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人少!”
對魔族原來的生存環境中人口的情況,牛王將自然不知道,但根據現有的資料來看,魔族,人丁不算旺,至少在低階魔族方面,遠不如人類和妖族,低階修仙者,數量眾多,至少在三號堡壘面對的據點中,魔族戰修的數目,不算多。頂點小說
人少,就意味著魔族的獵殺小隊,不可能離開簡易據點太遠,否則的話,就失去了阻止引導手這一最根本的意義。而現在,牛王將他們離開三號堡壘,不過剛剛20十里,一般來說,還沒有進入魔族獵殺小隊活動的范圍,要再向前七八里,才是魔族獵殺小隊活動頻繁的危險地帶,汪霸星卻在這兒就命令隊員散開,讓牛王將有點不可理解。
當然,指揮護衛小隊,從理論上說,是隊長的事,并不需要請示牛王將,但汪霸星畢竟是第一次護衛,而作為一名新人,征求一下,即使是象征性的征求一下,牛王將這名三號堡壘資格最老的引導手的意見,才是最習慣的做法。
尊重老同志,在哪里都是一個好習慣。
不過牛王將也沒有多想,只是簡單的將之歸結為頂級宗門弟子一貫的傲然,或者說,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習慣。
他不習慣對身邊的伙伴想得太多。而且,他對宗門弟子不熟悉,更不用說頂級宗門弟子了。雖然鳳如山的手下有不少頂級宗門弟子,但牛王將和他們接觸時間太短了。
事實上,即使是鳳如山本人,牛王將也算不得熟悉。
對鳳如山手下的頂級宗門弟子而言,牛王將,也不是散修,而是凈魂衛元老的入室弟子,聽說還是唯一的一個,嗯,是記名弟子,唯一的入室記名弟子。
至于田雨微,沒有人當回事。
“魔族,……。”
“他媽的!”
汪霸星暗罵一聲,無奈跟了上去。
牛王將身高腿長,而且,根本沒有和他理論的意思。
“呼,一切正常。老汪,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牛王將雙眼微闔,靜靜的感受著腳下大地中一股奇異的律動,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他們已經在黑夜中悄悄的潛行了將近一個時辰,雖然沒有發生任何戰斗,但無時無刻不要保持全神戒備,消耗并不小,而且無處不在的巨大的壓力,也很容易讓人感覺到精神上的疲憊。
“嗯,就等一等,真不知道這幫小子是偷懶還是運氣太差,到現在還沒一點動靜。呵呵,老牛,你才要好好的恢復一下吧,要不要來兩口。保長的好酒,味道怎么樣。”
汪霸星小心的扭頭打量了一下四周,走到一塊大石上坐下,看看了手腕上毫無異樣的黑色玉環,摸出一個酒葫蘆,抬頭喝了兩口。
不知何時,他的雙眼中微不可察地多了一層灰色,看上去,眼神要比白天黯淡稍許。
“對我來說,走路就是最好的休息。”
“運氣太差?呵呵,頂級宗門弟子,就是不一樣。”
牛王將摸出自己的酒葫蘆,向汪霸星微微示意。
敢于參加護衛小隊的,自然都不是弱者,但在黑暗中,沒碰上魔族的獵殺小隊,也絕對不能算是運氣太差,對汪霸星的豪氣,牛王將甚感佩服,和無語。
“是啊,在戈薇炮臺,你們土靈根修士,確實太讓人羨慕了,我還是更喜歡空中,……。”
“牛王將還真是一個悶頭葫蘆!”
汪霸星不著痕跡的把話題扯開。
修士之間,沒有特殊的關系,并不習慣喝其他人的靈酒,不僅僅是防止酒里有什么手腳,更主要的是不同的修士,由于功法、靈根的不同,飲用的靈酒,多少總會有些自己的特色,對其他人,未必合適。以汪霸星和牛王將剛剛結識不到兩個時辰,即使戰場上人與人之間的友誼遠比平時來得容易,汪霸星此舉,也稍嫌魯莽。
其實就是汪霸星拿牛王將和玉林莉來開玩笑,也有交淺言深之嫌,雖然牛王將經常在玉林莉小屋里“喝酒”,并不是秘密,三號堡壘內的老人,比如袁三奇之類,會和牛王將開更加露骨的玩笑。
汪霸星平時,并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話簍子,更不習慣和散修稱兄道弟。
“呵呵,按老汪你的說法,還是五靈根最好了。”
“嗯,師傅是五靈根修士啊!”
