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五章見面禮
“慕容,你說我要不要試試?要不你先吃一顆?”
林飛鳳看著手中碧綠的玉瓶,神情大是猶豫。
“我不要。這玩藝不一定有用,再說,我有小火一個就夠了,生多了照顧不了,麻煩。就會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鳳如山,你笑什么?你等著吧,樸襄君肯定會給我們鳳家堡帶來大麻煩”“小說。”
忽然將火力轉向了鳳如山。
“師叔,沒事!有老爺子和娘在,加上老端木,樸襄君不會有什么想法的,也折騰不起大的浪花。我看樸襄君其實和老爹差不多,也是一個丹癡,不過她心中被關禪的仇恨占據,行事極端些罷了。經過這次韓雨陽的事,她應該會有些改變,我們鳳家堡多個煉丹神師,總是好事。”
“我沒笑啊!春泥丹能讓修士多生兒子,有什么好笑的!春泥丹,樸襄君還真有想象力!她沒事做琢磨這些干什么?”
鳳如山正研究樸襄君留下的遠芳丹的丹方,忽然躺著中槍,卻也不敢有所不滿。
幾人一起回到中,稍作休養,樸襄君就和史駿樟去了鳳家堡,臨走之時,送了林飛鳳兩瓶春泥丹,據說可以幫助高階修士生兒育女,是她偶然中碰到的一張古方,實際效果如何,尚需驗證。
不過春泥丹的丹方,樸襄君卻méi誘拿出來。
高階修士子女不多,除了本身生兒育女難度很大之外,很多高階修士不愿意生養,也是主要原因。
他們忙于閉關修煉,或者管理門中事務,根本沒時間親自照顧小孩,而由其他人代為撫養長大的孩子,中間問題多多,往往是有出息的少,招災惹禍的多,也就是傳說中的“坑爹”了。
鳳如山口中的老爹,乃是特指慕容峰,至于老爺子,自然是,楊紫燁和夏冰都是娘,不過夏冰雖是夏院長,和楊紫燁一起相提并論的機會幾乎méi誘,倒也不慮搞混。總之稱呼是亂七八糟,偶爾他自己也記不清,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慕容雪菲和林飛鳳也méi誘好辦法。
像他這樣,妻妾不分的情形,并不多見,華夏大陸也méi誘專門的稱呼。爛大街的道友,顯然不合適。
“哼,娘當然不用怕她,我是怕樸襄君把伯言,和我的小火帶壞了!不知道小清結丹了méi誘?”
慕容雪菲肯定不會墜了楊紫燁的,自然不好堅持樸襄君會帶來麻煩的觀點,急忙亂說一通。
“我的傻兒子,我還希望他壞一點,就怕樸襄君教不壞他!鳳家堡的消息,應該快到了吧。”
鳳如山心不在焉的說道。
碧水門在天星城,當然有自己傳遞消息的渠道,但鳳家堡畢竟不是碧水門的家族,要是鳳家堡真有大事,林飛鳳不難打聽得到,不過鳳家堡哪里又有什么大事。像王茹清結沒結丹,對鳳家堡是大事,而碧水門,卻沒幾個人關心。
因為祝融火爐的關系,鳳榴邩小shíhou在天元派“晃蕩”,雖然慕容家舍不得讓他受什么委屈,但影響總是免不了的,鳳榴邩性格柔弱,卻又認死理,修煉資質也普普通通,與鳳如山和慕容雪菲都不大一樣,鳳如山每每想起,心中總是有點愧疚,卻也無可奈何。
“慕容,你別擔心,樸襄君去鳳家堡,總要準備點見面禮吧,只要小清機緣一到,她結丹的丹藥,有樸襄君在,不會出問題的。”
林飛鳳反手將春泥丹收了起來。
樸襄君確實想準備點見面禮。
“史駿樟,胡家種植醉仙草的事,你知道嗎?”
出了天星城不久,樸襄君看了看沉默寡言的史駿樟,停下飛劍,找了一棵大樹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才神色一整,緩緩的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不過老鳳他們曾經去清風嶺呆了小半年,回來后沒說什么。”
“這么快!醉仙草!醉仙草也算是雜事!”
史駿樟微微一愣。
樸襄君當然不需要自己護送,對她口中的雜事,史駿樟心里有所準備,不過他想不到這么快,而且醉仙草,也顯然不是什么雜事。
“呵呵,聽說你曾經只身殺死了胡家的兩名金丹,還丟了一只眼睛,你想不想報仇,順便給帶點見面禮回去?鳳如山這個鬼,也舍不得給你這個多少靈石吧?”
