“如山，說說你是怎么結丹的。”
不料鳳南天話鋒一轉，卻問起了他結丹的經過。當下也不隱瞞，春秋筆法，有簡有繁的講了一遍。
“嗯。不錯，你知道花一年時間穩固境界，我就放心了。我馬上通知如莽，讓他準備你的結丹慶典。”
鳳南天靜靜的聽鳳如山講述，并不詢問，顯然并不關心具體的過程，他只是要時間平靜一下而已。
“老祖，我結丹的事還沒有別人知道，是不是不急于公開，有些事方便些？”
鳳如山聽老祖剛才言語，知道老祖口中的“大哥”之死有點曲折，不由動了心思。
“如山，我結丹三百多年，沒有幾天壽元了，這個鳳家，以后要交到你的手中。與人爭斗，心機計算，陰謀詭計，不慮其多，但恐其少。但領導一個家族，想發展壯大，主要還是看實力，靠陽謀。陰謀不是沒有，但那是小道，是輔助，只可偶一為之，不可以之為主啊。”
鳳南天說得很慢。
“老祖教訓的是，是如山眼界太小。”
鳳如山老臉一紅。
“你聰明機變，但本身功法所限，筑基期實力太差，劍走偏鋒，也是無可奈何。而且你以前很少參與家族事物，修仙家族和凡人之間勢力的爭斗，還是有很大的不同，你父親要你在栗城學習，很是聰明，但這中間的差異，你以后要慢慢體會。”
“是。”
領導鳳家，鳳如山是跑不掉的，鳳如山也沒想過要推掉，對老祖教誨，自然聽的用心。
“你不用著急。只要用心，以你的頭腦，這些事，很快就能超過我。其實，像我們和王家、張家、羅家之間的爭斗，金丹真人很少真正的出手，因為誰都承受不了失敗的后果，家族之間，比的是后輩。所以你除了自身的修煉，只須做一件事，就是培養后輩中的人才。修仙資源有限，不可能人人都有份，所以要有合適的規則。具體的事有下面的人去干，你只要保證制度得到很好的執行，占用的時間不多，但花心思卻不少。慢慢來，你先熟悉兩年。”
鳳南天恨不得一下子把自己的經驗都告訴鳳如山。
“有老祖教導，如山一定努力。”
“現在你也是金丹了，不用如此拘謹，如果你不是我的血親后輩，按修仙界的習慣，最多喊我一聲老哥罷了，以后隨便點。喝酒。”
“如山敬老祖一杯。”
鳳如山漸漸的習慣新身份帶來的變化。
“老祖，如莽求見。”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聊了兩個時辰，酒喝了三葫蘆，正喝得高興，門外傳來鳳如莾的聲音。
“進來吧。有喜事。”
“如莽拜見老祖。咦，三弟回來了？什么時間回來的？晚上給你接風。”
“今天剛到。謝七哥。”
鳳如莾在他家排行老七，年紀比鳳如山大幾歲。
“如莽，你沒看出來，如山結丹，我們鳳家，多了一個老祖。”
老祖，是家里后輩對金丹真人的尊稱，和直系血親的老祖有所不同。
“啊！恭喜！恭喜！恭喜七弟！恭喜大老祖！真是天大的喜事，天大的喜事！……”
鳳如莾聞言，只呆得一呆，隨即一大套的恭喜之言脫口而出，他是鳳家堡的大管家，這些話當然是熟極而流，
鳳如莾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他肯去做大管家，自是早就斷了金丹的夢想，鳳南天年邁，鳳家再沒有新金丹出來，等鳳南天一死，鳳家必然會被其他三家瓜分，他這個大管家，也就做到頭了。
“好了，恭喜的話給別人留幾句。有幾件事你抓緊去辦。第一，是如山的結丹慶典，找個好日子，趕早不趕晚；第二，是如山的洞府，就大長老的洞府吧，這件事你按如山的意思辦就行。第三，是如山的侍妾，這件事不急，但要留心，我估計一旦消息散出去，會有很多人找你，你要把把關，別什么人都拉過來，如山還要鞏固境界，沒那么多時間。第四，看看今年家里還能拿出多少靈石，家里的每一個子弟，都要有賞，這是我們鳳家三百年來的大喜事，你不要心疼靈石，一定要搞的紅紅火火。”
