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二章另有所圖
“哦,以你的意思,就這樣算了?夏卿嵐心機手腕都不簡單,又長成一副禍國殃民的模樣,鳳如山受傷雖重,聽說他還是法體雙修,身體很不錯,他一個小家族出身的散修,見過什么風流陣仗,知道什么溫柔滋味,萬一被夏卿嵐收歸裙下,師叔我這張老臉,可丟人丟到家了。”
“師叔,鳳如山身上沒有那種為了一個目標而舍棄一切的氣質,只要我們舍得拿出點真東西,也不是沒有希望。鳳家堡和天元派糾葛很多,鳳如山未必會因為夏卿嵐而放得下那些壇壇罐罐,他雖然不好交往,卻也不是心性涼薄之人。”
“嘿嘿,一個小小的金丹,因緣際會,動靜倒不小。你去告訴他,他可以答應出任這個委員,不過要把委員的權力委托給我們飛靈派。委員應得的福利當然還是歸鳳家堡,我們飛靈派額外再加一筆靈石,鳳家堡除了不能選派家族弟子進飛靈派內門,其他一切按門內的家族對待。另外,如果他不反對,我們飛靈派會派一名精英弟子常駐鳳家堡。”
文泰喝了一大口酒,心中郁悶之極。
以飛靈派的地位,像鳳家堡這樣的小家族,何曾會放在眼里,現在自己主動伸出橄欖枝不說,還要擔心鳳如山答不答應,一旦傳出去,門中其他元嬰真君會有什么反應,文泰根本不用多想。
“師叔,這樣天元派會不會有想法?”
駱鋒陽也不清楚天元派對鳳如山的定位,飛靈派如此赤裸裸的向鳳家堡示好,萬一引起天元派的反彈而鳳如山又不能決定祝融火爐的走向,飛靈派豈不是雞飛蛋打。
“呵呵,鋒陽,天元派畢竟不是岐山境的宗門,想幫助鳳家堡成本太高,只要我們不招收鳳家堡的弟子,天元派只有高興的份。我們給鳳家堡再大的好處,鳳家子弟也只會感激我們,不會對飛靈派有真正的感情,天元派每年挑選幾個鳳家堡子弟到門里修煉學習,雖然沒有吸收他們加入天元派,卻是真正從根本上拴住了鳳家堡。定心老祖老謀深算,豈能看不到這一點,天元派不會有別的想法。”
文泰搖搖頭,對駱鋒陽的擔心根本不放在心上。
“還是師叔看得遠。師叔,如果鳳如山答應,我們派駐鳳家堡的弟子,將會如何行事?”
駱鋒陽卻不和文泰爭論,對一個門派領袖真正看重的東西,他也沒有和文泰爭論的資格。
他雖然穩重睿智,卻只是駱家的普通金丹,從沒有擔任家主的經驗,在飛靈派更是常常出演配角,對領導者心態的把握,自然無法和文泰相提并論。
“除非鳳家堡遭到正式的進攻,飛靈派弟子不會出手,更不會插手鳳家堡一切事務,也不擔任鳳家堡的客卿。駐鳳家堡弟子,只是一個符號,表明我們飛靈派的態度罷了。其實離火宗做這件事最合適,不過赤離天民心胸不廣,心里未必愿意見到鳳家堡強大,我們和離火宗聯系也算不上緊密,讓離火宗支持鳳家堡,赤離天民說不準會陽奉陰違。”
“等這件事辦完,要是鳳如山沒意見,我想去鳳家堡轉轉,還請師叔支持。”
駱鋒陽雖然為人持重,但內心自視甚高,無奈駱家勢弱,在人才濟濟的飛靈派,有的是光彩奪目的天才,根本沒有他表演的舞臺。
聽文泰說起離火宗元嬰老祖赤離天民的性格,駱鋒陽估計鳳鳴山雖然地處偏僻,算是岐山境最落后的區域之一,但接下來的幾年,一定會有各種各樣的角力,這些角力規模不會太大,激烈程度也有限,但即使最頂級的大勢力不會明著插手,也會暗中注意,自己如果能處在這種各方矚目的中心,雖然不能直接出手,未必沒有展示才能的機會。
而且他雖然在飛靈派不顯眼,到了鳳鳴山,身為第一大派的精英,待遇、風光當然又和在宗門內不同。
“哦,這個應該難度不大。鳳鳴山不是我們的傳統地盤,出不了什么風頭,他們幾個不一定愿意去那種地方,門內競爭壓力不大。再說那兒的形勢,你去也比較合適。”
文泰略一盤算,就爽快的答應了駱鋒陽的請求。
“多謝師叔。等鳳如山從煙雨樓回來,我就去找他一趟。”
駱鋒陽固然穩重,也不由面露喜色。
可惜,鳳如山想從煙雨樓出來,卻沒那么容易。
“鳳長老,你害怕我們謀取祝融火爐的秘密,不愿意和碧水門合作,我可以理解。那么我們兩人在委員會內的事務上聯手總沒問題吧,這就是你我個人之間的交情,和鳳家堡以及夏家沒有任何關系。鳳長老,我們兩個合二為一,其中的好處,鳳長老應該很清楚的。”
