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六章十年磨一劍
“嘿嘿,老鳳,人說十年磨一劍,醉蝦這把劍磨了四十多年,不會磨細了吧,到現在還不出來!”
朱玉北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嘿嘿的一笑。
令狐俠四十多年前在云陽城遇到楚冰兒,歷經磨難,終于在昨晚苦盡甘來,鳳如山他們也不再去找千鈞蟻的麻煩,決定休息一天。
陰山靈氣稀薄,鳳如山和慕容雪菲倒也罷了,仙府中靈氣濃度和外界差不多,對兩人正常的修煉影響不大,而朱玉北他們幾乎全靠服用丹藥,體內的丹毒化解不易,修煉的時間比正常狀態下減少了一大截,所謂的休息,主要是放松一下緊張的心情,朱玉北自然是和鳳如山在一起喝酒聊天,離三個女人遠遠的。
“唉,老朱,這塊石頭壓在冰兒心上快200年,直到今天才徹底放下,冰兒,不容易啊!”
不知怎的,鳳如山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煩躁,不由舉起酒葫蘆,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七人之中,楚冰兒年紀是最大的,比慕容雪菲還大了將近20歲,她雖然在楚家風光無限,但近三百年的香閨寂寞,其間的酸楚,就不是鳳如山和朱玉北所能明白的了。
“老鳳,別想那么多了,努力結嬰吧,別又落在師姐的后面。”
鳳如山的心情,朱玉北豈能不知。
“呵呵,不說這個。老朱,我覺得這群千鈞蟻和一般的千鈞蟻有點不一樣,攻擊性沒有那么強,你說是怎么回事?”
鳳如山甩甩頭,好像要把心中的愧疚一齊甩出去,順便聊起了這幾天的對手。
經過幾天的交手,千鈞蟻果然和預料中的一樣難纏,又臭又硬,滅殺起來大費周章。
鳳如山和朱玉北煉氣期時實力低微,厲害的妖獸太過危險,他們對付不了,千鈞蟻固然難纏,但威脅不大,而且千鈞蟻的甲殼是煉制防御法器的上好材料,很是緊俏,兩個人曾經磨死過不少的千鈞蟻,對千鈞蟻都不陌生。
說千鈞蟻威脅不大,是說單個的千鈞蟻攻擊力不夠,但成群的千鈞蟻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它們不僅悍不畏死,而且領地意識很強,對膽敢侵入它們領地的“敵人”,可以說是前赴后繼,不死不休,直到趕出去為止,攻擊性極強。
“老鳳,它們是陰魂獸,又不是真的千鈞蟻,和千鈞蟻有點不一樣,很正常吧。”
西北山峰下千鈞蟻狀的陰魂獸,單個看來,和外面的千鈞蟻幾乎沒有差別,整體上卻沒有外面千鈞蟻的領地意識,很少主動的發起攻擊,這在陰魂獸中也不常見,不過朱玉北對千鈞蟻實在是提不起來興趣。
“老朱,你估計我們想徹底把這群千鈞蟻清掃干凈還要多久?”
“至少還要20天,也許更久,我沒把握。怎么,老鳳,千鈞蟻有什么不對嗎?”
朱玉北考慮了很久,方才猶疑不決的說道。
鳳如山如此的鍥而不舍,朱玉北也不得不認真起來。
“哦,千鈞蟻沒什么不對。老朱,楚冰兒和我們不一樣,她這次來岐山境,就是沖著蝕骨刺來的,現在她心愿達成,未必愿意再跟著我們胡混,我看不如我們費點勁,把千鈞蟻收拾干凈,算是有個完美的結束,我們就回去吧。醉蝦要面子,不好意思先開口,拖的時間太久,萬一他倆心里有什么想法,就不好了。”
七人之間,相處的很是愉快,并沒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但楚冰兒和令狐俠兩個人,總歸是新入伙的,和鳳如山他們5個之間,總有一些拘謹和客氣。令狐俠倒也罷了,一階散修,性格也是大大咧咧,楚冰兒做慣了老大,在楚家有自己的一群手下,鳳如山擔心她對自己在目前團隊中的角色,未必習慣,心里也未必舒服,不過她要鳳如山幫她煉化蝕骨刺,不會表現出來罷了。
“嘿嘿,老鳳,你這幾年獨立支撐鳳家堡,是越來越像一個長老了,不像我,老給人打下手,沒有絲毫的長進。沒問題,就按你說的辦。我給鶯鶯說一聲就行,慕容師叔的工作,可要你去做。可惜了醉蝦的春夢了無痕。”
朱玉北瞬間明白了鳳如山的意思。
至于林飛鳳,想必不會反對。
令狐俠和楚冰兒新婚燕爾,林飛鳳不愿意他們在眼前晃蕩,也是人之常情。
“老朱,我受傷十年無法修煉,那段日子,嘿嘿,總算是熬過來了。要不要我們換換!”