鳳南天略一沉吟。
“暫時就這么多。你拿不準的，隨時可以來找。對了，告訴家里人，不要隨便去拜見如山，后天我們祭告祖先的時候大家一起拜見，先讓他和自己家人高興一下。”
“是。老祖放心，我一定把這事辦好。”
鳳如莾走后，鳳南天又拉著鳳如山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最后酒意上頭，才放鳳如山離開。
“還真是麻煩！”
鳳如山走出鳳南天的小院，搖搖頭，卻也無可奈何。
對鳳家這樣的小家族，金丹幾乎就是一切，很多事，即使他不愿意，也必須去做。
“奴婢拜見老爺！恭喜老爺進階金丹大道！恭祝老爺得證長生！”
鳳如山一踏進自己的小院，王茹清急忙上前行禮，幾句話說完，已是忍不住哭出聲來。
鳳如山的神識，探查距離足有12里，遠超一般金丹初期的10里左右，早就知道家中只有王茹清一個人，見她哭聲喜中帶悲，明白自己三年不歸，恐怕王茹清受了不受委屈，其余四人，去向不問可知。
“小清，這幾年委屈你了。”
王茹清聞言，哭得更加傷心。
鳳如山也不知怎么勸解安慰，等王茹清哭聲小了點，才慢慢的說道。
“走，進屋去。我晉級金丹，別人都高高興興，你倒好，回家了連杯熱茶都沒有。”
其實，沒有客人的時候，鳳如山從不喝茶。
“嘻嘻，七長老第一個告訴小清老爺的喜事，小清早就給老爺冰好了葡萄酒。”
要說鳳如山晉級金丹最高興的人中，在鳳家堡，王茹清肯定能排前三，見鳳如山開他的玩笑，不禁破涕為笑。
“今天在老祖那兒喝了不少酒，不喝酒了，喝點茶吧。唉，以后喝茶的時候恐怕少不了，真麻煩，小清，你也要學會沏茶才行。”
“小清本來就學過沏茶。不過老爺不喝茶，不知道罷了。”
“那就好。家里要買點茶葉，估計這一陣子會有不少人來，2000塊靈石，早就沒有了吧，等下我給你拿點。”
“七長老來的時候給了小清一萬塊靈石，還帶了茶葉、茶杯，和其他不少別的東西，小清不敢要，七長老說這是規矩什么的，非要留下，等一下老爺看看，要不要送回去。”
“不要送了，過幾天我們就搬家了，如莽還要過來的。”
“嗯，老爺坐一下，小清去燒水。”
“不要麻煩了，你冰好的葡萄酒，拿來我嘗嘗，你給我說說家里的事情。”
家里的事真沒什么好說的。
鳳如山三年不歸，又沒有任何消息，侍女們也就散了，無非是人往高處走而已，
侍女，來的時候自愿，走的時候也很自由。
至于鳳家堡其他人的跟紅頂白，鳳如山沒有親身經歷，時過境遷，以他如今的眼界，也不放在心上，也懶得去計較。
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聽聽小清訴苦，卻也不費什么。
“小清，這些人果然可惡。你看著，老爺給你出氣。”
“有老爺這句話，小清就心滿意足了。過幾年，整個鳳家堡都是老爺的，老爺犯不著和他們計較，失了老爺的身份。老爺有那么多大事要做，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不劃算。他們現在，一定后悔的要死，估計正藏在被窩里哭呢。”
鳳如山聽得暗暗點頭。
“說說這幾年的委屈，果然還是怕我不要她，這孩子，心計不錯。機靈，有心機，識大體，等修為上去了，會是一個好幫手，要安安她的心。”
想到此處，鳳如山喝了一口酒。
“小清，我剛剛結丹，確實有很多修煉上事情要做，實在沒工夫處理鳳家堡的事，接下來，恐怕你還要辛苦幾年。”
“只要能幫到老爺，小清再辛苦也愿意。”