樸襄君不屑的一笑。
“嗯,這個老鳳沒說,鳳家堡應該有自己的規矩吧?”
史駿樟確實是鳳家堡的客卿長老,不于客卿長老的酬金問題,鳳如山從沒和他談過。
“鳳家堡有屁的規矩,他們就méi誘客卿長老,每一個客卿長老都是管事長老,真正的客卿,就林師吾一個,你能和林師吾比?”
鳳家堡肯定有客卿長老,令狐俠和都是真正的客卿長老,不過這兩個客卿長老都不要錢,樸襄君也不知道。慕容雪菲和林飛鳳也算是客卿長老,不過這兩個人,史駿樟更比不上。
“林前輩!嘿嘿!”
史駿樟苦笑無語。
他拿什么和林師吾比,那是鳳家堡的老佛爺。
“嗯,我看你也沒什么一技之長,鳳家堡也未必有多少人愿意跟著你學,就算你自己不要靈石,夢小珺要結丹,離了靈石可。”
樸襄君緩緩的轉動著手中的酒杯,一點也不急。
“樸大師,胡家真在種植醉仙草的話,取不傷廉,我聽樸大師的。不過胡家有十多名金丹,又經營三島上千年,就我們兩個,您老人家又,嗯,那個,不太方便,恐怕,……。”
史駿樟拿出酒葫蘆,咕咚咕咚喝了一陣,方始期期艾艾的說道。
“呵呵,這就對了,男子漢大丈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有那么多顧忌,像我的臭徒弟,就比你強多了。我們先去胡家看看,具體怎么辦,不用你操心,你放心,不會讓你太的,小小的一個胡家而已。嗯,對了,我不老,以后別喊我老人家。”
抄家滅門,這種事,樸襄君很有經驗,也很有。
三個月后,胡家巨石、清風、屠龍三島忽發奇怪的疾病,一夜之間,島上老幼盡皆暴病而亡,竟無一人得脫,島上所有的財物,被洗劫一空。
“怨不得總有人甘冒天下之大不諱,后繼的從事醉仙丹貿易,小小一個胡家,也有這么多好東西。后面十幾年,可以安心的在鳳家堡養傷了。史駿樟,這是你的一半,以后你多留心一下,有消息了通知我。”
天星海上一艘平常的飛舟之中,樸襄君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堆儲物袋。
“就勞煩樸大師換成我和小珺用得上的丹藥,剩下的都換成靈石吧。”
“胡家是我的仇人,找他們報仇是應該的,我取不傷廉!而且胡家確實在種植醉仙草!種植醉仙草就,我殺了他們,取不傷廉!”
取還是沒取,很簡單,三歲小兒一眼就分得清楚,至于傷不傷廉嗎,三千歲的老頭,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嘿嘿,不說也罷。
史駿樟不敢,也沒心情和樸襄君爭長論短。
狹路相逢,互不相讓,殺其人,順而取其寶,這樣的事情,史駿樟并不陌生,也并不排斥,他自己干過不知多少次。但因其寶而殺其人,雖然對手和自己有仇,即使對手種植醉仙草,史駿樟總覺得哪里有些不一樣,哪里有些,至于到底有什么不一樣,又有什么不對的,他又說不出來。
他覺得不舒服。
“嗯,你看著點,我去睡一覺,累死了!史駿樟你這是第一次吧,呵呵,別想太多,習慣了就好。”
樸襄君夸張的打了個哈欠,起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對大部分人來說,取寶易而殺人難,可惜,這種人往往是“被取寶”的對象,而對有些人來說,殺人甚易,而取寶甚難,史駿樟顯然是后一種人。
對其中的痛苦和折磨,樸襄君很清楚,因為她自己也有過同樣的心理歷程,第一次取寶殺人后的和,她至今還清清楚楚的記得,她知道,現在最好是讓史駿樟安靜一會。至于史駿樟能不能“習慣了就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誰也幫不了他。
“習慣了就好?大師果然是前輩高人!如此瀟灑的風度,我們散修,永遠也學不會。”
史駿樟搖搖頭,習慣性的舉起了酒葫蘆。
對樸襄君剿滅胡家的手段,史駿樟當然佩服,不過總體上說,剿滅胡家,他們是以強凌弱,以有心算無心,并méi誘特別經典,值得大書特書之處,但是樸襄君對這種事的云淡風輕和毫不在乎,卻令史駿樟大為心折。
他知道,自己離這種境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許永遠也達不到“大師”的。
這和喜不喜歡靈石無關。
不過史駿樟自然想不到,同樣被“習慣了就好”的,不是他一個人,也未必是只有散修,才會被“習慣了就好”。
楚冰兒不是散修,同樣的被“習慣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