牛王將只能苦笑。
一般而言,從理論上說,金、木、水、火、土五種靈根,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各有最適合自己的修煉風格和適于發揮的環境,并無絕對的優劣之分,但,可惜,這僅僅只是理論上說。
土靈根修士,在無法飛行的戈薇炮臺確實占些優勢,但土靈根本身,并不是讓人羨慕的靈根,原因很簡單,除了防御上有些特色,土靈根,在速度、攻擊力、靈活性、恢復能力和變化上,都比不上其他靈根,攻擊距離也是最遜的,特別是在修士最為看重的飛行能力上,土靈根是表現最差的。
土靈根,可謂是肉盾靈根。
而牛王將發現,僅以飛行天賦而言,即使在土靈根修士之中,自己也是最差的,沒有之一。
筑基之后,馭器飛行,牛王將勉強也飛得起來,但他的飛行,實在有點羞于見人,不僅消耗法力要遠遠的超過其他的修士,關鍵是飛行的速度,嘿嘿,甚至還比不上他在地面上全速奔跑。
當然,這是對兩靈根以上的修士而言,至于單土靈根,那是天靈根,無論什么屬性的天靈根修士,都是讓一般修士仰慕的存在。
至于五靈根,那根本是一個笑話,五靈根而能筑基的,牛王將就見過,實際上是聽說過,一個鳳如山。
牛王將自己,確實是土靈根,而且是單土靈根,不過他不是天靈根,他是傳說中的雜土靈根,俗稱半土靈根,是比五靈根,還要垃圾的靈根。
“五靈根也有自己的特長。我有一個五靈根師叔,法力渾厚悠長,無人可比,不過這位師叔從一開始修煉,所服用的丹藥,全部是極品丹藥,連上品的都沒有用過,修煉,其實修的是資源,什么靈根都一樣,天靈根也不例外,……。”
“他媽的,你多說一個字會死啊!”
汪霸星,是單木靈根,也就是傳說中的天靈根,但再罕見的靈根,也不會讀心術,面對惜字如金的牛王將,他也猜不透牛王將在想什么。
牛王將能以雜土靈根而筑基,在三號堡壘混的風生水起,而且能成為玉林莉的入幕之賓,汪霸星自然不會認為他是真傻,傻到連句話也不會說。
他很想,也需要,聽牛王將多說幾句,隨便說點什么,關鍵是不要沉默是金。
“極品丹藥!我連見都沒見過。”
“汪霸星和我說這些干嘛?這是壓力太大,緊張了?”
牛王將自然不傻,和五華礦洞的礦工們在一起,他也會聊天打屁,不過他確實不喜歡閑聊,當然,也不擅長。
礦工挖礦,靠的是力氣,打架,靠的是拳頭,嘴巴,那是喝酒用的,當然,偶爾也可以用來罵人。
一般的修士,即使心里明白,嘴上也斷然不肯承認自己的靈根比其他靈根為差,汪霸星特意的提起土靈根,又提起飛行,當然是給牛王將一個機會談談土靈根修士,比如牛王將自己,擅長的法術、神通,或者說,特長。
無奈,牛王將,不是一般的修士。
雜土靈根而能筑基,牛王將也許不是唯一的一個,但其他人,他不知道,沒有聽說過。
牛王將有了墨甲貍,他的雜土靈根,確實不比其他的靈根為差,至少牛王將沒覺得差,不覺得差,自然就不會很敏感,不敏感,就不需要,或者說習慣,隨時隨地為自己辯解。
“極品丹藥,我們也,……。”
汪霸星面色微變,突然住口,抬起眼皮,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之色,悄然對著牛王將比劃了一個手勢,收起手腕上的玉環,不動聲色垂下手臂,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腰帶上一處不起眼的灰色凸起。
“汪霸星警惕性不錯。好高明的斂息術,果然不愧是頂級宗門的弟子。要不是小墨,我和汪霸星在斂息術上可差的太遠了。”
牛王將也察覺了不遠處的異樣,對汪霸星輕輕的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雙腿用力,兩只腳悄然陷入土中三寸有余,整個人就此一動不動。
盡管牛王將對自己腳踏實地時的隱身效果很有自信,也不禁對汪霸星刮目相看。
近在咫尺,他的神識,根本感覺不到汪霸星的氣息。
“牛王將果然有些際遇!僅僅是如此高明的融身之術,恐怕他修煉的功法,就不下于頂級功法,就是不知道在這樣的狀態下,他的防御力會不會下降。”
汪霸星的眼睛忽然蒙上一層極淡的五彩光芒,但即使如此,他所視之處,牛王將仍然和一塊普通的石頭無異,神識掃過,更是發現不了任何異常。
顯然,牛王將修煉的,并不是普通的斂息之術。
而汪霸星心里清楚,自己的靈瞳之術頗為奇妙,是曉日宗的秘傳,遠比流行的靈目術罕見,效果也更好,但斂息造詣很一般,所依仗的,不過是腰帶上附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