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妖獸也有陣法高手,想來金岳真蟾一族通過結界,受到的影響更小,不過也許這個結界是對它們的考驗,它們忍受不住的時候,才會啟動特殊的方法抵御結界的力量,嘿嘿,不知道誰第一個肯拉下臉,到我的飛劍上來。”
火海之中,鳳如山開啟護身光罩抵御烈焰,足下踩著飛劍,悠哉游哉的往前飛。這種程度的烈焰,相當于筑基初期修士發出的火系法術,威力較弱,對他幾乎沒有任何威脅。但是他明顯感覺到結界中有一股古怪的力量,在無形之中擠壓著他的光罩,令他的法力以成倍的速度快速消耗。這似乎是地焰結界的效果,根本無法擺脫掉。當然,慢悠悠的飛行,即使是成倍的消耗,對他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鳳如山有些擔憂的往前面看去,四位隊友,臉上都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臉色非常沉重,御劍飛行的速度也慢的出奇。不時拿出各種恢復法力的物品,丹藥、靈酒等等,好讓自己支撐更久。但無論如何,法力補給,終究還是比不上消耗更快。最令人不安的是,這片火海像是沒有邊界一樣,一直飛不到盡頭。二三個時辰之后,鳳如山估計他們的法力已經消耗近半,蘇方甚至露出隱隱的狂躁之意。
他們對自己能不能在法力耗盡之前,穿越過這片火海,感到信心不足。要是再有幾個時辰還是無法沖出去,他們就算是金丹真人,也要法力耗盡,要么被燒死在這火海之中,要么飛到鳳如山的飛劍之上,接受鳳如山的庇護。
通過前面的交流,鳳如山知道,四位隊友的消耗,增加的不是成倍,而是將近十倍,至于其中的原因,他有所猜測,卻無法肯定,自然,更不會說出來。
“古道友,這地焰結界的范圍怎么如此之大,你估計還要多久才能飛過去?”
余風有點焦急的喊到。
“根據結界壓力的變化,我估計我們快到結界中心了,還有差不多一半的距離吧。至于還要飛多久,就要看結界之力是越來越強還是慢慢減弱了。余道友要是撐不住,就到木老弟的飛劍上去調息一下,木老弟沒問題吧。”
“木炎為什么不受結界之力的壓制?難道他是妖獸之體,嘿嘿,木炎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想不到我無意中會找來這么一個奇葩,人算不如天算,想要精確的控制每一個環節,也許老天也不答應。”
雖然有所準備,古名承受的壓力和眾人一樣,一點也不少,他吃的丹藥,也不比其他人更少。
僅僅是火海中的高溫,雖然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但還難不住金丹后期的修士,但古怪之極的結界之力,卻讓古名大感吃力,而鳳如山顯然受到的影響不大,讓古名很是想不通,不過他自然不會開口詢問,就算是問了,鳳如山也不一定知道,就算是鳳如山有所猜測,也未必會告訴他。
“我暫時沒問題,木道友好興致!”
“等一下再說吧。看樣子結界中應該沒有妖獸!”
其他人都開了飛劍上自帶的飛行靈罩,而且飛行靈罩只比身體大一點點,以盡可能的節省每一分法力,只有鳳如山,開著碩大的護身光罩,而且護身光罩上光華變換無定,顯然是在搗鼓什么玩藝,玩得不亦樂乎,絲毫不顧忌其他人心里的感覺,讓余風心中非常郁悶。
余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摸出一顆青色的丹藥,張口吞了下去。
在戰斗中互相配合是一碼事,但讓同階修士帶著飛行,對一個成名已久的金丹來說,余風實在丟不起這個人,萬一傳回御靈城中,他的臉面,也就談不上什么臉面了,至少,他要比水系的古名堅持的更久一點,也不想落后于周洋。
“如此天然的火海,對我們火系修士來說,可是感悟火焰變化的好地方,可惜,這里的靈力煉化起來太過困難,沒辦法長時間的修煉。”
“不知道古名為什么不提議大家同時都到我的飛劍上來,非要這樣一個個的點名,搞得他自己也不好受,難道這中間有什么說法不成?”
