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如山,有什么異常嗎?”
熙熙攘攘熱鬧了大半天,慕容雪菲也覺得有點乏了,天剛剛黑下來,她就早早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田園號上最大、最豪華的房間,就是這個房間,讓慕容雪菲最后下定決心來田園號的。
別的漁船,當然有類似,甚至更大的房間,不過輪不到慕容雪菲,田園號嗎,嘿嘿,女士優先,女士優先。
一般的漁船,正常航行,速度大概在每個時辰40里左右,他們現在還剛剛離開岸邊不遠,老天爺也很給面子,風平浪靜,田園號行駛在雷海安靜的夜晚中,非常平穩。
其實,經過了小極空梭煉獄般的從華夏大陸到罡星神州之旅,慕容雪菲相信,所謂的暈船,是永永遠遠再和自己扯不上半點聯系了。
“鄭曉江有點奇怪,尚靜、胡旺兩位新人,師叔多注意一下,其他人,都很不錯,比我想的要好。”
現在鳳如山知道,鄭曉江,還帶了一名小師妹,比慕容雪菲強點,剛剛成為紅甲武士不久,當然,也和慕容雪菲一樣,加入了護衛班。
“鄭曉江只是一個小屁孩,老爹被關了起來,他看什么人都不順眼,別理他。尚靜一個在下面開船的,胡旺不過是一名捕手,這兩個人有什么不對嗎?”
吃晚飯的時候,他們終于還是見到了傳說中的修煉天才鄭曉江鄭四公子,雖然雙方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不愉快,但在場之人都能感覺到鄭曉江對鳳如山的陰陽怪氣。不過鄭曉江剛剛過了三十四歲,慕容雪菲不給他一般見識
“師叔,沒什么,他們兩個都是三天前加入的田園號,原來的兩個人,一個喝醉了,掉進溝里摔斷了腿,一個喝多了,和人打架,被打斷了三根肋骨,因酒誤事,嘿嘿,還真是巧啊,只是未免太湊巧了一點。師叔,每次魚汛,都是海員半年幸福生活的希望,魚汛之前,即使再喜歡喝酒的人,也會稍微控制一下吧。”
雖說海上討生活的人,大都喜歡喝兩杯,但一個出了意外,說是巧合,還勉強可以解釋的通,但兩個人都出了意外,再說是巧合,至少鳳如山,是不敢相信的。
“就這些?鳳如山,如果是有人在背后搗鬼,為什么不一次做完,或者找個別的由頭,非得喝醉酒不行,這不是明擺著引人起疑嗎?”
慕容雪菲不太滿意。
這些都不算不得證據。
“師叔,這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師叔平時稍微留心一下也就是了,就算他們懷有二心,既然花費心思潛入而來,就沒有正大光明行強的打算,誰算計誰還不知道呢。唉,要是能和烏彬推心置腹的談一次就好了,烏彬對那兩個人應該很了解,可惜啊。”
鳳如山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兩個人都是烏彬找來的,他現在因此事去找烏彬,顯然不合適。
“鳳如山,要不,我放開神識,探查一下這兩個混蛋。”
初入罡星神州之時,慕容雪菲神識探查的距離,不過三里左右,而且神識消耗的特別快,現在情況好多了,距離增長到五里左右,但那是指在空曠之處,沒有他物阻斷的情況下。而在田園號上,當然隔著層層的船艙。
也許是罡星神州上的物品,特別緊致細密,即使是普通的木板,對神識的阻斷效果,也很讓慕容雪菲頭大,她用神識探查尚靜,并不容易,效果,也差強人意。
“算了,師叔。今天的祭祀你也看到了,這里的人,是真正的信仰那個黑月教,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并沒有接觸到黑月教的法師,只憑下面一些不入流的外圍小人物,黑月教能得到如此廣泛的信仰,這個教會,不簡單,修士的手段,我們還是盡量不用的好,以免養成了依賴的習慣,我就不信,我們兩個元嬰老祖,不作弊,就斗不過幾個凡人。”
因為祭祀的時候靠近祭臺,整個祭祀的過程,鳳如山隱隱感覺到有點壓抑,他下意識里不愿意隨便動用神識,雖然他不認為田園號上,會有針對神識的手段。
罡星神州上的凡人,沒有神識的概念,只有魂識,而魂識,是無法放出體外的。
“我就是懶得麻煩,明天陪他們好好玩玩,哼,幾個凡人,我還能怕了他們,我們又不想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自己就想老老實實的下網撈幾條小魚而已,卻搞得這么復雜,慕容雪菲,有點心煩,和不忿。
