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道友怎么能斷定我的功法不合適?即使同樣是木系的功法,其間的差別也是天差地遠,不能一概而論吧!到底是一只什么妖獸?”
對“幫手”有功法方面的要求,在組隊探險中是很常見的,木雍明不疑有他,對木家的功法,對自己修煉的功法,他當然有信心,也很以之為榮。
“哈哈,不瞞郭道友,我無意間在一座火山中發現了一只三階崆澤獸的蹤跡,如果我所料不錯,很可能是一只覺醒了麒麟血脈的崆澤獸。怎么樣?此地不是談話之所,要是郭道友感興趣,我們去在下的洞府中好好喝一杯?”
“這家伙是有毛病嗎!不過這種做派很熟悉啊,難道真是哪家頂級宗門的精英?他偷偷摸摸的來臥龍城干嘛?我別不小心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朱玉北暗暗嘆了口氣。
木雍明好像完全忘記了剛才是自己三番五次的拒絕了朱玉北的邀請,標準一副“貴人”的習氣,對這種習氣,朱玉北當然不陌生,雖然他并不喜歡。
貴人多忘事嗎!
碧水門內的貴人,絲毫不比其他頂級宗門為少。朱玉北“被忘事”的經驗,相當豐富。
頂級宗門的弟子,來臥龍城沒什么奇怪,但偷偷摸摸的過來,就有些文章了,輕易涉足其中,是福是禍,很難預料。
朱玉北有點后悔招惹“郭曉”了。
他自己一屁股的麻煩還沒擦干凈呢。
“崆澤獸!真的是崆澤獸?覺醒了麒麟血脈的崆澤獸?郭道友有把握嗎?哈哈,郭道友這次還真找對人了,崆澤獸大名鼎鼎,我可是久有耳聞了,可惜始終不得一見,……。”
“真是一個好運的家伙,嗯,看來要當回事好好與這個散修玩玩了。”
木雍明頓時來了興趣。
崆澤獸身有麒麟血脈,喜食各種靈礦,傳說中最喜生長在各種罕見礦脈附近,一只覺醒了麒麟血脈的崆澤獸,往往就意味著一條礦脈。尚未開發的礦脈,對散修而言也許價值不大,但木雍明當然不是散修。
身有神獸血脈的妖獸,血脈覺醒了之后,都極為強悍,修士獵殺它們不成反而被獵殺的事情,時有發生,木雍明對親手“會會”崆澤獸,興趣并不大。但他對礦脈的消息有興趣,而且他對自己有信心,相信可以輕易地“對付”一名金丹初期的散修。
對付,并不一定意味著殺人,朱玉北本身,遠遠比不上崆澤獸,只要拿到崆澤獸的消息,朱玉北是死是活,木雍明根本無所謂。
“到此為止吧。郭道友技高一籌,在下心服口服。”
“生生莽莽!這狗屁不通的家伙是木家子弟!”
開弓引弦,朱玉北一箭將迎面飛來的一朵青色的花朵擊碎,左手又凝聚出一支火箭。
“呵呵,承讓承讓,柳道友的法寶也很罕見啊。”
“哼,一名散修,算你幸運,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才是頂級功法。射日弓,不會還有幾只穿云箭吧,嘿嘿,真是老掉牙的玩藝啊。”
木雍明面有得色的點點頭,停下了手中的法訣。
朱玉北修煉的烈火九陽功,只是普通的大路貨,可以說毫無特色,和其他的火系功法差別不大,他又刻意隱瞞,臥龍山脈中火系修士本就最多,木雍明覺得朱玉北很正常,和他估計得一模一樣。
唯一奇怪的,就是朱玉北的法寶,自稱是射日弓的那把大弓。
金丹以上的修士,都已經能夠完全掌控自己的法力,戰斗的時候,隨心而動,都是順手凝聚出攻擊,根本不消什么特殊的形態,大家都是依照自己的習慣轉變罷了。而朱玉北卻沒有直接凝聚羽箭,而是用一把看起來沒什么用的弓將箭射出去。這如果不是出于一種習慣或者惡趣味,想必就是有特殊的功效了。
特殊的功效,木雍明絲毫沒有感覺,只是感覺長弓在手,朱玉北不像是一個修士,卻是更像一個凡人的大將軍,或者說,一個小丑。
其實,弓箭在上古中的戰斗中,特別是大規模的戰斗中,是一種修士普遍使用的武器,歷史上也有不少威名赫赫的神弓神箭。不過弓箭、弓箭,弓箭合二為一才有威力,而箭顯然是消耗品,隨著高階材料的日益稀少,威力強大的箭,越來越不易得,修士們也就越來越偏愛飛劍這種類似箭但卻可以多次使用的武器,弓箭,也就慢慢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只存在于發黃的古卷之中,存在于遙遠的傳說之中,很少顯諸于世間。
“讓郭兄見笑了。走,找個地方,我請郭兄放松放松,再詳細的計劃一下,崆澤獸,可不是簡簡單單、輕輕松松就可以擊殺的,……。”
“肯定是生生莽莽,木家子弟偷偷摸摸的來臥龍城干什么來了?是沖著我和老鳳?哪兒出岔子了?不會,不會,他來一定是別有所圖,不過這么一個自高自大的家伙,又能干成什么,木家的人是白癡嗎?”