鳳如山心中一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搖搖頭,將這個念頭拋到一邊,專心體會自己的法力在護身光罩中的變化。
他雖然能感到此火焰中炙熱的溫度,但卻沒有任何被灼燒的痛感,甚至在心底還有一絲莫名的愉悅,仿佛自己是在泡熱水澡一樣。
對猜測古名的心思,他已經失去了信心。
如果余風他們出言請求,鳳如山不會拒絕,卻也不會主動提出來讓諸位同伴到自己的飛劍上來。有人法力耗盡被火海燒死,他肯定不會坐視,但小小的吃點苦頭,鳳如山自然不會介意。
“感悟火焰之力?木道友還是節省點法力為好,我們的死活,可全靠木道友了。”
蘇方知道自己肯定支持不到最后,但他也不想第一個認輸,特別不想輸給余風。
有些話就像一盆冷水,可以澆滅所有人開口的,聽了蘇方的“大實話”,一行人漸漸沉默,悶聲繼續飛行,。所幸四個時辰之后,他們終于穿過了地焰結界,出現在一個地下世界的入口。
“還真讓余道友猜準了,這秘境的第二層,作為金岳真蟾一族的墓地正合適。”
鳳如山朝四周觀望了一下,心中暗暗吃驚。
空氣彌漫著濃濃的死氣,天空帶著詭異的灰色,河流漆黑如墨,無聲無息地流動,腳下的土地,寸草不生,地面焦黑透著幾分血色,遠處灰色的山峰,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盡頭。許多山峰都繚繞著灰色的云霧,這里除了灰就是黑白兩色,幾乎看不到其他顏色。
“最后辛苦木老弟了,大家還是先恢復一下法力吧,看外面的樣子,我們未必可以利用空氣中的靈力!嘿嘿,埋骨之所,埋骨之所!”
余風盤坐在一塊巖壁中凸出的大石之上,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慢慢服下一枚白色的丹藥,不經意的看了古名一眼,嘿然一聲苦笑,開始靜靜的煉化藥力。
最后一段地焰結界,余風終于還是第一個躲進鳳如山的靈罩之中,雖然古名、周洋只是比他晚了一點點,余風還是很有挫敗感。
“金岳真蟾一族雖然擁有真靈血脈,繁衍不易,但全盛之時,數量并不少,人類來到之前,金岳真蟾一族不知道在岐峰境生存了多少年,雖然不可能所有的金岳真蟾死后都埋骨于此,但長久的積累下來,如此濃郁的死氣,肯定對我們修士有些影響。余道友想要找到五階大妖的骸骨,還是要費一番功夫啊!”
古名淡淡的瞄了余風一眼,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
“死氣?玄冥金甲龜是冥系妖獸,不知道古道友有什么高明的獨門秘法,有把握在充滿死氣的環境中獨自面對一只三階巔峰的玄冥金甲龜?”
周洋驀然開口問道。
古名的態度漸趨強硬,現在更是對余風引誘要挾之意,周洋平時雖然和余風不怎么對付,關鍵時刻,還是忍不住跳出來幫腔。
“哈哈,周道友多慮了,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密境的第二層是這個樣子,哪有什么獨門秘法。不過周道友說的不錯,玄冥金甲龜是冥系妖獸,既然明知要對付玄冥金甲龜,對抵御死氣的法門,我當然要留心一二。”
古名悠閑的為自己倒了一杯靈酒,冷洌的眼光從四人身上掃過,見四人都微微低頭,沒有人有進一步的表示,古名好整以暇的將靈酒小口喝干,拿出一枚古樸的玉筒,細細的把玩不停。
如果修士很難從外界吸收靈氣補充自身,無法借助外界靈氣恢復,一切全靠自身的積累,戰斗之中倒也罷了,本來就是靠靈石、丹藥補充,在平時也是如此的話,時間稍長,任何修士也無法忍受。
“古名是什么意思?他以為憑一們莫名其妙的秘法就可以控制四名金丹修士?他就不怕我帶著蘇方他們原路返回?不對,以古名的心機,一定不會做如此愚蠢之事,這中間有古怪。”
鳳如山正欲張口,忽然心中一動,不自覺的摸出一個酒葫蘆,小小的喝了一口,卻是分不清什么味道。
“古道友是什么意思?”
蘇方忽然笑了笑,對鳳如山點了點頭,不過眼中卻已經是一片殺機。
蘇方對金岳真蟾的名頭,是聽說過的,但金岳真蟾雖以毒聞名,卻生活在正常的環境之中,他萬萬想不到此行會來到這么一個充滿死氣的小空間內,對老神道道的古名,不由真正動了殺機。
不過通道開啟的時間以及巖漿大潮的周期,都是古名一個人所言,蘇方拿不準古名的話是不是不盡不實,看古名胸有成竹的樣子,顯然是還有底牌,他才一時之間才沒有直接動手殺人。
就算古名前面所言不假,回去還需借助鳳如山這名火系修士,蘇方也不敢一個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