“師叔休息吧,我上去聽他們聊聊。”
海上的生活,枯燥而乏味,和別的海船一樣,田園號上,也有一個小吧臺,不當值的人,大都會去喝兩杯,天南地北的吹吹牛,放松一下。
“你少喝點,別掉到海里淹死了。”
慕容雪菲休息,并不全是睡覺,安靜的修煉,溫養法寶,品味煉器等等,也可以算是休息。
“哦,鳳先生好一點了!慕容小姐怎么沒一起上來坐坐,我帶有特制的藥丸,對暈船效果還不錯,慧娟,給慕容小姐送兩粒下去。”
田園號所謂的酒吧,不過是幾個喜歡玩樂器的船員湊在一起,拼幾張桌子,給大家一個喝酒打屁的氛圍,當然,適當的小賭怡情,肯定是少不了的。
月白風清的夜晚,船員自然不愿意擠在狹窄的船艙之中,都在甲板上坐著。鄭曉江和烏彬、齊伯雄坐在一張桌子邊上,正在熱熱鬧鬧的說著什么,看見鳳如山一個人上來,懶洋洋的出聲招呼道。
鄭曉江看上去也只有二十來歲的年紀,面如冠玉,劍眉星目,身穿一件白袍,看上去甚為瀟灑倜儻,但眉宇之間,看似自然的散發出一股極其尊貴的氣息,似乎將別人都視為無物一般。
“不用麻煩馬小姐了,我師叔已經休息了。烏兄,齊兄,出海第一天,風平浪靜,是個好兆頭啊。張嫂子,一杯冰的青竹,加一份宵夜。”
鳳如山對馬慧娟擺擺手,徑直走到桌子邊坐下,向一名粗壯的婦女比劃了兩個手勢。
其實不要鳳如山比劃,張嫂子看見鳳如山的同時,就左手端著一杯酒,右手端著一個盤子過來了。
田園號上只有一種酒,擎天城最流行的青竹酒,當然,你可以選擇要一杯還是兩杯,還可以選擇加不加冰,至于下酒菜,更沒有挑選的余地:白天打到了什么,就由粗壯的婦女,所有的人都喊她張嫂子,她同時也是船上的廚師,做什么,當然,你可以不要,因為宵夜和晚飯,幾乎沒有差別。
“呵呵,是啊,好兆頭。鳳公子請坐。田園號老規矩,出海第一天,第一杯酒免費,宵夜也免費,大家圖個熱鬧。”
無論擎天城里有多少煩心事,只要出了海,烏彬的心情,就會慢慢的興奮起來,雙眼中放射出一股自信的光芒,和擎天城中猥褻、卑微的小老頭判若兩人。
他是一名船東,自己的尊嚴和生活的希望,歸根到底,還是完全來源于無邊無際的雷海。
“鳳兄弟,你別聽老大忽悠你,張嫂子的宵夜,從來都是免費的,是不是啊嫂子。”
齊伯雄的話,引來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
“齊老頭,你能一個手把老娘抱到床上去,我就永遠給鳳先生的宵夜免費,大家都做個見證。”
張嫂子的丈夫,以前也是田園號的護衛,不幸死于罡獸之口,她就一直呆在田園號上,對齊伯雄的玩笑,毫不示弱的回擊過去。
深海漁船出海捕魚,雖然盡可能的準備了大量的冰室,當然不是隨便捕到的什么魚都有留下來的價值,而這些不值錢的小魚小蝦,就是乘員飯菜,和宵夜,的主要原材料,張嫂子手藝一般,她的宵夜,大部分時間,確實是免費的,除非哪一天,她心情不好。
當然,青竹酒,是收錢的,不過幾乎全是記賬。
“鳳先生,大商國的漁民,也趕魚汛的吧?不知和擎天城相比,收益如何?”
深海捕魚的寂寞,所有的海員都有切身的體會,如果是大型的船隊,跟隨船隊還可能會有各種娛樂,但如田園號一般的散船,除了喝酒、賭博,別的娛樂,就不要想了,所有的船員對此當然也是心知肚明,因此大家在出門之前,都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包括找幾個相熟的青樓朋友洗洗澡什么的,現在才不過出海第一天而已,張嫂子雖然豐乳肥臀,眾人對她和齊伯雄的小玩笑,興趣不大,鬧了一陣,也就各忙各的,各自安心喝酒、打牌,等周圍安靜了下來,鄭曉江慢聲細語的問道。
“吳越乃當世強國,擎天城是吳越重鎮,天下知名,小小的大商國,如何能與擎天城相比。”
“鄭曉江腦子壞掉了嗎!怎么總跟我過不去。難道他懷疑我是故意來壞事的?不對,如果我有別的想法,為什么要帶著師叔,這么明顯的道理,鄭曉江不會想不到吧。”
大商國同樣位于雷海沿岸,自然也是有魚汛的,而鳳如山作為一名大商國的子爵,為什么要不遠萬里來到擎天城,并且和田園號合作,這件事猛一聽簡單,有一千種理由可以解釋,但正因為理由太多,如果仔細思索,卻發現能站得住腳的,很少,鳳如山,不愿意多談什么狗屁大商國。
在一般人的眼里,慕容雪菲,修為低劣之極,就純粹是一個花瓶,當事情有個輕重緩急之時,她就是一個累贅。