“哈哈，只要你高興就好。早點歇息吧，明天就有得忙了。”
鳳南天“大哥”的洞府，開在一個隱蔽的小山谷中，本來就是鳳家堡最好的洞府，雖然將近200年沒有正式的主人，還是一直有人料理，鳳如山非常滿意，幾乎沒有什么要改動的地方，就直接搬了進去。
其他的事情雖然很多，小事直接由王茹清出面，慶典大事，有鳳家堡的人忙活，他只是在慶典上露個臉，算是正式宣布進入金丹真人的社交圈，走個過場罷了。
中間有幾個金丹真人拜訪，有鳳南天這老牌金丹壓陣，也沒出什么麻煩，幾次下來，他也就應付自如了。
除了修煉，鳳南天有機會就找他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把鳳家的權力，一點一點的移交給他。
一晃眼，兩年過去了。
“如山啊，你想好了，你還是不準備用這把春雨劍做本命法寶，春雨劍可是我們鳳家先祖特意為配合春風化雨決煉制的，雖然是下品法寶，威力算是不錯。”
“老祖，我想按照春風化雨決上的要求煉制自己的本命法寶。”
“哈哈，自從你一年前開始學煉器，我就知道你的打算。我當年也一樣，無論哪個金丹，結丹伊始，都和你有一樣的想法，想親手煉制自己的本命法寶，但最終成功的的連一半都不到，你說說，是什么原因？”
“老祖，我覺得原因不外有二，其一是煉制法寶的材料，其二是煉制的水平。按照功法的要求煉制本命法寶，對煉器手法的要求并不高，材料我手上也有了幾種，想試試看。”
“像我們這樣的小家族，只有一個金丹，不能輕易離家冒險，想獲得合適的材料，一是在拍賣會上用靈石購買，二是在金丹真人的小圈子中以物易物的交換，拍賣會就不用說了，除了財力，主要是看運氣。以物易物，和人脈大有關聯，對你而言，都不容易。”
“我想等幾年看看。”
“本命法寶，有相應的功法配合，對煉器手法要求是不高，但煉器手法的高低，對最終本命法寶的品質還是有影響的。你的幾件練手的作品，我也看了一下，老實說，你的煉器天賦，只能算一般。本命法寶最大的好處是威力隨著主人修為的增加而增加，自然是越早越好，如果拖得太久，未免得不償失。這里就我們兩個，你要想好了，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想想以慕容雪菲擁有的資源，也是結丹快50年，才煉出自己的本命法寶，鳳如山不禁心灰。
鳳如山心中念頭百轉，久久不決，鳳南天也不著急。
這種事本來就無所謂對錯。因為鳳如山曾經放言要自己煉制本命法寶，他只是怕鳳如山面嫩，心里明知不對，還要掙面子，徒然蹉跎歲月，給鳳如山找個臺階罷了。
他相信，鳳如山也明白他的用心。
“師叔說要來幫我煉制本命法寶的，材料也都在師叔身上，師叔說過，以我們在流火密境和妖界的收獲，和她們天元派的積蓄，換齊我要的材料并不難。師叔一定不會騙我！要是師叔來了，我卻沒有等她，用春雨劍做了本命法寶，師叔一定會很生氣，我不能惹師叔生氣。只是，師叔還記得我嗎？以師叔的絕世容顏，回到天元派，一定忙得不亦樂乎，已經忘了我是誰了吧。”
鳳如山心中一陣黯然。
“這事不急。過兩天新葉城有個金丹真人的聚會，順帶有一個小型的交易會，你準備一下，我帶你一起過去，多結識幾個朋友，總是有好處的。”
“嗯。老祖給我講講，都有哪些金丹真人可能會去。”
“附近的金丹，今年會去的大概有20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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