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心結
“媽,鳳如山嘴上沒說什么,我知道他心里還是不愿意。”
慕容雪菲看著楊紫燁,有些苦惱的說道。
“你再詳細說說,你們這幾年怎么過的。”
楊紫燁也很是想不到,她要好好的權衡一下。
原來,烏蘇境失陷的消息一傳出來,楊紫燁就趕到春暉境,剛好在精英軍功牌開啟前找到鳳如山,想勸他們兩個跟她一起去歸德境。
歸德境和相鄰的津孟境,也是人妖交界的混亂之境,距離岐山山脈最近,岐山山脈周圍的岐山境、岐峰境、岐嶺境、岐崖境四境,根據化神聯合議會的安排,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歸德境和津孟境。
四境對此也早有所料,事前的大部分準備,也是針對二境所做,楊紫燁作為天元派在歸德境情報部門的負責人之一,當然希望慕容雪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活動。
而且,歸德境和津孟境,人類的勢力略強,總體上處于進攻態勢,安全性相對高些。
不過楊紫燁把自己的意思告訴鳳如山和慕容雪菲后,鳳如山卻是不肯去歸德境。
慕容雪菲自然是巴不得去歸德境,不說天元派的助力,就是僅僅有老媽的照顧,其間的方便,是個人都想的明白。
慕容雪菲曾經開玩笑的說鳳如山比他老爹還聽話,現在見到老媽后的第一件事就搞不定鳳如山,臉上也有點掛不住。
“媽,這是鳳如山這幾年關于血色通道內妖族的分析,媽看看有用沒有。”
慕容雪菲拿出十幾個玉筒遞給楊紫燁,開始東一句西一句的講述她們這幾年的經歷,也沒什么主題,就是母女聊天。
楊紫燁隨意的瀏覽著手中的玉筒,時不時的問上兩句,關心的話題,和普通的凡人老太太也沒什么區別。
“媽,他弄的東西怎么樣?”
慕容雪菲講了半天,見楊紫燁看得極快,大半的玉筒只是隨便瞄兩眼就放在一邊,不禁有點擔心。
楊紫燁,可是情報方面的專業人員。
“他的情報雜亂無章,根本沒有經過系統的分類、整理,哪些是親身經歷,哪些是聽人說起也不區分,也不劃分事實和猜測,亂七八糟一大鍋,外人根本無法判斷。這孩子,很早以前就決定單干了,他原本就沒打算給別人分享他的情報。”
“媽,他不會弄。他又沒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會不會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另外一回事,你不懂。媽要是連這個也能看走眼,那只能去跳河了。”
“媽,那我爹可舍不得。嗯,我爹怎么樣了?”
“你這孩子,到現在才想起你爹,這一下你爹要傷心死了。他還能怎么樣,派里的煉器大總管,可威風了,忙得要命。”
“嘻嘻,媽,派里學煉器的小姑娘,哪個不崇拜老爹,你要小心了。”
“哼,他敢!我還不知道你爹,最多心里想一想,和那群小姑娘多說一句話,他也不敢。”
“媽,我要是硬要鳳如山去歸德境,他也會答應。他平時可聽話了。”
慕容雪菲見楊紫燁無比的自豪,爭強好勝之心發作,連這也要比上一比。
“呵呵,傻丫頭。你知道你爹為什么總是聽媽的?”
對自己女兒的脾氣,楊紫燁豈能不知。
“媽是大美女,老爹當然聽媽的話。”
“真是個傻丫頭,再美的美女,一起生活幾百年,也和最丑的差不多了。你爹聽我的,是因為我做的事,就是他想做的,幾百年來沒有一次例外,男人,都是這樣的。你真舍得讓鳳如山去歸德境?”
“媽,我舍不得。”
慕容雪菲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可我就是不明白他為什么不想去!”
“為什么?大概是湖底十年的心結吧。去了歸德境,他不可能不依靠我們天元派。雪兒,鳳如山平時還是喊你師叔?”
“是啊,一直都這樣啊。媽,你說,你說他還沒忘了林飛鳳,他那個師姐?”
慕容雪菲突然明白過來,卻不見如何氣惱,只是心中不由的有些許酸楚和無奈。
“忘沒忘林飛鳳,你不該問媽。即使沒忘,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小時候過家家的玩藝,當不得真,林飛鳳不過是那一段歲月的一個符號,算不得什么。不過大門派留給他的陰影,可不是那么簡單。他很喜歡你,卻一點也不愿意親近天元派,估計心里也是不好過。”
“媽,你想個辦法啊。”
“這種事,你都沒辦法,媽又能怎么樣。按鳳如山心思之重,這個心結,沒有特殊的機緣,誰也幫不了他。”
“我不信。媽,我決定了,我陪著他在這春暉境,血色通道遠比歸德境復雜,只要我們不死,未必比在歸德境差。”
看著女兒臉上的決然之色,楊紫燁心中嘆了口氣。
“呵呵,臨來之前,你爹就說我不一定能把你們帶回去,真叫他說準了。”
“嘻嘻,媽這次又輸給老爹什么東道?”