朱玉北心中暗暗戒備,腦筋急轉,飛快的思考著木雍明的來意,嘴里胡說八道的應付著。
他一點也不想談論射日弓,連和修煉相關的事情,他也不想多說。
沒必要!
生生莽莽,是木家最具代表性的功法,也是木家子弟中修煉最多的功法,朱玉北在無涯海和木家糾纏幾十年,與修煉生生莽莽的木家子弟交手無數次,肯定不會認錯。
至于這把射日弓,乃是朱玉北在無涯海之中,從一個海盜的藏寶庫中偶然所得,與這把弓一起的,確實還有五支穿云箭,朱玉北一見之下,念及少年時的戎馬歲月,心有所感,信手煉化,幾十年來時時把玩,倒也發現了一些古怪之處,最讓朱玉北稱奇的是,自己凝聚出的“火箭”,由射日弓發射出去,不僅威力有所提升,而且火箭上徹底不再有朱玉北的氣息,散發出的完全是射日弓自己的“氣息”。
何以會如此,射日弓一看就不是現在的手筆,遠古的玩藝,有些古怪很正常,朱玉北知道自己弄不明白,也就懶得費腦筋。
他不是慕容雪菲,對煉器的手法和理論不感興趣。而且他也沒對射日弓抱有什么期待,只是一種感情寄托罷了。
剛才,木雍明非要和朱玉北“熟悉一下”,卜一交手,感覺到生生莽莽熟悉的味道,朱玉北假裝不敵,毫不猶豫的拿出了射日弓。
至于穿云箭,雖然感覺上去有點神奇的樣子,可惜朱玉北根本沒有在其上花費多少心血,還是不要隨便拿出來自討沒趣的好。
“柳兄是老臥龍了,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要是臥龍酒吧就算了,俗脂庸粉,沒意思。”
兩人交手,場面上倒是勢均力敵,但木雍明至始至終沒有動用法寶,只靠法術,完全壓制住了射日弓,明顯的是“技高一籌”,對這個結果,木雍明雖然早有所料,并不覺得有什么意外,但一個同階對手,能正面戰而勝之,他的心情總歸是不錯的,再看朱玉北,也感覺沒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哈哈,好地方肯定是有的,酒色財氣四個字,不知道郭兄喜歡哪個?”
朱玉北也不過是比木雍明早來了幾天,肯定算不得“老臥龍”,不過“好玩的地方”,無非就是一個靈石而已,也不一定非得要“老臥龍”才找得到。
“都喜歡,都喜歡,這四個字還分得開嗎?老柳,快帶我去見識一下!”
木雍明并不以戰力見長,在他的那個小圈子里,很少有與人動手的記錄,這次能正大光明的靠自己的實力完完全全壓制一名金丹,雖然只是一名金丹初期的散修,未免有點美中不足,但他的心情還是非常興奮,更加急于去自己擅長的領域展示一下實力。
玩,才是他的強項,而且,他也沒想過“柳道友”會僅憑一面之交就把崆澤獸的資料全部透露給他。
朱玉北功法不怎么樣,老奸巨猾什么的,總該有一點長處吧,否則他憑什么結丹呢。而快速和一個陌生人變成“朋友”,木雍明對自己很有自信。
“哈哈,急什么,好菜不怕晚,還早呢,心急吃不得熱豆腐,老郭,我看你怎么像一個剛出來玩的雛似的,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這家伙怎么回事!前后變化如此明顯,就不怕我起疑?嗯,看起來針對我和老鳳的可能性不大,這一下發財了。老鳳這該死的,怎么還不來!在流星城磨蹭什么呢,不是累死在田思怡的肚皮上了吧。”
以有心算無心什么的,朱玉北最喜歡了。不過他和乾元傀儡暴起發難,想殺了木雍明也許不難,但要獲得更大的收益,最好還是擒而拘之。擒,他想想辦法也許勉強可以辦到,但拘,沒有鳳如山的仙府,就太危險了。
他在臥龍城獨自一人,想把一個大活人藏起來,冒的風險太大,關鍵是,他不知道木家子弟,有沒有彼此聯系的秘法,而有仙府在,這一切都不是問題,至少目前為止,仙府還沒有讓他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