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我忘了枯木甲的事。小清,雖說大道三千,條條大道都能達到巔峰,但你的情形,……。”
按林飛鳳的說法,王茹清本身是傳承金丹,想要結嬰,肯定要比別人更加困難些,要想突破瓶頸,必然要有非常的機緣,只是管理一個鳳鳴宗,修煉方式太過單一,厚度不夠,前途渺茫,一個可以想見的方法,就是讓她的生活發生根本性的顛覆,以求從大動蕩中尋求大感悟,簡單地說,就是找機會讓王茹清跟著鳳如山出去闖蕩一番,不能老呆在鳳家堡安安心心的過小日子。
但王茹清又不修法術法寶,跟著鳳如山行走江湖,不僅幫不上忙,必然會成為一個累贅,這對他們兩個都不是好事,夏卿嵐送給她枯木甲,至少增強了她的存活力。
“……,到時候鳳如山肯定會時時想起是誰給了你枯木甲,夏卿嵐,最擅長搞這一套,所費不多,人情卻做的天長地久,扎扎實實,我爹說,在整個岐山四境,如果僅以此而論,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她,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唉,她一個女人,以一己之力帶領夏家迅速成為門里一流的家族,我們兩個加起來,也比不上她一個。”
經歷這么多的事情,林飛鳳對自己的定位早就清楚明白,那就是一個兼修戰力的陣法師,其實如果沒有意料之外的碧水青蓮和漫天飛雪,她的個人戰力也和其他的陣法師一樣,不值得太過重視,她自己也不會在個人戰力上花費太多的功夫,至于其他的,嘿嘿,承認自己的缺點和不如人之處,是一個人走向強大的開始,像鳳如山一般什么都要玩一玩,亂七八糟的沒個正形,很讓人羨慕嗎?
至少,林飛鳳不覺得鳳如山有什么好羨慕的。
“哦,夏卿嵐肯定有其過人之處。二姐,這是老爺的一片苦心,我今天晚上就開始煉化枯木甲。”
王茹清心中感動,緩緩的把枯木甲收了起來。
“咦,小清,這是夏卿嵐的小伎倆,和鳳如山又能扯得上什么關系?”
王茹清煉化枯木甲,林飛鳳自然不反對,不過她對王茹清的邏輯,感到很是不可理解。
“二姐,老爺給我白色丹鼎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夏卿嵐能知道我的事,肯定是老爺告訴她的,那么老爺在什么情況下才會和夏卿嵐談起我一個小金丹的無聊閑事,肯定是夏卿嵐話最多的時候,慢慢和老爺比較我們幾個的腿長腿短,腰粗腰細,……。”
一個女人,什么時候話最多,話最多的時候,最喜歡問什么問題,而那個時候,鳳如山還能記得王茹清的修煉,很可能還順手向夏卿嵐請教一二,夏卿嵐因而記在心里,才有贈送枯木甲之舉,說是他的一番苦心,也不為過。
“呸,夏卿嵐這老妖精,果然和鳳如山勾搭上了,我就知道她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小清,以后我們的麻煩大了,你沒事干了想想辦法,……。”
事情說穿了很簡單,但這番因果,林師吾就不合適告訴林飛鳳了,沒人提醒,她自己永遠也想不出來。
這,是天賦,學不來的。
“二姐,你幫我看看白色丹鼎,不會和枯木甲有什么大的沖突吧,我這些年就是按照功法的要求規規矩矩的溫養,別的什么也沒做過,也不知道,……。”
偶爾彼此互相享受一下而已,你情我愿的事,以王茹清對一個家族領袖心態的經驗,她不覺得夏卿嵐會是一個大麻煩,小麻煩也不算,甚至還可以加深兩個家族之間的信任和聯系,而且她也沒什么好辦法,急忙岔開了話題。
這種事,好辦法,本來就不多。
自從她在仙府中煉化白色丹鼎以來,這是她第一次把白色丹鼎吐出丹田,外示于人。
“我看不出來,應該沒什么問題,你是水木靈根,丹鼎屬土,枯木甲屬木,木克土,但現在土強而木弱,又有水在中間調和,你小心一點,慢慢來,反正這事不急,只要不急于求成,不會出大的亂子,……。”
白色丹鼎和枯木甲,都是看不清品階的靈物,林飛鳳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著調但極其豐富的理論修養,在什么事情上都能胡說八道一番,實在不是她的強項,那是小紅才喜歡的。
“是啊,不急,鳳鳴宗要在鳳鳴山站穩腳跟,成為名副其實的鳳鳴宗,還不知道要等多久。二姐,你覺得煉碳閣伍媚娘的事怎么處理為好,是慢慢來,還是快刀斬亂麻?”