“小孩子家家,問這么多干什么。這是你爹讓我帶給你的,里面可有不少好玩藝。這老東西,長本事了。”
楊紫燁心中一蕩,遞給慕容雪菲一個金色的儲物袋。
“哼哼,不就是金風玉露功么,我又不是不知道。”
慕容雪菲接過儲物袋,心中腹誹不止,卻也不好意思再開老媽的玩笑。
雖然今非昔比,作為人類歷史最古老悠久的境之一,云夢境,游歷的修士,只要機會合適,都會到境里逛上一逛。
正拿不定主意的朱玉北他們也不例外。
在一家酒樓之內,朱玉北他們正好聽到鄰桌的幾個修士在談論魔源草的事情,鳳如山的冰罩之法,作為近幾年最轟動的進展,少不了被大說特說。
“鳳如山!岐山境!慕容雪菲!”
林飛鳳臉色雪白,只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人狠狠地連捅了10刀,頭腦中一陣炸響,旁邊桌子上的修士又說了些什么,她一個字也沒有聽到。
“師姐!師姐!”
柳鶯鶯抓住搖搖欲墜的林飛鳳,大聲的喊道,聲音中隱隱帶著哭腔。
朱玉北心中也是無比激動。
“鶯鶯,先回客棧吧,你照顧好師姐。”
他們這一桌鬧哄哄的,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先回客棧再說,看來鳳如山的動靜不小,在云夢境也不是什么秘密,慢慢打聽不遲。
無意之中,朱玉北發現,聽見鳳如山的消息,歐陽若絮臉上閃露出的震驚,比林飛鳳不差多少,不過震驚之中,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歐陽若絮和鳳如山的交情,朱玉北清清楚楚,平平而已,按理說不應該有這么大的反應。
不過眼下也不便細究。
“朱玉北,這個狗東西,下一次別讓我碰見他。”
10天之后,柳鶯鶯又一次憤憤不平的罵道,卻再也想不出什么新鮮的說法。
“鶯鶯,你是在罵我還是老鳳。”
“你也一樣,兩個狗東西,男人都是狗東西!”
朱玉北哭笑不得。
鳳如山和慕容雪菲的事,被云夢境長老會大肆宣傳,在云夢境轟動一時,又時隔不久,幾人根本沒費功夫,就打聽個一清二楚。
柳鶯鶯自然憤恨不已,把所有能想到的言語,翻來覆去的罵了十遍不止,不過遺憾的是,沒人跟她湊趣。
林飛鳳不用說。幾天來,她一個字也沒說,只是臉色越發的蒼白。
朱玉北也想不通,不過他相信鳳如山一定有原因,決不會如柳鶯鶯所言,天生就是狗東西。
奇怪的是歐陽若絮,她僅僅是簡單的附和了柳鶯鶯關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的論斷,關于鳳如山本人,卻一句話也沒有。
四人的游歷之旅,變成了柳鶯鶯一個人聲討男人的大會。
不過,人妖之戰的開啟,終于暫時轉移了柳鶯鶯的注意力。
“師姐,我們直接去歸德境吧,門里不少人都趕過去了。”
四人中,林飛鳳有一個精英軍功牌。
畢竟,二次結丹,在哪兒都稱得上是妖孽一般的存在,更不用說林飛鳳的陣法水平,已經是陣法宗師的水平,比之一些幾百年的陣法宗師,除了在熟練度上稍遜,一點也不差。
“不,我去春暉境。”
林飛鳳話不多,語氣也沒有什么起伏,正是這種平靜,三人卻體會到了其中的決然之意。
去歸德境,自然避不開天元派,避不開慕容雪菲,避不開鳳如山。
而林飛鳳挑選春暉境,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過是因為春暉境離云夢境最近罷了。
“我,我陪著師姐去春暉境。朱玉北你呢?”
柳鶯鶯猶豫了一下。
“我自然陪著你。不如辛苦若絮師姐去歸德境一趟,向門里通報一聲。”
朱玉北大有深意的看了歐陽若絮一眼。
“其實精英軍功牌在哪兒都一樣,我回去一趟,讓門里再派幾個人來,就我們4個,做不了什么的。你們三個先在春暉境等著,熟悉一下,不急進入妖界。”
歐陽若絮并不推辭。
“嗯,我看看,咸寧城吧,離云海境最近,也容易得到第一手的消息。若絮師姐路上小心。”
“沒事。這個時候,路上最安全了。反倒是你們三個,要多多注意。”
幾人又說了幾句沒營養的廢話,歐陽若絮就獨自上路了。
“咦,我還有幾句話讓若絮師姐帶給師傅,鶯鶯,你和師姐稍等一下。”
歐陽若絮剛走不久,朱玉北突然想起了什么,趕忙追了出去,大多修仙城市都有禁止飛行的習慣,倒不用擔心追不上。
“死豬頭,神神經經的,搞什么?”
柳鶯鶯不滿的嘟囔了幾句,也沒多想。
“朱師弟,你傳音讓我等你,有什么事嗎?”
出了客棧們不遠的一個拐角,歐陽若絮靜靜的等著朱玉北。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