夏卿嵐不再隨意使用暗香浮動,像一個“正常”的委員一樣慢慢和鳳如山討價還價,但昨夜兩人剛剛春風一度,她言語間不免時時借機撩撥幾句,鳳如山有本命翎羽護住元神,幾乎沒受影響,到得后來,反倒是自己渾身燥熱,眉眼間春意無邊,白玉般的面孔透出淡淡的潮紅。
“夏長老,我人微言輕,哪里敢和夏長老談什么聯手。夏長老說笑了。”
“根據老朱的說法,夏卿嵐能結嬰,還可以說是機緣湊巧,但她能讓夏家強勢崛起,就絕不簡單,不可能連自己的情欲也控制不住。他找上我,一定和男女之事無關,難道除了祝融火爐,我身上還有對她至關重要的東西?嘿嘿,就算是這樣,我也沒有和她平等交換的資格,在紫霄城中倒還罷了,一旦不是在這種特殊情勢下,和這樣的女人打交道,很可能真如老朱所言,被她連皮帶肉的吞下去還不知道。”
對祝融火爐,鳳如山早就打定了主意。
祝融火爐雖好,見識了由祝融火爐引發的暗流涌動,鳳如山深知,祝融火爐根本不是現在的鳳家堡玩得起的。不過既然他已經被推上了這個舞臺,這個角色他想不想演下去,已經由不得自己。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和一家頂級勢力合作。
天元派算不得什么,但一來他不可能因為祝融火爐而傷害到慕容雪菲的感情;二來其他的勢力,很可能還比不上天元派。至于腳踏三只船四只船,甚至拋開天元派待價而沽,更是愚不可及的想法。
幾十年的時間,其間的厲害,鳳如山早就想的一清二楚。
夏卿嵐前面答應了極其優厚的條件,都和祝融火爐有關,在鳳如山拒絕后,她仍然鍥而不舍的百般引誘,如此做派,明顯和朱玉北口中精明狠歷的夏卿嵐不符,鳳如山漸漸起了戒心。
他知道,夏卿嵐能統領夏家,就決不會是一個只貪圖肉體之歡的女人,而且,即使夏卿嵐在床底之事上需求旺盛,以她的絕世姿容,也用著對他糾纏不休。
至于夏卿嵐對自己一見鐘情什么的,他還不至于自戀到如此弱智的地步。
“鳳長老如此絕情,是因為我比不上慕容雪菲嗎?”
夏卿嵐深吸一口氣,銀牙暗暗一咬舌尖,法力流轉,猛然間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鳳如山只覺一股徹骨的寒意襲來,整個洞府,仿佛突然間從炎炎夏日變成了數九寒冬。
“夏長老當然比我師叔不上。我和師叔從筑基時就在一起,中間經過了無數次的艱難困苦,始終同心同德,夫妻一體。昨夜我不過是酒后亂性,一時沖動而已。我們根本談不上任何情意,夏長老絕情之說,我可不敢當。”
“來啦!這才是真正的夏卿嵐吧,嘿嘿。”
望著眼前冷如冰霜、艷如桃李的的夏卿嵐冷冷的眼神,鳳如山卻松了一口氣。
和一個冷靜的元嬰真君打交道,他絲毫不懼,但獨自面對一個春情勃發的夏卿嵐,他對自己沒信心。
“呵呵,鳳長老說話,倒是老實!”
“夏長老覺得你我之間,假話有意義嗎?”
“你信不過我?”
“不是我信不過夏長老,是夏長老的舉動太過不合情理。我知道我是什么樣的男人,也多少明白夏長老是什么樣的女人。”
“哦,你是什么樣的男人?在鳳長老心中,我又是什么樣的女人?”
“我至少不是夏長老喜歡的男人。”
“鳳如山,你是不是一個守得住秘密的男人?”
“這個,就要看什么秘密了。夏長老放心,昨晚的事,我不會說出去,我沒有那個愛好。”
“昨晚的事,對鳳長老沒有任何威脅,鳳長老自然不會胡說。所有對你沒有威脅的秘密,鳳長老都會守口如瓶嗎?”
“我說我會守口如瓶,夏長老會相信嗎?”
“到底是怎么樣關系重大的一件事,竟然讓夏卿嵐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此事一定非同小可,能不摻乎還是不要摻乎的好。不過夏卿嵐既然費了如此大的功夫,我想置身事外,恐怕千難萬難。嘿嘿,老朱,你可害苦我了。”
鳳如山當然知道沒有朱玉北,夏卿嵐一定會想別的辦法,不過他此時身不由己,又沒有任何頭緒,就用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來放松自己。
“不會!”
“那我就告辭了。”
鳳如山想脫身,卻顯然沒有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