鳳鳴宗現在離不了王茹清,而且牧馬山大營之戰,12名凈魂衛身殞的結果,也傳到了鳳家堡,目前,顯然不是王茹清出門閑逛的好時機。
“小清,這個是大事,你找端木長老和我爹商量吧,我沒意見,不過我能保證,只要我們有防備,三五個元嬰,短時間內在我鳳家堡休想占到任何便宜。”
林飛鳳輕輕的搖了搖頭,神色間,強大的自信流露無遺。
“嗯,有二姐一句話,我就放心了,煉碳閣,事關重大,很可能成為我們和百巧門實力對比的分水嶺,我怕莫空瀟惱羞成怒,劍走偏鋒。”
王茹清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雖然知道林飛鳳在和陣法有關的事務上素無虛言,卻仍然提醒了她一句。
“小清,我知道了,鳳家堡本土防御交給我了,無論再壞的情形,我也會撐到飛靈派的高速飛船趕到,莫空瀟踏入鳳家堡一步,百巧門定然雞犬不留。”
林飛鳳依然優雅清冷,就像月夜將開未開的一朵白蓮,幽幽亭然。只有偶爾從那雙深黑色的眸子里,才能夠感受到熾烈的戰意。
“呵呵,有大姐那一戰,莫空瀟未必有膽量魚死網破,我只是以防萬一,二姐只要外松內緊,稍加留心就行,目前我們鳳家堡還是和諧第一,穩定第一,……。”
“怨不得二姐在冰玉宮中比大姐還有瘋狂,還是老爺說的準,二姐看上去嫻舒雅靜,其實脾氣不比大姐好到哪兒去,連大姐也要讓她三分,果然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不知道老爺這么多年怎么伺候過來的,唉,可憐的老爺,早就被扎的遍體鱗傷了吧。”
王茹清當然并不想挑撥慕容雪菲和林飛鳳的關系,不過心里卻也清楚“有大姐那一戰”對林飛鳳會起到什么樣的作用,有這六個字,鳳家堡的防御,她就可以徹底放心了。
“嗯,小清,你忙吧,我出去轉轉。”
林飛鳳也是一個行動派,慕容雪菲的一戰,呵呵,當然是很了不起的,不過,聽說過什么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嗎?
“唉,夏卿嵐的事好說,煉碳閣,伍媚娘,還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啊,大姐和老爺也不知道回家來轉轉。呵呵,還是先抓緊時間煉化了枯木甲再說吧,后面一忙起來,就未必找得到大段的時間了。”
看著林飛鳳的背影,王茹清不禁有幾分羨慕和佩服,輕聲嘀咕了幾句,出了一會神,收起白色丹鼎,誠心靜氣,準備煉化枯木甲。
王茹清已經把白色丹鼎煉化成了本命法寶,只打算把枯木甲作為一個普通的法寶,但枯木甲顯然不是一般的法寶,她,需要小心。
煉化法寶,她的經驗太少。
至于伍媚娘和煉碳閣,是鳳家堡的一件大事,卻急不得,王茹清在等端木靖的情報和分析。
“咦!項老鬼的氣息又消失了?真是見鬼了!”
圖津境,處在魔族勢力的中心,一個不起眼的小山之上,一名身穿鵝黃衣衫,年齡在二十余歲的絕色女子看著手中的玉牌上的五彩光芒慢慢消失,重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拿出了一副華夏大陸的全景圖,低頭查看了起來。
黃衣女子在上界的名字叫萬素玲,她從上界來華夏大陸追殺項文天的分魂,不料除了近百年前追蹤玉牌有一次反應,其余的時間,她再也感受不到分魂的氣息。不過上次距離太遠,幾乎沒有提供任何真正有價值的信息。
茫茫大陸,沒有追蹤玉牌的指引,要想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而且以她現在元嬰巔峰的修為,在華夏大陸也有很多忌憚,并不可以來去自如,黃衣女子的日子,并不好過,時間,就在漫無目的的瞎逛中慢慢的過去了。
幸好她也是一縷分魂,而且不用操心修煉的問題。
“嗯,西北方向,按距離應該是人族所在的境,嘿嘿,真是麻煩啊。反其道而行之,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項老鬼還是棋高一著啊。”
也許是這次距離比上次為近,時間也久些,追蹤玉牌上顯示了項文天分魂出現的方為和大致的距離,萬素玲沒用多久,就估算出了項文天分魂大概的位置,不過出乎她預料的是,項文天的分魂,卻是在人族的勢力范圍內。
她本來以為,項文天自己是人類修士,為了躲避可能的追殺,會躲在魔族的勢力中潛修,因此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在魔族中晃蕩,希望追蹤玉牌能再次有反應,不料人算不如天算,還是“輸了”項文天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