“換什么換,夏師叔我可不敢招惹!沒有了醉蝦的春夢了無痕,下面要仔細的計劃一下。”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磨難,也有每個人的精彩,朱玉北不過是對鳳如山的老大氣質漸顯隨口感慨一句,心中并不真的羨慕,故意拿夏卿嵐開個玩笑。
楚冰兒功法高明,秋水無痕威力強大,自然是一個不可多得隊友,但相比之下,朱玉北顯然更看重令狐俠的春夢了無痕對整個團隊的作用。
在剿滅黑風賊一役中,春夢了無痕的作用,至關重要。
“那是你的事!”
鳳如山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們來陰山之前,計劃中本來就沒有令狐俠和楚冰兒,鳳如山不擔心這個,他在琢磨著怎么說服慕容雪菲。
顯然,眾人中對令狐俠最有影響力的,是慕容雪菲。
“他媽的,許家又不會煉丹,身上帶這么多垃圾丹爐干什么!一定是那幫人在搗鬼,師兄,這樣下去可不行。”
孫璞看著桌子上四樽平平常常的丹爐,氣的臉色發青,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
“師弟,我也是沒辦法啊!那幫人就是一群土匪,又哪里肯講什么規矩。我和他們也不是很熟悉,許翔天不好對付,他們的傷亡也不小。”
茅瑞科的額頭,布滿了細細的汗珠。
孫璞讓他找人襲擊許翔天,并把許翔天他們儲物袋中的丹爐全部買回來,至于是一個什么樣的丹爐,卻又語焉不詳。茅瑞科自己戰力一般,小心起見,孫璞也不愿意冒讓許翔天懷疑到青山派的風險,茅瑞科自己,是不能親臨第一線的。因此,為了保證許家子弟儲物袋中的丹爐不發生意外,茅瑞科只得以比正常價格高出近一倍的價格向他找的人收購所獲的丹爐。
煉丹師收購丹爐,當然不會有人多想。
他原來估計,許家并不以煉丹見長,許家子弟自己不會隨身攜帶著丹爐,那么他們儲物袋中的丹爐,就是從黑風賊處得來,也就是孫璞要找的丹爐。最差多出一個兩個,一兩個丹爐,就是價格再高,也問題不大。
孰料人心如海,世事之奇,大大的超出了茅瑞科的估計。
許家目前為止損失了4名金丹,茅瑞科已經收到了9樽丹爐,至于到底有多少是從許家子弟身上所獲,只有天知道了。
“嗯!只能先這樣了。找人留心盧老四和林飛鳳的動靜,不要著急動手,先看看許家的情況再說。”
傳承丹爐的樣子,孫璞是知道的,不過他不敢告訴茅瑞科,不是孫璞信不過茅瑞科,而是此事實在事關重大,他寧愿找不回傳承丹爐,也不敢泄露青山派傳承丹爐出事的消息。
傳承丹爐怎么會落到黑風賊一群流匪手中,就是孫璞也毫不知情。
但孫璞很清楚,這次青山派派出來和他一樣核心弟子,可不止他一個,找不到傳承丹爐,只是無功,如果泄露秘密,那就是有過了,孰輕孰重,孫璞掂量的出來。而且有拜月宗的弟子摻乎其中,也令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嗯,我這就去辦!”
“拿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發脾氣有個屁用,有本事沖著許翔天發脾氣去,又不是老子丟的丹爐,老子還有一肚子脾氣不知道向誰發呢!惹火了我,老子再買兩只垃圾給你!”
茅瑞科輕噓了一口氣。
9樽丹爐之中,有兩樽是茅瑞科從散修手中按正常價格買回來的。
對孫璞安排的事情,茅瑞科不敢怠慢,但順便搭車掙一筆靈石花花,他心中也沒什么好愧疚的。
誰知道孫璞是不是比他掙得更多?
“他媽的一群雜魚,也敢欺負到我許家的頭上!”
盡管剛剛的襲擊沒有許家子弟隕落,許翔天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又用掉了一張底牌,那是許家的老祖賜給他的一張保命的符篆。
臨行之前,老祖給了他三張符篆,作為陰山之旅最大的依仗,現在,他只剩下一張了。
“鳳如山一直沒回來,到底是誰在背后搗鬼?難道是盧老四哪個混蛋?不會是林水豐吧!”
許翔天心里猛然一緊。
林水豐對許翔天,平平常常,既不特別的熱情,也沒有特別的冷淡,和對其他的修士一模一樣,許翔天心里本來對此就有點不舒服,腦子里猛然間冒出這樣的念頭,卻是再也揮之不去。
如此頻繁的遭到劫匪的襲擊,許翔天也知道肯定是哪兒出了問題,但他實在想不明白什么人會有意和他過不去。
但讓他就此灰溜溜的回去或者再向家里求助,他又拉不下臉來,不僅僅是為了和鳳如山賭氣,許家之中,玄靈派內部,等著看他笑話的大有人在。
“嗯,就先在基地內休養一陣子好了,我倒要看看,林水豐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難道是華明信他們出事了?”
許翔天的臉色,頓時更加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