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八章古三
一萬套枯榮荒火陣對慕容峰手下的煉器師來說，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一億靈石的小生意而已，而且是分期付款。要不是看在慕容雪菲的面子上，天元派根本不會對這樣的小單子感興趣，順手就推給了下面的家族。
但既然慕容峰要給女兒爭面子，鳳家堡也不是外人，大家也就不能計較，因此上，前后加起來不到三個月，一萬套品質上佳的枯榮荒火陣就躺在了鳳家堡的倉庫中。
有了枯榮荒火陣，剩下推廣應用的工作，技術上有楚塵和彭婉瓊負責，而挑選合適的靈植夫，和他們簽訂各種各樣的協議，包括保密協議、枯榮荒火陣成本的分擔、上品火云草的所有權、靈田到期后優先續租的權力等等，就是王茹清在忙乎了。
鳳如山結丹之后，在鳳鳴山地區，鳳家堡本來就頗為引人注目，枯榮荒火陣這么大的動靜，當然瞞不過周圍的家族，等火云草最終的收成一出來，鳳家堡上品火云草的比例，平均達到了驚人的一成半，連百巧門都驚訝不已，表示會考慮對鳳家堡的火云草，上品和下品分開收購，周圍的家族，自然更加坐不住了。
于是，平時和鳳家關系不錯的家族，像王家、羅家和張家，本來就隱隱有以鳳家為首的意思，這時也不客氣，直接提出來想買些枯榮荒火陣，并希望鳳家堡派人去傳授操縱枯榮荒火陣的手法，價格嗎，好商量。
對三家的要求，王茹清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但具體操作起來，就不是一句話這么簡單了。
在楊紫燁的指點和大力支持下，王茹清決定不再向天元派訂購枯榮荒火陣，而是改由鳳家堡自己煉制。
大規模的生產成批次的煉器產品，鳳家堡的基礎幾乎為零，無論是煉器人才還是各種生產用具，都沒有任何積累，但王茹清不怕，鳳家堡沒有，慕容峰有啊，慕容家以煉器傳家，經驗之豐富自不用說，關鍵是天元派負責此事的人選讓王茹清大為放心。
王茹清當然不會懷疑鳳榴邩對鳳家堡會有什么別樣的心思。
根據天元派的評估，鳳榴邩結合了鳳如山和慕容雪菲的優點，各方面都不錯，這是客氣的說法。實際情況是，純以修煉資質而論，鳳榴邩比鳳如山強，比之慕容雪菲大大的不如，煉器天賦也同樣如此，但性格又更像鳳如山多點，好的說法是比較沉穩。
鳳榴邩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天元派修煉，10年前筑基成功，這次被派到鳳家堡“歷練”，是每個天元派弟子必修的功課，正是一舉兩得。
慕容家經驗再豐富，鳳榴邩也不過是帶來了一套慕容家淘汰的煉器用具，兩名經驗豐富的“教官”，以及慕容家培養初級煉器師的標準教程，枯榮荒火陣的生產，主要還是靠鳳家子弟自己動手，效率之低可以想象。
樂觀的估計，僅僅是鳳家、王家、羅家和張家四家所需的枯榮荒火陣，就足夠鳳家的小工廠忙上7、8年了，而且價格也算不上便宜。
沒辦法，鳳家子弟太少，愿意學習煉器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而且鳳家子弟初涉煉器，廢品率太高，即使王茹清不要利潤，價格也下不來。
7、8年的時間不算長，鳳家自己不算，其他三家的投資本來就不能一下子到位，再說學習枯榮荒火陣的靈植夫也需要時間培養，王家、羅家和張家都不急。
他們三家不急，其他的家族，就沒有這么好的耐性了。有幾個家族還好，派人來和王茹清好言商量，給出種種優惠，希望優先分得一部分枯榮荒火陣，哪怕是一小部分也行。
不能大規模的應用，可以搞塊試驗田，讓家中的靈植夫先練練手，熟悉一下，等拿到足夠的枯榮荒火陣，也不至于還要花時間從頭開始。
而有些家族，就不甘心白白被鳳家堡宰一刀，既然大路人多擁擠不好走，那就走小路。
古三，就是一條小路。
盧家在鳳家堡北邊，距鳳家堡800多里的黑狼山中，平時和鳳家堡沒什么來往，也沒想過得到王茹清的優先照顧，他們找上了古三。
古三是鳳家堡一名普通的靈植夫，租了鳳家堡500靈田，這次“買了”5套枯榮荒火陣。半年前，古三莫名失蹤，和古三同時消失的，還有三套枯榮荒火陣。
大約1個月前，有人在黑狼山碰見了古三，并且和古三愉快的喝了一頓酒。
“……，老爺，盧家有6名金丹，和百巧門關系不錯，我估計他們本來是想仿制枯榮荒火陣，不過大少爺的手段高明，強行拆解，枯榮荒火陣的核心就會自毀，盧家仿冒不成，就讓古三現身說法，想拉攏我們更多的靈植夫去黑狼山。”
王茹清說完，輕輕的喝了口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這種事，必然會發生，也確實不值得大驚小怪。
不要問，盧家給出的條件，比鳳家優厚很多。
而當年傳授古三枯榮荒火陣操縱手法的，正是彭婉瓊，平時古三有什么疑難，也是彭婉瓊負責，也難怪彭婉瓊首先提出古三的麻煩。
“想仿冒？哼，哼，小火要是這點小事也辦不好，哼，哼！”
王茹清口中的大少爺，自然是鳳榴邩，同為筑基修士，王茹清不好“小火、小火”的亂叫，慕容雪菲當然沒有這個顧忌。而所謂大少爺手段高明云云，想來是慕容峰的手筆，慕容雪菲也不會當真，但王茹清如此說法，還是令她自覺很有面子。
“小清，古三到我們鳳家堡多少年了？你認為盧家為什么會選上古三？”
王茹清和慕容雪菲在小事上互不相讓，卻懂得適可而止，鳳如山長舒了一口氣。
“這個老爺不用擔心，出事之后，我詳細的了解了古三的資料，……。”
古三是一個生產修者中的“散修”，一直在鳳家堡靠給其他的靈植夫打零工過活，直到三十三年考取靈植夫的玉牌才以自己的名義租了鳳家堡500畝靈田。
而這次盧家選上古三，除了他“散修”的身份以外，主要是當初推廣枯榮荒火陣，王茹清雖不要求“認購”枯榮荒火陣的靈植夫足額支付靈石，但至少要交一半的“首付”，古三本可以“認購”10套，不過古三手上靈石不寬裕，5萬靈石，對古三是很大的負擔，加上他又拿不準枯榮荒火陣的前途，就只要了5套。
后來枯榮荒火陣行情見長，古三又想多要幾套，但他本來根基就淺，前面又表現欠佳，王茹清就沒有答應。古三心中不滿，他平時喜歡喝兩口，酒量更是一般，喝醉之后滿嘴嚷嚷，被盧家選為目標可以說毫不奇怪。
王茹清顯然明白鳳如山在擔心什么。
“哦，三十三年，那時小火還不到一歲，鳳如山，你是在第一講演團中喝酒吧，小清，你準備怎么處理這個古三？”
慕容雪菲也知道鳳如山的心思，明白古三只是簡單的偶然事件，和祝融火爐八竿子打不著，加之她心情不錯，就不介意多聽聽王茹清的建議。
“大姐，使用枯榮荒火陣之前，我們和每個靈植夫重新簽定了協議，像古三這種情況，按照協議的約定，應該五十倍賠償枯榮荒火陣的造價，并且雙倍支付租種靈田的違約金。古三和我們簽訂的是租種靈田100年的協議，每畝靈田每年的租金平均是22塊靈石，總體算下來，古三要付給我們鳳家堡360萬靈石。我托人去盧家問了一下，盧家借口說事先不知情，不知道古三是我們鳳家堡的靈植夫，只愿意付給我們3萬靈石，態度也不怎么好。我準備先按規矩來，……。”
華夏大陸之上，靈植夫在各家族之間流動的事情，經常發生，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是坐下來討價還價一番，好合好散，所謂的違約金云云，雖然每個家族的協議中都有類似的條款，真正得到完全執行的情況并不多見，當然，也不是沒有。
王茹清準備按照鳳鳴山的習慣，先和盧家面對面的坐下來談談，實在談不攏，就到新葉城監察廳報案，有了監察廳的裁決，盧家如果還是執意庇護古三，鳳家堡就可以對古三本人采取一些強硬的手段。
“……，大姐，古三靈田的違約金我們可以不要，枯榮荒火陣的賠償，一塊靈石也不能少，凌邡在新葉城也運作了一下，有白紙黑字的協議，監察廳不會有問題。”
王茹清展顏一笑，投桃報李，詳細的向慕容雪菲解釋了一通，她知道，別說是慕容雪菲，就是鳳如山，也未必搞得清楚這些。
“那要是盧家一定不答應呢？黑狼山再小，藏一個古三，我們也不好找吧？”
“大姐，古三總不能藏一輩子？他一個靈植夫，又用不著閉關，就算盧家愿意養著他，他自己也不會答應，退一萬步講，就算他一輩子躲著不見人，盧家也成了一個笑話，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給我們靈石。”
“哼，那不是要等很久！”
慕容雪菲頗不滿意。
“快的辦法也有，就是我們鳳家堡辦不到！”
又是彭婉瓊淡淡的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